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教訓,當眾出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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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晨微笑著,將話筒放回了原位,施施然的走下了台。

    淺綠的裙裾隨著行走暗香浮動,嫋娜風情。

    風淡雲輕,寵辱不驚。

    眾人的心中卻平靜不下來,如同瀚海波瀾,風雲變幻起。

    股票,上市,這些詞語,他們混跡商場多年的老人都還是這幾年才接觸到,心中還存試探之意,敢於吃螃蟹者也是寥寥無幾。

    現在,一個小他們一輪多的小丫頭,居然已經在他們之前開拓了這片荒土。

    韜光養晦,一聲不吭。

    若不是這次晨曦集團的發展需要麵向市場招股,首先打開名聲,他們這次人恐怕還被蒙在鼓裏吧。

    如此沉穩,如此魄力。

    連一些自詡經曆了許多大風大浪的老手都未必又如此沉穩。

    年僅十五歲。

    人生道路上才開了個頭,就有如此輝煌的成就,以後的發展簡直是不了限量。

    事情已經宣布,接下來就是眾人吃飯喝酒,葉勇帶著葉晨給各桌上敬酒了。

    眾人自然是十分給麵子,紛紛起身相迎,一飲而盡。

    隻是,想起剛剛的消息,多少有些食不知味。

    不多時,華燈上,夜色濃,這一場宴席也即將散盡了。

    喧鬧的醉風居又重新恢複了寂靜,人群三三兩兩散去在濃重的夜色中。

    葉晨一家站在門口相送,最後也驅車回到了綠然小區。

    華席散,喧囂靜。

    隻是,這一夜的江城終究是平靜不了的。

    晨曦集團成功上市,並且已經創造了高額利潤的消息不脛而走,瞬間傳遍了北省各圈子。

    不少報社媒體老總連夜披衣下床,命令記者明天去參加晨曦集團的新聞發布會。

    所有員工加班加點,將這個消息臨時趕製出來,放於頭版頭條之上。

    第二日,清晨。

    所有的報紙上通篇都是對晨曦集團上市的報道,鋪天蓋地。

    “晨曦集團悄然上市,資產翻番,現麵向市場招股。”

    “又一個奇跡,晨曦集團領航北省企業上市風潮。”

    “半年資產翻番,晨曦集團斂財能力驚人。”

    尋常人關注的都是晨曦集團資產翻番之類的消息,但是那些已經開始吃螃蟹,投資股票的人就不同了。

    現在股票市場並不繁榮,其中的上市企業並不多,可供股民選擇的很少。

    不少股民正在捏著錢觀望之際,晨曦集團上市,並且麵向全社會招股的消息橫空出世。

    本來不少股民就聽說過晨曦集團的名聲,對這個發展勢頭迅猛的企業倍加關注。

    現在,又傳出晨曦集團已經在股票場中獲利,贏得巨額收益的消息,更是增加了股民的信心。

    買哪隻股不是買。

    晨曦集團都已經收益那麽多了,連媒體都在鋪天蓋地的宣傳,還能錯的了嗎?

    當日,晨曦集團就籌集到股票一萬多股。

    可別小看這一萬多股,當世時,人們對於股票並不熱衷,多持觀望態度,真正投資買股票的不到一百萬人。

    這一百萬人又有不少是被套牢了資金出不來的。

    也就是說,真正手頭有錢的散戶也就幾十萬。

    晨曦集團能在僅僅第一天就吸收到一萬多股,這已經超乎原來所有上市公司招股的記錄了。

    不出十日,晨曦集團的股票籌集就已經達到了三十多萬。

    堪稱為,北省上市企業中最快集資的記錄了。

    這在被北省的商界自然又是翻起了驚濤駭浪,人們不得不將目光再次投向那個前瞻目光的少女。

    然而,此時的葉晨卻並沒有關心這些。

    自從那次在升學宴上公開露麵之後,葉晨就一直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目光之中,連第二天的新聞發布會都是段德去主持的。

    因為,她要忙著去燕京一高報道了。

    現在已經是八月末了,燕京一高的開學日期也日益臨近了。

    綠然小區中,葉晨的家裏。

    葉晨苦笑不得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麵前的幾個大大的行李箱,還有搬著一床新被出來的王麗娟。

