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穿越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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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耳邊又是刺耳的槍聲,大爺的,這幫美國佬還沒結束戰鬥嗎?真夠磨嘰的!不過這槍聲似乎有些不對,不像是美國海豹突擊隊的紹爾手槍或m9手槍,反倒是一種從沒有聽到過的槍聲。

    美國人又換新家夥了嗎?出於對軍火的狂熱,我以極強的毅力睜開那重如泰山一般的眼皮,不得不說,那個該死的海豹隊員下手可真夠狠的!

    不過剛剛睜開眼睛,我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徹底說不出話來。自己失去意識之前是在希臘某處的露天停車場,那時候正準備上自己的車,突然遭到了美國海豹突擊隊的襲擊。但現在身邊的景象完完全全的變了,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在老照片中才能看到的磚木混合結構的小樓、用木質門板封閉大門的沿街小店。

    “這是怎麽回事?”我驚訝的喃喃自語,眼角卻是猛地閃過幾條人影。是三名從街角閃出來的黑衣人,他們手中拿的是被稱為二戰最糟糕手槍的日製南部手槍,那槍口似乎是指向我!我的手裏也有槍,那把掌心雷!於是我的身體在大腦下達反擊命令之前自己動了起來,握槍的手猛地前指,砰砰砰三聲之後,三名刺客應聲倒地。

    哎?三槍?掌心雷手槍就是一把純粹的自衛手槍,槍膛裏隻有兩發子彈,並且在希臘的時候我已經打出了一發子彈了,那麽剛才那三槍是怎麽回事?我的視線轉向握槍的那隻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我手中的掌心雷已經變成了一把通體烤藍的德國毛瑟手槍。

    毛瑟鏡麵匣子?南部王八蓋子?我似乎意識到了這兩件不同尋常物件之間的共同點——他們都是一戰至二戰期間的武器。我現在的腦子真的可以用一團漿糊來形容,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還沒容我想明白,自己的身體被突如其來的移動猛地向前一帶。整個人的平衡瞬間紊亂,眼疾手快之下我連忙抓住手邊上的一根繩子這才穩住身體的平衡。看看身下,我此時此刻居然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剛才抓住的繩子便是這匹駿馬的韁繩。

    啊啊啊啊啊——我的腦袋已經被這些突如其來的意外搞得當機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不是在歐洲的嗎,這裏是哪裏?剛才襲擊我的人是誰,美國人嗎?我整個人的腦袋都要被問號擠爆了!

    “哧哧哧——”熟悉的硝煙味道伴隨著奇怪的聲音向我的大腦傳遞了危險的信號,我很快便找到了聲音的來源——一個起碼一公斤裝藥的炸藥包已經滾到了我的馬下,導火索正在哧哧哧的燃燒著。

    “大帥小心!”一個雄健的身影大喊著將我從馬上推向一邊,炸藥包的導火索此時此刻也燃燒到了它的盡頭。轟隆一聲巨響,我剛剛摔在地上的身體被炸藥炸出的衝擊波狠狠的撞向地麵,剛剛恢複沒多久的意識再次像電視斷電一般陷入一片黑暗。

    不過這樣挺好的,起碼我不會被那些發生在我身邊的奇異事情搞得腦袋爆掉。

    幽幽醒轉,此時此刻的我看什麽東西像是蒙了一層濃濃霧氣一樣模模糊糊的。五髒六腑像是被一把大手翻來覆去地撕扯一般疼得要死,整個肺部像是正被架在火上烤,又辣又幹。稍微將頭偏了偏,一旁床頭櫃上的水杯正是我所需要的。人在受傷之後總是會覺得口幹舌燥,我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老天爺看起來是不想讓我喝到這杯水了,無力的手指頭抓了幾下不但沒抓住水杯,反而將它推到了地上。水杯在青磚地麵上頓時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濺出幾尺遠。看著飛濺出的水漬,我心裏頓時感到懊惱,要知道我身體好好的時候喝杯水簡直是易如反掌,都是那些該死的美國人害的。等老子養好傷出去費好好找找他們的晦氣不可!

    房間大門被人從外推開發出令人牙酸的嘰嘎聲,看樣子是我剛才打碎茶杯的聲音驚動了護士吧,希望這位護士大人看在我是傷員的份上不要糾結我打碎茶杯的過失吧。不過等我轉過頭去,站在我床前的並不是身穿雪白護士服的美女護士,而是一位身穿青灰色軍服的年輕軍人。

    “你是……”我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道。軍火商最樂意打交道同時也最不想打交道的就是軍隊了。他們如果是你的買主固然皆大歡喜,與軍隊交易是最令人愉悅的,他們通常會一手交錢一手提貨十分爽快。但如果他們是受命來剿滅你的,那麽很遺憾,你能生還的幾率不超過百分之十。

    而且最最重要的就是,這名年輕軍人身上穿著的軍服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不僅是軍服,他的軍銜我也完全看不懂。並非是我孤陋寡聞,這世界上包括雇傭軍和非洲的部落武裝在內我見過的軍隊少說也有二三十支,但是這種完全用呢子麵料和金穗軍銜的奢侈軍服,除了聯某國五大流氓的儀仗隊之外,我還真是從沒見過。

    “大帥,您不記得我了?”就在我還在頭腦風暴對方這身罕見軍服的時候,那名年輕軍人開口說話了。這是個好兆頭,肯和我搭話說明他沒有惡意,不過他的話卻令我在心裏不由得打了個突。

    “大帥?”我撓了撓自己的臉頰之後用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說我是大帥?哪個大帥?”

