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程曦動了動嘴，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我心中湧起擔憂，意識到這個女孩的情況比我想象中嚴重得多，果然這個分數不好拿。

    “曦，這是能救你命的高人，快讓他看看！”程阿姨連忙開口，讓她別擔心。

    聽到她的話程曦再次看向我，眼底閃過一絲希望：“你真是高人？你能救我？”

    “叫我李恪就好，把手伸出來。”我沉聲著，心中隱約間出現不好的預感。

    程曦聽話的點頭很快伸出手，我深吸一口氣放在她的脈搏上，我在楠楠給我的書中學過簡單的診脈。

    隨著我的手指放在她脈搏之上，很快便察覺到不對的地方。脈搏忽強忽弱，其中還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跳動。我極其認真，因為怕出錯。大概十幾秒後還是如此，讓我知道猜測沒錯。盡管不願意麵對，可惜卻逃不過。

    “你最近有沒有覺得時而腹痛，厭食惡心，虛弱無力等症狀？”我收回手垂下眼眸，心裏開始沒底。

    程曦微微一愣，接著用力點頭：“沒錯，經常鬧肚子，但並不是拉肚子，也不是普通的肚子痛……有時候就覺得肚子裏好像有東西在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是怎麽回事啊？”

    果然！真的是鬼胎。

    怪不得她快變成骨架，原來都被腹中的鬼嬰吞噬了。可我之前並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隻知道書麵上的應對辦法卻不能保證成功。若是出錯的話，任務失敗是事，程曦會慘死卻是大事。

    “你好像，有了那色鬼的孩子。”我隻能如實明。

    “什麽？”程曦與其父母同時驚呼出聲，並且直直盯著我眼底滿是驚恐。

    幾秒鍾之後程阿姨終於清醒過來，紅著眼眶走進我：“師傅，那怎麽辦？我女兒的命太苦了，這可如何是好？”

    程曦也是被嚇得不輕，整個人靠在床頭幽幽看著棚頂，好像已經丟了魂魄。

    根據書上的辦法則是消滅色鬼，之後給懷有鬼嬰者服下蕩鬼湯。要是能保住一命也需要休養許久，因為體內的精氣血肉都需要恢複。

    接下來我讓程曦的父母先出去，隨即和程曦聊起那個色鬼。我想凡是都有起因，不會無緣無故的出事。

    果然程曦講述之了一件重要事情，原來在做夢遇到男子之前，她曾經在學校外的攤上買了一個銀鐲子。當時覺得很喜歡價錢也不貴，聽銀還辟邪便帶了回去。

    然而從那之後便開始做奇怪的夢，夢中男子穿著類似冥國時期的長衫，深藍色。身高一米八左右，體型不胖不瘦。但就是看不清楚長相，就算是距離很近也模糊不清。

    片刻後她把那個銀鐲子遞給我：“之前我就覺得可能是鐲子問題，所以扔過幾次，還故意落在其他地方，甚至送過同學……但沒多久它自己又會在身邊出現，所以我猜測是鐲子有問題，同時很害怕。”她著深吸一口氣，似乎很累。

    手中的銀鐲子看起來帶著年代感，上麵的花紋都變得不太清晰。內部依稀有鋼印是四個字，不過前麵看不清後麵是足銀二字。觸感微涼，還帶著絲絲邪氣。

    “你累了就睡一會兒，我想辦法。”見程曦有些睜不開眼睛，我示意她可以休息。

    程曦緩緩點頭，表示閉目養神就好，讓我有事喊她。

    我讓程阿姨取來幾把香，點燃後將那鐲子放在香火之上，幾秒後原本烏蒙蒙的表麵逐漸發亮。

    就在這時，依稀間發現銀鐲子上麵有淡淡青煙升起。很快視線中出現了一道模糊的影子，逐漸清晰之後我知道是鬼來了。

    的確是冥國長衫，三七分短發很利索。然而他臉上布滿疤痕，像是蜈蚣般醜陋駭人。此時他冷冷盯著我想要到程曦身邊，我則眼疾手拿出驅鬼護身符貼在程曦身上：“離她遠點，咱們談談。”

    色鬼看著程曦身上的符籙冷笑起來，隨即不屑轉過頭：“就這點本事，豈不是過來送死的？”

    我能在他身上感覺到極大的陰氣，同時有種壓迫感。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這色鬼無疑很強大，至少比我厲害。

    “你這逆之舉，不會有好下場的。要是回頭是岸，我還能幫你超度……”