    王麗娟將被放在行李箱上,絮絮叨叨的說道:“這可是我找人親自打的,可都是厚實的實心,可暖和了。不比外麵買的要好得多,來,你給帶上。聽說北方冷,睡這被子正好。”

    葉晨苦笑看著那足足有一個行李箱大小的被子,無奈的點點頭。

    王麗娟接著又跑回屋裏,拿著幾件厚實的毛衣,塞到已經鼓鼓囊囊的行李箱中:“這是我親自給你打的毛衣,北方冷。要記得多穿幾件,千萬別著涼了。”

    葉晨苦笑,繼續點頭。

    其實,以她現在修煉混元訣的功力,早就不懼外力寒冷了。

    可是,看著王麗娟如此殷勤的模樣,她還是隻能點頭應了。

    隨著王麗娟地這麽折騰,不多時,葉晨的麵前又多了三個滿滿的行李箱。

    王麗娟正拿著一大包小吃從廚房裏麵出來,塞到葉晨的包裏:“拿著,到時候給同學吃。你一個人在外地,不容易,和同學的關係一定要打好。不能隨便惹事,但是也不能白白的受別人的欺負。記住了嗎?”

    葉晨聽著王麗娟的絮絮叨叨,想起上一世的王麗娟。

    上一世,她是讀的北省一高,在宿舍裏麵住著。當時學校還沒有大規模推行什麽助學金之類的,葉晨的學費生活費全靠著家裏出。

    那時,家中赤貧,僅有幾畝薄田度日。

    她的生活費學費,還有葉天上小學的學費,全部指望著那田裏的收成。

    葉勇的腿殘疾,不能幹重活。因此,田裏裏麵的活計全部是王麗娟一個人扛。

    披星戴月,風裏來雨裏去,為了多做些事,下雨了,王麗娟都不肯回家躲雨。

    積年累月,便患上了嚴重的風濕骨症。

    最後發展為腰間盤突出,身材變形不說,還癱在了床上,幾乎是半個殘疾。

    這一世,小天兒沒有因為白血病去世,依舊健健康康的生活在他們身邊。

    葉勇的多年殘腿,也已經治好,整個人都自信了很多。

    王麗娟也不用如此勞累,以至於積勞成疾,癱瘓在床。

    為了這些,她覺得她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媽媽。”葉晨突然加了一聲。

    王麗娟詫異地看著葉晨,問道:“小晨兒,怎麽了?”

    葉晨一下子撲進了王麗娟的懷中,將頭埋進了她的頸窩,悶悶的說道:“沒什麽,就是想抱抱你。”

    王麗娟隻當葉晨是要離開家裏了,舍不得,鬧點小孩子脾氣。

    她寵溺的搖搖頭,用手拍著葉晨的背,無聲的安慰著。

    葉勇推門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王麗娟,葉晨母女倆偎依在一起,溫馨無比。

    葉勇心一暖,疲倦瞬間一掃而空,笑著問道:“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這麽開心。”

    葉晨將頭拔出來,衝著葉勇微微笑著:“沒什麽,就是想到要離開家裏好久見不到爸爸媽媽,有些舍不得。”

    葉勇聞言心一動,接著將目光投向葉晨麵前的幾個大行李箱,頓時瞪圓了眼。

    他驚訝的問著:“咱們家要搬家嗎?”

    “什麽要搬家啊,是我給小晨兒準備的行李,她一個人去燕京,那麽遠,人生地不熟的,得多備點東西才行啊。”王麗娟嬌瞪了葉勇一眼,絮絮叨叨地解釋道。

    “可是,這也太多了吧。”葉勇的聲音明顯弱了許多。

    可不是嗎。

    葉晨麵前大大小小地擺著五個行李箱,都是最大型號的。

    其中的幾個行李箱的上麵還放著幾床和箱子一般大小的被褥。

    簡直就是一座小山了。

    葉晨連忙求助的看著葉勇,這麽多行李,她就算是長了五隻手都拿不完啊。

    王麗娟沉吟,看了行李,點點頭:“確實有些多了。”

    葉晨麵上一喜,等著王麗娟的後話。

    王麗娟盯著那堆東西,咬唇,不知道要減哪一件好,最後刪刪減減,還是減不掉,對葉晨說道:“要不,我讓人給你送到燕京去?”

