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身體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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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盡全力才發現自己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那罩在地上的玻璃罩在慌亂中被莊曉培踢翻,整個實驗室都飄散著淡淡的芳香味。

    莊曉培俯身吻上我的柔軟,我的防禦在這一刻徹底坍塌,淚流滿麵:“不要讓我更恨你。“

    “你可以更恨我。”

    他的吻慢慢下延,我像風中的樹葉顫抖不止,連意識也開始變得不清晰,任他為所欲為。

    更加悲哀的是,身體開始有了反應,原來那句你的身體背叛了你的心,不是假的。

    寂靜的房間隻能聽見彼此急促的呼吸聲,細碎的呻*吟從唇角逸出,下麵一陣濡濕。

    我登時麵如菜色,死死的咬著唇,不想讓自己再發出任何聲音。

    他濕熱的吻一路向下,就在我以為在劫難逃的時候,莊曉培的吻卻突然僵住!

    那裏有一個疤……

    *

    莊曉培到底沒有要我,劫後餘生的我癱軟在地,連流淚的力氣都沒有,任由他給我穿好衣服。

    “也算給你上一課,凡事做最好的準備做最壞的打算,要玩兒可以,隻是下次在玩兒之前,好好想想後果是不是你承擔得起的。”

    我躺在床上,木然的看著天花板,想著他離開前的話。

    給我穿好衣服後他直接把我送了回來,從車上抱我回家的時候,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

    我像一個沒有知覺的破布娃娃,身上蓋著他的手工西服,從裏到外都是他的味道。

    到家後他把我放在床上,給我蓋好被子後在旁邊坐下,伸手手撫摸著我的頭發。我下意識的往旁邊躲,因為後怕瑟瑟發抖。

    他歎了口氣:“別怕,我說過不會強迫你,今天是你玩兒過火了,沒有哪個男人經得起這樣的挑逗。冉冉,在你麵前,我永遠不必用藥。”

    留下那番話後他就走了,讓我好好休息,有事給他打電話,二十四小時任何時間都可以。

    他也知道我被嚇著了,從會所到我家,一路上我都抑製不住的顫抖。有劫後餘生的僥幸,更多的是恐懼後怕。

    如果把之前鬥誌昂揚的我比作一個充盈氣球,那麽實驗室發生的事就是一根尖銳的針,輕輕一戳,一切蕩然無存。

    即便我早就知道之前那些小把戲能夠得逞,是因為莊曉培的故意縱容,卻忘了去思考如果他真正動怒了會有什麽後果。且不說他的權勢地位,也不說他的手段,單就男女之間體力懸殊的差距,我就奈他不何。

    蚍蜉撼樹,他無疑是那棵參天大樹,而我隻是蚍蜉。

    驚嚇過度和絕望讓我當天夜裏就發起燒來,整個人昏昏沉沉,恍恍惚惚中聽見有人在敲門。

    醒來時對上一雙紅腫的眼,我是被沈微哭醒的,而此時離莊曉培送我回來已經過了三天。

    前天沈微給我打電話,我沒接,以為是我不方便接電話,因為之前我告訴過她莊曉培要帶我去見他朋友,她知道我的性子,肯定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也就沒放在心上。

    昨天再打我還沒接時就覺得有點不對了,等到今天早上再打手機直接關機,知道事情大條了,肯定是出了什麽事,這才抱著一絲僥幸到我家來找人。按門鈴後屋裏沒動靜,就自己拿鑰匙開了門進來。

    鑰匙是我給她的,就那次從樓上吊著繩子進屋看見家裏跟案發現場一樣,怕我一個人在家出事,所以強烈要求我給她一把鑰匙。

    誰知一開門才發現我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看不到胸口起伏,活脫脫一具屍體一樣。

    她以為我被莊曉培害死了,鑰匙“啪嗒”落在地上,下一秒撲到我身上就開始哭。

    我在她的哭聲中醒過來,氣息微弱的推了推她:“我沒事。”

    沈微詐屍一樣從我身上跳起來:“你你你,你沒死……”

    半個小時後,她端著一碗粥走進來:“先喝點粥,等腸胃適應適應,再吃其他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都餓得慌,你說你怎麽能兩天兩夜什麽都不吃呢。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報仇的事,咱們慢慢來……”

    我沒有告訴她我差點被莊曉培強*暴的事,隻說見了他朋友,覺得希望渺茫,心情沉重。

    吃了飯又洗過澡,整個人感覺好了些,不過還是懨懨的提不起精神,正窩在沙發裏走神,門鈴響了。

    大約是沈微出去買菜忘了帶鑰匙。

    我起身去開門,路過廚房的時候才看見沈微在廚房,腳步一僵,門外不是沈微會是誰?

    一個名字從心底竄出來,莊曉培!

    三個字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一直冷到骨子裏,我打了個寒顫急步往臥室走去。

    “冉冉,你怎麽不開門?”

