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我要你,我願意!(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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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承風眯起眼,“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在我麵前就別裝了。我打聽過那人的情況,以你的身手要對付一個毫無格鬥技巧的人,不可能傷得那麽重。尤其蔣季瑤也提醒過你,幾會沒有防備?你是故意的。”
獨立病房內的空氣一下像凝固了。
蔣明博肅穆威嚴的臉與蔣爺爺如出一轍。
蔣承風直勾勾的看了他父親一眼,隨即勾起嘴角,“是又怎樣?誰叫我真的喜歡她,喜歡到非她不可。隻要能把她留在身邊,就算再砍幾刀,我也甘心。”
眉頭輕跳,半晌,蔣明博才歎出一口氣,“……你真是個瘋子。”
“瘋就瘋吧,人生又能瘋幾回?”蔣承風有點無所謂似的笑了笑。
“倒是你,終於舍得回來了。”
蔣承風笑著笑著,眼神忍不住怨恨了起來,他濃黑的眼眸閃著點點水光,“所以,你是因為這個人才走的?所謂的綁架,不過是一場騙局?”
“拋妻棄子那麽多年,如今才突然回來,你怎麽有資格罵我瘋?”
目光落在旁邊那溫柔清秀的男人身上,蔣承風掩不住一絲厭惡。
那男人原本安靜恭順得像個沒什麽想法的人,此時卻突然微抬起眼皮,堅定的眼神與蔣承風四目對視,這一眼竟讓蔣承風不由愣了下。
蔣明博依然沉著臉,沒有接話,也沒有反駁,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這事,等你傷好了,我再跟你解釋。”
“哼,”蔣承風諷刺一笑。
這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林靜捧著水和餐點走了進來,見了兩名長輩,先有些錯愕,很快便柔和的笑道,“蔣伯父也過來了,我給你們倒茶。”
她放下餐盤,轉身要走到茶幾邊倒水。
蔣明博卻一下站起身,沉聲道,“不用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替我好好看著他吧。”
“嗯。”林靜愣愣的點了下頭。
目送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門合上了,林靜還有點沒回過神。
蔣承風不想她關注別人多過關注自己,便張開手臂一把攬過林靜的腰,將她扯到自己身邊。
“啊——”林靜本來手裏拿著盛滿水的杯子,被他這麽一拉,水差點灑到被子上,立馬嗔怪,“你又幹什麽呢?嚇我一跳。”
“我不要你看著別人,我是傷員,你隻看著我就夠了。”蔣承風有些撒嬌似的,扒著林靜。
林靜回頭看他,簡直像條粘人粘得緊得大狼狗,恨不得四肢都鉗著她不放手,“好了,你這麽大個人,怎麽跟個孩子似的,吃醋也不是這麽吃的?”
“誰叫你總是一聲不吭的就被別人拐跑了。”蔣承風小小的撅了下嘴,這小動作竟然可愛得很,林靜終於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轉過身,捧著蔣承風的臉定神的看著他,“傻瓜,我都說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真的?”蔣承風抱著林靜的後腰,深深的看進她的眼。
林靜雙手圈著蔣承風的脖頸,微抬起頭凝視著他,他的瞳仁裏全是自己羞澀又幸福的微笑,“真的,再也不走了,除非你趕我走。”
“怎麽可能?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抓住,豈會輕易再放你走,你的下半生,我承包了。”
林靜笑了,上半身趴在床上,深情的望著對方,“你的下半生,我也承包了,我們彼此相愛成癮。”
“相愛成癮!好。”蔣承風嘿嘿一笑,扶著林靜後腰的手猛的一用力,將林靜整個人拖上病床,一把壓在身下。
林靜被他的舉動嚇得不由尖叫一聲,“你還傷著呢?怎麽又這樣?你就不怕傷口又裂開?”