    葉晨麵又一垮,感情,這些東西還是要帶啊。

    八月三十號,葉晨出發去燕京的日子。

    北省,江城,機場候機廳內。

    葉晨立在門口,微笑看著王麗娟:“媽媽,你已經送到這裏就好了。我有許崢多陪著呢。不要緊的,家裏小天還等你呢。”

    因為葉天死活要鬧著和葉晨一起到燕京去,所以今天就沒有讓他過來,留在了家裏。

    王麗娟搖搖頭,道:“我把你送上飛機吧。”

    葉晨默然,她知道王麗娟的堅持。

    若不是因為京城王家的威脅,以王麗娟的性子恐怕是要把她一路送到燕京去的。

    京城王家!

    葉晨的眼又一眯,寒光迸射。

    這一次,她一定要還媽媽一個公道,讓王家人堂堂正正的把她迎回去。

    葉勇一向嚴肅少言,這次也隻是關切地看著葉晨,說了一句:“好好照顧自己。在外麵受欺負了可以回來。”

    葉晨堅定的點點頭。

    不多時,許崢多一家也到了。

    許明浩看著葉晨的行李,打趣道:“小晨,你的晨曦集團可是不缺錢了。到燕京去有什麽都可以買啊。帶這麽多東西,難不成是想把家都搬過去。”

    葉晨苦笑,看著她的行李。

    整整兩個大的行李箱。

    這還是葉晨昨天和葉勇一起軟磨硬泡許久,王麗娟才同意換下來的。

    再看看許崢多,清清爽爽的一身,就背上背了一個藍色的雙肩包。

    這對比叫一個明顯。

    葉晨微笑,解釋道:“我媽媽擔心外麵買的東西不好,特地給我帶著的。一片好意,我自然要收著。”

    許崢多走了過來,伸出手,溫和地笑道:“把行李給我,我幫你去托運吧。”

    聲音很清澈,如清泉叮咚,沒有同期男孩都會有的變聲期的公鴨嗓。

    葉晨抬頭看著許崢多,微微一笑,心中微歎道:好一個翩翩公子如玉。

    隻見他留著清爽的短發,眉眼濃濃,五官清秀,身穿著一身淺藍色休閑服,白色休閑褲,雙手插兜,嘴角噙著溫和的笑意。

    很少有男生能夠將這兩個淺色穿的如此舒適,仿佛這兩個顏色天生就屬於他一樣。

    他立在原地,噙著笑,看著葉晨,眉眼柔和,仿佛能從那眉眼中看出春暖開,堅冰融化的溫暖。

    葉晨笑著,將行李箱的拉杆遞給他,歪著頭笑道:“那就麻煩許學長了。”

    許學長這個稱呼是從葉晨在初二的時候就開始喊得,後來葉晨跳級與許崢多一個班,雖然同級,但許崢多還是比葉晨大,因此這個稱呼也就延續下來了。

    許崢多微笑,溫和如春風,接過了葉晨的行李,向托運處走過去。

    不多時,許崢多就回來了。

    此時,距離飛機起飛也已經不遠了,機場廣播裏麵已經開始催促乘客登機了。

    葉晨微笑看著王麗娟,緊緊擁抱了一下她。

    王麗娟的眼眶有些濕,這是葉晨長這麽大第一次離開她這麽久,以前在北省一中上課,雖然住的遠,但是每個星期都會回家。

    現在去了燕京,隻怕隻能等到過年才能見到葉晨了。

    她聲音帶著沙啞,最後一次囑咐道:“在外麵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隨便和別人起爭執,也不要一個人生悶氣。要記得多喝爸爸媽媽打電話,要聽老師的話···”

    葉晨一一聽著,不住點著頭。

    這其實已經是王麗娟無數次的囑咐這些話了,但是,她知道,王麗娟不說完這些話,是不會安心。

    機場廣播裏麵又一次響起了催促乘客等機的通知聲。

    葉晨看著王麗娟,說道:“媽媽,好好照顧自己和爸爸。我每天都會給你們打電話的。你們在家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王麗娟含淚點頭。

