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責任至上 宋辰煜歸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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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至上宋辰煜歸鄉
隨著宋辰煜的命令其他三人立刻感到一絲緊迫感,沒有多餘的想法,立刻編隊高速向南航行。
出羽重遠此時坐在救生筏裏,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當年顯赫一時的大日本帝國第一分艦隊第三戰隊就這樣沒了,遠處地平線上漸漸的出現一支煙囪突突的冒著黑煙,那是第三戰隊僅餘的“新高”號巡洋艦。
東方旭日已經完全跳出了海平線,初冬的海風雖然讓人感到陣陣涼意,但是這輪紅日的升起卻給人們帶來了一絲絲的暖意,已經搏戰了一夜的宋辰煜非常勞累了,於是將戰艦交給操舵兵,自己來到船艙裏休息去了。
“如果有什麽事隨時叫醒我!”宋辰煜說道。
“喳!”圖倫敬禮到。
“滴滴滴滴……”隨著通信兵熟練的操作,發報機接收到一份電報,落款是海軍第四艦隊第九驅逐艦分隊司令官楊樹莊少校。
“大人,您看?”通信兵立刻將電報交給圖倫查閱。
圖倫接過電報看了看,知道這是第九驅逐艦分隊的正式指揮官,自己的艦長宋辰煜不過是臨時指揮官,於是命令通信兵將自己的編製報告了過去。
“大人,司令官命令我們匯報一下歸建途中的情況!”通信兵說道。
於是在圖倫的授意下,通信兵將昨夜在舟山海域遇敵,“天璿”號不聽指揮擅自出擊,結果被擊傷,之後又遇到日軍巡洋艦戰隊的追擊,宋辰煜臨危不懼,運用巧妙的戰術最終帶領全部四艘戰艦安全脫險的過程全部進行了匯報,其中不乏有對宋辰煜能力的誇大。
福建福州馬尾,海軍第四艦隊泊地,“太微”號驅逐艦艦長室裏。
第九驅逐艦分隊司令官楊樹莊看著拍回來的電文開始了思索:“這個宋辰煜真是有意思,居然能從日軍巡洋艦分隊的追擊下全身而退?”
“司令官,卑職以為這有點誇大!”身邊的參謀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說說看!”楊樹莊將電文放到一邊問道。
“首先驅逐艦一旦被巡洋艦上盯上,生存的概率是十分低的,況且遭遇的是日軍的巡洋艦分隊,要知道今年早些時候劃歸到我艦隊的四艘驅逐艦也同樣遭遇過日軍的攔截,而且僅僅是對方的一艘巡洋艦,我軍四艦全軍覆沒,因此這份電報卑職懷疑他的真實性!”參謀說道。
楊樹莊微微一笑,將一邊的電文遞到了參謀手裏,參謀接過電文,仔細的看了看說道:“原來是這樣!大人,這個宋辰煜利用了周圍的地形,事先將自己的主力部隊集中埋伏在了大陳島附近,利用夜色成功的將敵人吸引了過去,並用水雷遲怠了對方航速的同時也限製了對方的規避範圍,再利用魚雷進行密集攻擊,因此能夠全身而退,有一些運氣成分在裏麵!”參謀說道。
“即使是運氣,運氣也應該被算進戰鬥力的一部分,這個宋辰煜很不簡單,我喜歡!”楊樹莊說道。
“同樣的條件如果不在一江山群島那這個宋辰煜可就沒那麽走運了!”參謀說道。
“同樣的條件,年初劃歸到我們艦隊的第七驅逐艦編隊可一條也沒有回來!”楊樹莊端起茶杯呡了一口當地特產的太姥山白茶說道。
“我承認,這個宋辰煜相對於其他的指揮官而言確實有些戰術頭腦,但是畢竟才剛剛入列,年輕人嘛,我怕他驕燥起來,目空一切,這樣的話對咱們誰都不是好事情!”參謀說道。
“這一點我倒是沒有考慮,說說你的思路!”楊樹莊又呡了一口問道。
“本來帶領驅逐艦編隊在夜戰中取勝,幾乎全艦日軍巡洋艦分隊,這個功勞隨便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夠連升三級的,但是宋辰煜不可以,他還太年輕,如果這樣的話,他就會非常驕傲,最終也會平庸起來,因為自滿導致他不會再努力!”參謀說道。
“徐參謀,你對這個事情打算怎麽處理?”楊樹莊問道。
“我的意思是戰功還是要上報的,但是批下來後給他壓住先不要表彰,等陳些日子找個合適的理由補發給他!”徐參謀說道。
此時已經通過浙江海域進入了福建海域,遠處的太姥山山峰,波光粼粼的蔚藍色的大海另這些新畢業的水兵們心曠神怡,紛紛跑到甲板上欣賞著隻屬於海軍的風景。
宋辰煜擰開艙門,打著嗬欠走了出來,也同樣被這一風景所吸引,正在心曠神怡的時候,身邊圖倫看到宋辰煜立刻走過來行禮,“大人!”
