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一錯再錯,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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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他的姻,他也不是她的緣。
隻是這樣的錯,要到何時才是盡頭?
按著老僧人的指引沿路返回,林靜出了拱門,扭頭又看了看那僧人,他依舊低著頭認真的擦拭神像。
拐過了兩條長廊道,林靜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竟然是蔣季瑤的來電,林靜愣了下,自從蔣爺爺過世後,她已經很久沒跟她聯係了。
鈴聲催促著她,林靜按下了通話鍵。“……季瑤?”
那邊沉?了一會兒,“……小靜,你最近還好吧?”
“嗯,”林靜不知道蔣季瑤怎麽突然找她,她以為蔣季瑤應該不會原諒她的,畢竟蔣爺爺的死她難辭其咎。
“我……”一向伶牙俐齒的蔣季瑤此刻卻欲言又止,林靜感覺她好像在斟酌語言。
“你找我,是有什麽事嗎?”林靜直接道。
那邊定了兩秒,好像豁出去,“小靜,我有話要跟你說。你什麽時候有空?”
“呃……我最近公司有點事,要不你現在說吧,我聽著。”
“這樣啊……那我等你有空的時候再去找你。你先忙。”也不能林靜反應,便掛了電話。
林靜看著那嘟嘟響的屏幕,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難道蔣承風出事了?
林靜被自己這麽一想,嚇得臉色一變,一股寒意從心底湧上來。蔣季瑤不是這麽吞吞吐吐的人,她來找她必定有什麽重要的事。
而她能想到的與蔣家和她都有關的事,就是蔣承風的事。
林靜捏著電話的手竟然有些發抖,她想回撥回去,可是不知怎麽的好一會兒都抬不起手指。
“我,究竟怎麽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極力平靜下來。好一會兒後她才否定了這個猜想,蔣承風如果有事,估計整個g市都會轟動,不可能那麽平靜。
不會的,不會是蔣承風的事。不是蔣承風又是什麽?
還在沉思,朱姐打電話找她了。
“喂……”
***
淨雲大師到工地祈福後,工地上平靜了好幾天,之後又開始出現怪事,而且有變本加厲的跡象。
然而一牆之隔的齊家工地卻異常平靜,連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這就讓人覺得越發奇怪了。
這天林靜跟另一個替代陳工的同事來監督工程進度,五六個工人一起來辭職。並要求結清工錢,其中一個工人因之前半夜起夜摔傷了手臂,還要求額外的工傷賠償。
之前朱姐已經墊付了他的醫療費和慰問金,現在又來要求賠償,分明有訛詐的嫌疑。林靜他們也不是公司領導無法給出答案,施工方的負責人出事後又遲遲不肯露麵。
雙方沒談攏,包工頭帶著人過來勸解,也不知誰先動起手來,一旁的小型挖掘機直接被推倒,差點壓到了人。兩邊很快便陷入了鬥毆狀態。
工地上的工人一般都由同鄉組成幾個小團體,見同鄉被欺負。其他人紛紛加入戰局,上百個工人混雜一起,一時間工地場麵一片混亂。
林靜拉著同事的手連忙躲到安全的地方,然而事情卻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昨日才運過來的石碑底座,被工人們發泄似的砸了個稀爛。不少工人臉上都掛了彩,鮮紅的血液,混雜著汗水和唾沫濺得到處都是。
林靜想去阻止,卻被同事一把拉住,“找死啊,這種時候跑出去?”
“得想個辦法讓他們停手,這樣打下去。有人傷亡就?煩了。咱們報警吧。”
林靜掏出電話,卻被同事一把攔住,“不能報警!他們都被拘留的話,工程就更加無法完工了。我們先找朱姐。”
“不,工程是重要,但人命更重要。到時出了事故,尚峰就完了。”
兩人蹲在工棚的角落裏,林靜捏著電話正要撥通警局電話時,一輛大型推土機被憤怒的工人推倒,迎麵壓向工棚……
****
g市蔣氏大樓裏,頂層辦公室,靠牆的液晶電視播放著早間新聞。
“下麵是特別新聞報道,今天上午八點半左右,s市西郊一工地上發生了一起嚴重的聚眾鬥毆事件,警方到場後鳴槍示警,最後帶走了十幾人問話……該事件共造成37人受傷,其中5人重傷,事件原因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蔣承風原本坐在辦公室翻閱一會兒開會用的資料,沒看兩頁,猛的抬起頭。
記者現場拍攝了一地的血跡,四散的鞋子和破爛的衣物,?褐色的工地上處處都是鬥毆過後的混亂不堪,縱然如此,蔣承風還是一眼就認得這是林靜宿舍附近的工地。
林靜不時要到工地裏視察。蔣承風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扔下資料,霍然起身,掏出電話就給梁助理打了過去。
“馬上給查查,林靜現在在哪裏?我要具體的位置,具體的情況。三分鍾內給我匯報。”
掛了電話,蔣承風已經走到辦公室的門前了。
手在門把兒上用力一按,要推門的手忽然停在那裏。
他捏緊拳頭,又把門輕輕合上,細致的調整了呼吸。
微顫的手逐漸平靜了起來,蔣氏裏有各種勢力的人,不能亂了陣腳。
兩分鍾後,梁助理給蔣承風來了電話,聲音有些著急,
“老板,林靜現在在s市第一人民醫院。情況還不太清楚,她的手機不通,我們已經暗中派人過去查看……”
“繼續查,一有消息馬上通知我。”蔣承風頓了頓,補充道,“避開齊悠的耳目。”
吩咐完便掛斷了手機,重新返回辦公桌。
蔣承風冷靜的坐了一會兒,突然雙手重重的拍向桌麵狠罵一句,“操!”,此時他才驚覺自己的心不受控製的狂跳不止。他深吸一口氣,用力把頭發往後一撩,眼底一片陰霾。
會議開始的時候,蔣氏的股東看到蔣承風沉得可怕的臉一個個都小心謹慎,不知發生什麽事?
