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難過情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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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燈掛起,皇宮一片暖光,然而色灰暗,與之成了鮮明的對比。
阿簡守在如意宮,見如畫與光嫻一前一後朝宮門口走來很是詫異,分別行禮。
光嫻瞥了眼阿簡,見阿簡的眼神裏竟有些鬼鬼祟祟,頓時很不舒服。雖與阿簡並無親近感,然到底宮中已無可信賴之人,權宜之計自然是將阿簡變為可為自己所用之人。
光嫻因此停下腳步,尋問道:“初來宮中,你一切可還習慣?”
阿簡習慣了光嫻平日裏的趾高氣揚,被這一關心倒顯得不自在,又行了一禮,回道:“多謝夫人關心,奴婢一切都還習慣。”
阿簡隻知如畫是妖,且是因緣口中心狠手辣的妖,而關於光嫻的印象最多不過是一個刁難趾高氣揚的模樣,如此,若要兩者取其一作為依靠自然會光嫻。
光嫻見阿簡卻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隻當入了深宮多學了些規矩,才會不像從前倚仗自己在府內服侍年久便有些心高氣傲,自作主張。
如畫此時回過頭來,冷冷的對阿簡道:“你且出去!”
阿簡應承著,又朝光嫻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
“皇宮中的奴才越來越沒規矩了,看來你這狐妖並未真心治理賦國。”光嫻見如畫臉色難堪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方才還得多謝你及時趕到,否則我隻得大開殺戒了。”
如畫腦子裏浮現的都是之前光嫻歇斯底裏,低三下四求救的樣子,很明顯一個已是凡間的女子,又如何能對著護衛大開殺戒?如此來不過是嘴硬而已。
如畫雖已看透,卻也並未拆穿,隻淡淡地道:“孤聽人來報,不過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去瞧瞧,你如今是賦國公主身份,孤若坐視不管豈不是招人閑人碎語,將孤看做虐待先皇皇親的惡毒之人。”
光嫻聽後不禁發笑,嘴不饒人道:“你這狐妖何時為人了?”心裏也明白如畫到底是幫了自己,又道:“不過,即使你這狐妖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我也領你這次的情。”
如畫看著光嫻取下的麵紗,見其體內的藥性已經漸漸擴散到臉上,心生悲憐,本是同為妖類,奈何難過情關,竟落得如此下場。聽其話尖酸刻薄,更是同情起來。
“你走何事竟要在暮色之時,徒步入宮?”
光嫻被如畫這麽一問,想起陳子亦因其對自己的冷淡,眼中帶出了恨意,卻又害怕被看了笑話,強勢的道:“你放棄的,我自然也不稀罕。”
如畫一頭霧水,並不知其中含義。
光嫻又接道:“我已離開府尹府,從今往後我便留在了宮中。”
如畫這才明白過來,雖然之前自己有意與陳子亦保持距離,想要成全光嫻的不易,然而心中不免隱隱作痛。聽到光嫻起放棄與陳子亦之前的緣分,竟有些鬆了一口氣般,或者愛人之人心原本就有嫉妒,又怎可相讓。
“你已想好?”如畫不待光嫻回答,又道:“既然如此留在宮中也好!”
“你就不怕我記恨與你,從中作梗讓你這狐妖不能再在賦國呼風喚雨。”
光嫻此時以處於弱勢,如畫並未將其當做敵人對待,甚至也不屑回答,喚了蘭方進來,吩咐道:“領光嫻公主回嫻陽宮!”
光嫻見蘭方入了殿內,隨手又戴上了麵紗,對於如畫高高在上的模樣心懷記恨,然而又別無他法,隻得任由其安排。
嫻陽宮乃光嫻未出嫁之前所住的寢宮,自從光嫻入府尹府嫻陽宮並一直空置,隻留了昔日伺候光嫻的兩個宮女看守寢宮。
蘭方聽從了阿簡的交代,也當真不再提起如畫寢宮被盜之事,不過心中卻總有個疙瘩,以為如畫會責怪自己不能伺候周到,因此對自己不再重用,不料如畫對待自己卻如往常一樣,且並未提及那晚之事。
蘭方聽了如畫的吩咐,道:“稟告如後,嫻陽宮已有多年不再有人入住,恐怕要打掃一番才能入住。”
如畫覺著也有道理,隨後讓蘭方帶了幾個宮女先行入入了嫻陽宮打掃宮殿。
光嫻突然有種無所依靠的感覺,忽然想起方才為自己通風報信的護衛,於是請求道:“我有一事請求,還望如後答應!”
如畫雖不知光嫻有何請求,不過隻要自己大權在握,心儀之人能陪伴自己身邊又有何事不能答應。便一副並不會拒絕的語氣,幹脆的道:“講!”
