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人贓俱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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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尹府人人自危,若凶手再不出現,隻怕被害家屬定會將痛失親人的情緒都發泄到陳子亦身上,如此,陳子亦定是過不了這一關,而府尹府恐怕也要麵臨被毀滅的危機。

    光嫻想要懲罰陳子亦的忽視,想要看陳子亦認真分析案情,然而卻不知道真凶就在自己的麵前的可笑樣子。無疑光嫻想要這種極端的方式引起陳子亦一次震驚的重視,可,當真到了該讓陳子亦震驚的時候,光嫻猶豫了,如此代價並是讓自己徹底離開陳子亦麵前,這個代價是光嫻不願意承擔的。

    恰在這個時候,無巧不成書,如畫竟然被誤會成“幹屍”案的真凶。光嫻不由開懷大笑,這可是老送給自己的一箭雙雕的機會,隻要自己再稍加做些手腳,隻怕如畫當真成了凶手,可是在凶手入之後,自己便不能再吸食人血,而當下自然是找到能維持自己人型的方式。

    光嫻想到了因緣,而因緣既是那個“忤逆”自己的孩兒又是那個“遺棄”了自己的師父。

    黑妖一心想要陳子亦的祖傳玉佩,光嫻卻一直未曾找到,正因為這樣黑妖才會覺得自己沒有了利用的價值。如今自己做了有些時日的陳夫人,想著現在是時候了。如果用玉佩換來繼續留在陳子亦身邊,甚至換來陳子亦的性命,當然,這是一個相對劃算的買賣。

    陳子亦近日不是在各個案發現場來回勘察,並是回到驗屍房對著一堆白骨發呆,每日累得茶飯不思,夜不能寐。盡管如此,卻也不能找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對於凶手還是沒有頭緒。陳子亦除了頭皮發麻,並剩下歎息,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當真沒有破案的能力。

    光嫻掌燈坐在客堂等著陳子亦回府,夜近半更,陳子亦才垂頭喪氣的回來,在椅子上坐下,光嫻起身為其倒上了杯茶。

    陳子亦歎口氣:“你明日我送你回宮中。”陳子亦如此,不過是對自己的辦案開始失望了,甚至絕望了。他不相信自己能破了此案,若此案不破,按照當日的約定,勢必會連累親近之人。

    光嫻自然明白陳子亦的意思,道:“夫君在哪,妾身並便在哪。”

    陳子亦心中雖然隻裝的下如畫,不過對於光嫻對自己的全身心付出也心懷感激,自然,也並不希望光嫻出事,特別是因為自己而出事。

    “為夫無能,未能將真凶繩之以法,拖累了夫人。”

    光嫻聽到陳子亦如此,又心疼起來,卻也沒忘記將罪行往如畫身上推。

    光嫻安慰著道:“總會有辦法的,妾身願意相信夫君能查出凶手。”然後又假裝若有所思道,“夫君一直不得真凶,會不會真如百姓所傳言那般,凶手就是夫君身邊相識之人,所以才一直找不到線索?”

    陳子亦明白光嫻所指真凶或者就是如畫,但陳子亦願意相信如畫,可是,冷靜一想,似乎又確實有可疑之處,即使當真有可疑之處,陳子亦在沒有證據之前也是不願意他人指責如畫是真凶。

    陳子亦喝了一大口茶,道:“沒有證據之事不可妄加言論。”雖然如此來,可對如畫卻動了懷疑之心,不自然的將茶杯來回擺動。

    而這點光嫻都看在眼裏,不由的偷笑,且替陳子亦續了杯茶,淡然地道:“妾身不過隨口,夫君切莫當真。”

    客堂的門大開著,正對著屋外的井,井上方空了一大片,恰好看到漫的星星。陳子亦道:“這裏的空和故鄉的空或者是同一片。”

    光嫻溫柔的問道:“夫君這是想家了?”

    陳子亦站起來走到井下,任由星星在自己頭頂閃爍,悠悠的道:“此次,隻怕再也不能去見雙親。”

    光嫻明白陳子亦這是在擔心,萬一找不出凶手,隻怕自己會被處死,而再也不能相見。體貼溫柔地:“夫君若想家,妾身隨時可以陪你回去。”

    陳子亦又歎了口氣,也不話,仰頭看著空。

    光嫻趁機道:“家中爹娘定不想你如此惆悵,當日離別時,定給了夫君睹物思人之物。”

    “夫人的對,當日娘親親自替做了好些布鞋,總望著我每每穿時能想起家鄉山水,隻是為夫一直不舍得穿。”

    光嫻並不在意布鞋不布鞋的,腦子裏隻是一直想著如何才能套出玉佩之事。見陳子亦毫無防備,如同詩人般抒發自己的情懷,索性直接了當的問道:“聽民間父母親都有送自己孩兒玉佩的習俗,可是如此?”