原本要提出新政意見的蔣維喬一時也不好直言,隻好瞧了一眼伯父,希望他先開口。
伯父蔣光宗說,“承風。最近的事你也是知道,不是伯父想質疑你的做法,但這幾次的拍賣會原本我們能穩操勝券,最後卻都以那麽一點差距輸給齊氏的弘基集團,把那幾塊寶地拱手讓與他人,這不能算明智之舉吧。”
蔣承風不說話,對於伯父的話,隻一臉深沉的看了看他,似乎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在坐的人都知道隻要再增加點預算,基本能把那幾塊地皮收於囊中,然而蔣承風卻怎麽都不肯點頭,甚至最後直接下令放棄。這讓蔣氏內的好些高層措手不及,甚至惹來一眾非議。
台下的幾名股東私下交換了幾個眼色,都?不作聲,等著別人開口。
蔣光慈作為長輩,看了下眾人的神色,繼續直言道,“伯父知道你跟齊家有交情,老爺子在世也說過世交,但畢竟公私得分明,咱們代表的是蔣氏所有股東的利益,不該讓私人感情滲入其中。”
“那幾塊地皮目前位置不算很好,可我們得到內部消息,市裏有大力發展那一帶基建的意向和規劃,方案都在籌備中了,也就是說那幾塊地會成為未來的商業寶地……”
幾名大股東開始一點點附議著蔣光宗的說法,會議室裏陸續響起私語聲,幾次交手都是跟齊家大小姐對陣,最近又傳兩人關係走近,伯父的指責的意味不言而喻。
蔣承風一邊聽一邊好像低頭想著什麽,並沒做聲。
眾人等著他反應,是反駁,還是接受意見,在接下來的最後一次拍賣會上放權讓他們做主。
堂兄蔣維喬適時插話小聲道,“為搏佳人一笑,不顧股東們的利益,難免讓人詬病。”
這話聲音雖小,卻正好讓在座的人聽到,蔣承風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嚇得他馬上禁了聲。
放在桌麵的手機突然叮的一聲,蔣承風瞥眼看了下,隻有四個字,眉頭卻似一瞬間輕舒了下。隻是這一下快得轉瞬即逝,連近在身旁的秘書都察覺不到。
把手機隨手塞進口袋,手掌剛好蓋住屏幕上還亮著的幾個字——“情況安好。”
一直不做聲的蔣承風環視了在座眾人,忽然開口,語氣極其淩厲:
“關於此事,我有我的打算,不會讓各位股東利益受損。倒是在座的一些人,別有用心,竟與外人聯手,算計起自家兄弟,實在讓人痛心。”
這話說得突兀,眾人一時沒了反應,蔣維喬卻是徒然一窒。對上蔣承風有意無意掃過的冰冷眼神,瞬間如芒在背。
“具體事宜,往後在股東大會上,我會有詳細說明……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裏,散會。”
“這……”蔣光宗原本還準備了其他一些問題,直接被蔣承風輕描淡寫的擋掉了。
蔣承風起身走出去,眾人也隻好陸續離開,蔣維喬混在人群裏正要走出會議室,卻被蔣承風的秘書歐陽輕輕攔住,小聲在他耳邊道,
“蔣總讓你來一趟。”
蔣維喬心中咯噔一下,麵上還是保持著一貫的穩重。
厚重的辦公室大門在身後哢擦合上,蔣維喬看著堂弟臉色清冷的靠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眼皮突然一跳,有種危險的感覺。
貼牆的巨大液晶電視裏還在播放著早間新聞,蔣維喬不經意用餘光瞥了下,蔣承風直直的盯著他的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
“你可是蔣家的子弟,淨使些下三濫的手段,也不怕人笑話。傳了出去,我都替你感到丟人。”
“我最終也是為了蔣氏集體的利益,”蔣維喬也不抵賴,幹脆沉下臉承認,“承風,我畢竟是你堂哥,就允許你私心,我就不能有一點嗎?富康新城的項目快要開盤了,那是我這幾年嘔心瀝血的傑作,我豈能眼睜睜看著它出差錯?”
