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你還是不要肖想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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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風突然從外麵灌進來,激得喬桅一個激靈,察覺到有人進來了,她猛地卷起一邊放置的浴袍,浴袍還裹住赤.裸的身體,她的腰已經被攬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雲昭身上特有的熟悉氣味撲麵而來,沒給喬桅反抗的機會,他已經抱著她,撲通一下的掉進了浴桶之中。

    水花激蕩,水花之中,花瓣不斷蕩漾,粘在喬桅的身上,紅花白膚,分外妖冶。

    雲昭被喬桅壓.在身下,背靠著浴桶,完全不在乎身上已經被濕透的衣物,微微眯起雙眸看著喬桅,緩緩勾唇一笑,一笑傾城,喬桅隻覺得這男人這一笑,自己房中的燈火都被激蕩的搖曳了起來。

    身體猛地墜入一個溫暖灼熱的環境,喬桅身體裏的血蠱很快的又被喚醒了,抽絲剝繭的痛從她的心口快速的向著身體各處蔓延了過去。

    本來心頭滿是怒火想要嗬斥這個臭男人的,但是此刻喬桅什麽話都說不出,就連呼吸都吃力,她本能的往男人滿是陽氣的懷抱之中使勁蜷縮,一張臉因為疼痛憋得通紅。

    而雲昭以為,自己這般冒失的出現,將喬桅抱著進了浴桶裏麵,這個脾氣暴躁的小女人至少會跟自己大發雷霆,掙紮,諷刺,是這個小女人對付自己不可少的反應。

    而自己偏偏的,像是對這種感覺上癮一樣的,心中還滿懷著期待。

    但是今日,這小女人安靜得出奇,不知怎的,還在往自己的懷抱之中蜷縮著。

    疑惑,他輕輕的將喬桅死死摳著他衣襟的手拿開,發現這女人的手冰冷的如同冰塊。

    他是蛇妖,因為蛇的本質,他渾身上下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但是,喬桅現在身上的溫度比他身上的溫度都要低。

    該死的,這女人是怎麽了。

    雲昭急忙將喬桅的臉掰正,發現她正死死的咬著嘴唇,似乎要跟身體裏的什麽東西做鬥爭一樣,那掙紮的模樣,那麽疼。

    著一個細小的動作,就像是一根針一樣的紮在了雲昭的心口,他,似乎也跟著她一起疼了起來。

    “女人,把手給我。”

    不知道她是怎麽了,但是,雲昭覺得自己能解決。

    他想要拿過喬桅的手給她渡一絲真氣,卻沒想到喬桅的手死死的摳住,他根本就弄不開她那死死的握著的像是拳頭一樣的雙手。

    “乖。把手給我。”

    像是哄小孩一樣的,雲昭輕輕的哄著喬桅,伸手在她的背上不斷的輕撫,意思是在告訴她,沒事的,一切都沒事的。

    隻是,這樣的外力安撫根本不管用,雲昭的每一次觸碰,都讓喬桅的皮膚灼傷一次,那種痛,是抽筋剝皮都比不上的。

    因為血蠱在身體裏放肆,這種痛每持續一下,喬桅身上的鬼氣就少一點。

    她不能讓事情這樣繼續下去,她還有喬小留要保護,她不可以,不可以做廢物。

    而此刻,她身邊坐著的男人,她身體壓著的這個男人,就是她的救星了。

    隻是。開口向人求救,是喬桅從來不屑做也不會做的事情,她的內心是掙紮的。

    畢竟在她看來,欠人恩情,是最不應該做的事情。

    但是這該死的男人不斷的在觸碰自己,他的陽氣闖入她的呼吸之中,讓她不受控製的想要,想要解脫……

    她的內心是矛盾的,她懼怕並且憎恨這種感覺。

    雲昭的每一次觸碰,都讓她的身體痛一次,又在痛苦之中將那種渴望激發一次。

    “滾,別碰我,你給我滾!”

