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無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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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到了的時候祝小英還在院子裏大喊大叫,問題是她一直是笑著,臉上還有眼淚,但張嘴閉嘴的就叫那門外掛著的神棍屍體陳英明!
還不停嚷嚷著,就不給他開門,要讓陳英明長些教訓,看看他還敢不敢做對不起她祝小英的事兒!!
“英兒啊!~!”
爸爸急的都要哭了,沒轍,隻能從許叔家跳牆翻到院裏安撫小姑,“那不是陳英明,你看清楚!不是啊!!”
沒用!
祝小英睜著倆大眼珠子各種怪異的傻笑,“哥!你是不是傻了啊!那就是陳英明啊!他敢背著我跑破鞋!他不得好死啊他!媽,你快找咱媽!你跟咱媽說,那陳英明一肚子花花腸子,我不能嫁給他的啊!我是誰?我正兒八經的好工作好單位啊!我還得去進修……我要去學習……”
“……”
我當時都木了,那神棍還在門上吊著,沒人敢碰,祝小英在院裏說的話更是透著神叨,越聽啊,偏的越遠,拽不回來的感覺!
“大山啊,你妹妹這回可能是真要瘋了……”
圍觀的鄰居離得老遠還在發聲,人越聚越多,擠著小巷子都水泄不通,“回頭警察來了趕緊送她到醫院吧!她要是在鬧下去,咱這片兒都不安穩啊!”
看看!
祝小英的人緣何止是差!
負數了都!
“大山!你早就應該給祝小英送去醫院看看了!先前她就不正常,這麽一刺激,肯定魔怔了啊!”
“大山!那吊死的到底是誰啊!不是咱這片兒吧!你家啥親戚嗎!!”
鄰居們還在七嘴八舌,不敢靠近全在喊,刺激的我耳膜都滋滋兒的疼!
“姐,那不就是那騙子嗎……”
祝浩也看出了吊死的人是誰,小聲的問我,“他怎麽會在小姑的門梁上吊著啊……自殺還是他殺?”
“我哪知道?”
我腿肚子都有些哆嗦,想到了許爺爺得話,腰間綁麻神欺負我的,回頭也要倒大黴!
尤其是一聯想到那晚姓杜的小短影子……
死的也太詭異了!
他殺不太可能。誰會給他掛在小姑的門梁上,不夠費勁的,可要是自殺……
心驚顫顫的,不敢在深想,好在這時警察就到了,人命關天,一同跟著的,還有法醫,令我意外的倒是這來的警察當中有熟臉兒,就是那小於子!
“是你?”
於哥撥開人群看到我也愣了愣,“小祝,你報的警?”
“不是,是我爸……”
我沒時間唏噓寒暄,抬手指了指院子裏還在安撫小姑保持冷靜的爸爸,“院子裏的,是我姑姑,這就是我姑家,一早,就發現門外吊死了個人,我們沒敢碰他……”
“……”
於哥點了下頭,輕重緩急分的明白,幾步上前先看了一眼死者情況,我感覺就是看那姓杜的是不是死透了,有木有搶救的必要,確認完沒送醫的必要了,於哥就吩咐他別的同事先對著吊死的神棍拍照,各個角度啊,絕對細致謹慎!
拍完照片,法醫又在姓杜的繩索附近采集了一下指紋,一套程序先下來,這神棍才被於哥他們給弄下來。
“唉呀媽呀!!太嚇人啦!!”
神棍的臉一正麵,圍觀的鄰居就統一的抽起涼氣,“那舌頭都耷拉出來啦,別看!小孩兒可別看啊!!!!”
“離遠點!”
於哥指揮著,推著好信兒的鄰居們退到十多米外,和他的同事先拉起警戒線,隨後,再讓法醫做初步檢查,過程間隙,於哥還在衝我詢問,“死者你們認識嗎?”
“嗯,認識。”
我看了一眼神棍的臉就點了下頭,後脊梁也是麻的,都說吊死的最難看,此話不假,他那舌頭伸出來就算了,大眼珠子也是瞪的,脖子和臉除了被勒的發黑,還有片片青紫的印記,一看就知道是被連雋的人給打完後還沒消養好,嗯,這把也不用養了,直接下去咪西了。
“什麽關係?”
