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線大圍殲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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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老總和項英等紅軍將領早早地就在等候。“在武漢的時候,羅剛同張國燾有過一次爭論”。項英說道。陳老總來了興趣,問道:“這倒挺有意思,那麽哪個贏了”。項英說道:“張國燾當時啞口無言。”他給陳老總點上煙,自己也抽上一支,接著說:他們當時爭論的是共產黨員和共產主義者,共產黨人的區別。”

    項英說起當時的事情:武漢英租界剛收回不久,那時,羅剛給自己的那個團上政治課經常講社會主義運動的曆史。有一天,張國燾和一些工人代表也去聽了。當時,張國燾冷嘲熱諷:“你知道多少馬克思主義?你又讀了幾本馬克思的書?”羅剛問道:“請問,共產主義者和共產黨員有區別嗎?”張國燾想都不想回答:“沒有區別。”羅剛說道:有區別。共產主義是政治觀點,思想體係和社會製度,意識形態。信仰共產主義,並且願意為此而奮鬥。那他就是一個共產主義者。一個人在組織上加入了共產黨,成為當中的一員,於是他是一個共產黨員。在座的工人同誌們當中有的還不是共產黨員。但是,他們信仰共產主義,並且正在為此奮鬥著,所以他們是共產主義者,卻不是共產黨員。那麽一個人加入了共產黨就成了共產主義者嗎?不是這樣的。首先應該看他加入共產黨的目的,或者說是動機。如果說這個人是抱著尋求個人前途,改變個人的生活狀況入黨,那麽他還不能算是一個共產主義者。因為他隻是在組織上入了黨,但是思想上並沒有入黨,入黨動機不純,怎麽算得上一個共產主義者呢?在共產黨隊伍裏經過長期的考驗,在鬥爭中有了覺悟,決心為解放勞苦大眾去戰鬥。全身心地投入到為實現共產主義而奮鬥的事業中,那麽他就成了一個共產主義者。共產主義者有共產主義信仰,而共產黨員不一定都有這個信仰。共產黨員有組織,共產主義者不是都有組織。這就是區別。”

    張國燾一愣,剛想開口,但是羅剛接著又問:共產黨員,我是指有了共產主義信仰的共產黨員,沒這個信仰的都是投機分子。共產黨員和共產黨人有區別嗎?張國燾回答:這有區別嗎?羅剛說道:有區別,馬克思和恩格斯是共產黨員嗎?不是,他們在創立共產主義學說的時候還沒有共產黨組織。他們也沒有組織過共產黨,當時雖然有共產黨的提法,那是指意識形態,政治觀點。但是他們是共產黨人。那麽,一個共產主義者就是共產黨人嗎?不是,共產主義者和共產黨人還是有區別的。”張國燾瞪大了眼睛:“這也有區別?”羅剛說道:“有區別!共產黨人要經受長期的考驗,考茨基和伯恩斯坦曾經是共產主義者,也為共產主義事業做過一些工作,但是後來卻先是蛻化成機會主義者,最後變質為修正主義者。那什麽是共產黨人呢?一個共產主義者把共產主義作為終身不變的信仰,不管任何艱難險阻,一生都在為實現共產主義而奮鬥。不管是身處順境,還逆境,永不動搖,永不背叛。但是這還不夠,這是一個堅定的共產主義者。如果他是一名黨員,那他就是一個堅定的共產黨員。共產黨人是對共產主義者和共產黨員的最高要求。無私奉獻,不謀求任何個人私利和特權。共產主義事業是一個長期的,艱巨的革命事業,充滿著危險,隨時都會失去生命,不怕坐牢,不怕受刑。不怕殺頭,追求真理,堅持真理,敢於同錯誤的思想路線進行鬥爭,這是正確和錯誤,兩條路線的鬥爭。這裏我要說,就在共產黨內部就出現了右傾投降主義,要堅決反對各種機會主義,投降主義,教條主義,宗派主義,關門主義,自由主義,享樂主義,官僚主義,本位主義,個人主義,虛無主義,分裂主義,實用主義,大國沙文主義和脫離群眾的現象,作堅決的鬥爭。還應該講民主。人都會犯錯誤,作為共產黨人不光自己認識自己的錯誤,改正錯誤,勇於擔當,要勇於批評和自我批評。還應該幫助犯了錯誤的同誌改正錯誤。不怕被黨內同誌誤解,不怕被開除黨籍,不怕撤職。結了婚的要不怕離婚。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他離開人世的時候,人民評判,回顧這個人的一生,根據他所做的事情才能下結論說這是一個共產黨人。請問張先生,您做得到嗎?讀了馬克思和列寧同誌的著作,而且還倒背如流,加入了共產黨就是共產主義者或者共產黨人嗎?您問過自己我是一個共產黨人嗎?見過偉大的革命領袖和導師列寧同誌不能作為你四處炫耀的資本。做一名共產黨員很容易,可是做一個共產黨人很難。”

