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劊子手——你們是劊子手！太殘忍了，這簡直太殘忍了！！！”英軍中校參謀長史密斯和美國參謀部少校參謀強森·內斯在中國士兵衝上去打掃蘇軍陣地的時候終於回過了神來，異口同聲的大聲咆哮道，同時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屍體燒焦氣味，大口呼吸了兩口之後內斯少校臉色猛地一白，衝出指揮部大吐特吐。中午才吃下去的土豆燉牛肉被他吐了個一幹二淨。

    這可憐的美國參謀官，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幾乎都要崩潰了吧。蘇炳文搖了搖頭，他們這些見慣了血與火的將軍們此時此刻臉色都有些泛白，不過還沒有像這名失態的美軍參謀官一樣大吐特吐。

    “翰章，你看那些德國人，他們看起來絕對不像是紅十字會的。美軍的參謀官都吐了，他們反而神采飛揚的，我倒覺得他們跟我們一樣，都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正在蘇炳文想著要不要遞瓶水上去給內斯少校漱漱口的時候，第二集團軍總司令馬占山拿胳膊肘捅了捅他，然後低聲說道。

    “你也發現啦。”蘇炳文點了點頭，小聲說道：“大帥也說這些德國人可能不簡單，你看他們奇奇怪怪的，打仗的時候也不盯著前線而是往炮兵陣地那邊看呢。”

    “那要不要我把他們先扣起來？”馬占山小聲問道，腰間的配槍已經被他抽出一小截。蘇炳文卻是搖了搖頭，將馬占山抽出來的92手槍塞了回去：“大帥有令，這些洋人是來刺探情報的，讓他們刺探個夠。這些奇怪的德國人我們隻需要看緊他們就好了，大帥說要親自來會會他們。”

    “嘿，這些德國人麵子還真大哈，我們在前線這麽久大帥也就來看過我們哥幾個兩三次，這些洋鬼子居然就能勞煩大帥親自跑一趟？”馬占山摸了摸自己遍布胡茬的下巴，咂了咂嘴說道。

    “好了，別廢話了。”蘇炳文笑了笑，握起一旁的步話機下達作戰命令：“各師注意，各師注意，這裏是總指揮部，我是蘇炳文。中路部隊繼續保持一線平推的狀態，第10、11、12師從左翼給我包抄過去，第13、14、15師右翼包抄，16、17、18師作為預備隊原地待命，保持警惕。蘇聯人很有可能還有活著的，各師保持警惕，預備隊準備隨時頂上去。”

    “明白，蘇將軍。兄弟們，跟著上！”

    “蘇將軍，蘇聯人的陣地都被炸成一片焦炭了，怎麽可能還有活口啊。”

    由於單兵單台已經普及到了班一級的單位，這使得前線的每一名官兵都可以和指揮部實現無縫對接，士兵們和將軍半開玩笑的對話也不少見。

    “少他娘的廢話，讓你保持警惕就給我把眼睛睜大了，要是讓蘇聯傷兵一槍崩了你別說是老子的兵！”蘇炳文衝著步話機嚷嚷道，一旁的馬占山沒好氣的說道：“那本來就不是你的兵，你小子現在使喚老子的部隊是越來越順手了啊。”

    剛才蘇炳文下達命令調動的第10到第18師正是他馬占山第二集團軍的部隊，自己的精銳部隊讓別人使喚來使喚去的，擱你身上你也窩火。要知道蘇聯人的陣地麵積達幾十平方公裏呢，這麽一包抄部隊行軍距離高達幾十上百公裏，累傻小子呢。

    “唉唉唉，馬哥馬哥，饒命饒命。”一見馬占山直接用胳膊把自己的脖子環繞一圈箍了起來，蘇炳文連忙求饒：“誰讓全軍就您和張哥（指張作相）的兩支集團軍實現了全部機械化，這不調動起來速度快嘛。”

    原因是這樣的，即使是在重裝部隊中也是存在資源優先分配的。一般的重裝集團軍下轄裝甲師、機械化步兵師和摩托化歩兵師各三個。而張天霖已經給張作相和馬占山的第一、二集團軍優先換裝，使之成為全軍為數不多的全機械化師。原計劃接下來換裝的就是蘇炳文的第三集團軍，誰知道這時候毛子又來挑事，於是還沒換裝的第三集團軍便匆匆開赴前線了。

    被蘇炳文調動起來的第二重裝集團軍依仗著機械化高速對鐵木辛哥引以為傲的大縱深陣地完成了合圍。陣地上的蘇軍在先前的雲爆彈轟炸中已經被消滅的差不多了，雲爆劑的比重大於空氣，這使得隱蔽在防空洞等地下洞穴中的蘇軍士兵首當其衝被幹掉。

    這一大片陣地上活著的蘇軍士兵肯定有，不過也是非傷即殘了。不時響起的乒乒乓乓的補槍聲中，東北軍的軍旗——一麵金燦燦的金龍旗在陽光下徐徐升起。這標誌著這片陣地已經被完全占領！

    前線的戰事仍在繼續，東北軍的戰線不斷的前推。而在當天夜裏，一架塗有金龍圖騰的運輸機徐徐降落在前線機場。空軍的飛機噴塗的都是金色的金鷹圖騰，塗有龍圖騰的隻有一種情況，東北空軍中的“空軍一號”——大帥張天霖的座機。

    “大帥，您來了。”

