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張天霖的直接命令就由徐州傳到了位於東北奉天的軍政部大樓內。新上任的海陸空三軍總參謀長蔣百裏雖然不明白張天霖為什麽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不過從以往的事例來看，張大帥還從沒下過錯誤的命令。再加上蔣百裏很會做人，他知道自己剛來不能跟頂頭上司唱反調，於是很幹脆的簽署了同意出兵的命令。

    由徐州將命令傳回東北，再由東北傳到青島和徐州兩地的軍用機場，總計用時不超過十分鍾，在兩地軍用機場中的空軍飛行員們便接到了起飛到南京長江禁航區上空巡視的命令。

    由於這一次主要對付的是長江上英美日意等列強的軍艦，所以並沒有派出雄鷹-1和雄鷹-2這樣的空優戰機。從青島機場起飛的是戰轟-1型戰術轟炸機，而從青島機場起飛的則是攻擊-1型攻擊機。

    戰轟一型戰術轟炸機與東北空軍此前裝備的飛機有所不同，它並不是單純地隻仿製了後世的一型飛機，而是將二戰時期所有優秀螺旋槳攻擊機的優點都融合在了一起。比如說它吸收了b-25的雙發動機大機身外形和斯圖卡攻擊機的強韌機身、優秀的俯衝能力，當然，斯圖卡那讓盟軍士兵恨的牙癢癢的汽笛也裝了上去。

    而攻擊一型攻擊機在當年的西伯利亞戰場上麵曾經亮過相，隻不過出場戲份不多罷了。這是完全照搬美軍越戰時期a-1“天襲者”攻擊機的一型飛機，改進部分主要集中在發動機等動力部分和飛機的航電部分。再有就是將原本的單人座改為了雙人座、縮短過高的垂尾高度、增加簡易的彈射座椅之類的小改進。

    東北軍的攻擊機和戰術轟炸機群已經殺氣騰騰地飛向南京，而與此同時的南京，日曆已經翻到了1927年的3月23日。

    當日，參加北伐戰爭的國民革命軍中央軍所屬的江右軍部隊抵達南京，張宗昌被張天霖抓住後，殘餘的直魯軍失去鬥誌退入南京城內，隨即在下關渡江北逃。

    當晚，未過江的部分直魯軍潰兵在南京城內進行搶劫活動，但除兩名正在街上行走的外國人及兩座已撤空的外僑住宅外，直魯軍的敗兵們並未襲擊其他外國目標。

    3月24日淩晨，江右軍先頭部隊開入南京城，沿途鳴槍搜索，並向駐南京的各國領事館詢問有無戰犯藏匿其中。得到否定答複後，這些部隊即平靜離開外國領事館。

    3月24日晨7時許，江右軍所屬的第2、第6、第40軍主力部隊未經抵抗即順利占領南京城及下關。

    “大帥，不好了。”3月24日早晨八點鍾，一名情報參謀官風風火火的衝進了張天霖的辦公室，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大帥似乎正在等著他。顧不得多想，他連忙匯報道：“報告大帥，南京城於今日上午八點鍾突然爆發大規模的排外事件，具體原因不詳。中央軍的人像是瘋了一樣，到處殺人搶劫，不過他們殺的都是外國人，咱們在南京城的情報人員暫時安全。”

    “讓事態再這樣發展下去，不光是我們的情報人員，整個南京城都要危險了。”張天霖麵色嚴峻的說道：“那些外國人的反應如何？長江上的英美軍艦呢，他們有什麽反應？”

    “據我們的情報人員稱，在南京的外國僑民現在已經開始在向下關碼頭和靠近長江方向的城牆撤離。不過北伐軍追得很近，聽說連英國領事都被抓住當街斬首了，就當著市民的麵。我估摸著外國人可能就要動手了！”

    “我們的轟炸機群到什麽地方了？”張天霖旋即問道，一名作戰參謀猛地站起身來回道：“報告大帥，以最遠的青島機場來推算，現在我轟炸機群即將抵達長江流域！”

    “命令他們，飛臨長江之後不要急著投彈，先廣播。讓他們退出長江的南京流域，如果不聽並且有開炮行為的，不管他開的是一炮還是五炮，統統炸沉！”

    “明白，大帥。”那名作戰參謀旋即衝出辦公室快步奔向電訊室。

    臨近南京，距海平麵3500米的空域中，密密麻麻如同飛蝗一般的轟炸機群正在以整齊的編隊向著南京城趕去。

    “頭兒，軍政部緊急電令。”飛機上的雷達兵可以說是最累的一個人，他不光要掌管著雷達跟蹤目標，還要兼任領航員和報務員。雖然現在每架飛機都裝備了電台，不過這電台覆蓋的範圍僅僅隻局限在機群所在的範圍而已，要是需要接受來自東北或者其他什麽地方的電令，還是得依靠大功率的報務機。

