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們今天來當義工？”

    廖東樂的聲音傳來，我心裏很複雜，不知道是該感謝他的出現，為我解圍了，還是該覺得他很煩，怎麽又來跟著我了。

    一抬頭，廖東樂已經坐在了我身旁了，他還很親密的問道：“就吃這個？要不我請你去附近吃點東西。”

    “不用了，我跟同學一起下午還有勞動。”

    “行，我陪你一起做。至少在電梯裏被關的時候，我也能給你一點幫助。”

    他對我笑著，在我另一邊的那男生臉上開始有些難看了。他問道：“羅藝，你男朋友？怎麽沒聽你說過。”

    “不是我男朋友。”我趕緊否認著。

    廖東樂就笑了：“你的男朋友估計是不會跟你們任何人說的。”說完，他有湊到我身旁，壓低著聲音說道：“那個女鬼還沒煙消雲散呢。她就在你身邊。”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換了聲音說：“別這麽看著我，覺得自己眼睛大呢？”

    他竟然知道那個電梯裏的女鬼的事情？

    接下來的活動，廖東樂一直在我身旁不遠處。還聽著他說，要是我是普通人的話，他有的是辦法處理這件事，也不用像現在這麽麻煩的守著我。就因為我喝了那個藥水，而傻子的體質又是那麽的不一樣，他的那些法子都不能用。

    這麽忙了一整天，下午集合，領隊的師姐給大家發了錢。看著大家解散各自離開，佳兒卻挽住了我的手臂，說大家一起去吃東西吧。

    我還惦記著傻子說晚上一起去吃飯的事情呢，正想拒絕的時候，佳兒說道：“上次在宿舍裏的你那麽欺負我，你都沒有好好道歉呢。這頓飯，你跟我們一起去吃，就算我原諒你了。”她還說得特別大聲，好幾個沒有離開的同學看了過來。我想要扯下她的手，她卻更用力了。我知道她這是故意的，我要是不去的話，在大家的眼中，就真的成了我欺負她了。

    這麽拉拉扯扯的去了附近的一家羊肉館，廖東樂也跟著去了。本以為去的會是一群人呢，結果就我和佳兒，廖東樂，加上那個男生。

    上菜了，佳兒隨便說了幾句，找個借口就走了。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怎麽回事。

    那男生去廁所的時候，我趕緊問廖東樂借手機。那年代手機還不是那麽普及。上周傻子還說給我買一個小靈通的，因為都在床上膩著了，就沒有去買。

    廖東樂對我笑得很得意：“想給你那男人打電話？”

    “跟他說一聲。”

    “其實我挺像看到他生氣的樣子的。活死屍呢，天生的殺戮工具。暴力性很強。你說他要是覺得你出軌了，他會不會殺人，到時候，警察抓到他一看，哇，沒心跳，沒呼吸，會怎麽處理他？”

    “你別鬧了行不行？”我著急著，他說這個是什麽意思。不借就不借，那年代滿街都是公用電話，基本上每個人都有電話卡。

    我起身正要出去打電話，那個男生回來了。在開門的時候，我還看到了在外麵櫃台錢的陳明海。傻子怎麽在這裏？

    我驚訝地剛起身，想要走出去。但是堵在門口的那男生卻堵住了我的路，說道：“羅藝，去哪？先吃點東西吧，今天那盒飯也沒吃飽。”

    說話的幾秒鍾功夫，陳明海已經看到了我，並朝著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陳明海走進來拉著我，錯開了兩步，問道：“怎麽回事？”

    “我們，同學，說是一起吃飯的。”

    他看看兩個男生，廖東樂是一臉看好戲的模樣，另一個則是一頭的霧水。

    那男生說道：“羅藝，這是你哥吧。我聽佳兒說過。你好，一起吃飯吧。”

    陳明海看著那男生，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直接就問道：“你喜歡羅藝，這頓飯也是為了追求她？”

    他問得那麽直接，我有些擔心，那男生猶豫了一下也說道：“對。我喜歡羅藝，我想跟她多接觸接觸。既然你是羅藝的哥哥，那也……”

    傻子拉著我就往外走去，身後，傳來了廖東樂的大笑聲。

    陳明海?為什麽會這麽巧合的出現在這裏？剛才那個男生說那些話是什麽意思？廖東樂為什麽就不能幫我解釋幾句呢？

    我心裏急著，卻不知道怎麽讓傻子不再生氣。

    傻子拉著我走到羊肉館前麵的停車場，終於放開了我。他問：“今天你也是跟那個男的去圖書館的？”

    “不是隻有我們，而是很多人。”

    “然後就跟著他一起吃飯？羅藝，我就該讓你留在小鎮上，我就該想到，來到這種地方，肯定會有男人看上你的。難道你就一點沒有察覺到人家是在追你，你還跟著他出來吃飯！你真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傻子，”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才好，隻能這麽叫著他，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傻子。”

    “對，我是傻子，這次我真的成傻子了！當初你騙我媽的時候，不是裝得很像嗎？現在你又打算用來騙我了，是嗎？”

    “我沒有，我想給你先打個電話的。但是……”

    “滿大街的公用電話你就打不了嗎？”

    “傻子？”

    “別這麽叫我！我以前確實是傻子，現在，我已經不是了。我能看明白你羅藝是什麽貨色了。在那小鎮上，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現在來到這裏，你終於有了選擇的機會，麵對城市的物質條件，你還是屈服了，是嗎？我少了你什麽？你吃的穿的用的，有哪樣比城市裏的學生差。你用得著這麽出賣自己來換取留在城市的機會嗎？”

    我驚訝地看著陳明海。他為什麽會這麽想看，為什麽要說這麽傷人心的話？

    我低下頭，輕聲說道：“對不起，我想今晚上我還是先回學校吧。”

    我朝著公車站走去，上了車，有種想哭的感覺。我的傻子，到底怎麽了？公車朝前開著，我還能時不時看到傻子的車子，在公車旁邊開過，有時在前麵，有時在後麵，他一直都在我的附近。

    我就這麽不爭氣的掉下了眼淚。

    回到學校，因為是周末，學校裏的人比較少，我還是直接回了宿舍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