安國縣城,中華民族軍前線司令部。

    “我偵察分隊發來的情報，日軍第20聯隊已抵達晉縣。”徐展鵬把電文遞給羅剛。“好！我們就在晉縣消滅這支日軍。”羅剛說。“同誌們，這可是我們跟日本鬼子的第一仗，要叫他們嚐嚐我們的威力。對他們務必全殲，不留俘虜！”

    從林、羅、玉三人的日常言行中將領們都看出他們極端仇視日本人，在民族軍控製的區域內根本看不到一點日貨，連想要經過這一地區到山西辦事的日本人也被禁止通過。羅剛常說：日本人是世界上最卑鄙，最無恥的劣等民族。他們毫無人性，喪盡天良。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人。從他們的思維上和行為上都是低過於動物的，盡管他們貌似人類。羅剛還多次在公開的場合大罵蔣介石，他說和日本人任何談判都是叛國行為，凡是在與日本的協定上簽字的人，都應該絞死。不管是誰，隻要攻擊、侮辱抗日軍隊，逮捕、關押愛國人士都是漢奸。

    “具體的部署是這樣的：第師唐林！”“到！”二十四歲的唐林，黃埔六期畢業。四川阿壩人，唯一的藏族師長。“你的師向晉縣東山奔襲，切斷鬼子的後路。必須在後天淩晨三時到達！”“是！”“傅子權！”“到！”傅子權是黨內的“老同誌”——這是羅剛平時對他的稱呼。“你帶第三師從南麵進攻！不要舍不得用炮彈。”“是！”“曹前民！”“到！”“你的十二師從北麵進攻！”“李炳忠！”“到！”“你的第八師從西麵進攻！”“是！”“這次進攻晉縣，沒有主攻助攻！總之，不要讓一個小日本活著回去！”“是！”“謝琳！”“到！”“獨立第團為總預備隊！明日淩晨三點發起攻擊！”“其餘的部隊把國民黨盯緊了，我們跟小鬼子打，他們想參加，撈點油水，那分點給他可以，但是想在我背後捅刀子，那麽全都給我解決了！不管是鬼子，還是背後捅刀子的，決不接受他們的投降！”羅剛說。

    日軍第20聯隊聯隊長大野宣明大佐已經得到有關中國這支神秘的民族軍占領安國的消息。

    他的麵前擺放著晚餐：牛肉罐頭、魚罐頭、清酒。

    “民族軍？不過是支那的雜牌軍，這些卑鄙狡猾的家夥。”大野宣明心想。“大日本皇軍很快就會給他們一個教訓。”他卻不知道這個時候，民族軍已經布下了網。

    城頭上，日本士兵唱著歌：“越過高原，屍橫遍野；艦過大海，屍浮海麵；為天皇而死，死而無憾······”這哪裏是在唱歌，分明是在嚎叫。聲音傳得老遠。日軍士兵一邊唱，一邊烤著搶來的肥雞，胡吃海塞。

    “將軍同誌，他們唱的什麽？”警衛員金明問。“鬼子在唱越過高原，屍橫遍野。既然他們這麽想屍橫遍野，我們是不是應該成全他們。君子應當趁人之美。”羅剛說。“那麽，我們明天就讓他們屍橫遍野，死而無憾吧。”金明說。

    吃飽喝足的日本士兵一個個都進入了夢鄉。哨兵來回走動哼著歌：支那的夜晚美，支那的女人美······”這是日本帝國主義對中國進行文化侵略的《支那之夜》。在過去的時空，林風、羅剛曾經揍了一個唱這首歌的哈日派。

    羅剛掏出懷表：時間已到淩晨三點。

    “開始攻擊！”

    信號彈剛一升起，民族軍的野炮、山炮、迫擊炮開始向晉縣城牆傾瀉炮彈。在炮火的掩護下，民族軍向日軍攻擊。日軍一時間暈頭轉向，端著步槍、機槍毫無目標地射擊。大野宣明從夢中驚醒，他飛快穿好軍裝，抓起指揮刀就往城頭跑。“高子個的——！”他的指揮刀往哪指，士兵就往哪開火。

    “支那人是從哪兒鑽出來的？”剛一交火，大野就知道對方火力很強，“難道是中央軍？”但是對方在攻了一陣後，退走了。

    ”大佐閣下，南門失守！“一個全身是血的少尉向他報告。

    “慌什麽！

    “帝國的勇士們，為天皇效忠的時候到了！天皇萬歲！消滅支那人！”大野對士兵們吼道。但是對方密集的炮火特別是被稱為飛雷的武器使他有些心慌。

    天明，他看清楚了對方：清一色的綠軍裝，貝雷帽上綴著紅星，打著紅旗。

    大野宣明後悔把部隊全部帶進城，結果被對方來了個甕中捉鱉。現在他的炮兵發揮不出任何作用，旁邊不少士兵都倒下了，有些士兵的屍體都殘缺不全。“命令部隊向東突圍！”“大佐閣下，那些傷兵怎麽辦？”一少佐軍官問。“全部解決！”“大佐······”大野說道：“山本君，難道你要叫他們背上當支那人的俘虜，一輩子蒙羞嗎？現在我們隻能保證活著的人能衝出去，執行吧！”“哈伊！”

