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突襲,葉晨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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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晨微微一笑,緩步走上前來,伸出手,清晰可見的,她的十指縫間,十根銀針整齊的排列,凜凜放寒,尖端閃著幽藍色光芒,昭示著它的劇烈毒性。

    他們不約而同的低下頭,而後同時睜大了眼,哆嗦著嘴巴。在他們胸口的地方,赫然插著一根細若牛毫的銀針,與葉晨手中那些一般無二,不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看見那些小混混的神色,葉晨淡淡一笑,輕盈的拈起宛若荷邊的裙擺,優雅的坐下,順手給自己續了一杯茶,幹枯的茶葉在滾燙的熱水翻騰,溢出雨後新茶般的清香。

    葉晨給葉天也添了一杯茶拍了拍他的手,見他的臉上隻有好奇卻沒有絲毫懼色,莞爾一笑。這才轉身看著那群站在那裏動都不敢動的小混混,笑著招呼道:“來,坐著喝杯茶吧!這可是今年剛出的普洱,茶香醇厚,嚐嚐吧?”

    眾混混麵麵相覷,無一個人敢上去,眼神閃爍。剛剛他們可是見識到這個小姑娘的厲害了,誰知道這茶裏麵有沒有加上什麽料呢···

    麵對此景,葉晨隻是淡淡一笑,卻不多語。用兩指拈起不堪一握的小茶杯,秋水做肌玉為骨,指頭覆在精致的骨瓷茶杯上,竟是融成一物。

    先是輕輕的嗅了嗅茶香,雙眼輕閉,嘴角笑容如水。爾後,輕輕啜了一口茶,才緩緩將茶杯放下,用紙巾擦了擦嘴,這才抬頭看著那些混混。

    這期間,竟是一個眼神都未投給身前牆一般立著的十餘個小混混。

    鐵塔,也是被醉酒男稱作龍哥的男子,臉猙獰的皺起,臉上肌肉詭異的虯起,看著葉晨的目光陰寒冰冷,陰鷙如蛇。隱在袖子中的手一遍一遍的握緊,又一遍一遍的鬆開,骨節泛白。

    氣氛詭異的沉默著,流淌在雙方之間的空氣都仿佛放慢了速度,唯恐驚動了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啊!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突然,這詭異的氣氛被一個尖厲的聲音打破,眾人看去,隻見那名醉酒的男子瘋狂的手持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餓狼撲食般撲上前來,刀尖對著葉晨的心髒位置,顯然是欲置之於死地。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這一驚變嚇住了,木樁子般呆愣在地。隻有那為首的龍哥看著葉晨,眼神幾不可見得一變,一絲狠厲悄無聲息的劃過,腳步則是不著痕跡的靠近了幾步。

    葉晨冷哼一聲,嘴角彎起微微的弧度,冷意蕭然。麵對近在咫尺的刀尖,紋絲不動,麵色從容淡定,一隻手安撫性的拍了拍葉天的手,另一隻手雷霆閃電般出擊,電光火石之間,竟然深深的握住了醉酒男的手腕。

    醉酒男隻覺手腕處一陣大力襲來,腕骨盡碎,痛得幾乎讓他昏厥。淒厲尖利高亢的叫聲幾乎要把房頂掀翻,讓所有人都感覺一陣毛骨悚然,不自覺的往旁邊挪了幾步。

    眾小混混這才鬆下一口氣來,倒不是替葉晨擔心,隻是若真是如她所言,他們的性命可是握在她手中的,她若真死了,他們也討不到什麽好。

    葉晨勾唇一笑,嘴角卻是森森的冷意,手輕輕一扔,拍了拍裙角上沾染的灰,就見那醉酒男握著已然軟軟垂下,無法動彈的手腕,癱坐在了地上,剛剛所站的位置,有著一大片水漬,而褲襠處還在淅瀝淅瀝的滴著水。

    眾人連忙捂起鼻,向後退了兩步,鄙夷的看著醉酒男。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

    趁著所有人都被醉酒男吸引了注意力,一個人影在人群中穿行,借助其他人的身影擋住自己,僂著腰,偷偷摸摸的前進,他動作極輕,一時居然瞞過了所有人。

    待到距離葉晨隻有三步之遙的時候,他突然暴起,一把尖刀凜然出鞘,寒光閃閃的刀麵映出那人森寒的眸光,猛地撲近葉晨,快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難以捕捉,轉瞬間,那人的尖刀已然架到了葉晨的脖子上。

    “把解藥叫出來,否則我割斷你的喉嚨!”