“怕什麽,有我爸那麽大個血庫在。”蔣承風勾唇狡猾一笑,一隻大掌不安分的從她的後腰往下滑。
意識到他要做什麽,林靜咻的臉就紅了,掙紮著要起來,“你別發瘋了,這裏是醫院。”
“這不是發瘋,是發情!不是說相愛成癮嗎?你就是我的癮。”蔣承風依舊笑,那笑容在淡淡的陽光下既邪魅又真摯。
看得林靜一時就迷亂了。
“你說我怎麽那麽喜歡你,也許就從十五歲那年見到那個傻乎乎的你開始,我便已經喜歡上你了。你可是耽誤了我十幾年啊,所以不止是下半生,連同我的下半身,你也得負責起來!懂了嗎?”
林靜定了下,臉紅得像剛煮熟的蝦子,還一路紅到脖子,“你胡說什麽?你個流氓。”
“我流氓嗎?嗬嗬,你不也很喜歡。你全身上下裏裏外外,都是我的。你說是不是?”
林靜看著他大笑起來,“不是。”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蔣承風嘿笑一下,突然狎昵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啊——”林靜癢得"jiao chuan"一聲,笑著掙紮,“不是,我是我自己的。”
“是嗎?那我來試試看,你是誰的?”
“哇,等等,等一下,蔣承風,你別亂來啊,嗯……”
“不等,我都等那麽久了……”
兩人的臉近得幾乎鼻子撞上鼻子,林靜的領口不知何時已經大開。四目交接,全是深情款款,雙唇越貼越近,還有不到一公分就親到一起時,突然身後不遠處響起一陣咳嗽。
“咳咳!喂,這裏可是醫院,你們收斂點成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算了蔣承風的好事,兩人同時定了定,繾綣纏綿的氣氛好像一下被趕走了。
嶽池笑嘻嘻的站在病房門口,也不知看了多久。
林靜咻的一下,羞得無地自容。
蔣承風飛快的扯過身邊的白被單蓋住林靜的身體,眼神放出飛刀,嘴裏惡狠狠低吼。
“跑過來幹什麽?滾!”
衣衫不整的林靜被單下急急忙忙扣好衣服。
穿白大褂的嶽池好像沒有意識到危險,踱著休閑的步子就走進來。
“滾也要給大少爺檢查完再滾啊,受了那麽重的傷,剛醒來,就像做‘運動’,你以為你真是洛基啊,恢複得那麽快!”
嶽池啐了一下,“呸,還隨時隨地發情!”
蔣承風瞥了他一眼,切了下,“你個單身狗懂什麽?”勿唲舅漆嶺嗣亦。
嶽池的內心是憤懣的。
“好了,好了,別鬧了。蔣承風你快起來。”林靜穿好衣服,努力鎮定下來,裝作若無其事。
蔣承風才放開她,林靜起身下了地,客氣的對嶽池說,
“嶽醫生,麻煩你替他查看下傷口吧,順便查查他的腦子,我覺得可能也有點問題。”
嶽池樂了,附和道,“確實有問題,來讓我仔細檢查檢查。”
蔣承風氣鼓鼓,哀怨的看著林靜,“你聯合著他來擠兌我?”
林靜也不跟他開玩笑了,直接說道,“行了,不跟你貧嘴,你才醒來,確實有很多檢查要做,你先弄好,我熬了些粥,一會兒給你吃。”
做完檢查,好不容易送走了電燈泡嶽池。蔣承風又把林靜拉到身邊,張著嘴要她喂吃。
林靜沒好氣,“你傷的是背,又不是手,自己吃就好了。”
“不要,我失了那麽多血,現在渾身使不上勁兒了。”
林靜自然知道他耍賴,剛才把她壓在床上的時候力氣那麽大,怎麽可能沒勁兒。
可她也沒拆穿,看在他奮不顧身為自己擋刀的份上,林靜覺得伺候他也是應該的。
蔣大狼狗見她妥協,得寸進尺,“不要手喂,要這裏。”
狗爪子點了點薄唇。
林靜一窒,眉頭微皺,“你也不嫌髒。”
“我老婆的嘴怎麽可能髒。”
“我還真不知道你也會這麽死皮賴臉。”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我的厚臉皮也就隻讓你看到了。”說罷,誇張的撅起嘴。
林靜看他那樣子就忍不住一樂,正要親上去,房門“嗙”的一聲,又被人從外麵猛的推開。
這次是蔣季瑤,看兩人的動作,立馬就意識到什麽事,“哎呀,不好意思打擾了。”
蔣承風好事又被打斷,非常不悅,“知道打擾還不出去。”
可蔣季瑤嘴上說著“打擾”,人卻大咧咧的走進來。
林靜也有些尷尬,隻好退開一步,笑問,“季瑤,你有什麽事嗎?”