    張國濤全身發抖:“你,你,這個······”羅剛說道:“我有說的不對的地方,說錯了,您盡管指出來,我們大可辯論,叫同誌們都一起來。共產黨人隻服從真理,共產黨人連死都不怕,還怕辯論嗎?假如我們辯論不出結果,那麽就一起去蘇聯,路費我來出。我們到斯大林同誌那裏去,請他老人家來評判。真理越辯越明。”張國燾漲紅著臉,說道:“我,我跟你說不,清,清楚。”轉身就走。羅剛也不再搭理他,接著講課:“同誌們,我們繼續,現在我們一起來分析第二國際破產的原因及經驗教訓。”張國燾腳一滑,險些跌倒。

    羅剛氣走了張國燾,但是卻改變了項英的命運。後來,這件事重新提起的時候,偉大領袖將這件事稱為:羅剛炮轟張國燾。

    陳老總說道:“他的馬列主義水平不低啊。可是為什麽沒有加入共產黨呢?”項英說道:“我當時也問過他,他說中國的革命隻能靠中國的革命者自己去完成。而且,中國革命和蘇俄革命有很多不同。也更加艱難,但是在中國,山溝裏也能出馬克思主義。主席也提到過他,說他完全就是一個共產黨員。而且國民黨那邊也懷疑他是共產黨。”項英丟下煙頭,接著說道:“現在我們看到,他們實行的就是主席的路線嘛。”陳老總點頭操著一口四川話說道:“如果當初我們一起抵製錯誤路線,蘇區也就不會丟失了,中國的革命的確隻能靠我們自己哦!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曉得這麽多。你曉得不?”項英用四川話回答:“我也不曉得嘛,你看到他,你去問好了。他來了。”

    一輛吉普緩緩開來,在離他們約三十米的地方停下。三個青年軍人下了車走過來。戴著眼鏡,中等個子的是陳賡,清瘦的是左權。那瘦高個的穿著戰鬥服,肩章上有四顆星的軍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陳老總好!項隊長好!”當年在武漢初次見到項英,項英是工人糾察隊隊長,羅剛用當時的稱呼。

    陳老總還了個禮說道:“羅剛同誌,早在大革命時候就想看看你這個黃埔出來的第一個團長,第一個旅長了。今天跟我們好好地吹一吹你們是咋個把太行山那個山卡卡搞得那麽紅火的。“陳老總生性豪爽,直來直去。羅剛也用四川話說道:“陳老總,我們有啥子值得吹的喲,其實我們也是看了毛主席的書,跟他老人家學的嘛,不然的話早就遭蔣光頭把我們全部困死,累死了。”項英說道:“羅剛同誌,你現在可是個大財主哦,我們要打你的土豪了。”見到多年的朋友,羅剛也挺高興說道:“沒問題,就憑項隊長,哦,現在應該叫項政委,就憑項政委和陳老總的威名,我這個土豪隨便打。再說,我們都是從鐵軍出來的。一顆紅星頭上戴,革命紅旗掛兩邊嘛。”陳老總笑道:“對頭,我們都是一家人。”左權說道:“陳老總,項政委,老羅的土豪可是不能白打的哦。你們總得表示表示。”陳賡嚷道:“陳老總,項政委,我們肚子都餓扁了,有啥子好吃的,都拿出來喲。”陳老總說道:“你這陳賡,好煙不拿出嗦,快點!”說著,從手上抓過一包香煙。“還是英國貨。政委,我們一起來消滅了!”項英說道:“我們進屋談吧。今天一定要好好的喝他個幾大碗!”羅剛說道:“隻要有紅米飯和南瓜湯就行。對了,再來點兒辣子。”

    菜並不多,但是分量很足。燒雞、小魚、竹筍、炒野菜。可見,這時候條件還不大好。都用大海碗裝著。還有一碗炒辣椒,一盆南瓜湯,紅米飯。一壇當地人釀造的紅米酒。羅剛心裏感動,陳老總和項英沒有拿他當外人。陳賡說道:“先別忙,等等。”陳老總說道:“陳賡,你又要搞啥子名堂哦。”陳賡笑嘻嘻地說道:“飯前一首歌。”羅剛說道:“我先來吧,唱得不好。”於是,他唱到:“紅米飯那個南瓜湯喲咳囉咳,挖野菜那個也當糧喲咳囉咳,毛委員和我們在一起喲咳囉咳,咳!餐餐味道香,味道香,咳囉咳。”這是那首《毛委員和我們在一起》。太行山根據地一次文藝演出時反映紅軍井岡山鬥爭的一部歌劇《井岡山》羅剛編寫了這首反映紅軍戰鬥生活的歌曲。同主席會師,在聯歡會上又一次演出。這時候已經在部隊中傳唱。當時,羅剛看到有些人的臉色很不好看。當然,羅剛也不怕他們。那些”國際派”心裏也很清楚,有了解放區這支強大的政治軍事力量的支持,主席的地位更加穩固,再也動搖不了了。他們可不管什麽國際不國際,隻認主席。