宋辰煜也同樣回禮問道:“有什麽情況嗎?”
“一切正常!”圖倫回答。
“全編隊立刻檢查輪機、管損、彈藥及物資情況,我要立刻得到這些數據!”宋辰煜命令道。
“喳!”圖倫立刻敬禮回答道,片刻之後編隊數據被統計了出來,燃油還夠回到基地的,艦炮消耗適中,但是魚雷消耗很大,經曆了昨夜的追擊戰,其餘三艦的魚雷僅僅夠一個輪次了,“天樞”、“天璣”、“天權”三艦輪機、管損一切正常,“天璿”號輪機受損,轉向舵被擊傷無法轉向,圖倫將編隊數據進行了匯報。
宋辰煜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天璿號船員的損失情況?”
“天璿號1號炮塔被擊毀,炮長以下9人犧牲,輪機長以下4人犧牲,甲板兵犧牲很大,死了12人,總計共有25人犧牲,34人負傷,其中14人傷勢嚴重,我已經將本艦的藥品派人送過去了,應該能解一下燃眉之急!”圖倫說道。
聽著圖倫的匯報,宋辰煜閉著眼睛,眉頭擰成了嘎達,對於軍隊而言,指揮官下達的每一個命令都有可能造成屬下無謂的犧牲,聽著友艦的損傷,宋辰煜心裏很不是滋味。
“大人!”看著宋辰煜的表情,圖倫有些擔心的喊道,“您不要緊吧?”
“沒事!我隻是對於這次作戰犧牲的弟兄而感到有些不安!”宋辰煜說道。
“大人,這裏有您什麽事?是林艦長各人的行為!”圖倫說道。
“可我畢竟是這支艦隊的臨時指揮官,畢竟人是在我領導下沒的,因此這個責任我也是責無旁貸的!”宋辰煜說道。
“大人!您不必過於自責,指揮官的任命並沒有通過艦隊司令部,因此您不用負任何責任!”圖倫勸到。
“圖倫你知道嗎?做為軍人,尤其是一名軍官,責任感是非常重要的,責任總是有人要付的,而我責無旁貸!”宋辰煜說道。
“但不管怎麽說,大人您帶領我們擊沉了日軍的巡洋艦編隊,這個功勞放在海軍足夠連升三級的,大不了咱不要功勞了,您還是您,咱們任何損失都沒有!”圖倫說道。
“如果功過可以相抵,那軍規定出來意義何在?”宋辰煜說道,“功就是功,過就是過,功過有時候可以相抵,有時候不可以!”
圖倫看到宋辰煜堅定的態度沒有在反駁,自己就是一條驅逐艦大副,也無法決定什麽,但是與以往接觸過的軍官不同,圖倫明顯的感覺在宋辰煜身上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東西,雖然說不上來,但是圖倫心裏默默的下定決心,這輩子一定跟定他了。
傍晚時分,宋辰煜在馬尾基地派出的拖船的引導下駛進了港內,分別停靠在了51號到53號泊位,由於“天璿”號被擊傷,因此不得不由拖船將它直接牽引進船塢進行修理。
“卑職,第9驅逐艦分隊臨時指揮官天權號艦長宋辰煜向您報道!”宋辰煜率領著幕僚向在碼頭的楊樹莊敬禮報告到。
“卑職,第9驅逐艦分隊天樞號艦長鄧洪宇向您報道!”鄧洪宇敬禮道。
“卑職,第9驅逐艦分隊天璣號艦長丁代瞻向您報道!”丁代瞻敬禮道。
“卑職,第9驅逐艦分隊天璿號艦長林複向您報道!”林複敬禮說道。
看著自己的四名手下,楊樹莊忽然向他們敬禮到:“本官,海軍第四艦隊第9驅逐艦分隊司令官兼太微號驅逐艦艦長楊樹莊,歡迎你們加入!”楊樹莊說道。
這一晚海軍基地專門為他們舉辦了一個歡迎晚會,在晚會上,宋辰煜他們結識了很多海軍第四艦隊的高級將領,並且通過他們的介紹,宋辰煜對目前祖國所取得的科技以及軍事有了一個較為全麵的認識,一直到深夜,軍官們才逐漸散去,宋辰煜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早晨,宋辰煜依舊很早就起來了,換上衣服宋辰煜開始了例行晨練,繞著基地港口跑了幾圈,忽然看到鄧洪宇和丁代瞻正在一起說著什麽,宋辰煜好奇的跑了過去。
“鄧大哥,丁大哥!”宋辰煜打著招呼,“起來的真早!”