“沒啥關係啊。”
我不敢在多看,渾身不適的,:“就見過一麵……”
按理說,應該是我爸配合調查的,可他在院裏忙活著依然發顛的小姑根本就到不出空。
媽媽呢,她跟更是嚇傻了似得,貼著牆根兒哆嗦著一動不動。
祝浩不用提,在外人麵前,他那臉上就寫著‘有事兒別找我,問我也不知道的’幾個大字,活脫脫的一個透明人!
於哥拿出個錄音筆還衝向我,“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的死者。”
“半個小時前……”
我中規中矩的回著,指了一下還在警戒線外賣呆的老楊,“是楊叔先看到的,去我家報信兒才知道小姑家這外門吊死了個人……”
“這樣啊,”
於哥當即就找同事把那個楊叔叫了過來,“楊師傅,你是第一個看到這死者的人嗎?”
“啊,應該是我!”
楊叔驚魂未定的,“警察同誌。我家炸油條的麽!得起早出攤兒,就住在巷子裏麵,結果剛推著小車走到這兒,我老婆還以為這祝小英怎麽炸大門上晾衣服,一走進才發現是個人,哎呀我天哪!給我老婆嚇得當時就腿軟了,今早的油條都炸不了啦,我回頭就去通知祝小英的哥哥大山啦,警察同誌啊,我們家的老顧客都得因為這事兒餓肚子了……”
扯得遠的,我都無語!
於哥滿臉嚴肅著,見楊叔聊跑偏了就再給他拽回來,了解了一通情況後就關了錄音筆,感謝楊叔的配合。
“結果出來了……”
法醫就還是很有效率的,檢查了一通就走到於哥身邊,“初步判斷死者為自殺,機械性窒息死亡。”
“等等。”
於哥看了那屍體一眼有些疑慮的樣子,“死者臉上有傷痕的……”
“那隻是外傷和軟組織損傷。”
法醫很專業的樣子。“傷痕最起碼是三天以前留下,遠不會致命。”
“自殺?”
我聽著還有些納悶兒,“繩子他是怎麽套的?”
先且別說姓杜的閑的淡疼幹嘛跑到這來自殺,死法也太有難度了啊!
腳下並未踩著石塊和墊磚啊!
咋上去的!
“應是先踩踏鐵門的鏤空處爬到上方……”
法醫見我和於哥好像熟識,便多說了幾句,“纏繞後直接勒住自己的脖頸,腳下一鬆,造成的機械性窒息死亡。”
“可……”
我吞了吞口水,聽著我脖子都跟著緊了,“有沒有可能,是別人給他勒死的……然後,又給他掛到了小姑的大門外造成的自殺假象?”
“不會。”
法醫麵無表情的回我,“若是那樣,傷痕會有重疊,我們一眼就可以分辨,當然,這並不是最終結果,還需要近一步的偵查,屍體,我還需要帶回去解剖……”
不知道為啥哈,我看到這法醫,仿佛就看到了連雋!
解……剖?
想想就血腥啊!
不過,能確定他是自殺就好,法醫要是在斷個他殺是不是就得更複雜了!
“警察同誌啊!”
爸爸在於哥的同事幫助下可算是給小姑按住了,著急忙慌的跑過來,“我妹妹先送到醫院,她被嚇破膽了啊!”
“先一起回局裏。”
於哥收好錄音筆就看了一圈,“會有女警照顧她,配合我們做完詳細調查你在看看要不要送她就醫。”
說完,這些警察又拍了一些照片,當真是各司其職,有人已經確定了姓杜的身份,還從神棍的兜裏找到手機開始聯絡起他的家人,還有的走到一角貌似給交警大隊打電話,調附近街區監控!
我是沒法去上學了,趿拉著一雙棉拖鞋臉都沒洗的就跟祝浩爸媽小姑上了警車。
一家人,坐在警車裏的場景還蠻怪異!
路上,於哥倒是沒多說什麽,到了警局後把我們各自帶到一筆錄室,分開做筆錄。
我是如是複述自己知道的東西,怎麽認識的那姓杜的,說的過程於哥還一臉匪夷!
祝小英一直在大吵大鬧,根本沒法配合,神經的,看到女警還罵人家是葉紅玲,小賤蹄子!
沒轍,她隻能由爸爸和精神也有些恍惚的媽媽陪著,一名便衣警察跟隨直接去了醫院,先做檢查。
……
直到從筆錄室出來,都上午了!