    喬桅煩躁,眼眶紅紅的一把就要推開雲昭。

    她不需要憐憫,她不是一個沒用的鬼怪,她還有兒子要保護,她以前血蠱發作的時候,就算是痛到要死了依舊能夠挺過來的,這次,她也可以的。

    狂躁的喬桅,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暴怒的獅子。

    她這個模樣,雲昭見了,也隻是挑眉。

    “女人,你確定現在要我滾?”

    雲昭在剛剛與喬桅對視那一眼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這個女人這個模樣,是身體裏的血蠱反噬了,血蠱反噬,蠱蟲會蔓延進她身體裏的每一條血管之中,吞噬著她的鬼氣,直到沒有鬼氣可以吞噬。

    對於鬼怪來說,鬼氣的珍貴,是不能形容的。

    喬桅身體裏麵養著血蠱,是雲昭沒有想到的。

    但是他看出來了,這一次的血蠱反噬十分的強烈,肯定是受到了很巨大的外界傷害。

    再看喬桅的手腕,竟然有一條手指長的還未愈合的傷口。

    這該死的女人,是放血了嗎?

    明明知道自己體內有血蠱容易反噬,還放血。真是不知死活!

    如若是以往,雲昭一定會對這種人棄置不管讓她好好痛一下反思自己做錯了什麽的,但是現在,看著喬桅那一張小臉被疼痛折磨得一下子紅一下子白,他的心底有被什麽東西牽動了一樣的,有點奇怪。

    “如若是在以往,你這麽作踐自己的身體,本座,是絕對會讓你一直痛到頭,給你長長記性的,不過今日,本座心情不錯——”

    雲昭說著,伸出手指在喬桅的手腕傷疤上點了一下,一抹紫光從他的手指肩上泄露出來,滲透入了喬桅的手腕皮膚裏麵。

    這一個動作,他隻是給了喬桅小小的一點真氣,對喬桅來說,卻像是上癮的毒藥一樣的。

    她眼眶通紅,失去這真氣的供養之後。有些發狂。

    “你,你幹什麽?”

    這是幹什麽?欲情故縱都自己玩嗎?

    喬桅瞪著雲昭。

    “女人,你要記著,本座這次,救了你的命,本座以後,還會救你很多次,但是如果是你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受傷的話,本座是絕對不會出手救你的。”

    說著,雲昭欺身壓上了喬桅,將她瘦小的身體抵在了浴桶上麵,好看的薄唇邪魅勾起,看著這女人因為自己這個動作受驚了像是迷路了的小鹿一般無措的眼神的時候,笑得心滿意足,“你總是這麽能滿足我,喬桅,你真是本座的,毒藥呢。”無藥可解的毒藥,自然要好好品嚐。

    不過,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將自己的嘴唇咬破,將自己的鮮血喂了一口給喬桅。

    畢竟,這個小人兒是極需要他的真氣來鎮壓自己體內的血蠱的,而將自己的血液喂給她,是在最好的方式了。

    不忍心再逗弄這女人,見到喬桅貪婪的吞咽自己的血液的時候,他的眼底劃過的,是心疼,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出現這種情愫。

    一口血,喬桅體內的血蠱的躁動瞬間的平息了下來,她近乎貪婪的在雲昭的嘴唇上輕輕的咬著,她知道,自己這猴急的模樣,一定很可笑。

    但是,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想要,她推開雲昭,翻身坐到了雲昭的身上,她的手在雲昭的身上不斷的摸索著,剝掉他身上濕透的外套,無視他眼中的驚詫,她輕輕的在他耳邊嗬氣如蘭。

    “救我,雲昭,給,給我——”

    救,這個詞,平日裏她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她承認自己是個小傲嬌的女子,她是靈體,她是喬門門主,若是她想,她一樣的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搗亂眾生。

    她從不向人求救,她信奉的是,這個世界上,隻有人求她的,沒有她求人的。

    但是這一次,她內心所有的城牆,都被雲昭這一口鮮血給擊潰了。

    就跟她明白自己的血液是多麽的珍貴一樣,雲昭不可能不明白自己的血液是何等的珍貴,他竟然可以為了自己放血治療,喬桅竟然覺得自己內心的寒冰因為這個男人的這個小小的舉動,已經開始融化了一點點。