    隨著我的話響起，色鬼好像聽到了笑話一樣笑的更加誇張。然而他的笑聲還在耳邊回蕩，卻突然向我撲了過來。

    慌忙閃過身拿起銅錢劍，林珊留下的銅錢劍最近幫了我大忙。你來我往之間色鬼被我傷到肩膀，可惜我比他還慘，衣服破了多處狼狽不堪。

    屋子內的空間不大，所以施展不開。終於我找到機會提起銅錢劍刺向色鬼胸口，卻被他用什麽東西擋住。隻聽到砰地一聲，我被震得後退幾步。

    等我看清楚之後忍不住皺眉，因為色鬼手中已經多了一樣東西。看起來是把扇子還有些熟悉，白色紙扇上麵映出點點梅花！

    恍惚間我忍不住瞪大眼睛，這把扇子是我曾經在考核中見過的，當時被猥瑣老頭拿在手裏當成武器。

    接下來我發現那把扇子竟然能擋住銅錢劍的攻擊，依稀記得在猥瑣老頭手中這扇子沒那麽大威力。難道與使用者的能力有關係？

    我正想著，色鬼繼續向我攻擊。身上衣服破爛不堪，傷口隱隱作痛，眨眼之間扇麵已經出現在眼前，眼看著要滑向我雙眼。

    我深吸一口氣意識到危險，知道要主動出擊才能避免節節後退。想著再次拿出幾張符籙扔到虛空中，口中念起咒語使符籙飛向色鬼。

    然而色鬼也不是省油的燈，身子靈虛一閃便避開。我繼續念動咒語，控製那幾張符籙在虛空中轉了一圈飛了回來，繼續攻擊色鬼。

    盡管也是初次始終這種法術，還好比較幸運很順利。色鬼沒想到身後的符籙還能回來攻擊，大意中被符籙打在後背。隻見他身上隱約湧起白煙，再次發出慘叫聲。

    趁著機會我毫不猶豫衝了過去，一劍刺入他的胸口，因為他後退的緣故隻是刺破皮肉。僅是如此便發現他胸口傳來滋啦聲響，好像是把肉放到了炙熱的鐵板上。

    色鬼徹底被我激怒，雙眼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同時嗓子中傳來咕嚕嚕難聽的聲音，趁著我在原地稍作休息時，他向前走幾步突然撲了過來。

    看著他手中的紙扇鋒利無比，如同泛著寒光的刀刃般出現在胸口。若是被他攻擊到，估計我的氣管就會被割斷。

    思緒出現的刹那間他已經來到身前，幾乎想都沒想我便跪在地上向前滑行，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銅錢劍……

    耳邊響起了色鬼那刺破耳膜的慘叫，隨即便是身體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銅錢劍刺中他身體，白煙從傷口處升起，很快色鬼便消失不見，地上隻剩下那把紙扇。

    這一次地上的紙扇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消失，許久還留在地上像是被人丟棄般。我雙腿有點發抖，後退兩步坐在床邊大口踹息。真是很危險，差一點，我就把命弄丟了。

    隨著我剛坐在床邊身後突然傳來聲響，剛剛放鬆的我被嚇了一跳，轉過身才發現是程曦突然坐起身正看著我。

    剛才屋子內那麽大動靜她都沒反應，怎麽結束她反而醒過來了。我有些疑惑，不等我詢問她便捂著肚子慘吟起來：“疼，好疼啊！”

    原本想著準備蕩鬼湯給程曦服下就算告一段落，卻沒想到她突然痛苦的掙紮起來。很快在床上打滾，要死了受不了。

    她的肚子內可是鬼嬰，我不知道孕育多久會對她造成生命危險。恍惚間我意識到一件事，難道剛才色鬼被消滅對於她腹中的鬼嬰有影響？

    對於這方麵沒有任何經驗的我愣在原地不知所錯，若是惡鬼還好，大不了拚命就是。但程曦可是活生生的人，鬼嬰也在她腹中，我應該怎麽辦。

    盡管我慌了神卻也沒過多久，很快在程曦的慘叫中清醒過來。咬了咬牙我拿出些符籙，讓程曦堅持著點躺在床上，隨即嚐試著把符籙貼在她肚皮上。

    一張兩張，直到上麵密密麻麻貼滿了符籙之後她終於平靜下來。渾身已經被冷汗侵濕，麵色蒼白如紙似乎虛脫了一樣。見狀我真怕她忍不住疼會暈過去，這時程曦也進來詢問我情況如何。

    “快去準備人參，當歸，大黃，雷丸，川牛膝，紅花……”我從內部資料上來信息，隨即囑咐他們快去快回，熬好也需要時間。

    “這就是做蕩鬼湯需要的藥材？”程阿姨弱弱的詢問。

    我點頭表示沒錯，其實我並沒有把握，鬼嬰在程曦的腹中沒辦法動手，隻能試試看了。

    再次回到程曦臥室發現她昏昏睡著，可能是體力不支的緣故。然而她腹上的符籙在無風自動，我很擔心這樣的平靜維持不了太久。

    幾分鍾之後我突然想到了張晴晴，她那麽厲害不定能有辦法，思緒閃過我連忙拿出手機撥出了她電話。

    聽到她聲音之後我心中有些激動，很快我把這邊的事情了一遍，問應該怎麽做才能保住程曦的性命。

    電話那邊的張晴晴沉默幾秒後，似乎歎了口氣：“辦法倒是有一個，但不能保證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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