於哥見沒外人了才示意我跟他走到一旁,低聲道,“小祝,我不明白,你不就是先生嗎?怎麽你家裏出事還找別的先生?”
我扯出一抹苦笑。“家裏人不信我啊,於哥,你忘了,在去福利院之前,你和沈哥都是讓我先算一通的……在說,我小姑夫那件事和福利院的不一樣,不是要做法的,這就更沒法證明誰說的對了,他們,當然更相信大人的話了……”
“這個……”
於哥歎了口氣,“你被按著一直磕頭啊,對著倆屍體?”
我沒吱聲,悶悶的點了一下頭,“差點就腦震蕩了……”
“那怎麽沒想著報警呢?”
於哥很氣的樣兒,“這性質很惡劣啊!”
“怎麽報?”
我眼巴巴的看他,“是告我媽還是告我爸,抑或者,告我那姑姑?治安案件,拘留都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吧,不過……後來我不是說了嗎,朋友來了,就給攔下了,所以,我沒大礙,就額頭破了,紗布前兩天拆的……”
“……”
莫言鬼事
於哥滿眼無語,“算了,有些人,愚昧起來是很可怕的,我以前也不信這些,但經過福利院的事兒,還是……行了,這邊沒你什麽事兒,小祝,你回學校吧,真沒想到,還會在這樣的情形下遇到你……哎,對了……”
說著,於哥還有些無奈的輕笑一聲,“你那助理經紀人呢?”
高大壯啊!
“他在學校了啊。”
於哥點了下頭,“他不是一直就怕我和沈哥知道你倆的真實情況嗎,這下,他算是包不住了。”
“嗨~”
我抿了抿唇,“行的端做得正,我倆也不怕啥,再說,咱本來就是朋友了……對了,怎麽沒看到沈哥呢?”
“他休婚假了。”
於哥回著,“等他休息回來,就是隊長了,沈哥還說呢,應該好好謝謝你的。”
產房傳喜訊,這是升了唄!
“謝啥啊,”
我笑笑,正聊著,旁邊那筆錄室又出來了一個警察,對著於哥就招了招手,“小於,你過來一下,有嫌疑人提供……”
嫌疑人?
聽到這三字我就愣了愣,提供誰了?
筆錄室裏裏麵在配合調查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姓杜的侄子,叫剛子的年輕人。
那小子剛到時我都沒認出來,青紫都沒退,臉腫的還跟豬頭似得,許是那倆黑西服看他年輕,扛揍,當時打的就狠了些,他真是一進來就哭嚎的,直說著他叔昨晚還好好的,怎麽一早上就吊死了,死得冤枉,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姐……”
祝浩見狀就湊了過來,“那個人是不是說這事兒和姐夫有關……”
狗屁!
借他個膽子看他敢不敢賴!
“耳瘸啊,沒聽那法醫說姓杜的是自殺啊。”
我看著於哥走過去的背身回著祝浩,“這事兒和連雋沒一毛錢的關係。”
“不是,那法醫不還說得近一步的調查確認麽……”
祝浩壓著聲兒,“那姓杜的吊死時臉上還有被姐夫的人打出的傷痕呢,肯定得查到姐夫那……”
“怕查?”
我哼了一聲,看那個警察一進到筆錄室裏就奔到於哥身前,“於哥……”
“小祝啊,你可以先回去了。”
於哥看我還笑了笑,:“回頭等你父母從醫院回來還得在這配合一下調查,不過都跟你沒關係,你這邊……”
“不是,於哥!”
我急忙著打斷他的話,“剛才那個警察叔叔說什麽嫌疑人啊,那人不是自殺麽,哪還有嫌疑人啊!”
“小祝,你忘了福利院的事兒了?”
於哥挑眉。“在沒出最終結果之前,一切,都是猜測,法醫給的,隻是初步的參考意見,我們還要詳細調查的。”
“可是……”
“你先回。”
於哥語氣堅決的,“回頭有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於哥,那我問你……”
我站著不動,剛到這了!
“那個死者侄子是不是說這事兒和連雋有關係了?”
“……”
於哥不答話,我接著出口,:“那晚的事兒我不是都和你說了嗎,連雋是來幫我的朋友,要不是他,我得磕死!跟那死者一點關係……”
“小祝。”
於哥略有幾分無奈的樣子,“死者的親屬提供了一個電話號碼,說是被人威脅,起過衝突,我同事已經去過電話,找到了你說的這個連雋,叫他來,隻是正常配合調查,因為死者的家屬說,當時這個連雋帶來了一些人,和死者以及他發生了很激烈的摩擦衝突,所以,我們隻是例行詢問,你不用緊張。”
不是我緊張!