    葉晨轉身,走向登機口。

    那邊,許崢多一家早已告別,許崢多正站在登機口等著葉晨。

    葉晨看著他,微微一笑:“我們走吧。”

    許崢多點頭,兩人並行走上了飛機。

    身後,是兩家父母目送時深情凝望的目光。

    看著那目光中的人兒,愈來愈小,愈來愈小。

    早就飛過幾次燕京,葉晨也習慣了,在飛機上麵睡了一覺,就到了燕京機場。

    依舊是向韜來接機。

    葉晨一早就拜托過向韜,在她來燕京上學的時候,讓他幫忙安排一個酒店住宿。

    向韜一看見葉晨,眼睛就亮了,笑著走過來,拍著葉晨的肩膀:“你可算是來了,師兄在這裏等了你好久呢。”

    說著,又瞥見了許崢多,笑問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同學吧。小夥子,長得還挺俊的。”

    許崢多大方的笑笑,道:“您就是葉晨說的中華醫藥協會的總會長向韜先生吧。聽葉晨叫您師兄,我也不逾矩,教你向叔叔,可以嗎?”

    許崢多這一番話說的十分得體,不卑不亢,謙虛有禮。

    話音落地,向韜就是眼睛一亮,拍著許崢多的肩膀說道:“不愧是北省省長的獨公子,說話真是得體。小夥子,不錯啊。”

    許崢多溫和笑著,沒有答話。

    幾人寒暄了一番,便由向韜帶著去了酒店。

    還是中華醫藥精英大賽時候安排的酒店,規格挺高,住的也很舒心。

    燕京一高的報名都在八月三十一號,也就是明天。

    今天葉晨和許崢多兩人都是舟車勞頓,也就沒有心情多逛,各自在房間中睡下了,準備第二日的報名事宜。

    第二天,一大早,向韜就開著車,接葉晨和許崢多兩人去燕京一高報名。

    車子在燕京的主幹道上行駛了好久,拐進了一個古樸的長街中,不多時便已經到了燕京一高。

    燕京一高坐落於燕京城的鬧市地帶,有百年校史,是目前全國來說曆史最為悠久的高中。

    學校雖然佇身鬧市,但是周邊環境卻十分清幽。

    一進入校區門口的那條長街,引入眼簾的就是一排排高大挺立的銀杏樹,綠葉蔥蔥,掩蓋成林。

    銀杏樹看起來有些年紀了,像是一座綠色聳立的高塔。樹幹清瘦,枝頭綴滿碎金點點。

    接著,車子行駛到校門口,看見的便是一個高大的石質雕拱門,上麵豎著一個牌子,用黑漆書著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燕京一高。

    燕京一高到了。

    葉晨和許崢多下車,將行李從車上拿下來,微笑和向韜告別。

    學校報名並不允許家長入內,所以,隻能葉晨和許崢多自己去。

    向韜目送著兩人走進了校園,才驅車緩緩離開。

    學校的整體建築風格是偏歐式的,內裏的房子皆是一色尖頂白瓦。隨處可見雕漢白玉拱門。

    校園因為歲月的打磨,許多地方都有著古樸的味道,整個校園顯得十分有滄桑感。

    葉晨和許崢多邊走邊欣賞著校園精致,邊找著報名的地方。

    不多時,兩人順著一條碎石子路走,終於找到了報名口。

    此時正是報名的高峰期,十來個報名口都圍滿了人。

    葉晨和許崢多見狀就不欲去擠,站到了旁邊去等著。

    葉晨正在向後退時,一個紅衣服的女生風風火火的就衝了過來,奔向報名處。

    誰知,前麵突然冒出了一個女生攔住了她的路,那紅衣女生向旁邊一讓,正好撞到了葉晨的身上。

    葉晨猝不及防被一個人猛撞上去,身形一晃,穩了穩身形,險些摔在了地上。

    人雖是穩住了,可是行李卻被撞倒了。

    葉晨的兩個行李箱被撞倒在地,在地上打了個滾,裏麵的東西掉了幾件出來。

    那撞人的紅衣女生被撞之後,非但沒有立刻道歉,反而上下掃了葉晨一眼,又見葉晨箱子中滾落出一些衣裳枕巾之類的日用品。

    那女生眼神微挑,心中便料定葉晨是地下省區靠成績考進來,家境不好的小女生。

    她當下就頭昂起,趾高氣昂的說道:“喂,土包子,人窮就算了。怎麽連點禮貌都不懂,撞了人要道歉,知不知道!”

