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情無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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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山之上豔紅的花瓣被震落,風來花瓣在空中飛舞,絢麗,奪目。
魔克與蛇妖大戰之後,更加擔心上官麗子的安危,發瘋了般在山間大聲呼叫,而在此時才敢於承認自己內心的情感:“你快出來,以後我都不再與惹你生氣,我隻要你出來!”
山間燕雀飛舞,盤旋空中,似乎在好奇這一和尚的表白。
上官麗子不顧阻止再次回到了魔山之上,遠遠的看到了魔克對著斷崖邊呼叫的樣子。
上官麗子隻要見魔克便掩飾不住的歡喜,一邊奔跑過去,一邊叫道:“傻瓜,我在這裏!”
魔克忽然聽到上官麗子的聲音,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倒也忍不住回頭,竟當真是上官麗子。
魔克瞬間腦子一片空白,情不自禁用了武功,單腳起飛雙臂張開朝上官麗子飛去,所有花瓣隨之而動,魔克緊緊擁抱著上官麗子,似乎害怕再一鬆手便永遠錯過了對方。
魔克隻輕聲道:“別離開!”
花瓣饒身旁,上官麗子靠在魔克懷中麵帶桃花,不過很快又從嬌羞中回到了現實之中。自己到底是妖,而妖與收妖人相戀的結果,早有了悲痛例子。
上官麗子從魔克懷裏鑽了出來,腦子裏全是龜老所青衣的故事,便道:“與你叔父相戀的蛇妖,其實真的沒有殺害你的族人,這其中有些誤會。”
上官麗子還想繼續下去,被魔克捂住克嘴巴,“這些已經不重要,隻要你能回來。”
上官麗子卻不是這樣想的,既然相愛又怎能殉情之後還被冤枉成對對方的迫害,這是何等的難以忍受。
“你怎會如此冷漠!”
魔克被上官麗子推開了懷抱,花瓣徐徐落下,像是無言的淒涼。
魔克無法克服對於妖孽的痛恨,如此才不願爭論,卻不料上官麗子為這蛇妖較了真。心中不由急躁起來,以為自己破了戒去疼惜所心儀的女子便能得到理解,哪知到頭來成了自己的冷漠。
“你為何幾次三番要為一個妖孽辯解,妖孽已去,我已不再追究其滅我魔族之事,為何你這般固執!”魔克著臉上鼓出了青筋,而眼如血紅,似乎正與妖孽在做決絕一般。
上官麗子看到了魔克的變化,然而情緒已難以控製,也顧不得許多,衝其喊道:“固執的不是我,而是你這自以為是的妖孽!”
魔族雙手忽然止不住的發抖,全身猶如要爆發一般,不受控製的大喊大叫起來,嘶喊之聲響徹方圓千裏。
上官麗子見此才嚇了一跳,想要上前勸阻,然而魔克的眼神裏看不到他人一般,隻大喊大叫。
“魔克,是我,你看看我!”
上官麗子呼叫著,卻得不到回應,甚至一邊咬牙切齒的叫著:“妖,我要讓他煙飛煙滅!”
看著魔克變成這副樣子,上官麗子又不知該如何去做,不禁痛哭起來。
魔克竟然想要變出斬妖刀,上官麗子看在眼裏,自然不能讓其變出,不管不顧撲進了魔克的懷裏,用力壓製著魔克,然而一女子的力氣哪裏敵的過一正中年的男子,很快被甩了出去。
上官麗子甚至來不及使出法力,被硬生生的甩在了石頭之上,頓時頭破血流,一股百花之香隨著血液衝了出來。
隻見魔克走向懸崖邊上,上官麗子嚇得顧不上調整自己,聲音微弱的喊道:“魔克,你千萬別做傻事。”
魔克哪裏還聽的到上官麗子的聲音,目中無物又好似看到無數的妖孽正在廝殺族人,欲要帶著氣憤與之相拚。
正在這時,一個紫衣女子飄飄而來,此人便是陶神。
陶神正經過此地,聽到魔克的喊叫,一時間想起了這個和尚對於妖孽的仇恨。見其正走火入魔,便停留了下來,施了法力使得魔克定在了崖邊。
上官麗子見紫衣女子朝自己走過來,細一看認出了此人便是陶神,見魔克停下了腳步這才放鬆了下來,也顧不上自己是妖孽的身份,跪於地請求道:“陶神姐姐,請你救救魔克!”
陶神對魔克心中懷有愧疚,若非自己太過自信將其放入石屋之中,任其消除心中魔性,便不會適得其反,反而讓其更加加快了走火入魔的步伐。
陶神一眼認出了眼前的兔妖,見其這般,問道:“你就不怕我破了你的修行,將你打回原型?”