“於哥,我是覺得,這事兒跟人連雋沒一點兒關係,誰知道這神棍能吊死……”
因為他受點連累,冤不冤!
說句難聽的,就算他不是自殺,誰他殺完了還能給吊上,得多變態,賣豬肉啊!
“……精衛。”
我正說的口幹舌燥,背後忽的傳出男聲,回過頭,看到走來的連雋心就揪了揪——
來的真快啊,這叫什麽事兒!
連雋看我的眸底滿是擔心,身後還跟著李哥,疾步的過來,“你沒事吧?”
“我沒事,是那姓杜的……”
“我知道了,來的路上情況已經了解清楚了。”
連雋上下看了看我,“怎麽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感冒了怎麽辦,嗯?腳冷不冷?”
“姐,姐夫……”
祝浩趕忙過來,吭哧癟肚的叫了一聲,大抵覺得這人有點多,又慌忙的改口,:“連大哥!”
連雋頷首,沒多回應。仍是看著我,“下次不管遇到多著急的事,都別這麽出來,羽卓?嗯?”
咳咳~
我低眉順眼,教育我您分點場合行不行!
“你是……”
於哥明顯疑惑,“我看你怎麽很眼熟……哎,你是不是新聞上的連晉堂……”
“連雋。”
連雋直接朝於哥伸出手,:“你好,貴姓。”
“真的是你!啊,我姓於!”
於哥眼睛瞪得大的,就跟看到明星真人了似得,“連先生,我看過你的新聞的,你是……”
“那都不重要。”
連雋禮貌而又疏離,“於警官,我是來配合調查的,昨晚我一直在旁聽股東們的視頻會議,凡是參與會議的股東,都可以為我提供在場證明。”
“哦,這樣。”
於哥迅速調整了一下情緒,許是感覺到了自己失態,有些尷尬的讓連雋先和他到一旁的筆錄室,“連先生,你同我先進來說……”
“哎,連雋。”
“別擔心。”
連雋側臉看我,“在這等我,嗯?”
莫名的,我就安心了,哦了一聲,看著連雋和於哥進了筆錄室,回頭,李哥還有些疑惑的走到我身邊,“祝小姐,那個神棍,怎麽會突然吊死?”
“不知道啊……”
我緊著眉,事兒我也鬧不清!
如果真是斷為自殺,那站我的角度分析,肯定就是髒東西所為。
想到的,就是陳英明,他憎恨祝小英,讓神棍吊死在自家門上,正好,也給祝小英嚇得瘋癲……
如此,也算經得起推敲。
可,這話肯定不能和警察說噻!
於哥自己信也沒用啊!
約莫過了五六分鍾,連雋就同於哥出來了。
速度的~
我見狀就朝他們走了幾步,“沒事兒了吧!”
“了解清楚了。”
於哥點頭,“連先生,感謝你的配合,麻煩你走這一趟,可以回去了。”
“是這樣……”
連雋微緊著眉宇,“於警官,我想在去看下屍體。”
“這個……”
於哥有些為難的樣子,“連先生,我知道您和我們局……”
“這件事,不需要搭什麽人情。”
連雋淡聲回著,拿出證件給於哥看了看,“我是法醫專業的,既然死者初步被判定為機械性窒息死亡,我想看下屍體,做近一步確定嗎,如此,也算安心。”
我瞄了一眼連雋的證件,司法鑒定中心幾個字直接刺激眼球!
執業類別處更是打印著法醫臨床,法醫病理,法醫物證,法醫毒物,寸照上有鋼印,看的我心裏一陣激靈!
差點說收下我的膝蓋吧!
先前聽他說法醫專業還以為就是玩票性質呢!
誰成想!
大神都有證!
專業滴啊!!
“連先生,您居然是法醫專業的?”
於哥也是詫異,旋即點了下頭,“好,這樣就簡單了,我先去打聲招呼,回頭就帶您去看下死者。”
連雋頷首,“麻煩了。”
等於哥一走,連雋就掀開眼皮看我,語氣忽的揶揄,“怎麽,證就那麽好看?”