    那種感覺,是自從那個不知名不知姓的男人離開了之後自己再也沒有過的。

    一瞬間的,她覺得這個占據了原來的雲昭身體的男人,又教會了自己怎麽去愛一樣。

    或許是因為自己在這個時候,是最不清明的時候,喬桅不排除自己是因為太不理智,太想償還雲昭這一口血的恩情,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總之,她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了,就是無論如何,都停不下來了。

    她的吻,胡亂的落在了雲昭的臉上。

    她的手,生澀的在他精壯的肌膚上遊.走。

    她的呼吸,灼熱的噴薄在了雲昭的身體上。

    這一切,都在刺激著雲昭。

    但是,他的腦海裏也是保存著一絲理智的。

    他知道,喬桅的身體剛剛才從血蠱的折磨下恢複起來,這個時候,不是要的時候。

    喬桅的小手,不斷的順著他的腹肌向下滑。

    這個動作,玩火一樣的點燃了雲昭身體裏的火。隻是他的手比他的身體更快的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喬桅的小手。

    將她扯開。

    “女人,你不要玩火。”

    雲昭的眼眸裏麵分明是有欲.望的火焰燃燒了起來,但是,卻久久的不能燒到喬桅的身上。

    他低下頭,咬著喬桅的耳朵,故意用力將她咬疼,覺得這樣能夠幫助她恢複一些理智。

    “你不喜歡嗎?”

    喬桅被雲昭在耳朵上一激,渾身一顫,“我不喜歡欠人東西。”

    這樣說著,她清醒了過來,卻知道,自己沒法回頭了。

    自己欠了雲昭一口血,如果今日不還上,日後的麻煩會更多。

    “女人,你真的覺得本座的一口血,是你這樣就能還上的嗎?”雲昭笑,將喬桅抱了起來,邁腿走出了浴桶。

    走到屏風處的時候,他拿過浴袍,將喬桅與自己裹了起來,然後才抱著喬桅走到了床邊。

    將她放到床上之後,他也躺了上去。

    摟著喬桅的腰,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就算是能償還,你現在的身體,也給不了本座想要的感覺,有些事情,急不得,本座能等。”

    說著,雲昭揮手,便有一陣勁風從他手中被掃出,拍打在房間的燭火上麵,將燭火瞬間熄滅。

    一下子陷入了黑暗的房間,將彌漫在房間裏麵的情.欲的味道衝淡了不少,看不見蛇躺在身邊得男人的樣子,隻能感受到從他身體裏傳到自己身體裏的冰冷。喬桅瞬間全部清醒了。

    剛剛自己做的事情一幕幕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裏,讓她羞愧的毫無睡意。

    瞪大眼睛看著床頂,因為身邊男人的存在,她連呼吸都十分的拘謹不自然。

    她的所有改變,雲昭都是看在眼裏的。

    他的視力,在夜晚是出了奇的好,喬桅臉上每一抹羞愧,激動,以及無語都在黑暗裏淋漓盡致的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這樣生動的東西,是他幾百年來,都沒有見過的。

    幾百年前,他還是天地間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妖王,因為一場浩劫,他為了救心愛的女人被打破元丹,一抹靈魂被囚禁在了無間地獄。

    即便是到了無間地獄,他還是那裏的王者,他受萬人景仰,支配著無間地獄裏麵的一切,他以為。隻要時間到了,自己就能從那無間地獄裏麵出去,去天之涯海之角,世界各處尋找自己被鎮壓的魂魄,但是幾百年過去了,他還是走不出那該死的地方。