上官麗子隻知要讓魔克變回正常的樣子,哪裏在意自己是否還能修煉成仙成佛,於是又朝陶神磕了一個頭道:“陶神姐姐,我自問並未做出過傷害理之事,若要被打回原型,我也無怨無悔,隻求陶神姐姐能讓魔克好起來。”
陶神歎了口氣,不曾想又是一個癡情的妖孽,“你雖未做出傷害理之事,然而你違背了三界的定律,與凡人相戀,如此擾亂了秩序,又怎能免了責罰。”
上官麗子對魔克的感情心甘情願,也不做爭辯,俯首道:“我甘願受罰!”又擔心的問道:“陶神姐姐,魔克到底怎麽了?”
陶神看了眼魔克,替其可惜。
“魔克心中仇恨太深,對於妖孽有種然的敵對,大概情緒受到了衝擊,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那該如何?”上官麗子又請求道:“隻要能救回魔克,我願意受到任何的責罰!”
陶神沉思了一會,又看了看上官麗子著急的樣子,道:“魔克心中帶有魔性,想要消除其心中怨念,隻有心靜,心修,放下!”陶神像是不忍心繼續下去一般,停頓了好一會道:“如此,你必須離開魔克,讓其不再心性不定。”
上官麗子聽後,隻覺色灰暗,這樣便意味著自己要與心儀之人不再相見,然而為了魔克也隻能如此,不由眼中含淚點了點頭。
“我會對魔克施以法力,讓他從今往後不再記得和你有關的任何事。”陶神道。
上官麗子又隻能點點頭。
絲綢舞動著包裹魔克,法力源源而出將其魔性引致而出,隻見魔克神色漸漸恢複正常。不過卻並未完全清醒過來,恰在此時陶神對魔克腦部又施了法力,如此徹底忘記了上官麗子的有關事情。
陶神收回了裹在魔克身上的絲綢,而魔克也緩緩睜開眼睛,抬眼看到了陶神,便記起了曾拜其為師一事,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道:“魔克有幸再見到仙人師父!”
上官麗子站在陶神旁邊,眼巴巴的望著魔克,然而卻未得到半點回應。
“你可知道這是哪裏?”
魔克聽陶神這麽一,這才注意起周圍,眼裏看到了滿山的一品紅,和遠處被毀的木屋。
魔克吃一驚道:“為何我會在這裏!”又輕聲道:“這裏是魔山,是我出生的地方。”
魔克又雙手合十嘴裏念叨了好一會佛經,許久才道:“魔族人無辜死於非命,希望我念的佛經能為其超度。”
上官麗子眼裏的魔克情緒已經完全出於平穩的狀態,不由問道:“你還恨那些毀了魔族的妖孽嗎?”
魔克見旁邊的女子麵目清秀,卻帶有愁容,又對於魔族被毀之事似乎很了解,問道:“姑娘怎會知道魔族是妖孽所毀!”不過轉而又以為此女子如同陶神一樣,若是仙子,能對魔族之事有所了解也並沒有什麽奇怪的。於是又道:“萬物皆空,恨也困也,若不能放過他人,又如何能放過自己。”
上官麗子聽後露出了欣慰的笑意,魔克見此十分不解。
“姑娘為何發笑?莫非貧僧所講並不正確?”
上官麗子搖搖頭,控製著心中的情感,望著魔克道:“你的很好,如此,便放過了自己。”
魔克忽然發現自己一點也想不起為何突然出現在此,拍了拍腦袋,卻依然一片空白,“徒兒可是做錯了什麽事情,才會被師父帶回這裏?”
陶神知道銷毀了一段記憶,便該為其圓回一段記憶。
“你可記得為師將你放入石屋,讓你麵壁思過,然而你卻思緒不定,心性控製了石屋,引起時光顛沛,如此便回到了這裏,我繼而趕了過來,將你的心性拉了回來。”
魔克確實想起了曾在石屋心性受到壓迫之時,石屋顛倒之後並忘卻了所有。聽後恍然大悟,原來竟是這樣。
魔克對陶神心懷感激,又看看了看旁邊的上官麗子,心中竟有不出來的親切感,然而作為出家人有這般想法,又深感羞愧,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魔克,這裏是你出生的地方,為師希望你在此留守三年再下山。”
這也正是魔克所想,留守此地為自己無辜的族人念經誦佛為這些亡靈超度。
“徒弟定會安心在此,守候族人的亡靈!”
“如此便好!”陶神著,又對旁邊的上官麗子道:“上官,你隨我去!”
上官麗子聽了陶神的話,跟隨在其身後,向空中騰空而去。
立於半空之中,上官麗子回了頭,凝望著正打坐於地上誦經念佛的魔克。
花開花落,蝶燕飛,兩情相悅難自持,隻怕從此人間上各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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