“好看。”
我仔細看著他的證件,那寸照精神的,“連雋,你這個是不是可以直接持證上崗。”
“掛名。”
連雋回的簡單,“不過協助警方辦案,看下屍體不成問題。”
說著,他看我還挑了挑唇,“祝精衛,小爺最想持證上的崗位你比誰都清楚,懂?”
“什麽崗。”
我沒聽懂,李哥倒是在我後頭又咳嗦了兩聲,對上連雋的眼就別開臉,各種生憋!穿越之蠻妃從天降
連雋看我還淡淡的笑,也不解釋,瞄了李哥一眼讓他直接帶祝浩上車,這邊則拉住我的手,“我讓老李先送你和祝浩回家,你該上學上學,這邊我看看是什麽情況。”
“他有啥好看的啊。”
我不明白,“吊死的都很難看的。”
“我猜猜……”
連雋小戲味兒的,“專業上,我們稱為縊死,突然的重力出現,會另頸部環椎脫位,壓迫延髓,呼吸心跳驟停,大小便失禁,繩索困與喉下,屍體會開口,舌尖出齒門二至三分……”
我聽著渾身冰涼的,“你都知道還要看?”
說的勁勁兒的!
“確定一下,有底。”
連雋攥著我手緊了緊,“不然,你容易多想。”
“我……”
想說咱對神棍的死沒有多想,看到他影子時就覺得肯定得出點啥事兒!
遲早的!
隻是沒想到,他會這麽死,匪夷的,隻是他的死因!
不過昨晚是陳英明的頭七,倒也能琢磨出點什麽!
……
“上車。”
連雋扯著我手到車旁,拉開車門還幫我整理了下外套衣領,“蠻蠻,你要記住,不管發生什麽事,都有我,以後,遇事就先給我來電話,不要慌慌張張的跑出來,知道嗎?”
“……嗯。”
我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一到警局,爸爸媽媽小姑就亂作一團的走了,留在這裏的,居然是我和祝浩,最最後,來掃尾的反倒是連雋。
看屍體,做最後的確定,讓人先送我回家……
妥帖的!
我無話可說!
“老李。”
連雋等我上車就看向駕駛室裏的李哥,:“你先帶精衛去她家附近的麥海樂,買雙雪地靴,式樣讓精衛自己選,我的要求,就倆字,保暖。”
“明白。”
李哥點頭,我卻有些著急,扒著門框看連雋,“你要給我買鞋啊!”
“不是要,是必須。”
連雋眼深著,“女孩子不能腳涼,祝精衛,你下回再穿那東西就跑出來,我饒不了你。”
“不是……”
我張了張嘴,“你不能送我鞋!”
“理由?”
連雋蹙眉,“我不送,誰敢送。”
“我的意思是……”
我差點沒憋住笑了,“送鞋的寓意不好,是送人走的意思!咱們這邊人都知道的!”
“送鞋是送人走?”
連雋眸底的星光一閃,“那要是你穿我的鞋,是不是就跟我走了?”
我啞然,“……”
“那就穿我的,咱倆換。”
連雋彎腰就要去解自己的鞋帶,活脫脫在說,‘小爺還治不了你了。’
“哎!!”
我都要氣笑了,扯住他的胳膊,“你別鬧!!”
先且不說他的腳碼。那男士商務皮鞋我怎麽穿,再者,我這髒兮兮的棉拖鞋還是小粉色兒,上麵還有一已經成了灰絨毛的貼布裝飾,和連雋那一身精英範兒的打扮實在太不搭嘎!
“那就聽話!”
連雋抬眼看我,“我送你鞋,就是讓你跟我走,鬼我都不怕,那些講究,對我不起作用。”
我聽到他說鬼,本能的就想到天醫星,心裏,還是別扭,垂下眼嘟囔,“那……你要是非得買的話,我就得給你錢,最少得給你個……一塊兩塊的,不能白要,不然兆頭不好,我是要討彩兒的,不想落口舌……”
“噗~”
祝浩一個沒憋住!
別過臉,透明人裝不下去的樣兒!
“……”
連雋直看著我,於警官找出來,看到連雋就喊了一聲,“連先生,可以去看屍了。”
“稍等。”
連雋抬手,眸眼看著我,幕地,唇角含起一絲笑意,慢慢的湊到我耳邊,“蠻蠻,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什麽?”
“什麽?”
