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一。 藍玫瑰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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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各位將軍,在下忽有要事,暫且失陪,失敬失敬!”聽了水瓶6的報告,我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麵帶歉意的對正在討論作戰計劃的眾將軍一抱拳,就趕緊快步走出屋外,隻剩下剛才還正在滔滔不絕的麥克阿瑟目瞪口呆,以注目禮目送我走出房門,半響才回過神來問道,“whathappen?”然而在座眾人也基本都是麵麵相覷,並沒有人能回答他的疑問,隻是孫立人、胡璉他們有些黯然神傷,心說大約是藍軍長身子不好吧。

    藍玫瑰的身子一向就不好,為此我也沒少讓加妙她們跑腿,但無奈藍玫瑰身體不好是由於先天不足,多麽先進的醫術都隻能靠藥物先維持著,治標不治本;而最近由於大戰在即而勞累過度,情況就尤為嚴重了:前些天,她才剛剛在軍事會議上暈倒,足足躺了一個星期才能勉強起身,臉色蒼白的嚇人;這一次,她又是因為勞累過度而再次暈倒在了玫瑰軍的軍事會議上,情形比上一次還嚇人,據水瓶6報告說,是口吐鮮血倒下的,就連她的德國籍私人醫生鮑爾都眉頭緊皺,看來情形確實是有些嚴重。

    “冰璃,能不能再快點。”去往陸軍醫院的路上,我不斷地催促著。

    “唔,好的!”冰璃也不多說,隻是開著軍用悍馬在大街上閃躲騰挪,以漂移動作繞開攔路的行人車輛,在開到陸軍醫院門口時又一個漂移,軍用悍馬吱的一聲便停在了路邊。

    “噔噔噔噔!”下車後,我帶著冰璃直奔後院的藍玫瑰的病房。藍玫瑰身份尊貴,自然不會和普通病人住在一起,而是單獨擁有一個院落,今天守在門外的是她的親隨楊娜張燕,她們都見過我,見我來了趕忙應了上來,“王司令,您公務繁忙怎麽還親自來了?”我橫了她們一眼說道,“廢話,老戰友病了我能不來嗎?怎麽樣,藍軍長醒了嗎?”

    “剛剛醒過來。”楊娜說話時眼前還紅紅的,張燕露出一個笑容接茬道,“王司令,您能來我們軍座一定很高興,說不定一高興就好了呢!”她的笑容很勉強,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在硬撐著。說話間,旁邊冰璃微微後退了一步,看起來有些躊躇的說道,“這個……我就不進去了吧……?”我二話不說,一把拉住她的素手便走了進去。

    “王司令!?”一進門,趙鼎和、耿仲明、郝東來等人一起轉過臉來不可置信的說道,我隻往那病榻上一看,差點沒掉下淚來,隻見藍玫瑰躺在病床上,早已消瘦的不成樣子了,那臉上蒼白的幾乎一點血色都沒有,尤其此刻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更顯得臉上隻剩了一對大眼睛。這時,郝東來幹咳一聲,掏出煙盒一臉凝重的說道,“我出去抽支煙。”趙鼎和、耿仲明見狀也給找理由出去了,屋裏隻留下我和冰璃,以及躺在病床上的藍玫瑰。

    這還是那個較小但卻堅強的女孩嗎?這還是那個威震敵膽的美女將軍嗎!?我望著病的脫了形的藍玫瑰一時百感交集,一時間好多想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好在背後冰璃推了我一把,我才如夢方醒,上前一步坐在了藍玫瑰的床前,藍玫瑰卻淒然一笑,費力的伸出一隻瘦瘦的小手,握在了我那雙無措的大手上,“嗬嗬,看來我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我這身體……唉……還是冰璃姑娘更適合你的。”一句話說的我和冰璃都低下了頭,藍玫瑰卻是淒然的一笑,“嗬嗬,這次恐怕看不到戰旗插上日本列島了……”

    “胡說八道!”我一揮手打斷了她的話,“藍玫瑰,你聽著,你哥哥當初把你托付給我的時候,那才是抗戰的第一年,勝利還遙遙無期!但現在,我們馬上就可以殺奔東京奪了鳥位,我命令你一定要康複起來,笑著給我當觀眾,看看我是如何提劍入東京的!”我說著說著激動了起來,不管怎麽說,她也算是我在這個時空的初戀了,曾經也有過那麽一種心動的感覺,更重要的是,沒有她的推動,我和冰璃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至少不會這麽快。