“不能讓它出差錯,就要讓別人買單嗎?方法有很多,你卻非要用最齷蹉難看的一種,這僅是單純的私心,還是別有用心?”蔣承風一掌拍在沉厚的實木辦公桌上,桌子一顫,濺出杯子裏的一片茶跡。
寬厚的大掌背麵青筋暴起,一凸一凸的甚是嚇人。
很久沒見堂弟這麽怒,蔣維喬的心也被震得猛蕩了下,他微垂著頭咬緊下牙。
“別以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從前我不想管你太多,如今,你是越發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蔣維喬沉?了半晌。才緩緩道,“如果不是因為她,你會管得這麽細嗎?”
“哼,”蔣承風冷冷的哼笑一聲,“那你還敢亂來?他們給你談了多少好處?”
蔣維喬猛的抬起頭。
*****
朱姐最近頭很大,事情一件接一件,累得她白頭發都蹦出了兩根。
剛從警局出來,又匆匆跑去醫院。
第一人民醫院的住院部,連著幾個病房都是他們工地的傷員。林靜在病房內幫忙照顧著,見朱姐到了,連忙去接應她。
“怎樣了?警察那邊處理結果如何?”
“還在問話,暫時不好定性。這邊的情況呢?你和小龔都沒事嗎?我聽說機器都砸下來了……”
“嗯,當時情況確實有點凶險。不過,我沒事,小龔扭到了腳。推土機壓下來的時候,趕巧工棚頂有跟梁子擋了下,我就趁機拖著小龔往外奔。不過外頭的傷員還是不少,我聽說若定性為尋釁滋事,公司可能還要付相關的法律責任……那尚峰?”
林靜不無擔憂,朱姐有些無力的搖搖頭,“我也實在沒有料到……”
逐一慰問了傷員,又了解了一下現場的情況。
林靜左右看了看,突然一臉嚴肅的拉著朱姐出了病房。
“朱姐,你不覺得很奇怪嗎?原本隻是小事,卻被人鬧得越來越大,雖然是我報的警,但連媒體都來得那麽及時,著實有些蹊蹺。就好像有人故意讓這混亂公之於眾。”
朱姐繃緊臉,舒了口氣,才道,“我之前就有這種感覺了,有人希望工程完成不下去。那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做?最近我都在想這個問題。”
林靜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朱姐。我有個辦法,你能配合我嗎?”
朱姐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林靜突然狡?一笑。
和朱姐分別了以後,林靜本要去買點狗糧什麽的,經過附近一個購物廣場時,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邊拍了拍。
林靜驚異的回過頭,居然是許久不見的蔣季瑤。
“季瑤?你怎麽會在這裏?”
話剛出口,林靜就想起前幾天蔣季瑤突然給她打的電話,她至今不知怎麽回她,畢竟蔣爺爺始終是道過不去的坎。
林靜羞慚的低下了頭,“對不起。我,我還有點事……”
“等一下,小靜,”蔣季瑤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我這次是專門來找你的。”
“找我?”林靜吃驚的對上她的眼。“你上次說有話跟我講,到底是什麽事?”
林靜終於是忍不住問出口,那次在電話裏,蔣季瑤不肯說,說要見麵親自談,然而最近發生太多事,林靜根本脫不開身。想不到蔣季瑤竟然直接過來了。
“那事我稍後和你談。你能不能先跟我回g市?”
“什麽?跟你回去?”林靜整個愕然了,她直愣愣的站在那裏看著蔣季瑤,忽然輕輕的撥開她的手,“我不回去了,蔣承風不會允許我回去,我也不想回去。況且,我在這裏,還有一些事必須得處理……”
蔣季瑤卻不管她說什麽理由,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我等你處理完,過兩天。你陪我回去g市一趟,行嗎?”
林靜隻覺肩膀有些悶痛,及至看到蔣季瑤白嫩的娃娃臉因為著急而微微泛紅,她似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忍不住反問道,“季瑤,到底出什麽事了?為什麽那麽急著讓我回去?”
