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孟大人的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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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俞跟著德武帝打拚多年,關係一直很好,以前是從屬,後來是君臣,更一直是朋友。
要這啟有幾人能在下鑰之後不經通報便能進得皇宮?除了易王便隻有一個孟凡俞了。
雖然已是深夜,孟凡俞抱著酒運起輕功直奔宮門,三扣而開,亮明身份之後守門的侍衛將孟凡俞放了進去。
進門之後直奔禦書房,此刻德武帝正在案前批閱奏折,譚離端著茶盞在一邊侍奉著。守門的內侍心翼翼的與譚離耳語了幾句,譚離眼前一亮揮退內侍,將手裏的茶盞遞到德武帝的手裏。
德武帝見茶盞微微挑眉,放下手裏的筆接過茶盞也不喝,拿著蓋子撥弄浮沫笑著開口“怎麽如此高興?”
譚離聽這話茬終於咧嘴笑了起來,矮身行了個禮“奴才是為皇上高興,孟大人正在殿外候著呢!”
德武帝聽了哈哈一笑,放下茶盞一撩袍子邁步向門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吩咐譚離將奏折都收走。
殿門一開就見孟凡俞正背對著門口坐在台階上,隱約能看到懷裏似是抱了個壇子一樣的東西。德武帝見了人也高興,快走兩步重重的拍到孟大人的肩膀上,坐著的人被拍了一個跟頭,回頭咧了咧嘴。
“微臣參見皇上。”
德武帝未看人,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孟凡俞手裏的壇子,一伸手便搶了過來,轉身往禦書房走
“少做那些沒用的,這麽久不來看朕隻抱一壇酒你也好意思!”
孟凡俞看著德武帝的背影無奈的笑笑,抬步跟著進了禦書房。裏麵譚離早已收拾利索,德武帝將酒壇子往書桌上一放瀟灑的揮手“今日陪朕不醉不歸!”
深知德武帝的脾氣,孟凡俞沒吭聲,接過譚離手裏的椅子坐了下來,德武帝心急,一扯開封壇的布禦書房裏酒香四溢,哪怕門外的內侍都聞到了。
見孟凡俞帶了如此好酒德武帝有些驚訝,掃了一眼一臉愁苦的孟大人安靜的坐了下來。譚離站在一旁斟酒,孟凡俞不吭聲德武帝也不張口,二人就這麽僵持著。
待酒喝了一半有餘,孟凡俞終於抬起頭,仔細端詳了一番德武帝的臉。“皇上可還記得秦敏溪?”
德武帝一杯酒剛喝到一半,聽到秦敏溪三個字脖子手上的動作一頓便噴了出來。譚離看了一眼敏捷的孟大人,哀怨的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又替德武帝斟了一杯酒。
被酒嗆的咳嗽了一陣,德武帝拍著胸口喘了一會兒“年紀大了,禁不起你這樣的玩笑。”
孟凡俞皺了皺眉“微臣並未開玩笑,隻是再次見到那張臉有些感慨。”
德武帝站起身拍了拍孟大人的肩膀“你這玩笑就過了,怎麽可能在見到。”
孟凡俞抬頭,德武帝雖然在笑,但那笑容之中卻是無盡的苦澀。是啊,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也不會相信還能再見到的。譚離見氣氛有些尷尬,斟酒的手一頓笑著開口。
“果真都是年紀大了,我們皇上如今酒量也不如以前了。”
德武帝聞言一巴掌拍到了譚離的後腦勺上“胡,朕正值壯年,酒量不可能下降!”
譚離挨了這一下也不惱,笑嘻嘻的遞上酒杯“皇上的是,孟大人氣的很,如此好酒可不多見,皇上可要多喝些。”
見譚離編排自己孟凡俞也不作聲,隻是皺著眉思考今日的案子。也不知德武帝知道秦家姐的事之後會作何感想,自己這案子到底能不能辦下去了啊……
“微臣今日接了一個案子,關於秦家大姐和秦家老婦人的命案。”
德武帝喝的正高興,也沒仔細聽。正用酒杯敲著桌子問譚離斟酒,毫不在意的點點頭“還有能難倒你的案子?盡力去辦就是,朕給你撐腰。”
譚離耳朵尖,聽到秦家大姐的時候一愣,隨即想到剛才孟凡俞提到了秦敏溪,驚訝的看著孟凡俞的方向,酒都溢出來了也不知。德武帝氣的拍桌子“譚離你腦袋讓朕拍碎了嗎?酒都灑出來了!”
譚離趕忙放下酒壇,抄起一塊方巾去擦酒水,眼睛卻依舊瞟著孟凡俞的方向。
聽到皇帝的酒話孟凡俞心裏十分煩躁,一把搶過德武帝手裏的酒杯喝幹,又吩咐譚離將酒拿走。
“今日傍晚秦家大姐帶著淩九來找我,狀告秦氏的兒子一家在將軍府門前撒潑耍賴。秦姐走後沒多久淩九帶著秦家的廝來報案,那一家三口帶著秦氏的屍首進了秦府,並是秦姐毒害了秦氏。我趕到時秦將軍的夫人指揮著下人正在搜查律和軒,秦姐受了傷被淩侍衛帶走。我將一眾人等帶回了大理寺,提審秦氏的兒子一家時,那戴南居然死了!”