“哦!宋老弟,你來得正好,我們剛要去找你!”丁代瞻說道。
“怎麽了?”宋辰煜問道。
“關於前日一江山海戰的事,林複違抗你的命令單獨行動,這個事不知道怎麽回事被上頭知道了,現在艦隊司令部已經派員來調查來了,林複似乎全都招認了,可能有上軍事法庭的可能!”丁代瞻說道。
“關鍵是林複這家夥到底是因為什麽擅離編隊遭到日軍巡洋艦攻擊呢?”鄧洪宇不解的說道。
“宋老弟你看這事怎麽辦?”丁代瞻問道。
“這件事,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軍隊也有軍隊的規矩,違反軍規受到懲罰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了!”宋辰煜不以為然的說道。
“啊?宋老弟你……你怎麽會這樣想?那林複跟咱們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幫他!”鄧洪宇說道。
“怎麽幫?現在就硬生生的闖進去說,大人,是我們不對,一個沒留神沒看住他?林複好歹也是成年人了,而且還是海軍軍官,違抗軍令,擱任何人頭上槍斃都不為過!”宋辰煜說道。
“宋辰煜!我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虧我們拿你當兄弟,算我看錯你了!”丁代瞻聽完宋辰煜的話氣氛的說道,鄧洪宇臉上也出現了一點不滿,在他們看來宋辰煜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幸災樂禍的小人嘴臉。
“二位大哥,不管你們怎麽看待小弟,我隻想說我們身為海軍軍人,如果自己不能以身作則,徇私舞弊,又如何管理好我們的士兵?”說完宋辰煜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中午時分,艦隊司令部的結論出來了,判定林複以抗拒命令,怯戰逃跑損傷戰艦為罪名準備削去艦長職務交軍法處移交軍事法庭,鄧洪宇和丁代瞻得到消息後萬分著急,但是也毫無辦法。
宋辰煜得到消息後直接找到了當時“天璿”號的大副,詳細的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隨後下午艦隊司令部更改了對林複的處罰令,改為罰奉三個月,降職為見習艦長。
這令鄧、丁二人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直到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們才知道,宋辰煜將這個事攬了下來,一名在司令部幹通信的人是丁代瞻的老鄉,從他嘴裏得知下午宋辰煜麵見第四艦隊副司令將一江山海戰的前因、過程和結果完全向司令部闡述了一遍,最後司令部做出決定,做宋辰煜降職處理,免去“天權”號艦長職務,歸鄉待命,這令鄧、丁二人大吃一驚。
“沒想到宋老弟會這樣?”鄧洪宇吃驚的說道。
“唉!我們太武斷了,誤會宋老弟了!”丁代瞻懊惱的說道。
“宋辰煜現在在哪?”鄧洪宇問道。
“不知道,我都沒見過他,命令是即刻執行,估計這會已經走了吧!”那人說道。
“唉……”丁代瞻聽到後立刻衝出了飯堂,來到宿舍,一把推開宋辰煜宿舍房門,“宋辰煜!”