“嶽池說哥哥醒了,我過來看看。”蔣季瑤說罷,拉過一張椅子,沒有要走的意思。“哥,你身體怎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這裏多的是醫生,我還能有多少不舒服。好了,你看過了,回去吧。公司還有事等著你處理。”蔣承風下了逐客令。
“重色輕友,六親不認,忘恩負義……”蔣季瑤小聲嘀咕。
“那,你們聊會兒,我進去給季瑤切點水果。”
“好!謝謝嫂子。”
蔣季瑤嘴甜,林靜有點不好意思。
蔣承風扯過她,在耳邊小聲道,“你這孩子,故意壞了你哥哥的好事嗎?”
“沒有啊。”蔣季瑤一臉無辜,隨即狡黠一笑,“誰讓你跑去度假那麽久,把公司所有事丟給我,在這打擾你兩下算什麽?”
“你!”
“除非你答應放我一個月假,否則,我待到今晚才走。”
“好,好,好,你愛放多久就多久,行了吧,快走。”蔣承風迫不及待的推她。
離開前蔣季瑤鄭重的再提醒了他一句,“好不容易才一起的,不要再發瘋了,她經不起你的折騰。”
蔣承風也鄭重的回她,“這事……我心裏比你清楚得很!我愛她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再傷她。”
目光一瞬轉向裏室的林靜,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這樣就好,哥,我會祝福你們的。”
林靜切完蘋果出來的時候,蔣季瑤已經離開了。
隻好夾起一塊送到蔣承風嘴邊,蔣承風咬了一口,把剩下的一半就這嘴,送進林靜的口中。
林靜扶著他的肩,慢慢低下頭……
“喂,蔣承風,聽說你被人砍了,我來看看你死了沒?”齊洛一腳踹開房門,還沒走進去,迎麵一個白花花的枕頭砸過來,嚇得他趕緊把門合上。
“操!”
蔣承風再也顧不了傷口了,光著腳就跳下地麵,哢擦一下直接把門反鎖了。
旋風般又奔回林靜的身邊,直接一把將林靜壓在床上。
“喂,你悠著點!”
“我就是太悠著了,才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搗亂。我不管,總之,我要你!”
林靜看著他有些發紅的眼,慢慢的也就停在掙紮了。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在安靜的病房內顯得特別清晰,窗外陽光普照,慵懶的貓咪躺在草坪上曬太陽,不是發出幾聲愜意的嗷叫,與不遠處病房內的低吟巧妙的撞在一起……
和風吹動這窗簾,映入一室的溫暖,林靜放鬆身體,衣領不知何時已經被蹭開。她仰頭凝著上方的蔣承風,他的碎發在風中微微飄動,他的眼睛閃爍有光,他的鼻子挺拔像神祇,他的嘴唇薄薄的,正悄聲的對她說,“林靜,我,愛,你……”
林靜圈著他的脖子,揚起頭,吻住他,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的貼上他的耳朵,“我也愛你,蔣承風……”
***
醫院停車場內,蔣季瑤剛想發動汽車,手機突然響了。
她臉色清冷的瞟了下那串號碼,按下通話鍵。
電話那頭是一道男子的聲音,透著機械般的冷硬,“計劃已經準備好,何時實施?”
“擱置!”
“什麽?”
“我讓無限期擱置。”
“方心怡的洗腦手術已經成功,為什麽要擱置?”
“沒有為什麽?這是命令。”
對方沒了聲音,半晌才道,“遵命!”