我明知故問的,不會說我不要臉吧。
“全部。”
連雋悄咪咪的說著,唇擦著我臉頰而過,觸電似得,我微微一愣。聽他吐出隻有我能聽到的幾個字,“對胃口。”
咳咳!!
我嗆了!
連續劇你演的時候能不能分點場合!
車門隨即關上,連雋眉眼含笑的站在車外,小孩子似得對我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待車一啟動,連雋看到走近的於警官就變得一臉正色,當真,兩個人一樣。
角色轉換無壓力啊。
“姐。”
車內一剩下我們三,祝浩就憋不住的朝我開口,:“你那一塊兩塊的,怎麽講出來的?”
不回答!
錢說多了我得有!
意思意思得了唄!
“姐……你說……”
祝浩抿了抿唇,“你剛剛要是不攔著姐……連大哥,是不是真跟你換鞋了?”
忌諱外人在,祝浩這稱謂上是真注意。
“我哪知道。”
“姐,那你不應該攔著……”
祝浩死不爛顫的,“我其實還挺想看看連大哥能不能真和你換鞋的……”
我一個眼刀殺去,“咱倆換啊。”
慣你毛病!
之前嚇得連個屁都沒有,出警局你精神了!
“……”
祝浩臉一僵。裝死。
“小祝兄弟,要是剛才祝小姐沒攔著,小爺肯定就換了。”
李哥開著車接茬兒,臉上淡笑著,“別的我不敢說,在祝小姐這,小爺那都……小祝兄弟,你明白吧?”
我沒吱聲,當然知道他這模棱兩可的話指的是什麽!
連雋鄰居家傻兒子上身的樣兒,別人沒見過,李哥可全都看的清楚
意思不就是,連雋對我,是無底線,無節操,不遮不掩,還有啥做不出來的?
祝浩一臉茫然,眼裏寫滿了沒明白,半晌。才裝噠像似得吐出口氣,“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吧,不說話,就十分美好。”
“……”
李哥蒙圈了,隔著室內鏡看著祝浩傻眼,“小祝兄弟,你這是啥意思?”
“李哥!你甭搭理他!”
就祝浩那腦回路,時而正常,時而癲狂,一般人談攏不明白!
……
到家,我腳上已經多了一雙高筒雪地靴,看著沒多厚,穿上居然還有些捂腳,刺激到我的還是價位,誰能想這麽一雙淺米色翻毛雪地靴居然要三千多!
李哥眼力見足的,見我這雙沒急著脫就去付錢,連猶豫的時間都沒給我,不打哏兒!
轉過臉,李哥還問祝浩需不需要,喜歡的話也來一雙。
祝浩搖頭,瞄了我腳上一眼,神經兮兮的,“不,我需要的,是最狂的風,和最靜的海。”
李哥投降,無聲的宣告和祝浩友盡!
沒法聊天!
我懶理祝浩那死出兒,下車進了巷子才輕聲的回了他一句,“怎麽,最近詩看雜了?擱李哥那顯擺你有文化啊!”
“姐,他不懂我啊。”
祝浩輕歎一聲,我剛要呲他,迎麵就看到了熟悉的鄰居,人家自然還好奇小姑家門上吊死的人。直問我倆警察那邊出結果沒,那人究竟是誰,怎麽就在小姑家大門外頭吊死了!
“那個人,我們也不太熟的。”
我含糊的回,“警方還在調查,確定是自殺,但沒出最終結果呢。”
“自殺……”
鄰居嘴裏還直念叨著,“邪乎啊,沒仇沒怨的怎麽會上你姑家大門那上吊自殺……祝好,別是你小姑得罪過人家吧!”
“叔,要是我小姑真得罪了,他也不能自殺啊……”
路子也太絕了!
我訕笑著,話說的就邏輯不通。
“也是……”
鄰居唏噓著,“要說你姑那張嘴啊,可沒少得罪人,你奶活的時候吧,她還有個怕的人,你奶管她吧。她能稍微控製點,這你奶一走,她都要上天了啊,雖說陳英明那事兒出的膈應人,和葉紅玲一起……那啥了,但這事兒,真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姑這些年啊,可給你姑夫作夠嗆啊,你姑家隔壁的老許都說,她倆就沒好的時候,天天吵……”
我給了他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等這鄰居吐槽完找個借口就撤,家裏的這點破事兒啊,現如今真是無人不知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