如畫所表現出來的優越感讓光嫻很不舒服,然而到底也要忍耐,隨之也傲慢的道:“本宮希望如後能將那名喚作馮馬之人,賜與嫻陽宮,以此來保護本宮安危。”
如畫並不在意一膽懦弱的護衛,隨之並命人傳來了馮馬。
馮馬聽如畫命自己守在嫻陽宮的安排受寵若驚,拜謝過如畫又再次拜謝光嫻。
“孤一會兒命人將日常所用之物送去,你且安心住下。”
光嫻見不得如畫一副得誌的模樣,冷笑一聲道:“如後大可放心,本宮之前並一直住於皇宮之中,再回宮中自然也不會陌生。”
如畫見光嫻針鋒相對,一再忍耐,然而身旁有下人所在,怎能隨其冷言冷語。
“光嫻公主離宮已有些時日,隻怕還不能適應宮中的改變,不過孤會像你父皇兄長一般滿足你的要求,也算可憐你一片癡心付之東流。”
光嫻聽出如畫對自己的嘲諷,氣憤不過,卻也不能如何,忍著性子,道:“本宮告辭!”著並領了馮馬朝嫻陽宮走去。
守在嫻陽宮的兩名宮女聽光嫻回宮,很高興的迎接,見其帶一護衛入內,行了一個大禮上前攙扶。
璃雀尚是璃妃之時與光嫻算是有些交情,對光嫻身邊的貼身宮女也有些印象,仔細回想了一番,道:“阿珠,阿秀你們且去收拾房間。”
阿珠和阿秀見許久不曾見麵的主子,竟然張口並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一副歡喜地的表情,既而去收拾了房間。
光嫻看著蘭方領著宮女打掃著落葉,心中五味摻雜,記憶裏的一切都如同上一世的事情,心情變的沮喪,對於如畫的恨意又徒增了幾分。
如畫被光嫻的突如其來打亂了計劃,原來想要與陳子亦劃清界限的心又起了漣漪,想著心愛之人此時正承受著被兩個女人拋棄的痛苦,又心軟起來,如畫想要見到陳子亦,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一隻白狐越窗而出,跳上了皇宮之頂,再淩空而去。
府尹府內一片昏暗,更顯得府上空空蕩蕩,陳子亦立於窗前對著月色發呆,既擔心光嫻的狀態,卻也糾結與如畫對待自己態度的轉變。隻覺一切像夢幻一般,似真,似假。
忽然一隻白狐跳了上來,陳子亦一驚,注視著白狐水靈的眼神,忍不住伸手撫摸著白狐的毛發,輕聲道:“到底還有你回來看看我。”
白狐歪著腦袋,蹭了蹭陳子亦的胸口像是安慰一般,陳子亦心頭一暖竟百般不是滋味。
“這都是我自作自受!”陳子亦將一切回想起來,若非自己不能果斷的拒絕了光嫻的心意,或者一心的將如畫留在自己身邊,又何至於如此,隻剩下不解和對心愛之人的思念。
白狐聽了陳子亦的話也尤為難過,至始至終都不過是因為自己的感情用事,才多生出枝節,才會使得其如此難過。
陳子亦感受到了白狐對待自己的善意,心頭一陣酸楚。
忽然窗外一陣黑霧襲來,陳子亦見情況不妙快速抱起白狐入了書房內,順手關了窗。
陳子亦抱著白狐退到了書案之後,隻見黑霧在窗外外拍打,忽然破窗而入,瞬間窗架四分五裂,而黑霧變成一個人形飄與書房之內。
陳子亦對於妖孽的到訪已經見怪不怪,緊緊的抱著白狐大聲道:“你是何方妖孽?”
隻見黑霧在書房內飄了一圈之後,發出一聲獵豹之聲,原來此妖是一黑色獵豹妖。
“妖孽,你來找我何事?!”
獵豹妖伸出獵抓去,陳子亦手快從懷中掏出避妖針刺去,正中獵豹妖的獵掌,獵豹慘叫一聲收回了手掌。
獵豹被這一刺變回了獵豹之身,瞬間朝陳子亦撲去,白狐見此從陳子亦懷中掙脫,也朝獵豹撲去,一時間並狠狠地咬住了獵豹的脖子,任其甩,卻無動於衷。
陳子亦見溫順的白狐竟為了自己敢與獵豹妖相鬥,頓時既感動又擔心。
白狐懸掛在獵豹的脖子上,暗暗將一注法力打入獵豹的喉間,隻見獵豹忽然彈跳起來飛了出去。
“白狐,你可還好!”陳子亦見白狐落於地麵,既擔心又心疼的將其抱起。
陳子亦拍了拍白狐的腦袋,感歎道:“方才那可是一隻獵豹妖,你怎敢與其相鬥?還好沒事,否則我豈會心安。”
白狐能救自己心愛之人,自然十分開心,像是撒嬌一般鑽入了陳子亦的懷中。
對著被毀的窗戶,又更加徹底的凝望著外麵的月亮,想著三番五次有妖孽來鬧事十分不解,然而又想到自己血液異於常人,忽然意識到,這一切或者於自己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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