房間內空空的,很明顯宋辰煜已經離開了。
“這家夥!他就這麽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丁代瞻想著,忽然間看到桌上有一個信封,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了起來,隻見信封上寫著“鄧兄、丁兄親啟”
信封沒有封口,丁代瞻從裏麵抽出信件:
“鄧兄、丁兄,原諒小弟的不辭而別,悲歡離合的分離小弟招架不住,林兄的事情司令部已經澄清了,雖然不用上軍事法庭,但是降職罰奉估計也是躲不開的,早晨兩位兄長責怪我絕情,沒有同袍間的生死情誼,這一點我是承認的,身為軍人,在軍法麵前沒有任何交情可言,若有一天我在兩位兄長手下當差,犯了軍法也希望兩位兄長秉公辦事……”
“一支軍隊,在軍法麵前人人平等,尤其是我們身為軍法的執行者——軍官尤為重要,今天看似小事,兩位兄長認為可以功過相抵,如果真的可以功過相抵,那麽軍規自然也就失去了它存在得意義……”
“記得當年我在英吉利國學習的時候,我的一位來自美國教官曾經說過,責任是一種與生俱來的任務,為自己負責才能對別人負責,責任重於生命,身為軍官千萬不要推卸責任,有的時候責任比能力更重要,人生所有履曆都必須排在勇於承擔責任的精神之後,天璿號的戰傷應該有人為此負責,做為當時的臨時指揮官,我責無旁貸,請兩位兄長原諒我的不辭而別,珍重!弟宋辰煜手書!”
看完信丁代瞻的心裏久久不能平息,“這個宋老弟!”
“丁兄,宋辰煜在嗎?”從身後追上來的鄧洪宇問道。
“他已經離開了!”丁代瞻將手中的信遞給了鄧洪宇。
“什麽!”鄧洪宇吃驚的說道。
三天後,廣西省北海市第四女子學校……
天空中“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將近中午,學校午休,雖然校內擁有食堂,但是對於一些富家小姐而言,那些食堂裏的飯菜太一般了,雖然偶爾會在食堂解決,但是大部分的時候會在校外一間西式餐廳就餐。
“如玉,一起回去嗎?”蘇錦瑟、柳輕雲兩人問道。
“你們先走,我……我一會就到!”顏如玉回答道,兩人沒有堅持一起打著一把傘跑了出去。
看到兩人有傘,本想著借來一用,但是那兩個人都勉強,剛要張開的嘴又收了回去,“算了,我淋回去好了,這該死的天氣,剛剛來的時候還好著,這突然間就下起雨來了!”顏如玉想著,用書本擋住自己的頭衝了出去,由於下雨,為了避免雨水把臉打濕,顏如玉無法向正常情況下目視前方,隻能低著點頭,這樣就看不了太遠的路。
剛跑出去不遠,“嘭”的一下,顏如玉不知道被什麽擋了一下,書本掉到了地上,自己一個趔趄向地上坐了下去,忽然間一支強健的手臂扶了自己一下,顏如玉站定後,卻看到那人手持一把大傘,低下身去麻利的將自己掉在地上的書本撿了起來,禮貌的輕鞠一躬:“抱歉!小姐,在下無意冒犯,請小姐原諒!”
“你……”顏如玉想看清對方的臉,奈何那人一頂帽子擋住了自己半張臉。
那人發覺到顏如玉沒有雨具,於是問道,“小姐要去哪裏?若不遠在下願送小姐一程,權當是對小姐的賠禮!”
“我……我就在對麵的第四女校!”顏如玉說道。
說罷那人將自己的傘伸到顏如玉頭上,將她送進了女校的大樓裏,抬頭的一刹那,顏如玉眼睛有些發直,眼前的宋辰煜一身非常漂亮的西式黑色修身禮服,原本以為眼前的紳士是個西洋人,沒想到淨是清國人,宋辰煜同樣盯著顏如玉看了一眼,也被顏如玉特有的氣質所吸引,愣愣的看著,但是僅僅是很短的時間,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尷尬,宋辰煜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眼神,但是顏如玉可沒有,一直愣愣的看著。
“小姐,您的書!”宋辰煜雙手將書本遞了過去。
“哦!”顏如玉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雙手將書本接了過去。
“那沒什麽事,鄙人告退!”宋辰煜禮貌的說道。
“那個……那個……”顏如玉剛想說什麽。
“哦!對了,這雨一時半會似乎也停不下去,這把傘借給你吧!”宋辰煜說著將手中的大傘收起來遞到顏如玉手上。
“嗯?不是……我不是……”顏如玉結結巴巴的推脫道。
“您不用跟我客氣了,區區一把傘而已,別因為這個著涼,我還有一把”宋辰煜說著,轉身向外走去。
“那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傘還到哪去?”顏如玉喊道。
“城南宋府!”宋辰煜回答道。
“城南宋府?”顏如玉自語著高聲喊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怎麽找到你?”由於大雨的關係,宋辰煜沒有聽到,倒是把身邊的蘇錦瑟和柳輕雲吸引了過來。
“哇!好英俊呀,那個公子是誰呀?”蘇錦瑟花癡的問道。
“額……是……”顏如玉被這麽突然一問,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你們什麽關係呀?以前怎麽沒聽你說起過?”身邊的柳輕雲問道。
“他……他是……”顏如玉完全被問懵了,支支吾吾的一時之間忘了該從哪說起。
“看你語無倫次的樣子,想必他是你的……”柳輕雲壞笑著問道。
“唉……唉……你別亂說!”顏如玉臉色一紅,慌忙製止到。
“不讓別人說,肯定有鬼!”一邊的蘇錦瑟起哄道。
雨還在下,打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走在北海大街上的宋辰煜每走過一條街就沉浸在小時候與姐姐嬉鬧時的場景,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闊別四年之久的親人,宋辰煜心裏百感交集。
“終於回家了!”