    直到有一天,一個跟自己同名同姓連樣貌都一樣的男人被抓到了無間地獄,陰間使者告訴他,這惡靈乃是幾百年前從無間地獄逃竄出去的,找了幾百年,終於是將他抓住了。

    剛開始,這個男人的出現,沒有讓他有多大的注意。

    每天從人間,從妖界被捉來的鬼魂太多了,他沒興趣也沒必要去關注這些注定會死在無間地獄裏麵的人。

    隻是後來又一次,他從這惡靈口中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那個時候這個惡靈幾乎已經要被折磨瘋掉了,他蜷縮在角落不斷地說著,一句話。

    “喬桅還沒死,我不能死。喬桅還沒死,我不能死。”

    喬桅。

    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名字,

    但是,又是一個讓他聽完之後渾身一顫,仿佛是刻進了心頭骨子裏的名字。

    他開始想,他是不是在哪裏見過這個叫喬桅的人。

    從那惡靈口中還能知道,這個喬桅,是個女人。

    也是個鬼怪。

    隻是這個鬼怪,是個靈體,因為沒有前生的記憶,所以遊.走在三界之間,擁有超高的法力,卻過著常人的生活,無欲無求幾百年,連陰間使者都不明白,她到底是從何處來,要去何處。

    這個生活在人間的怪異鬼怪,讓雲昭,第一次的覺得。想要占為己有。

    再後來,喬桅私下地府,攪亂地府,並且用七人生魂想要複活那惡靈,機緣巧合,雲昭囚了那惡靈的魂魄,自己替他被召回了人間。

    第一眼,他就如願見到了那名叫喬桅的女子。

    占有她。

    纏上她。

    雲昭向來是隨著計劃行事,但是,計劃裏卻獨獨少了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好像對這個女人,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形容不出來的怪異,並且危險。

    “瞪著眼睛不睡覺,女人,你在想什麽?”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

    在黑暗裏,凝視著這個生動的女人,讓他開始胡思亂想了。

    “我在想,你從哪裏來,為什麽要纏上我,而且對我這麽好。”

    喬桅悶聲回答了一句,“雲昭,不要跟我說是因為什麽情呀愛的,你知道,我活了幾百年了,紅塵滾滾,人間情愛,已經看得無比透徹了,這種話,哄騙無知女子還行,對我,沒用。”

    在剛剛那麽安靜的環境之下,她確實是想到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恰巧是那日在石洞裏,那個名叫宮煙寒的奇怪男人問自己的。

    細想,她想不出個所以然。

    自己是鬼怪。雲昭是妖怪,自己的靈體對鬼怪有吸引力,對妖怪根本沒多大的用處,自己不是風華正茂,而且還有個兒子。

    “除非,你是覺得我將你召喚回來,讓你重獲新生,出於感激?”

    喬桅覺得,這個可能性比較大,而且,雲昭也是個高貴的妖怪,他在心底裏一定也是受不了自己欠人人情這種事情,所以才纏上喬桅,要報恩?

    “如果是這樣,雲昭,我可以告訴你,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從今晚上的事情開始,我們扯平了。好嗎?“

    喬桅轉過身子,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很認真的跟這個男人說這話。

    黑暗裏,看到不到男人的樣子,她這番話說得也毫無心理壓力。

    但是,她看不到雲昭,不代表雲昭看不到她。

    女人眨巴著眼睛的樣子,剛好湊在雲昭的麵前,就差一點點,她的鼻頭就跟他的鼻頭碰到了。

    女人身上有奇異的香味,不是俗氣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是一種淡淡的體香,但是這個時候,這個香味,撩撥著雲昭的身體。

    他邪魅一笑,稍微一低頭就將女人的小.嘴唇吻住了。

    這一吻,帶著懲罰她亂說話的情緒,他緩慢的廝磨,一點點的,勾起喬桅的互動。

    “你是本座的娘子,該感激的人,是你,本座為你做的事情,隻是一個夫君都會為娘子做的事情,喬桅,你懂嗎?”

