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吸鼻子，心裏很複雜，在思考了一會之後，還是決定先離開。

    我好想守著他，看著他醒來。不管最後的結局是什麽。

    我走下樓的時候，尤嘉追了上來。“羅藝！”她叫著，我停下了腳步，“對不起。那些人，那些人都很難理喻。那，你先回去吧。明海要是醒來了，我馬上去告訴你。你也別多想。”

    我點點頭，繼續往外走。那時候，心裏全是傻子的安危，根本就不管這件事看起來有太多的疑點。

    我在走出醫院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一位認識的工地大媽。她那嗓門，一說話，整條街都能聽到了。她還隔著好幾米就對我喊著：“那不是羅藝嗎？怎麽到醫院裏來了？”

    我看了過去，也就對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急著要離開。她卻對著我喊著：“你快回去看看吧。陳總也不在，他們家那房子著火了。我出來的時候，還看到消防車往裏開呢。”

    “著火？”我終於回過神來，腦袋裏稍微能思考一下了。“怎麽會著火？”那鬼屋，就算不住人，但是也是傻子家的財產。那麽一棟房子不能說被燒就被燒了吧。

    那大媽也說不清楚，就急著往裏走了，說是她媳婦快要生了，讓我回去看看。

    我出了醫院，就去了車站，坐著去小鎮上的班車回去了。

    回到小鎮上，剛下車，就聽到不少人在議論著那鬼屋著火的事情。隱約中也能聽到消防車的聲音。

    傻子現在還在醫院裏，他的一起都成了未知數，我要幫他看好這些財產。我回到那鬼屋的時候，火已經滅了。就剩下被燒得黑黑的，還在冒煙的房子。消防的人，已經進去檢查著火點了，我媽也在圍觀的人群中。

    她一看到我，就急著撲到我身上來，緊緊抓著我：“羅藝，羅藝，你沒在裏麵，太好了。媽還以為，你昨晚沒回家，你住裏麵了。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麽辦？”

    安慰著媽媽的同時，我也在看著裏麵的情況。消防的人不許任何人靠近，先讓他們排查一遍。

    我和媽媽的聲音讓那些人注意到了，一個還穿著消防服的男人走到我麵前來問道：“這是你家？”

    我想了想，說道：“我在這家當過保姆。”

    “那這個時間，裏麵應該沒人吧。”男人的話剛結束，就聽到裏麵有人喊著，“叫救護車，這裏有個女人還有氣。”

    我聽著急著往裏衝去，我媽都沒有拉住我。

    房子因為剛燒過，又噴了水，空氣中有著那種並不好聞的味道，地麵上，有些地方還是水淋淋的，有些地方，卻還在有煙冒出來。客廳的東西全被燒了，牆上都是黑的。上麵是從二樓傳來的，我急著上了二樓。

    有人攔住了我，說人他們會背下來，讓我出去等著，這裏還很危險。

    在我被推到廚房門口的位置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廚房裏煤氣罐爆炸過的痕跡，就連牆上都出現了裂痕。四周的燃燒痕跡，卻避開了水台下麵的的那個櫃子。

    一種直覺，那櫃子有問題！

    樓上的人已經把女人背了下來。從我身旁擦肩而過。是胖女人，她已經昏迷了。因為她實在是太胖了，那些消防員，背著抬著往外走，一時間就沒有人注意到我。

    我鬼神差使的就走進了廚房中。我知道這種發生爆炸又燃燒過的地方很危險，甚至有坍塌的可能，但是在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往裏走，那水台下麵絕對有著什麽。

    我一點點靠近，伸出手的時候，卻被一個男人抓著手，就往外拽。他還吼著我：“出去！這是火災現場，輪不到你在這裏閑逛！你知道你的做法，給我們的工作造成多大的危險嗎？”

    我被消防的人拉了出去。就在院子中，胖女人被放下來，衣服領口被解開。消防車還沒有到。她的身上沒有被燒傷的痕跡，感覺隻是被嗆暈的。

    隻是胖女人應該在精神病院裏，怎麽能跑得回來呢？我聽說，胖女人是被精神病人的人上門來抓上車的。這種情況，怎麽會這麽容易就回來了？

    她的身上，有著不少擦黑的痕跡，衣服很髒，也不知道到底經曆了什麽。隻是她被解開領口之後，那脖子上的一道烏黑的圈讓我注意到了。

    我跪在她身旁，那麽多人看著，我也不敢直接別開她的臉去看那脖子上的傷。隻能悄悄側著角度去看。我肯定，那脖子上的傷根本就不是火災有可能會出現的，那應該是被人掐過的痕跡。

    在我身後，那屋子門口，還有消防員的聲音。“裏麵還有人嗎？”

    “沒有了，都搜過了。看著像是煤氣罐爆炸，引起的火災。一樓電路燒上二樓。房子承重牆出現明顯裂痕。……”

    裏麵沒人？！那是誰掐著胖女人的脖子？

    這個問題，讓我想到了以前見過的那個一直背在胖女人身後的鬼影，那是傻子的爸爸。他的手經常搭在胖女人的肩膀上，隻要一轉手就能完成這個殺人的動作。

    我驚得後退了一步，卻沒有注意我是蹲在地上的，就這麽直接坐在地上了。

    那個水台！那個水台下麵，絕對跟傻子爸爸有關係？我整個人都傻了，愣了。直到我被我媽拉起來，拖著往後，看著醫生給胖女人做急救。在這種驚慌下，我聽到了醫生說，胖女人估計救不回來了，呼吸心跳都已經停止了。

    死了！在傻子做出那樣的決定的時候，他們家出事了。

    民警來問我，能不能聯係到陳明海。他們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現在打電話也沒人接，縣裏的工地也問了工頭也沒見到人。

    人群中，一個老頭陰陽怪氣地說：“要是他接你們電話，你們就要死了。他，哼！給死人打去的電話，不接更好。”

    我看看那老頭，就是那天用樹枝打傻子的老頭。他知道傻子的情況。

    “聯係不上。”我說著。

    民警說道：“我們問過，昨晚，他帶著你一起走的，你也是一晚上沒回家。你們兩不是應該在一起嗎？怎麽就聯係不上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