    “大帥,您不會是被小日本的炸彈炸壞腦子了吧?”年輕軍人滿臉的驚駭,轉身便衝出門外大聲嚷嚷道:“郎中,郎中呢?郎中死哪去了!你在啊,在就好,趕緊給大帥瞧瞧,他連俺老田都不記得了!”

    這年輕軍人急火火的招呼著大夫,但我卻隻是坐在床上呆呆地發愣。對了,先前我是被日本人襲擊了嗎?他們還向我扔了一個一公斤裝的炸藥包。當時有人把我推下了馬護住了我,那個人好像也是叫我大帥。

    記憶漸漸地湧了起來,大腦又有點微微泛痛了。我用自己的手狠狠的揉了揉眼睛,將眼前的那片霧氣擦去,但是在下一秒我便如被孫猴子施了定身法一般呆住——我,準確的說是我的身體完全跟我記憶中的不相符。我本人的身材是偏瘦型的,多年來穿梭戰場的我不說有多麽誇張的肌肉,但是起碼我身上是不會有啤酒肚這種東西的。更重要的是我的手,剛剛還在狠揉眼睛的手比記憶中的略大上幾分,虎口布滿了老繭,這是多年玩槍才會有的槍繭!

    “你相信時間逆流嗎?或者說你相信人類可以以時間逆流的方式回到過去改變曆史嗎?”……我的腦海中不知道為什麽又想起了那個被我認定是瘋子的話,我不敢置信地再次看了看自己這雙手,然後環顧了一下這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喃喃道:“難道說……那個瘋子說的是真的?我……真的經曆了時間逆流回到了過去?”

    “大帥,您先坐起來,我讓郎中給您好好瞧瞧。”自稱老田的年輕軍人再次一臉急火火的衝進了房中,身後跟著一位留著山羊須的老年醫生。

    我配合地坐了起來,盡管起身的時候渾身都在疼,但這點疼痛對我來說還不算什麽。我將頭偏向老田站著的方向,後者現在正是一臉的焦急。我抿了抿嘴唇,試探性的問道:“你說我是大帥,那麽我……我是不是姓張?”

    “是啊是啊,在這東北誰不知道您張大帥的名號。”老田點了點頭,隨即向老郎中用近乎咆哮的聲音問道:“大夫您別光看啊,回個話,大帥這到底是怎麽了?”

    老郎中對著我望聞問切了好一陣,然後故作高深地撚著他那山羊須說道:“大帥無恙,隻是大傷初愈需要將養些日子,不然可能落下病根。另外大帥的頭受到了劇烈衝擊,喪失了一些記憶,不記得田副官您也是情理之中。在大帥將養的這段日子裏親近的人要多說些他熟悉的事,多帶他去一些熟悉的地方。”

    老田被老郎中文縐縐的話嗝應地直皺眉頭,看著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不理解,隻好用我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郎中的意思就是我沒啥事,好好養一段日子就好了。我被日本人襲擊之後忘了些事,你們多說點我知道的,多帶我去外麵走走就好了。”

    老田的表情這才由陰轉晴,望著老郎中離去的背影低聲抱怨道:“這些老夫子,淨整些知不道的話來糊弄人。”說罷他一臉關切的望向我:“大帥您現在方便起身不?沒啥大事的話我帶您去見夫人和兩位少帥,您被狼啃的日本人襲擊之後夫人和少帥整天牽腸掛肚的,現在也好讓他們安心一下。”

    “我沒什麽大問題,老田,你扶我起來。”剛剛和老田的對話已經讓我獲得了初步的信息。大帥、東北、我姓張,這三個關鍵點串聯起來我的身份已經是昭然若揭了——在下現在是曆史上號稱“東北王”的大軍閥張作霖!

    說起來這張作霖和我原來的名字張天霖居然隻差了一個字,這巧合巧的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至於老田提到的夫人和兩位少帥,應該就是指曆史上張作霖的原配妻子和張學良張學思兩兄弟了。

    雖然正如那身穿白大褂的瘋子所言,我跟很多蹩腳穿越小說的男主角一樣穿越了,但是本著“幹一行愛一行”的態度,我決定將大帥這個現有的本職工作發揚光大。所以,僅僅獲得基礎的信息是絕對不行的,我需要在張作霖身邊人的身上弄到更多的信息,以方便我更好在這個時代活下去。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我需要弄清楚襲擊我的日本人是什麽來路!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不是我的風格,我要做的就是有仇必報,血債血償!(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