    “你瘋了。”

    被雲昭這綿長一吻吻得七葷八素的喬桅瞬間一激靈,瞪了他一眼翻過身,“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愛上我,因為我不會愛你的,我還沒有瘋到要給喬小留找一個蛇妖爹。”

    她覺得身後的男人就是瘋了。

    從一醒來就叫她娘子,現在還說這種話。

    偏偏這樣的話,讓她的內心激蕩不平,怪異的感覺幾乎要讓她難受到爆炸。

    該死的男人,該死的男人。

    “我很喜歡喬小留。”

    雲昭這句話是實話,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叫喬小留的孩子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孩子跟自己有種莫名的默契,當然,他還覺得。這孩子跟自己有點像。

    不過,他還不會瘋狂到覺得這孩子是自己的孩子,因為他從來都不記得自己的女人裏麵,有喬桅這個女人。

    而且,他的孩子,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一個鬼怪來替他生。

    以前是的,現在——

    雲昭的手緩慢的撥弄著喬桅的頭發,他的眼神若有所思。

    ——現在亦然。

    “你閉嘴!”

    喬桅打住了雲昭的話,有些無語,“你要是再跟喬小留說那些有的沒的,我饒不了你。”

    “這個我可保證不了。”

    “你果然沒安好心,就跟那個宮煙寒說的一樣,你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雲昭,你放心,現在你的狐狸尾巴沒有露出來,我發現不了什麽,但是遲早有一天,你的狐狸尾巴會露出來的,到時候,我看你怎麽跟我解釋!”

    喬桅有些生氣,不知道為什麽,她本是一個性格平穩的人,但是跟雲昭在一起,說話不過三兩句,怒氣就很自然的被激了起來。

    “宮煙寒……”聽到這三個字,雲昭的呢喃出口的話語裏麵帶了一絲寒冰的氣息。

    喬桅以為他在懷疑,遂又快口的說了一句:“沒錯,就是宮煙寒,你以為你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其實他已經告訴我了,就在那一日我在你石洞裏麵過夜的那一日,他告訴我,你根本就是有所企圖的跟我在一起的,雲昭,我告訴你,我喬桅可能在功力上不如你,但是你若是挑戰到了我的底線,我動怒的時候,不一定不是你的對手。”

    喬桅不常動怒,日常動怒也是小小的怒氣。

    她能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全都是因為自己體內的血蠱所賜。

    但是,喬小留就是她的底線,若是雲昭敢對喬小留動不該有的心思,喬桅可以保證,他一定是想死了。

    “哈哈,宮煙寒的話,你也信,那你可知道,他是誰嗎?”

    雲昭這句話,說得輕快又極其不屑。

    “是一個比我更熟悉你的人。”若是不熟悉,不可能能進入雲昭的底盤還完好無缺。

    喬桅說出了這句話,讓雲昭的麵容在黑暗裏一怔。

    “你放心,我不會動你的小寶貝喬小留的。”

    安撫性的一句承諾,雲昭伸手在喬桅的背上輕輕的拍著。

    有源源不斷的紫氣從他的手掌進入喬桅的身體。

    感覺到了雲昭又在給自己輸入真氣,喬桅又急又氣,但是身體對這真氣的需求真的是超過了她的想象,讓她滿是不願意卻李開不了。

    疲憊,是真氣入體之後她唯一很明確的感覺。

    很快的,她自己都控製不了自己的陷入了睡眠,隱隱的,她聽到了耳邊的雲昭在輕聲的說一句話。

    “喬桅,你應該信任自己的男人而不是別的男人。”

    ………………

    同是深夜,縣令府上,闌幹殿中。

    雲昭找到宮煙寒的時候,這個男人正愜意的躺在床上,看著兩個小蛇妖表演著歌舞。

    長夜漫漫,這樣的歌舞之中,難免有些春.色裸露。

    室內的空氣,也多了許多旖旎。

    雲昭走入室內,一室春.光瞬間凝結住。

    那兩個身穿薄紗裙子的曼麗蛇妖見到雲昭的瞬間都愣住了,然後馬上跪下,渾身顫.抖的磕頭求雲昭饒命。

    “滾出去!”