    葉晨正俯下身,收拾著行李箱。

    她聽見這話,手頓了一秒,有些愕然。

    許是許久沒有見到這般強詞奪理的無賴之人了,葉晨一時居然有些不習慣。

    土包子?

    人窮?

    這些她也可以接受,但是那句道歉是怎麽回事?

    分明是她方才風風火火的趕過來,為了躲避人撞上了自己好嗎?

    她都沒要那紅衣女生道歉呢?

    這人還氣勢洶洶地跑過來找她要她道歉?

    這是什麽歪理。

    葉晨抱胸,抬眸,涼涼的看向那紅衣女生。

    麵前之人著一身紅衣,看的出應該是牌子貨,價格不菲,身材高挑,眉目倒是清秀,隻是一雙上挑的丹鳳眼顯得十分跋扈。

    葉晨還沒出聲,那邊的徐錚多就先開口了,一向溫和的聲音裏麵有著少有的怒氣:“這位同學,請你想清楚好嗎。明明是你敢剛過來撞到了葉晨的身上,怎麽現在反倒要求葉晨道歉了!”

    那紅衣女生冷哼一聲,嘲諷道:“你說的倒是有禮,可是誰看見是我撞到那土包子身上了。你叫他出來說一說啊。哼,你今兒個被撞得腰疼,非要她今天給我親自道歉,給我揉腰!否則,她今天就別想報這個名!”

    許崢多一時也是被這女生的囂張態度給氣著了,手握成拳頭,骨節泛白。

    他看向周圍的一眾人,目光裏帶著詢問。

    周圍一眾人都別開了眼光,不敢與許崢多對視。

    今兒個這女生可是燕京一高裏麵的一霸了,柳家幺孫女,從小被捧在手心裏麵長大,性子叫一個張揚跋扈。

    在學校裏麵平時就喜歡領著一群不學無術的人到處惹是生非,惹得學校裏麵那叫一個頭疼。

    奈何,他家中是學校領導的惹不起的人物,學校領導也隻能勸一勸,不敢將人開除出去。

    而且,這人最愛記仇,要是現在替葉晨和許崢多強出頭,被她記住了。你這以後三年的生涯都別想安寧了。

    許崢多氣結,看著眾人手心收緊。

    “土包子,你快點!我還等著你道完歉,我好去吃飯呢!磨磨蹭蹭的幹什麽!”那紅衣女生不耐煩的催促道。

    這時,從旁邊走來了三名衣著光鮮的少女,衝著那紅衣女生喊道:“柳青青,怎麽,你又在這裏欺負新生了?”

    紅衣女生看來和他們關係不錯,抱著胸,涼涼的看著他們說道:“你們可別說我,你們做這種事情還少嗎。快、快、快,先到全聚德把菜點好,待會我去請客。”

    那幾個女生笑著說道:“喲,今天柳大小姐請客。這可是難得啊,走咱們去全聚德點菜,今兒個非把柳大小姐吃窮不可。”

    說著,幾個女生又和柳青青說笑了一番,才向著校外走去。

    葉晨卻突然垂下了眸,長長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打下淺淺的陰影,小巧如玉的下顎微收,眉目低順的模樣,掩去她此刻臉上的冰寒。

    柳青青?

    這個名字她知道。

    在燕京來之前,她就已經整理過一些燕京城中幾大家族的情況,還有其中的貴族子弟。

    這柳青青就是其中一人。

    如果她沒有記錯,京城柳家是有一孫輩幺女,名青青,極為受寵,性格跋扈,喜穿紅衣,也在燕京一高讀書。

    更重要的是,柳家在京城中一向與王家交好。

    據說,兩家人甚至有意等柳青青長大,將柳青青和王家大少,王傾寒綁在一起,鞏固兩家的關係。

    不過,現在的柳青青肯定沒有意識到,她已經被家人當作了鞏固與王家關係的籌碼。

    王家!