走過兩個街口,一間特別大的門麵吸引了宋辰煜的目光,“宋記布莊”宋辰煜默默的念到,抬腳走了進去,闊別四年,這裏的陳列也跟記憶裏的不同了。
“這位客官,我是這裏的夥計,請問您是量體裁衣還是買塊布料送人呀?”一名店小二來到宋辰煜身邊非常客氣的問道。
“哦!我進來看看!”宋辰煜回答。
“看您行李不少,一定是剛到我們北海吧?”店小二問道。
宋辰煜回頭看了一眼,並沒有否認,“是呀!今天上午才下的火車!”宋辰煜笑了笑說到。
“客官,您到我們北海是投資還是探親訪友?”店小二倒是個熱心人。
“嗬嗬!小哥,你不要管我了,先去招呼別的客人,我有什麽需要在叫你!”宋辰煜指著幾位剛進門的女客說到。
“沒關係客官,那位是我們東家和幾位分號的掌櫃的!”店小二說到。
“啊?都……都有分號了?”宋辰煜有些吃驚的說到。
“客官!聽您的語氣您是不是知道我們宋記布莊?”小二問道。
“額?”宋辰煜知道自己似乎有些失態,於是搖了搖頭,但是眼神還是往那個被人稱為東家的女人身上掃了幾眼,就這一眼宋辰煜就認出了自己的姐姐宋婷煜。
“小二!”宋辰煜忽然喊道。
“客官!”小二上前一步回答道。
“不瞞你說,我確實與宋記布莊有些淵源,這個一會麻煩你交給你們東家,這個,一點小意思,請收下!”宋辰煜說著將一塊懷表放在櫃台上,另外又從衣兜裏拿出兩塊光洋塞到小二手裏。
“客官!使不得!使不得!我們店裏有規定,客官有什麽吩咐一定滿足,不能額外收取銀兩,這要是犯了店規,我們飯碗就沒了!”店小二有些驚慌的說道。
“是呀這位客官,我們店裏的店櫃嚴格的很,請您不要讓我們為難,這個小二要是犯錯誤,我們這些當掌櫃的也要跟著挨罰!”櫃台裏一位年近三旬的頗有氣質的女人說道。
“額!是這樣,我不知道,請原諒!”宋辰煜輕輕欠身抱歉的說道。
“沒關係的,客官與我們東家相識?”掌櫃的問道。
“是!這個還請您代為轉交!”宋辰煜說著將那塊懷表向前推了推。
“為何您不親自交給她?”掌櫃的接過懷表問道。
宋辰煜看了看宋婷煜所在的房間大門說道:“她現在不是沒空嗎?”
“是!是!是!也對!”掌櫃的笑著說道。
片刻之後,宋婷煜給幾位分號掌櫃布置完任務後,從會議室裏走了出來,將幾位掌櫃的送走後,剛要上樓被店內的掌櫃的叫住。
“東家,剛才有位公子讓我把這個交給您!”掌櫃的說著將手裏的一塊純銅表殼的懷表遞了過去,看著這塊懷表,宋婷煜凝視了一會問道:“是誰給你的?”
“是一位公子,年紀輕得很,看上去也就大約20來歲吧!”掌櫃的回憶著。
打開表殼,表殼背麵一張男女合照的照片映入眼簾,照片中一身英式海軍軍禮服的宋辰煜吸引了她的目光,那是三年前宋婷煜去英國考察原料市場時與宋辰煜的合照。
“宋辰煜?”宋婷煜叫了出來,立刻看向外麵,“他在哪?”
“已經走了,剛走不是很長時間!”掌櫃的說道,話音未落就見宋婷煜一個箭步衝了出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