    沈微從廚房裏走出來,見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神情一滯,隨即很快明白過來:“他來了?”

    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沈微一臉疑惑,不過還是聽我的沒有再發出聲音。

    門外的人一直不死心,足足過了好幾分鍾,門鈴才再次安靜下來。

    直到再也聽不見腳步聲,我才放鬆下來,背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濕。

    沈微神情嚴肅的看著我:“你老實給我說,那天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也不怪她會懷疑,畢竟之前我想方設法往莊曉培身邊湊,現在卻避之不及,太反常。

    我避開她的視線,“怎麽會,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就是見了他的朋友,被現實打擊了。”

    見沈微還半信半疑,我索性告訴她人經常處於被打擊狀態是會喪失鬥誌的,所以這段時間我都不想見他。

    大約沈微從心裏就一直沒放棄過讓我不要報仇這個想法,所以聽我這麽說反而鬆了口氣:“不想見就不見,正好我有三天假期,我們來個三日遊,也不走太遠,就找個附近的古鎮避暑散心。”

    這樣正好可以避開莊曉培,同時也好好想想接下來要怎麽辦,我同意了林琪的提議。也不用等明天,簡單收拾一下就可以走。

    沈微本是一番好意,然而,我卻在古鎮碰到了林琪,還有那個男人。

    盛夏流火,七月的江城猶如高溫中的大蒸籠,江風吹過,連那風也是滾燙,絲毫不能讓人感到涼爽。

    沈微選的古鎮在山腳下,一條河從鎮子旁蜿蜒而過,這邊是鎮子,那邊是大山。滿目翠綠讓人看了心曠神怡,林間的風帶著樹木獨有的清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連心也不那麽躁動了。

    找了家客棧安頓好,出門去找吃的。

    下樓時沈微感覺異樣,給我說應該是大姨媽來了,她要回房處理一下。

    我那會兒手腳酸軟,又有點中暑的症狀,加上房間在三樓就沒陪她一起上去,坐在院子裏的懶人沙發上等她。無意中往門外看去,就看見一張熟悉的側臉。

    直到那張臉從門前麵消失,我才反應過來那是林琪,急忙追出去。

    白花花的太陽照著青石板路,幾個半大在路旁的溪水裏打水仗,哪裏還有林琪的影子。

    難道是我眼花了?這幾天整個人恍恍惚惚,雖然這會兒意識清醒,但間接性出現幻覺也是可能的。

    有些失望的同時也鬆了口氣,就算是她我又能怎麽樣呢。因為實驗室那件事,不僅莊曉培,我連帶對林琪都有些忌憚。

    接下來兩天都沒有見過林琪,我越發肯定當時是幻覺,眼花認錯了人。

    遠離了江城,那些仇恨仿佛也離得遠了,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和沈微一起出去尋覓美食,心情平靜了不少。尤其是每天晚上,坐在江邊擼著烤串喝著啤酒,風一吹,就有了淡淡的醉意,心頭是從未有過的放鬆。

    恍恍惚惚中覺得,這樣似乎也很好,沒有仇恨,沒有算計,也沒有未知的恐懼。

    沈微很高興,決定趁勝追擊,讓我徹底放棄報仇的想法,在走之前的最後一個晚上又把我拉到江邊喝酒。

    這一喝就喝出事來。

    前兩天沈微沒喝,我一個人慢慢喝,也喝得不是很多,剛剛好微醺。今天她為了把我弄醉,加上她也能喝了,烤串還沒上來就先點了一打啤酒。

    兩瓶啤酒下肚我有點不舒服,給她說了聲去上廁所,剛從公廁出來,就看見了林琪。

    我疑心自己又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覺,真的是林琪。下意識往後退去,探出頭來看他們。

    她不是一個人,旁邊還有一個男人,雖然路燈光線昏暗,但我還是一下子就認出那個男人就是在派出所叫囂著要讓我不得好死的小年輕。

    夜色中,他們勾肩搭背的拐進了一條巷子,儼然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在跟於不跟之間猶豫了半秒鍾,毅然走出公廁朝她們離開的方向追去,連廁所都顧不得上。就這半秒鍾裏我還特意檢查了一下手機,將它關成靜音,看了一眼電量,嗯,很好,是滿的。

    林琪的出現提醒我江城發生的一切,然而我跟蹤她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沈微。

    商場那次衝突對她來說不亞於奇恥大辱,我不相信能夠就此揭過。如果一會兒真的能夠拍到點什麽東西,我也不會拿出來威脅她,隻是給沈微作為防身用。

    我跟著他們穿過古鎮,以為他們要回住的地方,結果他們腳下一轉,竟是直接出了古鎮。

    難道他們發現我了?

    不會啊,這裏的照明條件不好,光線很暗,要不是預先知道是他們,從我跟蹤的距離看過去,連他們的臉都看不清楚。

    就在我奇怪的時候,他們走上了古鎮邊上的石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