    陳子亦隨口答道:“確實,在我出生之時便有家傳玉佩。”

    光嫻聽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興奮不已,趕忙追問:“怎不見夫君戴在身邊?”

    陳子亦腦子裏突然想起曾經和如畫起過玉佩之事,而如畫莫名其妙的讓自己不可再將此事告知他人。陳子亦雖然不知為何,但是卻願意遵守承諾,於是道:“不心弄丟了。”以此來結束話題。

    光嫻聽到這樣的答案很是失望,若真如此,自己豈不是不能拿玉佩去與黑妖兌換“散魂丹”?若沒有維持自己人型的“散魂丹”那麽即使嫁禍了如畫就是真凶又怎能徹底,自己必須還得吸食人血。

    光嫻左思又想,終於想到了法子,那便是去按陳子亦的玉佩原來的模樣去打上一隻。

    光嫻假裝不經意的道:“丟了?那倒挺可惜了,夫君的玉佩可有特別之處,萬一遇到我並能替你尋回。”

    陳子亦以為光嫻一片好心,不好駁回去,答:“鑰匙形狀,玉如紅血。”

    光嫻聽陳子亦的描述,確實是不同於常的玉佩,也不免遺憾未見升仙之物。卻見陳子亦還在井喃喃自語,又勸上幾句讓其寬慰的話,心裏卻在盤算著陷害如畫之事。

    光嫻不由暗暗得意,此次隻怕如畫再無能為力逃脫。

    次日,光嫻選了街角一個玉石店,玉石店空間狹,陳列的玉石卻十分通透精致,如此看來都是上品。光嫻這才放心交代,讓老師傅替自己打磨了一隻鑰匙形狀的紅玉,老師傅雖覺得此形狀的玉十分奇特,工藝難做,不過在光嫻的重金誘惑下,倒也接了活。

    同時,模仿陳子亦的筆記寫到——“城南棗樹下玉店內見,有物相交。”

    光嫻化身白雀潛入榮親王府,將信放入如畫臥室,又悄無聲息的離去。

    如畫見信,以為丫鬟自行放入房中,也懶得過問,拆信見陳子亦提到有物相交,自然心急,也來不及細想,匆匆而去。

    光嫻返回玉石店,老師傅拿出了玉石,果然巧奪功,紅玉照人。老師傅將玉石交與光嫻,又伸手去接光嫻遞過來的白銀,哪知光嫻突然變臉,一副凶狠模樣,右手抓住老師傅的手,左手變出爪子在老師傅的手腕上劃了一道痕,一吸,老師傅就變成了一副皮囊。

    做完這一切,變回光嫻的樣子,正在這個時候,如畫推門進來,光嫻從後門走了出去。

    光嫻轉到玉石店前,蹲下身子突然大叫一聲,把頭埋在膝蓋裏,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手指玉石店內。

    如畫入到店內不見陳子亦,卻見一人剛被吸幹血,僅剩皮囊,一時不知這是何意,轉身想去報案,卻一行人衝了進來。

    如畫見眾人害怕卻痛恨的望著自己,想要過來,卻又不敢,隻得將自己團團圍住。如畫透過人群看到街上的光嫻得意的望著自己,一閃即離去。

    眾人情緒激動,各種粗口罵向如畫,甚至將隨身物品狠狠丟在如畫身上。

    如畫百口莫辯又離開不得,隻得任憑眾人將自己圍住。

    早有人前去稟報陳子亦,陳子亦聽路人將殺人凶手抓了個現行,立即帶了護衛趕了過來。

    到了現場陳子亦人群自行讓了一條道,陳子亦順著道入到玉石店,見到的卻是如畫。心情頓時複雜,即使千百種相信如畫的理由在這一刻都化為了烏有。

    現場,人證,物證,一一俱全,如畫突然明白了過來,這一切不過都是光嫻做的局,無非想要把殺人罪名按到自己身上。如畫不介意他人如何看待,可是她介意陳子亦如何看待自己。如畫希望陳子亦是相信這一切都另有隱情,哪怕不解釋半句,也能感覺出自己此時正被冤枉。

    然而,如畫在陳子亦的眼神裏看到了憤怒,看到了不解,甚至看到了痛心的失望。

    “為何是你?”

    “你相信是我嗎?”

    陳子不願意相信,可事實又豈能容忍自己不願意相信。陳子亦腦子裏都是以往與如畫相處的畫麵,可是,這一刻所有的美好都變的似真似假。

    陳子亦不由地潸然淚下,指著眼前的一切艱難的道:“你告訴我,我該如何信你。”

    如畫心痛得難以言喻,頓時也淚如雨下,嘴唇微動,卻一句話也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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