    眾人這才發覺,這個人影居然是一直都被眾人忽略的龍哥,隻見他齜著牙,濃眉倒豎,顯得一張本就幾分可怖的臉更加的恐怖。

    見到此景,圍觀的人都忍不住替尖刀下的小女孩捏了一把汗,他們看的可是清清楚楚,那凜凜放寒的刀口可是距離小姑娘纖細單薄的脖頸隻有不到半厘米的距離,若是持刀的人手稍微抖一下,眼前的小姑娘可是要香消玉殞了。

    麵對駕到脖子上的尖刀,葉晨隻是淡淡一笑,並未理會龍哥的叫喊,隻是淡淡的說道:“有勇有謀,眼疾手快,心狠手辣,到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混混。不過——”

    葉晨話音一轉,勾起一個邪魅的微笑:“你說,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毒快?”

    說罷,手一鉤,粉白色的細碎粉末迎風招展而出,飄飄灑灑,如杏落雨。一時間,場間,數十名小混混和龍哥身上都落滿了細碎的粉末。

    龍哥心中騰起一股不詳的預感,持刀的手不禁顫抖起來,鋒利的刀尖在雪瑩的肌膚上劃出一道道小口,鮮紅的血一滴滴滾落,妖冶異常。

    葉晨神色不變,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冷然之意,猶如傲然怒放於枝頭的冷豔白梅,清漣不妖,孑然於世。菱嘴輕動,緩緩吐出幾字:“三,二,一——”

    一字尚未吐出口,卻見一物破空而來,速度之快,在空氣中可一聽見空氣的爆裂之聲。穿過之處,眾人隻覺麵前罡風呼嘯而過,麵頰生寒。順之看去,隻見那一物竟然直直的插在了龍哥的喉嚨上,瞬間,就見龍哥喉嚨處的鮮血噴湧而出,血染衣衫。

    哐當——一聲。

    龍哥的手無意識的鬆開,手中的刀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而後,龍哥軟軟的倒了下去,一雙圓目瞪得老大,顯然難以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眾人這時才發現,那從天而降的凶器居然是一個軟木塞子,看大小應該是用於酒瓶,仔細聞去還可以聞到上麵殘留的紅酒香。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手腳發涼,頭皮開始一陣一陣的發麻。如此遠的距離,能讓一個小小的軟木酒塞以那種速度射過來,並且分毫不差的射到龍哥的喉嚨上。這是要何等臂力以及精準度才能做到···

    “啊——”

    一個小混混指著龍哥的屍體看著厲聲尖叫了起來,眼睛瞪若銅鈴,雙指不斷的抖若鼓篩。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原來龍哥的屍體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開始發黑,七竅流血,黑紅色的血在慘白的臉上緩緩淌過,格外可怖。

    葉晨眉微顰,卻未覺得驚訝。這便是她剛剛下的毒的效果。本來,以她修煉過《混元訣》之後的警覺性,又怎麽會輕易讓人近身。任由龍哥的劫持不過是為了借著龍哥來震懾一下那些心有不信,蠢蠢欲動的小混混罷了。

    剛剛,若不是那突如其來的酒塞,龍哥也會在一秒鍾之內毒發身亡。根本對自己造不成任何威脅,而且會讓那群小混混安靜一些。

    現在,看那群小混混的樣子,這個目的好像是達到了。雖然過程和自己預料的不太一樣,但是好在結果沒有多少偏差。

    隻是,那個突然出手的人到底是誰?

    以自己的觀察力都感覺不出那人出手的時間和地點,在這棟大樓中,何時會有著這等人物。

    兀的,葉晨的眼前突然閃過一個黑影,那個在洗手間外麵一閃而過的影子。葉晨眉眼低卻,眼神一眯。

    那個三番五次出現的黑影,他到底是誰?

    以他如此剽悍的實力,若是友還好,若是雙方為敵···葉晨微眯了一下眼,麵寒若霜,喀嚓一聲,手中一個骨瓷茶杯被瞬間捏得粉碎。

    嗚嗚嗚——

    警笛長鳴——一輛輛警車齊刷刷的停了過來,數十名身穿警服的人魚貫而入,齊齊喝道:“裏麵的人聽著,警察來了,都給我蹲下。”

    葉晨眉頭微顰,卻並沒有說話,拉著葉天的手,緩緩蹲下,眼神卻在不停的打量著那些警察。

    為首之人是一中年人,眉目之間與醉酒男有些相像。看了一眼葉晨等人,目光略略在葉晨身上停留了一會,才意味深長的移開了目光。

    葉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看見了那為首之警看向醉酒男,微微點了點頭。

    葉晨眉眼低卻,下巴微壓,勾起一抹冷笑,麵色冰冷。嗬?這醉酒男背景果然不小呢?道上的不成,就找上官麵上的人了?

    不過,你真當我葉晨是軟柿子嗎?

    “什麽人在這裏行凶?”那為首的警官威嚴的掃視了一周,問道,“有沒有誰看到是誰殺了這個人?”

