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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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的臉就和孩子似的,永遠都在變化。萬儒請願的第二日,京都就開始下起了大雨。這一場大雨持續了三日,一點都沒有停歇的樣子。烏雲吞噬著白日,讓人感覺壓抑,陰冷。

    簫卿顏靠著欄杆接著那雨水,待到接滿的時候又翻手過去,水珠順著細白的手指往下,滴打在了荷花的花瓣上。

    這時簫卿羽走來,一臉的幸災樂禍讓回過頭來看的簫卿顏覺得好笑極了。簫卿顏沒多什麽,先招呼著她吃燕窩。溫熱的燕窩粥在這種壓抑的氣吃,常人都覺得有一些膩,不過孕婦本身就怕熱,旁人感覺到粘膩的氣,簫卿羽倒是享受極了,一碗燕窩粥下肚後,許是忘了想什麽,就笑嘻嘻地來煩她姐姐了:“姐,你在這兒發呆還不如教我怎麽刺繡。”

    “我隻是感歎這雨來得真是恰到好處罷了。”簫卿顏輕輕一笑,“綠翹來,和我們的康賢郡王妃,這城裏百姓都在議論些什麽?”

    綠翹立馬應了一聲,笑眯眯地對簫卿羽:“二姐,如今京城的人都在,這一場大雨是老爺看不下去為儒士彎曲的骨頭哭泣呢。”

    “老百姓的想象力還真豐富,就連我這平日裏不出門的姑娘家都知道,這夏要是不多下幾場雨啊,這莊稼怕是要枯死了。再,這今年夏也沒有幾場雨啊。”簫卿羽撇了撇嘴,“降甘霖有什麽不好的。”

    “你總算是聰明了一回,可是輿論隻會隨大流罷了,誰看清楚這淺層的道理。”簫卿顏舒展了一下身子,一邊手絹將自己的手擦幹淨,一邊慢條斯理地著。

    將手擦幹淨後,簫卿顏抬起頭來看了一下簫卿羽的臉色,隻見她麵色紅潤,腹微起,看著就是健康的樣子,心中頗有一些成就感。

    簫卿顏將簫卿羽拉近身前,用手撫摸了一下簫卿羽的肚子:“最近怎麽樣,有沒有想吐?”

    “沒有,這孩子特別吃。”簫卿羽笑嘻嘻地,“生下來絕對是一個胖墩,指不定姐姐還抱不動呢。”

    “吃得進東西就好。”簫卿顏將手拿開,“不過也別懶著,雖這幾下雨,但還是多走動一下比較好。”

    “是。”簫卿羽連忙點頭。

    “你剛才跟我你想學刺繡?”簫卿顏點了一下簫卿羽的鼻子問。

    “是啊,等我胎坐穩了,姐姐教我唄。”簫卿羽拉著簫卿顏的手撒嬌。

    簫卿顏笑了:“你還真是得寸進尺了,就你的爪子,算了,好好養一個健康的寶貝。”

    “真是的,孕婦為什麽不能碰針啊,什麽血光之災真是的。”簫卿羽嘟噥著抓起一塊鮮花餅咬了下去。簫卿羽想到張曼萍這個不行那個不準的就有一些煩躁了,“我都要煩死了。”

    “你就不會多看點書,充實一下你的腦子,哪怕看看花鳥集學著畫畫,也夠你消磨時間了?”簫卿顏有一些奇怪了,這簫卿羽不是對這個最感興趣麽?

    “我想自己給孩子做一個肚兜。”簫卿羽塗了塗舌頭。

    簫卿顏聽到這一句心一軟:“那你還是等孩子生下來再,刺繡很費心力的。”簫卿羽見簫卿顏不同意,隻好點頭保證這孩子沒生下來絕對不碰。

    簫卿顏似乎想起了什麽便輕聲問:“好了,不這個了。你這一次一臉有秘密的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告訴我?”

    “二王爺,就是那個寧王,他要回來了。”簫卿羽笑嘻嘻地,“這位可是神仙似的人,根本沒多少人見過他,姐姐你不感興趣?”

    “寧王,池君鄑?”簫卿顏皺了皺眉頭,嘴角劃過一道笑容,“確實是很想見見呢。”畢竟那可是楚蓉心心念念的人物。

    就在蕭家姐妹談論寧王的時候,此時被談論的主角已經進了宮了。太後麵帶和善的微笑:“寧王真是許久不見了,就是過年也隻是托人帶禮物回來,莫非是嫌哀家這個老婆子囉嗦了?”

