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聿明和鄧文儀急急忙忙地趕到前沿陣地。他們白天辛辛苦苦修起來的工事已經被猛烈的炮火摧毀了，士兵們抱著頭四處逃竄。

    杜聿明拔出手槍對天空打了兩槍，喊道：“都不要亂！聽我指揮，馬上進入陣地！頂住共軍！”他從地上拾起一支步槍。“跟我來！”

    看到師長親自上陣，士兵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都進入陣地，架好機槍。

    可是共軍的炮彈好象打不完似的，不停地轟擊著他們。特別是那發出尖叫的火箭彈，一落下來四麵開花，不少士兵趴在戰壕裏瑟瑟發抖。其實杜聿明也感到背心發涼，但是作為一師之長，校長的學生，他必須勇敢地去麵對死亡。

    這時，民族軍步兵開始了進攻。突擊隊端著衝鋒槍對著國民黨軍猛烈掃射，子彈打光了，立即換上新彈夾。指揮員往往衝在最前方。

    “頂住！弟兄們！狠狠地打！”杜聿明一邊開槍，一邊鼓勁。鄧文儀操縱著機槍，一顆手榴彈扔了過來，一個士兵一下子撲在他身上。

    尖刀連連長楊林帶著部隊衝上國民黨軍陣地。子彈打完了來不及換彈夾，拔出盒子槍就打。在民族軍有規定，作為突擊隊裝備兩種槍械，一是衝鋒槍，還有就是這種毛瑟手槍。另外還有一把匕首。盡管國民黨士兵經過德國人嚴格地挑選訓練，但還是不如民族軍。經過一翻肉搏，國民黨軍紛紛後退。

    杜聿明也負了傷，一顆毛瑟手槍子彈打在他肚子上。士兵拚死把他背了出來。

    “我們突破了敵人的陣地！現正在擴大戰果！”龍雲拿著電話機向羅剛報告。“祝賀你們！打得好！同誌們都是好樣的！可是不能輕敵，要防止敵人反撲，杜聿明可是國民黨那邊很會打的啊。”“是！將軍同誌！”

    羅剛知道能夠突破杜聿明機械化第一師的陣地並不是自己這邊能打，而是對方雖然經過訓練，但是根本還沒有形成戰鬥力。蔣介石倉促地把他們推到了戰場。

    與此同時，在西線第四集團軍的部隊也向邢台的孫殿英部發動進攻，東線第八集團軍向衡水的石友三的十三路軍發動進攻。

    鄭州，蔣介石行轅。

    蔣介石穿著睡衣——他剛剛被副官叫醒。“委員長，共軍進攻了。”桌子上堆著好些電報。“光亭那邊情況如何？”“杜聿明師長負傷了。現在由黨代表鄧文儀指揮部隊。”“子良那邊呢？”“現在還沒有消息。”他問了好幾個黃埔學生的情況，回答都是這樣。“你去吧。”

    蔣介石喝了口白開水，抓起電話：“恩伯嗎？你馬上到我這裏來一下。”

    會議室裏，湯恩伯穿戴整齊地來見蔣介石。“坐吧，恩伯。”他坐下後，副官端上一杯茶放在他麵前。“羅剛他們進攻了。”蔣介石說。“這一定是共產黨在後邊搗鬼。陳賡、左權在給他們出謀劃策。我們必須打敗他們，這一仗關係到黨國的安危。我們黨內某些人，在觀望，隨時向黨發難。現在，你回南京去，兼任警備司令。你是多年的老同誌了，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國家，正處於多事之秋，你的責任重大啊。”

    蔣介石知道這一仗關係到他自己的成敗，勝了什麽都好說，敗了，那麽那些地方諸侯就會向他發難。尤其是桂係的李縱仁、白崇禧。還有廣東的陳濟堂，他們都不是省油的燈。

    “委員長，在臨走前我有一言麵呈。”湯恩伯說。“你說。”“委員長，共軍來勢非同小可，要防止他們南下。”湯恩伯說。“如果共軍南下，他們就會采取兩種策略，一向東取山東，占領青島就有了出海口。那些外國人，就會跟他們做生意。，對我軍實行包抄，合圍。與我決戰。”（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