    葉晨眉眼一凝,盈盈眼波凍住,端的是一色冷光迸射。

    在這熱得發燥的夏日中,居然給人一種從腳底泛起涼氣的感覺。

    那柳青青送走了那三名女生,轉過頭,又不耐煩的催著葉晨:“你個土包子,倒是快點啊。我可是等著你給道歉,揉腰了之後去全聚德吃烤鴨的。看你這土包子樣,恐怕連全聚德是什麽都不知道吧。”

    說著,柳青青還上下瞥了葉晨一眼,一臉嫌棄。

    葉晨輕笑,抬眸,眸光鋒利若劍,看向柳青青:“如果我說不呢?”

    柳青青頓時火冒三丈,擼起袖子就要打葉晨:“你這個土包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居然敢這樣威脅我!我今天一定要讓你看看,我柳青青的厲害。”

    說著,大手一揮,朝著葉晨的臉上就招架了過去。

    葉晨輕巧用手輕輕一撫,手指縫間,一處銀芒嶄耀光輝,悄無聲息的刺上了那女人的虎口之上。

    舉重若輕!

    眾人之見葉晨輕輕那麽一撫,飄飄不代力的模樣,卻將那柳青青的手瞬間撥開了。

    然後,就看見柳青青整個人向後一仰,一個重心不穩,晃了兩下,硬生生摔在了地上,腦門著地。

    砰佟——

    一聲響,就見柳青青捂著後腦勺哎呦哎呦的叫了起來,小臉皺成一團,那叫一個痛苦。

    好多人還沒有看清楚葉晨的動作,就看見柳青青倒在了地上,立刻驚訝的看著葉晨。

    這人難不成會功夫?

    隨即又搖了搖頭,會功夫又怎麽樣?

    惹了柳青青,柳家人極是護短,找上門來,就算這人會功夫。怕是也沒什麽用啊。

    柳青青在地上坐了好久,才慢慢緩過來,看見麵前的葉晨,頓時火起,騰地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指著葉晨的鼻子罵著。“你,你,你個臭丫頭,居然敢推我,把我推倒地上摔了。你說這怎麽辦?我今天非打死你不成!”

    葉晨抱胸,挑眉看向柳青青:“我打你了嗎?誰看到了?有誰看到是我打你的,明明就是你自己摔在地上的,好嗎?”

    葉晨微笑,絲毫不見動怒,雲淡風輕的說著,與那柳青青摔在地上,氣的跺腳,破口大罵氣急敗壞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柳青青氣極,隨即掃向圍觀的眾人,高聲問道:“你們有誰看到了嗎?是這個土包子推得我嗎?快點站出來給我作證!否則——”

    半晌,卻無一人願意出來給柳青青作證。

    一來是葉晨剛剛的那一出手把他們給震住了。這柳青青雖然是家世了得,但是遠水解不近渴。她對麵那女生明顯是個是個有功夫的,要是她現在發作,柳青青也保不住她們,豈不是得不償失。

    就算是柳青青最後真的算起賬來,這裏圍著的人這麽多,難不成她還一個一個的去算賬不成?

    二來嘛,還是這柳青青自己平時作孽太多。這柳青青平時在校園裏麵橫行霸道慣了,少不得欺負人。平時裏,整個校園裏麵的人都對她多多少少有著怨氣。奈何柳青青的家世,不敢說。

    現在有人明目張膽的教訓了柳青青一頓,她們心中多少是有些大快人心的。怎麽還想幫著柳青青作證呢。

    還有不少人正在偷笑,這柳青青真是作死,自己被自己的手段給逼死了。

    誰說不是呢,剛剛柳青青可是用這句話來堵著許崢多的口呢。

    當時她就是這麽對許崢多說的:“你問問旁邊的人,有人看見了嗎?有人給你作證了嗎?沒人吧,那就得給我道歉。”

    現在,葉晨算是把這句話原原本本的拍回了她的臉上。

    真真是。人要做死,老天都攔不住。

    風水輪流轉,也輪到柳青青吃這個暗虧了。

    柳青青一個一個的用目光掃著眾人,凶狠的模樣。

    奈何,半晌過去,卻依舊沒有人願意給柳青青作證,反而所有人被柳青青凶狠的目光逼退了好幾步。

    柳青青的被氣的半死,摸著自己還在疼的頭皮,目光凶狠,沉下聲來:“好啊,你們都不給我作證是吧。我今天記住你們了!哼!不給我作證又怎麽樣,今兒個,我非得教訓這個土包子不成!”