    看著她依舊動人的病容,我們就這樣對視著沉默了一會兒,藍玫瑰卻突然開口說道,“王將軍,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什麽事情,你說。”我趕緊湊上前一點說道,隻見藍玫瑰那蒼白的麵孔上透出了一絲嚴肅,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我一個人的安危算不了什麽,請您務必以大局為重……”

    “嗯。”我連忙鄭重的點頭答道,同時感到了一絲羞愧,是啊,大戰在即,我身為主帥卻臨陣退場,回頭該怎麽向大家解釋啊!正想著,藍玫瑰又是淡淡的一笑,左眼一眨,露出一個頑皮的表情,“還有,抓住天皇後,替我踹他一腳!”她表情雖然輕鬆,可是襯托著她現在的這一臉病容,卻讓人隻是感到一陣陣的心酸。於是我也嘴角一翹很勉強的一笑說道,“不不不,我抓住那個混蛋之後就把他押回來,讓你親自踹他一腳,哦不,踹幾腳都行!要是你踹不動了,就讓冰璃替你踹,她力氣大著呢!”冰璃見狀也急忙接茬道,“這事包我身上了,我保證一腳把他屁股踹成八瓣的。”

    “嗬嗬嗬嗬嗬嗬!”聽著我們一唱一和,藍玫瑰笑得格外燦爛,然而一朵血花也隨著她燦爛得笑容而燦爛的綻放在了她的胸前,她又噴血了。我驚愕的看著這一切,半天才回過勁來,歇斯底裏的吼道,“軍醫,軍醫!”……不過這次藍玫瑰卻沒有暈過去,隻是在被急匆匆趕來的軍醫擋住視線之前,她就這樣搶著說道:“別忘了,一定幫我踹他一腳!”那語調平穩的……根本不像一個病人。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冰璃開著車,我們兩個人都是一言不發,隻是默默的注視著前方不斷湧入視野的景色。就這麽沉默了半天,冰璃忽然開口問道,“指揮官,假如有一天我要是死了,你會為我傷心嗎?”我一擺手說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不讓你死。”

    “要是……萬一呢?”冰璃罕見的刨根問底,於是我轉過臉去正色說道,“我不會傷心,因為你死了,我也不願意獨自活著!”冰璃葉轉過頭望著我,許久櫻唇輕啟吐出兩個字,“傻瓜。”我一愣神之間,冰璃又繼續說道,“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我隻要你好好活著,我們的記憶都被封存在了生化戰士合成室裏,就算肉身死了,也總有再見麵的一天!所以根本沒有尋死覓活的必要。”

    “額……我知道了……”我擦著滿頭的冷汗說道,不過心裏卻又再次湧起了同一個疑問,冰璃是生化戰士,記憶被封存在生化戰士合成室並沒有什麽意外,可我是人類啊,那我的記憶是怎麽回事呢?其實,直到今天,那段關於我前世的記憶,好吧,暫且稱之為前世,那段前世的記憶依然隻是一個模糊的片段,隻有當劍在我手裏的時候才會如驚鴻一瞥般閃現,然後隨即又翛然而沒,為此我翻遍了生化戰士合成室的所有資料,可根本無從追尋。我心裏默默的想著,也許答案真的隻有到空中戰艦上找了!

    當我回到閃光鐵錘號指揮塔後,作戰會議卻仍在繼續,眾人見我麵色不善都選擇了沉沒,隻有麥克阿瑟那廝一點也不顧及麵子,氣勢洶洶的衝到近前直接質問道,“王將軍,你身為主帥怎麽可以如此自由散漫,這麽重要的作戰會議,你居然毫無征兆的中途退場,而理由,卻隻是去看一個生病的女人!”這家夥顯然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我正心情沉重,看了他一眼正要發作,可是就在頂上火的那一刹,藍玫瑰那蒼白的我見猶憐的麵孔出現在我的麵前,仿佛正在對我說著要以大局為重,這時,我的頭腦也隨之冷靜了下來,是啊,這個家夥說的話雖然很衝,也很氣人,但卻並沒有錯啊!於是我趕忙壓下已經基本散去的怒火說道,“對不起,各位將軍,聽聞老友病重,一時失態了。”

    “那我們繼續。”麥克阿瑟卻也不揪著不放,回到大屏幕前又拿起了教鞭,“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麽,就由中華民國海軍陸戰隊負責攻占台灣直至衝繩一帶,然後再以三路大軍分別由釜山、上海、衝繩三地出發,分進合擊,同時在日本本土登陸!”

    “這是我的台詞好不好……”我沒好氣的橫了麥克阿瑟一眼心中想道,不過此刻我的心裏滿是對藍玫瑰的擔心,根本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於是,胡璉二話不說,當即便開始行動,101空降師也被我調了來,就算是登陸日本前的實戰演練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