    “拿來我看看。”機長暫時把飛機的操控權移交給副機長，自己則側過身子接過電報細細看了一遍。看過之後他將自己頭上的耳麥接到通訊電台上向整個機群做廣播：“兄弟們，聽好了。軍政部電令，抵達目標空域之後不要急著投彈，我們先廣播一遍。他們肯走最好，不肯走還開炮的話……”

    “送他們下長江去喂魚！”飛行員們都顯得興致高昂。

    “領航機，領航機。這裏是偵察機小隊，我機群已到達目標空域，重複，我機群已抵達目標空域！”飛在機群最前方充當飛行尖兵的偵察機小隊飛行員回報道。

    “明白。”領航機長應了一聲，開始下達命令：“各機群注意，下降高度至1100米投彈高度，注意間距，謹防剮蹭。偵察機小隊，你們先飛下去廣播一遍，讓他們滾蛋！”

    偵察機小隊的四架雙發偵察機以50米的高度飛快的掠過長江江麵，飛機的機腹幾乎都要與長江上英美等國的軍艦桅杆撞在一起。

    “oh，shit！這群瘋子！！！”美國炮艇諾亞號的艇長從甲板上撿起被偵察機卷起的狂風刮掉的帽子，惡狠狠的衝著遠去的四架偵察機咆哮道。

    那四架偵察機繞了一個大圈，旋即減慢速度又飛了回來。機腹下的廣播開始傳出飛行員們冷冰冰地聲音：“長江上的各國軍艦注意，這裏已經被劃為禁航區，東北空軍即將在這裏舉行轟炸演習。為避免誤傷，請你方盡快駛離該流域，否則出現的一切損失我方將概不負責。勿謂言之不預也！”

    中文播放了一遍之後，四架偵察機又改用英文、法文再次播放了一遍。不過看起來，江麵上的各國軍艦並沒有打算撤離的樣子。

    “禁航區？你們中國人知道什麽叫禁航嗎？”英國炮艦綠寶石號上的迪恩艦長不懈的笑了笑，旋即轉身問向自己那個號稱中國通的副艦長：“查理，他們最後說的那個勿謂言之不預也是什麽意思？”

    “艦長，就是不要拿他們說的話不當回事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們不撤退的話就算把我們全部擊沉，他們也不在乎，也不會負責。”

    “撤？怎麽能撤！你要知道現在南京城裏我們的僑民正在被該死的北伐軍屠殺、搶劫、**！作為大英帝國的軍人，我有權利保衛大英帝國公民的生命財產安全！”迪恩艦長的話幾乎句句都是咆哮，他衝著副艦長咆哮了一通之後向著炮手大聲下令：“傳我命令，向著南京城開火！”

    英國人一開火，日本人、法國人和意大利人的淺水炮艇也紛紛向著南京城一齊開火。看起來他們都把中國空軍的話當成了耳邊風，不過呢，凡事都有例外，美國人的諾亞號和普雷斯頓號並沒有直接開火，不過也沒有撤離的跡象。

    “md，不給他們點厲害瞧瞧，還真當我們是吃素的啊。”領航機長看見長江上英國人和日本人的炮艇發射的炮彈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最後落在南京城的大街小巷中爆炸心裏就是一團火。

    他拉動操縱杆，身下的戰轟-1型戰術轟炸機旋即以60度的大傾角向著江麵猛衝下去。“投彈——”隨著一聲令下，投彈員在瞄準鏡十字線與英國綠寶石號戰艦交匯的一霎那猛地摁下了投彈按鈕。

    6顆五百磅的重型炸彈從投彈艙魚貫而下，除了第一枚炸彈是斜擦著甲板落入了江水中之外，其餘的五枚炸彈均正中目標。淺水炮艇可不是戰列艦，戰列艦中五顆500磅航彈就跟撓癢癢一樣，這淺水炮艇挨上這麽一下可就是致命傷了。

    整艘船自甲板中間整個被炸成兩截，濃煙和烈火頓時吞沒了整條船。火災和先前的爆炸更引燃了彈藥庫引發了殉爆，一聲更加劇烈的爆炸之後，整艘綠寶石號隻剩下一些木片之類無法沉入水底的東西在江麵上飄飄蕩蕩。

    比起英國人的炮艇，日本人的淺水炮艇先前打得最凶，現在挨打也挨得最狠。

    十五架戰轟-1和八架gj-1圍著日本人的三艘淺水炮艇輪番轟炸，其他國家的船員落入江水中東北空軍最多是掃上兩梭子撐死。但是日本船員落水，gj-1機翼上的四門20毫米機炮和戰轟-1機頭、機腹下的十幾挺.50重機槍不把你打到死是絕對不會停火的。

    勿謂言之不預也，東北空軍真的算是說到做到。十幾分鍾後戰鬥結束，整個江麵上除了先前並沒有開過炮的美軍諾亞號和普雷斯頓號之外，其餘的要麽化作一團烈火熊熊燃燒，要麽直接被炸沉進長江裏喂魚去了。

    ——————————分割線——————————

    感謝今天羽麟爵朋友的打賞（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