    說著,又是一巴掌,要扇到葉晨的麵前。

    葉晨麵對著呼呼帶風刮過來的巴掌,卻不躲不閃,嘴角噙著一絲笑,掐著手指算著。

    剛剛那一記針刺得並不深,見效慢,現在也差不多該發作了吧。

    三——

    二——

    一——

    葉晨最後一聲一字在心中尚未數完,就聽見麵前一陣噓噓的聲音傳來。

    那柳青青隻感覺下身一股難以抑製的**襲來,接著雙腿上一股溫熱的熱流淌過,裙角開始滴答滴答的滴起了水。

    她尿褲子了!

    頓時一股騷臭味傳遍了全場,所有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後退了好幾步,避開那味道。

    柳青青顧不得再去扇葉晨巴掌了,連忙收回了手捂住裙子。

    奈何,手隻有兩隻,但是裙子上麵被汙染的區域太多,遮都遮不住。

    夏天穿的衣服本來就少,而且今天柳青青為了好看,隻穿了一見輕薄的紅裙。

    現在這麽一弄,裙子上麵濕了好大一塊,成為暗紅色,十分明顯。

    葉晨抱胸,看著柳青青的表現,冷笑。

    她唇角翹起一個淩厲的弧度,如彎月長刀,鋒利光芒,端的是一個冰寒凍人。

    人虎口上有**位可以刺激膀胱,她方才隻是用針輕輕的在那個**位上刺了一下而已。

    別的,什麽都沒有做。

    但是,這一下。就足夠讓柳青青丟盡麵子了。

    對於柳青青這種囂張跋扈,死要麵子的人來說,沒有什麽比讓她在所有人麵前尿褲子,丟醜來的痛苦了。

    她相信,經過今天這件事情之後,柳青青恐怕三個月之內都不想出門了。

    而且,恐怕以後隻要有人說道尿褲子,她都會以為是在說她的。

    眾人看著柳青青的目光也是複雜無比,但不可否認的是,都落在了她濕掉的裙子上麵。

    同情,不屑,嘲諷,不解,幸災樂禍,各色目光,不一而足。

    柳青青的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站在原地,捂著裙子。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立也不是。

    真真是尷尬至極。

    柳青青覺得,她這輩子最尷尬的時刻恐怕就是現在了。

    她到現在都還沒有想清楚,為什麽會突然那麽憋不住,那麽的想上廁所,竟是一刻都忍不了。

    忽然,她撇過頭,看見葉晨嘴角噙著一抹輕笑,目光涼涼的看著她。

    柳青青頓時就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向了葉晨。

    若不是她撞了自己一下,自己又怎麽會硬逼著她道歉。

    若不是為了逼她道歉,自己又怎麽和她動手。

    若是不和她動手,今天自己肯定不會出這個醜了!

    都怪她!

    都怪那個土包子!

    想著,柳青青目光燃火的瞪著葉晨:“你個土包子,今天我非要殺了你。讓我出了這麽大的醜!都是你害的,你個害人精,看我不告訴爺爺,讓爺爺來對付你!”

    眾人一聽,皆是搖頭惋惜道。

    找爺爺可是這柳青青的終極一招了,而且向來百試不爽。

    對麵這個女同學,今天怕是麻煩了喲!

    葉晨卻雙手抱胸,無所謂的聳聳肩,涼涼的說道:“柳大小姐的推理能力還真是一絕,讓我不得不佩服。你說說,我倒是怎麽讓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尿褲子的?從頭到尾,我都沒有主動靠近過你,而且,柳大小姐自己要上廁所前自己都感受不到嗎?”

    這就是在嘲諷柳青青剛剛的事情了,簡直是往柳青青的傷疤上成功的又撒了一把鹽。

    果然,柳青青氣炸了,紅著一雙眼。連連道:“你,你,你,我要找爺爺來教訓你。你等著,我現在就給爺爺打電話!”

    ------題外話------

    啦啦啦啦,更新來了。沒有二更,今天這是一大更喲(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