德武帝眯著眼睛聽孟凡俞講述經過,突然閃過一絲疑問“那秦將軍的夫人為何會搜查自己女兒的房間?況且她又怎麽會和淩九扯到一起?”
孟凡俞歎了口氣“皇上你到底有沒有仔細聽,是秦家大姐。”
見德武帝一臉疑惑的表情孟凡俞被深深的無力感包圍著,端起麵前的茶盞一飲而盡,清苦的味道衝淡了嘴裏的酒味,卻又混在一起孕育出一種不出的感覺。
德武帝低著頭,目光定格到茶盞的花紋之上,隨即靈光一閃突然站了起來“難道是……秦敏衡的女兒?”
見孟凡俞點了點頭德武帝有些錯愕,隨即想到“那孩子怎會和淩九在一起?”
孟凡俞搖了搖頭“微臣不知,那孩子從秦敏宣那拿到了家主令,那一日見秦氏為了要回秦氏霸占多年的鋪子和地契,才有了之後的種種。”
德武帝聞言又是一驚,那孩子居然坐上了家主之位?!
已經到了二更時分,禦書房內依舊燈火通明,孟凡俞和德武帝對坐在桌前久久無語,眼前的茶盞早就涼透了,譚離站在門外不敢吭聲。
孟凡俞把玩著手裏的茶盞大腦依舊思索著白的案子,那錢氏的表情不似作偽,可是戴南死前隻和她接觸過,還有那個戴君苓,年紀眼神卻犀利的很,完全不想不諳世事的樣子,而且話的口音十分生硬,真的如錢氏所是孩子先發育不足嗎?
“你……當年朕做錯了嗎?”
突然聽到德武帝的問題孟凡俞一驚,隨即想了想聽到問題苦澀一笑“皇上永遠沒錯。”
德武帝拍了拍孟凡俞的肩膀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對,朕永遠沒錯!”
“隻是……”
孟凡俞看了看德武帝的臉色,一咬牙“若有朝一日皇上見到那孩子,不要吃驚才好。”
德武帝一愣,隨即笑著擺了擺手“以後的事來做什麽。怎麽?這案子連神通廣大的孟大人都覺得棘手?”
“皇上這是挖苦微臣嗎?”
德武帝並未作聲,撩袍起身走向書案,隨便扯了一張宣紙刷刷點點一氣嗬成,最後蓋了一枚私人印章。隨手將紙丟給孟凡俞邁步走向後室。
孟凡俞接過紙仔細一看也笑了起來,將紙心翼翼的折好塞進懷裏走出了禦書房的大門。
這邊孟凡俞剛剛出宮,那邊孔貴妃就拿到了消息。孟凡俞剛剛進宮的時候孔貴妃還未睡,書案上放著一大摞的畫卷,每一幅都是名門千金的畫像,攤在書案上的正是上官婉兒的畫像,孔貴妃皺著眉對身邊的侍女
“怎麽會把她的畫像也拿來了?這種女子怎麽配得上我們熠兒?”
送畫像的侍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孔貴妃正想著如何把這礙眼的畫像解決掉,門一開錦樂宮的總管林海青快步走了進來,在孔貴妃耳邊嘀咕了一陣又匆匆走了出去。
身邊的侍女見娘娘神情十分愉悅,捏著肩膀心翼翼的問道“娘娘可是得了什麽好消息?”
孔貴妃拿起毛筆微微一笑“可不是?孟凡俞剛剛從禦書房出宮,據他接了個棘手的案子,找皇帝撐腰來了。”
嬌豔的丹寇在畫卷上輕輕撫過,孔貴妃描畫著畫卷中女子的眉眼,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勾引我熠兒的那個浪蹄子這麽快就遇到麻煩了,真是助我也。”
那侍女見娘娘高興,也恭維了起來。
“真是老爺都眷顧我們娘娘,不用自己動手便能收拾了那丫頭,隻是……我們需不需要丟個石頭下去?”
孔貴妃將筆沾好墨,一邊思索著從哪下筆一邊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潭水比看見的可深得多,我們隻需觀望即可,若是伸了手不定誰咬誰呢。”
著毛筆下落,大塊的黑墨將上官婉兒的臉染成了黑色。像是不解氣一般,孔貴妃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最後毛筆整根都斷掉了才罷手。侍女收拾了桌上的畫卷伺候著貴妃洗漱,餘光偶爾落到那張黑了的畫卷之上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這水,深著呢……
今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德武帝背著手站在書房裏,麵前的牆上有一幅女子的畫像,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有些發黃。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這與白賦仿的那一副如出一轍,仿品終究是仿品,白賦手裏的那幅終究是像秦蕭晗多些。身著道袍的女子站在涯邊一臉的淒苦之色,似是向畫外的人訴著什麽。
德武帝站在畫前久久不語,守在殿外的內侍則是在亮時分聽到一句若有若無的“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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