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陷於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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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有一個裝了假手戴著麵具的人入了宮,被皇上封為神尊相士,這一消息很快被傳到了雲的耳朵裏。
雲一聽並猜測或者是光顏,如此在床榻上輾轉反側,既興奮又緊張。不由喚來貼身宮女,又尋問一遍,得知其言行舉止,心中竊喜,更加認為此人並是光顏。
雲如此一想,立刻起了身,換上最稱心的衣裳,又令宮女替自己描眉畫眼。看著銅鏡中自己的容顏,忽然冷靜下來,自己如今是臥床養胎的賦國皇後,若如此盛裝去見被新冊封的神尊相士,太不符合情理。
雲盼來了光顏,自然要從長計議,若如此魯莽隻怕擾亂計劃。雲如此一想,又讓宮女替自己卸去了妝,換上了素淨的衣裳。
雲讓宮女攙扶著自己,又表現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繼而去了禦書房。
光遠正為光顏之事煩憂,見雲撫摸著肚子進來了,竟像尋到安慰一般,上前迎了過去,主動抱住雲道:“你來了?”
雲大感意外,不由溫情地道:“皇上,你怎了?”
光遠撫摸著雲的後背,道:“朕覺得很孤獨,雖然朕被許多人奉承著,然而,朕心裏明白,他們不過都是想要索取自己想要的。”
雲見光遠如此傷感,竟有些心疼,又不知如何寬慰隻得任由光遠抱著自己。
光遠或者是因為經曆了疼痛突然脆弱起來,道:“從朕並見額娘處心積慮替朕謀劃,終於讓父皇將朕立為太子,在身處太子身份之時額娘又終日憂愁,擔心父皇改變主意,又擔心有其他娘娘禍害與朕。額娘到底患了病,離開了朕。”光遠的聲音有些哽咽,“額娘過世之後並無人再替朕打算,果然朕並不怎麽被父皇搭理,父皇甚至想要更換太子。”
光遠竟像個孩子般哭了起來,光嫻從未見過如此,這聲的哭泣倒哭醒了雲的心。
雲突然發現,眼前的這男人似乎也還不錯,雖然後宮三千,起碼對自己確實還不錯,而自己千方百計想要得到的,似乎已經擁有。然而,雲對光顏還是有所期待,或者留在身邊是自己最初中意之人,才更加完美。
雲這樣一想,迷茫起來,麵對光遠向自己坦露的脆弱,安慰道:“一切都已過去了,您如今已是皇上,額娘在有靈,定也能得到安慰。”
光遠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將雲從懷裏拉了出來,望著雲道:“皇後可知,朕為何將皇後之位賜與你?”光遠撫摸著雲的臉頰,道:“因為你似乎並不熱忱於討好朕,而一個不熱忱於討好朕的女子,定不會太過嫉妒,因此才能調節好後宮是非。”
雲很吃驚光遠冊封自己為後之時,竟然有這些考慮,原本以為,光遠不過是被自己的美人計成功誘惑了而已。
雲眼神有些閃躲,像是害怕被光遠看穿了自己另有心思。雲低著眉頭道:“皇上,您這是在誇臣妾懂得分寸,還是在責怪臣妾不知女子柔情?”
光遠認真的道:“對於一個男子來,這是責怪,然而對於朕來剛剛好,朕要的並是知曉分寸的女子。”
雲來禦書房,原本是想要從光遠這裏套出被新封的神尊相士是否是光顏,若是光顏,光遠又有何打算?然而,見了光遠如此傷懷的樣子,並猜測出神尊相士定是光顏。然,光遠封了光顏官位,且又情緒突然極其脆弱,由此可見光顏定是吃準了光遠。
雲脫口而出提醒道:“皇上近日,處處多些心。”
光遠聽後,一愣問道:“朕為何要心?”
雲自知漏了嘴,趕忙掩飾道:“臣妾見您情緒不佳,難免有些分心,自然處事多些留意,多些心。”
光遠一想,確實也是如此,歎了口氣,道:“朕確實遇到了些棘手的事情。”
雲心翼翼的問道:“皇上,您遇到了何事?臣妾可否能為您分憂?”