    雲昭陰沉著臉看著宮煙寒,目光甚至都沒有在這兩個蛇妖身上停留片刻,冷聲命令了一句。

    那兩蛇妖得令,急忙退下。

    倒是慵懶斜躺在軟榻上的宮煙寒臉上劃過一抹淡笑,似乎好心情一點都沒有被雲昭這個舉動影響。

    “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樣了,當年風.流成性的那個雲昭去哪了?讓他出來與我痛飲三倍,也不枉我在這人間苦苦等了他幾百年。”

    宮煙寒說完,舉杯看著雲昭。

    眼眸帶笑,但是那種笑意,是根本達不到眼底的。

    雲昭上前一步,一伸手,一拂袖,就將宮煙寒手中的杯盞打落了。

    玉杯落地,碎成一地。

    “你到底跟喬桅說了什麽?”

    雲昭很不客氣的開門見山,質問著這個男人。

    “雲昭兄,幾百年來第一次見麵,你就對我這麽不客氣,這真的好嗎?”

    隻是這宮煙寒似乎一點都不懼怕雲昭的質問,相反,他還很享受被雲昭這樣看著的感覺。

    幾百年了,他在人間苦苦等了這個男人幾百年,他以為,這就算是這男人是座冰山,也應該被自己的執著感動了,沒想到的是,幾百年後,當他感知到他的存在急忙趕過來的時候,卻發現這個男人的床上早就有了別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一站在那裏就讓他不爽的感覺到了威脅。

    宮煙寒是個高傲的人,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一如他,很討厭喬桅。

    “我問你,跟喬桅說了什麽!”

    見到這個男人依舊笑得燦然,雲昭黑臉,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不能手足相殘,“你若是還之執迷不悟想著那不可能的事情,我勸不了你,但是我身邊的人,你也沒資格動。”

    若幹年前,雲昭就明白了他的心思。隻是那時候他以為,一日的兄弟,就是終身的東西,所以隻對他那點小心思表示見而不理,沒想到現在,他竟然又找上門來了。

    “嗬嗬,你身邊的人,雲昭兄,你可真是變了,我都不認識你了,當年我們五個結拜的時候,你是怎麽與我說的,現在你卻為了一個鬼怪,要與我生分翻臉嗎?”

    終於,說到當年,宮煙寒一改剛剛不在意的容貌,臉上泛起了些許的動容。

    當年,當年,當年的事情,何嚐不是雲昭心頭上的痛。

    “喬桅你不能動,我不管你跟她說了什麽,我也不管你在這裏想要什麽,是她將我從無間地獄召喚回來的,她的命,我會負責到底。”

    說完,雲昭不想再多費口舌,隻是看了一眼宮煙寒臉上失望甚至是有點絕望的表情,道,“已經幾百年過去了,這個世界,不再是幾百年前的世界了,我需要適應這個世界,我需要喬桅!”

    “我也可以呀!”

    宮煙寒激動的從軟榻上起身,走到了雲昭的身邊,含情脈脈的看著他,“雲昭兄,我也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幾百年,我可以幫你的。你想要奪回當年的權力,我可以幫你的……”

    “宮煙寒,我今日是當你是我兄弟,所以,你的所作所為我可以忍你一時,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忍你一世,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決,你,還是好好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本座的事情,你少管。”

    什麽是世界上最無情的事情,世界上最無情的事情就是,他從無間地獄中出來,發現幾百年後的世界,已經完全不是之前的世界了,所有的關係都已經變得複雜,以往的人事,都已經不似以往了。

    一如,宮煙寒都已經被這樣的執念所傷,變得不正常了。

    “雲昭,你好狠心!”

    麵對這樣的雲昭,決絕而又狠心,宮煙寒最終,隻能無望的說出這句話,甩手離開的時候,他停在了門口,沒有回頭,道,“喬桅是吧?!雲昭,你會為了她來求我的!我保證!”

    “本座想要做的事情,不需要求任何人。”

    雲昭說著,看著宮煙寒的背影,說的決絕。

    “那可未必!”