    池君鄑笑著搖搖頭:“母後笑了,兒臣哪裏有這個膽子,隻不過京城是傷心地。”

    太後聽到池君鄑這樣也歎了一聲:“曾經你和君如是金童玉女的佳話,誰能想到造化弄人呢?”

    寧王妃當年是因為側妃暗害難產而亡,導致寧王心灰意冷遣散後院,寄情山水之間。若這池君煜僅剩的幾個兄弟之中誰最讓人放心,那就是這個明顯與世無爭的寧王了。太後開口:“你去你哥哥那兒,他也該下朝了。”

    寧王點了點頭朝太後行了一個禮告辭了。身後的隨從緊隨其後,走時雨還不大,卻不知道為何,雨突然猛了起來,隨從看著雨越來越大便建議:“王爺,還是找個亭子躲一下”

    池君鄑點了點頭來到了一個靠湖的亭子,剛坐下沒多久,就見一隊人匆匆忙忙闖了進來。百嵐抖了抖身上的水後,才用幹淨的帕子給楚蓉擦臉不住地抱怨:“主子你也是非要急這一時半刻,不定,這不急還要快一些。”

    “別叨叨了,也就你話多。”楚蓉哭笑不得地,偏了偏頭,眼角的餘光就掃到了一個人。

    楚蓉連忙轉過身去,就看見那人就坐在那兒,墨發用玉冠束著,一係淡紫色的親王常服。伴隨著那背後蒸騰的水霧,好似踏浪而來的河神。

    楚蓉的臉有一些僵了,不過還是扯出了僵硬的微笑:“寧王許久不見。”

    “見過皇貴妃。”寧王站起身來朝楚蓉拱了拱手。

    “剛才有一些失儀,望寧王見諒。”楚蓉尷尬地。

    “貴妃笑了,這不過是尋常事。”池君鄑輕笑一聲,他的笑聲好似醇厚的酒,輕輕一嗅便醉了。楚蓉心中暗罵自己沒出息,這酒烈喉,燒心苦痛她怎麽就忘了?當年也是那杏花林的一笑,她迷了眼,失了魂,怕他發現還丟了一隻鞋。

    “寧王已是許久不回京師了,今日回來是為了什麽?”楚蓉還是忍不住好奇。

    池君鄑笑著:“這秋獵要到了,皇兄早就發了邀請,這三年不來實在是太不給皇兄麵子了,而且已經允諾陛下為他畫一幅秋獵圖。”

    楚蓉看了一眼池君鄑那修長的手,白淨,一看就知道是抓筆杆子怎麽可能握得了弓,果然是來畫畫的。楚蓉點頭:“真是難為王爺了,王爺一項擅長山水,描繪秋獵估計要多多費心了。”

    池君鄑笑了:“這總要嚐試一下。”

    百嵐見楚蓉快要堅持不下去了,見雨了一些便開口:“娘娘,雨了一些,我們快去給太後複命。”

    寧王看著被保護的極好的冊子笑著問:“這是給三弟取側妃的禮單麽?”

    池君墨那事情鬧得那是舉國轟動,他在回來的路上就有所耳聞了。

    楚蓉點了點頭,故作焦急的樣子:“沒錯,不好意思了王爺,本宮要先走一步了。”

    “貴妃娘娘請。”寧王笑著擺出了請的姿勢。

    楚蓉笑了笑,身形都有一些狼狽地離開了,隨從看了一眼那遠去的隊伍終於忍不住了:“王爺,你對那妖妃那麽客氣做什麽?”

    “沒辦法,她是寵妃,這世間枕頭風才是最厲害的。”池君鄑笑著,嫌棄地看了一眼這亭子。

    “不定就是這枕頭風,害得三爺那麽慘呢。”隨從多嘴一句。

    池君鄑聽到這話,一改之前的溫潤如玉隻是嘲諷一笑:“如果不是這一身好皮囊,我想這妖妃也坐不住這皇貴妃的位置,沒看到陛下把原來選秀的秀女都塞給三弟了麽,而且這個女人還跟三弟的下堂妻交好,不定你還真對了,這三弟這些日子遭受的禍事,很可能都是她挑唆的。”

    池君鄑完這些話就離開了,卻不想這段話被回來拿落下的帕子的宮女聽到了,宮女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朝那兩人的背影啐了一口唾沫,抓著手中的帕子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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