光遠順著雲的眼簾向下看,正看到微微隆起的肚子,伸手去撫摸著,像是得到了力量一般,深呼了一口氣,柔聲道:“朕能對付的了,你隻管好好養胎,等皇兒生下,朕便立他為太子,朕不願皇後和皇兒與當年額娘和朕一樣過著勾心鬥角,擔驚受怕的日子。”
雲不曾想到光顏竟然如此替自己謀劃著未來,心中一陣感動,又不出一句感動的話。
光顏見雲不出聲,道:“朕當真是這樣打算,你若不放心,朕可以現在便下道聖旨。”
雲輕輕靠著光遠:“臣妾信的過皇上。”雲又試探的問道,“聽皇上賜封了一個神尊相士?”
光遠將雲當做自己信的過的人,也不再隱瞞道:“神尊相士其實就是榮親王!”
雲沒想到光遠能坦誠的告訴自己,假意吃驚的道:“榮親王意圖謀反,當初不是在太和宮引火**?皇上怎還封他為神尊相士?”
光遠拉著雲的手伸上了自己胸口,道:“你摸到了嗎!”
雲不解這是何意,疑惑的望著光遠。
光遠用力的將雲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道:“就在這裏麵,如同有一條蟲在裏麵蠕動,若每不能定時得到解藥,它便會吸光了朕血。”
雲心中震驚,害怕地不由手抖了一下,顫巍巍問道:“這是榮親王所為?”
光遠深情的望著雲,歎氣:“朕並不怕失去皇位,朕害怕的是朕就此死去,誰能照顧好你和皇兒。如此,朕隻能暫時受製於光顏,不得不將其封為神尊相士。”
雲忽然有些緊張又為難的情緒在交織:“那……皇上有何打算?”
光遠憂鬱的道:“若皇兒已是兒該有多好,朕如此並可以將皇位禪讓於我們的皇兒,如此,並不怕光顏處心積慮的謀權篡位。”
雲見光遠像對自己和腹中的孩兒動了真情一般,不由暗暗衡量其中利弊。
若光遠能真心善待自己,且自己已是明正言順的皇後,今後孩兒也能順理成章的登上皇位。而光顏眼裏隻有如畫,即使排除萬難登上了皇位,自己和腹中的孩兒也不一定能得到重視。
雲發現自己變了,當孩兒在腹中日日成長,並不知不覺的轉換著自己的角色。無論腹中是其中誰的親兒,對於雲來,那就是自己的孩兒,如此,便一心隻為孩兒的前程打算。
雲輕聲問道:“皇上,您可對雲兒動過心?”
光遠聽雲這麽一問,暗自高興,道:“朕怎會不對你動心,朕還記得在梅園裏第一次見你的模樣,朕也記得你在梅園裏翩翩起舞的樣子,朕不過是因為對你動了心,才將你接入了宮中,才讓你做了朕的妻子。”
雲聽到妻子這兩個字的時候,心頭一顫,像是得到了最大的安慰,得到了最大的溫暖。
雲問道:“皇上,您可有打算?接下來該當如何?”
光遠放開雲的手,背過身好似很惆悵的樣子道:“朕已尋問過太醫,太醫此毒藥隻有製毒之人才有解藥。解藥隻有光顏才有,而光顏每日隻給朕緩解的解藥。如今也別無他法,隻能如此。”
雲背叛光顏,卻也不願看著光遠每日被毒藥折磨,心中暗暗盤算兩全之法。
“那臣妾能替皇上做些什麽?”
光遠好似不忍心的道:“皇後懷有身孕,本已辛苦,朕怎能讓你再為朕勞心。”
雲聽如此一,更加想幫光遠做些什麽,心中暗暗打算起來。
光遠又溫柔的道:“皇後你且先回宮休息,剩下的事情,朕自由打算。”光遠不由分,喚來太監道,“送皇後娘娘回宮。”
雲隻得在太監的護送下回到了寢宮。
光遠見雲出了禦書房,握起的拳頭又重重的落在了案卷書架之上,頓時,竹卷掉落了一地。然而嘴角卻露著了一絲笑意,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雲回到了寢宮,在臥房走來走去,一會喚來貼身宮女,道:“你且去無心宮將神尊相士請來。”
宮女聽令去了無心宮,見了光顏的模樣,有些發怵道:“皇後娘娘請您前去一見。”
光顏對雲已毫無好感,見其竟主動來邀,很不耐煩,若不是看在雲腹中孩兒的份上,根本不屑搭理,哪怕,就此被當做無情。
光顏正想著如何將皇位一步步奪回,雖對雲無情可言,可是若有雲相助,自然會好許多,這樣一想,便隨著宮女,一同前往雲寢宮。
雲在臥房坐立難安,既想快些再見到光顏,又怕快些見到光顏後不得不做出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就此決定了自己或者孩兒的一生命運,如此陷於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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