蔣季瑤突然一把抱住林靜,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林靜感覺到蔣季瑤身體在不住顫抖,她從未見過一向剛強的蔣季瑤有如此脆弱反常的一麵,被她唬得瞪大眼。
林靜沒有蔣季瑤長得高,托著她的身子,卻依舊像個大姐姐安慰小妹妹一樣,舉高手一下下給她順背。
等她平靜了以後,林靜才聽到蔣季瑤的聲音有些嘶啞的在她耳邊說,“哥哥可能有危險!”
林靜耳朵嗡的一聲,腦袋空空的,幾乎聽不到外麵其他的聲音。
之後蔣季瑤說了什麽她不記得了,她是如何回答的,也沒什麽印象,隻記得自己說的最後一句,“我跟你回去。明天就回去。”
渾渾噩噩的回了宿舍,小土狗搖著??的短尾巴奔到門口。哈巴著舌頭舔林靜的腳脖子,林靜才回過點神,低頭喊了一聲,“蔣承風。”
小土狗更興奮的伸長舌頭,兩條前腿高高提起,隻用兩條後腿站立起來賣萌。
“蔣承風!”林靜又叫了聲,這一聲音調更低,但卻堅定無比,?白分明的眼裏甚至還閃過一點亮光,“我不相信,我要親自見見你。”
吃過晚飯,把房子收拾了一遍,下午囑咐朱姐買的繩子和膠帶已經準備好了,放在靠牆地麵的?色背包裏。
林靜蹲坐在小沙發上,抱著雙膝,眼神有些空洞的盯著麵前的電視機。畫麵裏播放著搞笑的綜藝節目,林靜看得麵無表情,目光斜斜的瞧了眼牆壁上的掛鍾。
時鍾指向八點的時候,林靜的手機響了。
她低頭看了一眼,也沒接聽。直接把手機揣兜裏,提著牆邊的背包便出了門,連電視和燈都沒有關。
今晚工地的人少了許多。燈光更加昏暗,被收拾過的地麵隱約還殘留著幾許擦不掉的血跡,在清冷陰森的白熾燈下閃著光。
林靜沿著?漆漆的泥石路往工地附近靠,走過齊家工地外邊,高聳的白色圍牆直直的嵌入漆?的天際,好像一眼望不到頂頭,看得人愈發壓抑難受。
探井後有個土磚搭的小棚,平時放著探鑽頭,此時已被悄悄移到別處。林靜悄悄鑽了進去……
女人被抓住的時候,長直的?發貼在臉上,趁得?白分明。下擺飄散的長白袍被透明的寬膠帶裹得嚴嚴實實,血紅的眼狠瞪著眼前七八個人,仿佛要把他們燒出一個洞。
朱姐讓幾個健壯的男同事勒緊綁住女人腰和手腕的繩索,將人往明亮的燈光下拖拽。
林靜跟在後頭,眼眉低垂看著女人白布鞋踩在泥地上留下的一個個深淺不一的腳印。
被扔到地上的時候,女人怨恨的眼神從亂發裏射出。
朱姐背著光,臉埋在陰影裏,看不清表情,
“為什麽要這樣做?”
女人哼了一聲,輕蔑的吐出一口濃痰,“你們這"qun jian"商。隻知道征地修墳,枉顧百姓死活,我來替那些被你們害得家破人亡的村民索命!”
這附近沒有村落,更不存在征地害人一說,幾人麵麵相覷,朱姐看了看林靜。
林靜看了女人一眼,她的唇角微抽搐,臉上有乖戾與興奮糅雜一起,又夾了點怨怒和混沌,樣子頗為怪異。
突然問道,“你叫什麽名字?是哪條村的?”
女人趴在地上。直愣愣的仰頭看向林靜,呆滯的重複林靜的話,“我叫什麽名字?哪條村的?”然後猛的抬起頭,“我叫……我叫張,翠華……村,什麽村?”
女人拚命搖頭,大叫一聲,一頭栽在地上昏了下去。
朱姐報了警,警員查明這個女人是個精神病患者。她的家人原本是s市某村村民,由於征地補償出了問題,與人產生衝突。憤慨之餘爸媽和妹妹在屋內燒炭自殺了。她姐姐流落在外沒了音訊,她受不了打擊整個瘋了,被親戚送到精神病院。
前陣子不知被一個自稱是她姐夫的男人接了出來,後來不知怎的就來了工地,裝神弄鬼,鬧得雞犬不靈。
那個自稱她姐夫的男人登記的是假信息,找不到那個人。
假信息?林靜之前就說過,“太蹊蹺了,從鬧鬼事件,到工人謠言,再到聚眾鬥毆,每一件事,都指向一個結果,那就是阻止工程繼續,讓我們無法完工。”
然而,“為什麽那些人要這麽做?”
無論是林靜還是朱姐都想不出來,直到朱姐的丈夫李老板無意中提到,在墓園工地不到五公裏的地方有蔣氏的一個大型樓盤項目,負責人是蔣氏當家的堂哥蔣維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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