    日軍發瘋似的嚎叫：天皇萬歲！開始反撲。民族軍讓過他們，等日軍衝過去後，從背後追殺了一陣停止了追擊。大野清點人馬20聯隊損失一千餘人，丟失全部火炮。糧食輜重自從“9·18”事變以來，他這個聯隊還沒有如此狼狽。

    大野宣明帶著殘兵敗將向東退卻。士兵們都低著頭，再沒有以前那樣趾高氣揚的神氣。經過這次戰鬥，大野得出結論：民族軍戰鬥力超過現在所有的中國軍隊！他感到背心有些發麻。帝國要想征服支那，首先必須消滅民族軍。但是帝國的情報部門對這民族軍的一切都掌握不了。這是很顯然的。

    隊伍沿著公路走著，兩旁都是山。“都打起精神來！我們是帝國的軍人！忠於天皇陛下的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可惡的支那人，用卑鄙無恥的陰謀偶然取得了勝利，我們一定要雪恥！”大野宣明給垂頭喪氣的士兵打氣。“越過高原，屍橫遍野；艦過大海，屍浮海麵······”他帶頭唱起歌。日軍士兵都跟著唱了起來。

    早已帶部隊埋伏在兩旁的第師師長唐林微微一笑：“弟兄們，那麽就叫小日本屍橫遍野吧，這是他們自己願意的，怪不了我們。給我狠狠地打！”霎時間槍炮聲響成一片。日軍遭到突然襲擊，頓時亂作一團。民族軍的飛雷炸倒一大片日軍，一根腸子落到大野的帽子上。“馬上占領製高點！”大野宣明下令。日軍清醒過來立刻組織好隊伍，三十多挺用歪把子機槍開路向民族軍猛攻，後麵的日軍用擲彈筒掩護把民族軍陣地打成火海。大野宣明在關鍵時可突然悟出了把火力集中在一點的道理來。

    “小鬼子的戰鬥力還是挺強的！”唐林對師政治委員陳德良說。“他們再強，現在也無濟於事了。現在，我軍第三師、十二師正朝這裏運動，半小時後就可以到達”。”陳德良說。

    大野宣明痛苦地閉上眼睛。從前當他用軍刀砍下戰俘的頭時，他沒有痛苦過。他的士兵在中國百姓，＂jian　yin＂擄掠時他沒有痛苦過。槍炮聲逐漸停止了。周圍靜悄悄的。

    “小日本！你們都聽著！現在，你們被我們十多萬軍隊包圍著，你們想突圍嗎？這裏已經被圍成鐵桶一般，突圍是愚蠢的想法。擺在麵前的有兩條路供你們選擇，一是立刻自殺！留個全屍！我們也不想浪費子彈。另一條是屍骨無存，無葬身之地。給你們一分鍾時間考慮！”民族軍開始用喊話，一句漢語，一句日語。

    “八格呀路！支那人欺人太甚！”大野宣明罵道。很明顯，對方不接受日軍投降，也不留下一個俘虜，也可以說他們連俘虜都當不了。而且還羞辱日軍：一分鍾時間考慮自殺還是被殺。不少日本兵大哭起來。“大佐，支那人的彈藥可能用盡，我們再來一次，也許能衝出去。”那山本少佐說。大野點點頭。

    “帝國的勇士們！我們要拚死一搏！為天皇陛下！為大日本帝國！為皇軍的榮譽！前進！”大野知道這是應該給士兵做榜樣的時候了。他揮舞著戰刀帶著日軍衝擊。後麵一日軍打著太陽旗，上麵鏽著：武運長久。剛衝了一半路，突然民族軍又開火了，炮彈炸得日軍血肉橫飛。大野宣明胸口被打成蜂窩，手裏還握著戰刀。這時，太陽開始落山了。

    日本第20聯隊覆沒了。這一天是1933年7月13日。

    “石家莊人民廣播電台最新戰報：7月12日、13日。我軍在晉縣與日軍第20聯隊展開激戰，到13日傍晚全殲敵第20聯隊，擊斃聯隊長大野宣明以下3000餘人，繳獲大批武器裝備。”南京，蔣介石收聽完石家莊的廣播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日軍一個聯隊，就這樣全軍覆沒了。看來，他們的力量是越來越大，勢力已經開始進入冀中平原。前些天，有人向他報告，美國人把原準備賣給國民政府的作戰飛機轉賣給了民族軍，而且還有不少優惠。氣得他罵了孔祥熙不知多少個娘西皮。因為這件事是由孔祥熙負責的。然後又罵美國人見利忘義，罵林風挖牆角。

    晉縣。

    晉縣的百姓們得知民族軍打敗了日軍的消息都歡騰起來，家家戶戶都出來迎接隊伍：“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中華民族萬歲！”“勝利萬歲！

    有的開飯館的、雜貨店都掛著橫幅：民族軍優惠。

    “將軍同誌，這是鬼子的酒。”唐林提著幾瓶清酒過來。“鬼子的酒，是什麽味道？”李炳忠說。“我先嚐嚐。”唐林打開蓋子。“為勝利幹杯！”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噗——他媽的，這是什麽酒！小鬼子也太扣門了，連酒都偷工減料！”“行了，行了。我給你準備好了青稞酒為你慶功。”羅剛說著遞給他一個軍用水壺。“啊，很久沒聞到青稞酒的味道了。謝謝了，將軍同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