    宮煙寒說完,也不想跟喬桅過多解釋什麽,回眸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之後,轉身離開。

    很快的,宮煙寒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闌幹院外的夜色之中。

    漆黑一片的夜晚,所有的東西都看不清明,比如人心,比如人性。

    “王,宮長老帶來的那兩個蛇妖……”

    一邊,察覺到宮煙寒已經離開,候在外麵的溪月走了進來,很是忐忑的問了一句。

    “除掉。”

    雲昭吩咐了一句,自己都沒察覺的,語氣裏麵全是冷淩一片。

    “是。”

    溪月也沒想到雲昭會這麽吩咐,但是王的吩咐他是絕對不會忤逆的,領命下去的時候,見到等在門口的自己的妹妹浣娉,皺眉。

    “你在這裏做什麽!”

    見到浣娉等在門口,溪月很是不悅。

    “王回來了嗎?我去伺候王休息——”

    “你給我過來!”

    聽到浣娉滿臉期待的要進去,溪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了一邊的小道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

    “大哥!我當然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麽!王好不容易才在府上留宿,我當然是要伺候往洗漱睡下呀,當初赫連姐姐不也是這樣伺候王歇息的嗎?”

    “你給我住嘴!”

    聽到自己的妹妹這般毫無顧忌的提起這個名字,溪月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

    “我當然知道!”

    浣娉一把推開溪月,瞪著他,“但是赫連姐姐已經死了那麽久了,難道王以後就不要女人伺候嗎?憑什麽喬桅那個女人能夠得到王的臨幸,我也很崇拜王,我也很敬仰王,為什麽我就不行了!”

    對於自己這個過分謹慎的哥哥,浣娉心裏是有十足的怨氣的。

    當年在赫連姐姐剛剛死去的時候,也是王心中感情最為脆弱空缺的時候,若不是自己的哥哥攔著自己不讓自己靠近王,隻怕這個時候守在王身邊的女人就是自己了,哪裏還能被喬桅這個女人鑽了空子!

    並且喬桅連妖怪都不是,是一隻鬼!

    一隻卑賤的隻能生活在地下世界的東西,如何能夠與高貴的王相配!

    越想,浣娉越覺得氣不過心中對自己哥哥的怨氣也更多了一層。

    “你當然不行,你可知道宮長老今日來找王了?!”

    溪月皺眉,對自己這個不知好歹的妹妹十分的憂心,“他乃是當年王的左右手,就是因為與喬姑娘重話了幾句。他今日帶來的蛇妖,王命令我處理掉!”

    當年宮煙寒在王身邊是怎樣的存在,萬全不需要溪月多言,如今他為了一個喬桅就能夠那樣對待當年與自己生死與共的同伴,足以見得這個喬桅是有多重要,而自己的妹妹,地位如何能夠與宮長老相比較,她還不知死活的想要取代喬桅,隻怕到時候惹怒了王連自己都保不住她!

    “你,你胡說!”

    浣娉不相信王會為了一個鬼怪這麽做,推開溪月就要往雲昭的房間裏奔去。

    溪月怒了,見到自己的妹妹竟然這般冥頑不明,一時之間憤慨難當,一把將她抓過來揮手給了她一巴掌,“浣娉,當年娘親與爹爹過世的時候與我說的是好好保護你,如今你竟然不自量力的要去王身邊送死,與其讓王處死你,還不如我現在了解了你,也好過你死在別人的手裏讓我.日後無法與爹娘交代!”

    說著,溪月就揮手一副當真要動手的樣子。

    隻是這個時候,一道寒光從一邊射了過來,狠狠的打在了溪月的手上。

    “對優秀的人動情,乃是人之常情,溪月兄這麽激動,可不好呀!”

    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溪月捂住受傷的手,冷冷回眸,便見到宮煙寒手執羽扇,懶散的站在一邊,正挑眉看著他。

    隻是他眼中帶著的,是比寒冰還要冷冽的笑意。(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