掛了電話,蔣季瑤踩下油門,直接開離停車場。
一直開到g市的海邊,才下了車,拔出電話卡,把它直接扔進大海。
“哥哥,你要對她好,否則……”
海風吹亂她的頭發,飄飛的衣裙就像旗幟,獵獵作響。
****
很多天後,蔣承風的傷已經徹底好了。
他和林靜在g市舉辦了盛況空前的婚禮,宴席上來了g市幾乎所有的名媛紳士,衣香鬢影非常熱鬧。
蔣承風的父親和那個男人也來了,蔣承風的母親在他父親回來後,整天都把自己關在主宅的佛堂裏,天天念經,幾乎沒怎麽出來,連兒子的婚禮都稱病沒有出席。
林靜隱約覺得,蔣承風的母親在害怕著什麽,可她始終沒有說出來。
蔣承風的父親也沒對她說什麽,隻是某一天,蔣承風和他的父親好像釋懷了一些事。
那個跟在他身邊的溫柔的男人,說是蔣明博的私人助理,然而林靜覺得他有些眼熟,隻是不管怎麽想,都沒有想出來他是誰?
蔣承風扶著她的肩膀,“又看別的男人,不怕我吃醋?”
“我隻是覺得那個男人,我好像很多年前在哪裏見過?”
蔣承風瞄了那人一眼,那男人淺笑著與他們點頭。
“他年紀那麽大,你就別想了。”
“你啊,總是曲解我的意思。”林靜沒好氣的笑了。
蔣明博作為證婚人,給他倆送上誠摯的祝福。
蔣承風掀開林靜的頭紗,“你願意嫁給我嗎?我的蔣夫人。”
林靜抬頭凝望他,“我願意,我的蔣先生。”
台下掌聲雷動,林靜笑得無比燦爛,蔣承風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婚禮儀式後,希希作為花童,牽著林靜和蔣承風的手,笑得天使一樣可愛。
攝影師給他們照全家福,也不知誰說了一句,“小女孩和爸爸長得挺像啊,那高鼻子和小嘴巴,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
這話蔣承風聽得愣了愣,瞟向希希,希希把頭仰得高高,衝他甜甜一笑。
林靜不說話,隻淡淡的笑了笑。
蔣承風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也不管周圍的人怎麽看,當著眾多的賓客、媒體和攝影師,一把將林靜高高的舉了起來。
“啊——”林靜被他的舉動嚇得尖叫。
蔣承風卻不管,直接把她舉過頭頂,笑道,“你這個狡猾的小家夥,你說我怎麽會對你那麽又愛又恨呢!”
林靜幾乎是坐在他的臂彎上的,彎下腰,抱著他的頭,也樂彎了眼,“你自己傻,還怪我嗎?”
“嘖嘖,”蔣承風狠狠的親了她的胸腹一口,用隻有兩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看我今晚怎麽收拾你。”
“好啊,我等著!”林靜微低頭,深深的看著他。
“哢嚓”一陣閃光燈,攝影師正好捕捉了這個不可多得的鏡頭,明天的頭條照片出爐了。
***
很久以後的某一天,林靜和蔣承風帶著女兒到主宅拜訪完蔣明博,回家路上,林靜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叫了一聲,
“我終於記得了那個男人長得像誰了?”
蔣承風被她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小跳,握著方向盤的手滑了滑,“你還在想那事?”
“想不通,我心裏不舒服。他長得有點像我的小舅舅溫世傑……等等……我的小舅舅不就是當年綁架……”
林靜眼睛大睜的看向主駕的蔣承風。
蔣承風清揚嘴角,“上一代人的事,我們別管了。”
夜風微涼,吹亂了她的頭發,林靜心跳加速,好像更加明白了蔣承風這些年的隱忍和心痛……
往事如煙,消散的與消不散的,都已成過去了。
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
昏暗的燈光下,齊悠拿著那塊古玉,喝著白葡萄酒,紅豔豔的唇印留在酒杯上,“這種東西,誰會在意?”
我要的,從來隻有你。
把古玉隨手拋到沙發上,踩著鮮紅的高跟鞋走出了房間。
“哢”的一聲,房門緊閉,連同某種東西,一起鎖進了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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