    “大帥，歡迎光臨前線。”

    一見張天霖親自來訪，馬占山、蘇炳文等四位將軍和前線作戰指揮部的一眾參謀長和參謀們在機場親自迎接，不過張天霖看到這情景卻是皺了皺眉頭：“大家的熱情我感受到了，但是——將軍和參謀們都來了，誰來指揮戰鬥？現在還沒到停戰的時候！”

    “是，大帥！”馬占山收腳立正，轉身說道：“作戰指揮部的參謀們、馬占山將軍、宋哲元將軍和李明忠將軍！”

    “有！”除蘇炳文以外的眾人齊齊吼道，然後馬占山繼續說道：“目標，前線作戰指揮部各位的崗位上，起步，跑！蘇炳文將軍陪同大帥！”

    “這個馬占山，還是一副直腸子。”張天霖看著馬占山這一本正經的樣子不由得會心一笑，蘇炳文則是幫馬占山開脫道：“大帥，馬將軍這也是聽到大帥來了高興，這才……”

    “好了好了，你們幾個家夥我還不了解啊。翰章，你先帶我去哪幾個德國人那邊看看，這幾個家夥我估摸著大有來頭。然後我再抽個時間去前線看一看，前線現在的戰況怎麽樣？”

    “去德國紅十字會的駐地。”蘇炳文和張天霖上了等候在一旁的一輛野狼越野車，蘇炳文衝著司機說了目的地之後這才開始回答張天霖的問題：“現在前線的戰況很不錯，您運來的那批炸彈威力簡直太猛了，蘇聯人精心構築的陣地瞬間就被炸成焦炭了。目前我軍正在向前推進，過不了多久我們的前線指揮部就又要搬了。”

    “我的戰略目標是整個西伯利亞，我必須告訴斯大林，惹到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不過你剛才說蘇聯人精心構築了陣地？”

    “是啊，就像一戰的時候一樣，蘇聯人構築了幾十平方公裏的塹壕陣地、機槍陣地和火力支撐點，要不是有那重磅燃燒彈，拿下這麽一塊陣地肯定要死不少人。”蘇炳文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朱可夫以前跟我們打仗的時候可從來沒怎麽挖過陣地，他跟我們的作戰思維差不多，都是大兵團對大兵團，裝甲突擊對裝甲突擊來著。”

    “那說明斯大林換人了，構築了一戰的大麵積工事，哦，我知道了。”張天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鐵木辛哥，絕對是他。”

    蘇炳文剛想說什麽，乘坐的野狼越野車卻是緩緩的停了下來。駕駛座的司機小聲說道：“蘇將軍、大帥，前麵就是德國人的駐地了。”

    “辛苦了。”張天霖拍了拍那司機的肩膀，然後衝蘇炳文說道：“我們悄悄溜進去，先聽聽他們說什麽。”

    想溜進德國人的駐地並不困難，他們所有人正集中在營地中央的一頂帳篷內秘密會談著什麽。張天霖側著耳朵貼在帳篷壁上聽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約翰，今天你的觀測結果如何？”一個發音硬朗的德語聲響起，緊接著就是筆記本被翻開的嘩啦嘩啦聲，被稱作約翰的小聲說道：“我今天觀察了中國人的重炮陣地，我發現他們有兩種火炮，這對帝國的複興和克虜伯公司的興盛有著直接聯係。”

    “兩種火炮？快說說看。”發音硬朗的德語聲再次響起，看起來說話的人是個頭兒。約翰繼續說道：“中國人的火炮分為兩種，一種是常見的牽引式火炮，一種則是安裝在坦克車體上的火炮。”

    “坦克車體？約翰，你確定你看見的不是坦克而是火炮嗎？”又一個聲音響起，張天霖看見約翰映在帳篷壁上的影子點了點頭：“那絕對是火炮，他的炮塔比中國人的坦克高得多，火炮口徑也比他們的坦克火炮要大。最重要的是，這種火炮是放置在後方和炮兵一起行動的。”

    德國人埋頭記錄的刷刷聲響成一片，他們的頭兒繼續說道：“很好，約翰，你的情報很重要，那你有注意到這些火炮的口徑和倍徑嗎？”

    口徑是一門火炮能夠發射最大彈丸直徑的統稱，而倍徑則是口徑與火炮身管長度的比例。口徑越大，倍徑越大，則炮口初速越大，射程也越遠。後世的火炮口徑通常是一百毫米以上，倍徑為三十二倍口徑的長身管火炮，張天霖的自行火炮也不例外。

    約翰翻了翻自己的筆記說道：“中國人的火炮口徑最小的為105毫米，身管倍徑預計為三十二倍口徑。不過再具體的參數我就不清楚了，這些僅憑目測是無法得出結論的。”

    “大帥，他們在說些什麽？”蘇炳文聽了半天，除了能聽出一些德語的語調之外一點有價值的東西也聽不出。張天霖衝他噓了一聲示意他小聲：“小聲點，這些德國人果然大有來頭，他們是德國克虜伯火炮公司的人，這回來我們這裏估計就是想拿我們的火炮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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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今天這章是定於上午傳上來的，誰想到受台風影響搞得停了電，隻能在現在晚上傳上來了，請各位讀者朋友見諒。同時在台風天氣，各位書友也請注意防台工作，減少外出，乖乖宅在家裏看這本小說就好了。聖火天龍敬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