    “我知道,就是那個女人殺了龍哥,警官,你要為我們做主啊!”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聽醉酒男指著葉晨嚷道。

    葉晨聞言,不怒反笑,這本就是一出雙簧戲,要是那男的不出來,她還奇怪了呢。

    明眼人都看到了,那龍哥的致命傷分明就是那個從天而降的軟酒木塞,可是這個醉酒男卻一口咬定是葉晨殺得,真當他有人包庇就可以顛倒黑白,信口雌黃嗎?

    不過,想讓她就這麽束手就擒,也沒那麽簡單!

    為首警官看向葉晨:“你就是凶手?”

    葉晨站起身來,冷然道:“倒不是我想逾矩了。隻是警官您難道不知道現在的我還隻能算是嫌疑犯,確定罪行後才能稱作凶手嗎?又或者,警官是那麽急切的想要定我的罪?”

    那警官臉一沉,拳頭捏緊,向葉晨逼近了幾步,眼神陰冷如刀:“你不要太過分,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嫌疑犯。”

    葉晨雙手合抱,微笑著調侃道:“警官大人,可不要再往前走了,我現在可是嫌疑犯,對於警官,心裏好怕怕,要是您一個不小心,造成暴力刑罰,對你對我都不好,不是嗎?”

    吃了一個大癟,那警官恨恨的向後退了幾步,怒瞪著葉晨,卻是不敢再上前一步,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你現在是嫌疑犯,我有權帶你回警局,調查情況。”

    葉晨越發悠閑起來,拉著葉晨坐在沙發上,端起餘溫尚存的普洱,單手抱膝,麵若和風,微笑道:“哦?什麽時候警方僅憑一個醉酒之人的一口之辭就可以確定嫌疑犯了?警方可以問一問,除了那一位喝醉酒神誌不清的人,這裏是否還有一人認為我是凶手的?”

    “你!”警官一喝,悻悻的收回話,眼神一凝,長舒一口氣,眼神掃向周圍,問道:“你們還沒有沒人看見凶手行凶的?出來指證的話,警方會有獎勵。”

    眾人麵麵相覷,卻無一人願意出來指證。這個小姑娘的手段他們剛剛可是見識到了,況且,他們身上還有著那詭異的毒呢,要是那個小姑娘一個不高興···

    場麵立即尷尬了起來,眾人皆眼觀鼻,鼻觀心,垂頭看腳,不回答那個警官的問題。圍繞周圍的是死一般的寂靜,隻聽得或輕或重的細細的呼吸聲。

    那警官臉頓時黑若鍋底,眼光如刀,狠狠的射向那些沉默的人群,沉聲問道:“你們真的不知道凶手是誰嗎?還是在有意包庇,若是查出來,你們現在有意欺瞞,日後恐怕是要定罪的!”

    葉晨斜斜的靠在沙發上,手捧著一杯香氣縈繞的清茶,另一隻手無奈的攤了攤,笑吟吟的說道:“警官大人,這可不是我故意賴賬,可是,這警察抓人也是要講究證據的。現在,您恐怕帶不走我啦。”

    那警官,冷義軍,臉瞬間就綠了,狠狠的瞪了葉晨一眼,心生惱怒,他本來聽到那個老領導的外甥帶電話過來說要教訓個小姑娘,幾乎是一口應承了下來,心裏還在竊喜著,不就是個小姑娘,能翻起什麽浪,隨便嚇唬嚇唬就膽都沒了。

    這件事情要是辦好了,今年的副局位置就是自己坐了。

    誰知道,這個看上去文文靜靜毫無存在感的小姑娘居然是這麽難啃的骨頭,弄的他現在是騎虎難下,當著自己十幾個下屬的麵,臉都沒處擱。

    最重要的是,自己停在這個位置上已經五六年了,這次升遷的幾乎若是抓不住,這輩子恐怕都得留在這個位置上了。

    想到這裏,那警官,冷義軍臉一沉,道:“小姑娘,別給我玩字眼,不管你怎麽說,都改變不了你是嫌疑犯的事實,跟我們走吧。”說罷,手一招,他身後那十餘名警官齊齊上前一步,看樣子,竟然是要用強。

    葉晨見狀,如山淺眉微挑,輕笑道:“喲,警官這是準備用武力解決問題呢。不過,麵對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用這十幾個人高馬大的警察,您可真是高看我了。”

    冷義軍臉一臊,隨即又回了回神,沉聲道:“不管你怎麽說,現在你都必須跟我們走。別想刷什麽招,否則,沒你的好果子吃。”

    葉晨聞言,臉色依舊未見動容:“既然警官大人說了,我怎麽敢不從呢?”說罷,附在葉天耳邊和他說了一句話之後,就雙手伸出,一副任由人靠手銬的樣子。

    冷義軍有些疑惑的看著葉晨的動作,皺了皺眉,按之前的事看,這個死丫頭不應該這麽容易妥協的啊。現在這是?

    甩了甩頭,沒有多想,做了個手勢,示意後麵的人把葉晨的手扣上,隻要把這個丫頭製住了,還怕她搞什麽鬼不成。

    哐當一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