    他們邊喝邊談,從如何建立根據地,開展遊擊戰,運動戰。到如何建設,到抓捕國民黨特務談到了t派分子。羅剛說道:“在解放區曾經也有t分子活動,他們一開口就被認出來了。我們一般也不難為他們,直接問他們是不是共產黨人,如何做一名共產黨人,他們立刻就傻了眼。隨後請他們走了。揭他們蓋子是打擊t分子的最好的方法。然後t分子就罵我們是軍閥。從蘇俄回國的也來過,說我們是軍閥,我們的答複是,t派分子,國民黨,小日本也是這樣罵我們的,你們是不是一夥的?跑來搞破壞的?當場就把他們嚇傻了。隨後他們又說我們應該接受國際的領導,我們回答我們不想誰來領導,也不想去領導誰,的確,我們需要有一個領袖,那也隻能是毛主席,隻有他老人家才能來領導我們。絕不是那個躲在莫斯科喝牛奶吃洋麵包的陳紹禹。從此他們再也沒來過。”羅剛接著說道:“我們得知從蘇聯回來的,還有那個德國佬奧托·布勞恩排擠主席,瞎指揮,造成紅軍重大損失,同誌們都罵老毛子沒一個好人。”陳老總和項英知道他們對從蘇聯回來的學生娃極為反感,不管是t派還是國際派,一律驅逐。當然,對國際派相對要客氣一些,隻是對一些事情的看法進行爭論,而對t派先送去勞動教養,然後才驅逐。也就是說,對國際派沒有好感,但對t派是相當反感。因此,t派經常在報紙上大罵解放區。國際派陳紹禹幾次派人想要打入進來,但是無法開展工作。從說話的口氣,對工人農民的態度就暴露了。他們中的一些人稱解放區為“毛派。”因為在工廠、農村合作社、部隊,各政府機關事業單位,書店,馬克思和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的著作不多,最多的還是主席的著作。稱呼都是:毛主席。陳紹禹在一段時期也在大罵解放區,後來,蘇聯開始肅反,曾經提拔他的那個米夫被打成t派分子,恰好t派也大罵解放區是軍閥,同國民黨的戰爭是軍閥戰爭,國民黨、小日本的報紙廣播也跟著叫罵。被解放區一一駁斥,然後質問國際派是否同t派、國民黨、小日本之間有勾結。並且還拿出他同“t派分子”米夫的關係,因為他們的原因造成紅軍、蘇區巨大損失來證明。陳紹禹心裏害怕起來,於是偃旗息鼓,不敢做聲了。總之,國際派開始失勢,鬧不起什麽風浪。斯大林對他們大為失望,於是,默認了主席的領導地位。哪怕他陳紹禹還是國際的執行委員,這些都不管用了。一頂大帽子擺在那兒,稍微不注意就會扣上來。紅軍、蘇區的巨大損失,這個責任總要有人來承擔。這個責任恐怕要算在他陳紹禹的頭上。陳紹禹本來是想將解放區拉到自己一方,這樣不管在黨內,還是在國際,他都有了政治資本。現在一切都落空了。這個百分之百的布爾什維克,向來瞧不起的那位現在已經受到斯大林同誌的高度關注,或者叫重視吧。他現在要考慮的是如果國際方麵對他進行什麽審查,該怎麽辦?林風、羅剛這一招太厲害了。一下子就點了陳紹禹的死穴。在國內,本土成長起來的心中直呼痛快,也不多說什麽。努力,大膽地工作就是了。

    閑話少說,陳老總和項英也放開了,這頓酒喝了四個多鍾頭。第二天,左權接到中央下發的文件,並通報全黨,全軍摘掉了他t派嫌疑的帽子,平反昭雪。幾乎同一時間,陳紹禹被蘇內務人民委員會請去喝茶、談話。然後在下午召開的國際臨時會議上被點名批評,嚴重警告。解除了執行委員的職務,保留中共駐國際代表的身份。

    九月二十七日,瑞金。各紅軍軍級、師級將領、民族軍集團軍、師級將領紛紛趕來參加軍事會議。一場大戰即將拉開,這場大戰直接影響到了歐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