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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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國1527年。
這一年周國黑巫術在京都十分活躍,四處設立祭壇祭祀巫靈,與此同時,還在民間尋找未出嫁少女強行讓其成為黑巫信徒,以傳揚黑巫術,擴張勢力為目的。
自蘭鶴穀被屠,白巫術漸成微式,雖在邊境還有白巫術家族,但並沒有對囂張拔起的黑巫術予以製約,這更加讓黑巫術成為周國百姓的信仰,神魔讓道。
陽石丞相府。
一隻黑貓蜷縮在錦被上,錦被下躺著的是陽石宰相府的嫡女,紫晴。
紫晴艱難地睜開眼睛,那隻黑貓喵嗚一聲躍過來,在她的臉上蹭了蹭,紫晴頭疼欲裂,不耐煩地揮手將它推開。
一個穿著紫色掐襟長裙的丫頭撲過來,看到紫晴醒來,高興大叫,“老爺,二夫人,大姐她醒了,你們快來看。”
穿著蒼青色長袍的陽石玉成進來,看到紫晴時,臉上明顯寫著擔憂,“紫晴,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我不認得你,你是?”紫晴摸摸腦袋,那裏空空如也,像是一個空白的世界。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像是新生兒一般。
陽石玉成大失驚色,“紫晴,我是爹爹啊。”
紫晴搖了搖頭,腦海裏仍然沒有半點關於這個爹的印象,這時候一件酡紅色的曳地裙闖進眼簾,接著是一張施了厚脂粉的臉,她臉上的擔憂顯得十分虛偽,連聲音也滿是做作,“哎呀,你怎麽能連自己的爹也忘記了?自你娘去逝後,你這個爹可是把你當成了寶貝……”
一旁的丫頭似乎明白過來,哇地一聲哭了,跪倒紫晴麵前含淚,“一定是因為黑巫術。昨姐被幾個巫女帶走,回來後就暈倒了,醒過來後就什麽也不記得了,一定是黑巫術!”
看著這個丫頭哭著傷心,紫晴覺得這個丫頭對主子到是一片真心。隻是,她好像連自己是誰也不記得了,隻記得在醒來之前,腦海裏有一片白光一閃而逝……
“玉竹,聲著點,心那些女巫用巫術封了你的嘴,變成啞巴以後別想再話了。”二夫人色厲內苒地嗬斥丫頭,嘴角帶著狠意。
玉竹勉強噤了聲,還是不停地哽咽。
陽石玉成試探地問紫晴,“你想起什麽來沒有?昨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紫晴想到頭痛也沒有半點記憶,麵對陽石玉成的焦急,她有點無可奈何地搖頭,“沒有,什麽都不記得了。”
“哈,這下可好了。”二夫人突然拍手,似在幸災樂禍,被陽石玉成狠狠瞪了一眼,她才改了神色喃喃道,“過去曉月和紫晴之間有太多誤會,我的意思是,忘記了以前,從新開始也不錯。”
陽石玉成聽罷也沒有作聲,隻歎息一聲,囑咐玉竹照顧好紫晴後和二夫人一同走出了房間。
看來,這個爹也不怎麽在乎這軀身體的死活呢,紫晴想想那個二夫人,再想想還有一個和她有矛盾的曉月,一時間有點可憐起自己來了。
“姐,你真的什麽也不記得了?”玉竹不甘心,睜大眼睛想從紫晴臉上得到點好消息,可最後還是一臉失望地低了頭,轉身替紫晴倒了一杯殺,含著淚端了過來。
紫晴抿了一口茶,皺了下眉頭,覺得杯中的茶實在是難喝,可是她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喝過那種滿口生香,又讓你回味無窮的好茶來了。
“你叫玉竹?”
“您連奴婢都不記得了?奴婢是從侍奉姐長大的……”玉竹委屈地。
紫晴完全沒有記憶,但她還是覺得盡快弄明白的好。剛才進來的二夫人不是善良之輩,那個未見麵的曉月恐怕也不是善碴。
“你是個好丫頭我知道,你還是先幫我恢複一下記憶!我爹……叫什麽,還有二夫人是誰,那個曉月和我有什麽誤會?”紫晴看向玉竹,看到她驚呆的神色和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的動作,就知道自己現在問的這些話很離譜,可是事實就是這樣,她完全不記得了。
玉竹無奈地點頭,整理了一下頭緒開始道,“老爺,也就是你爹是周國丞相,夫人去逝後就將原來的翠雲姨娘扶了正,就是二夫人……曉月是二夫人所生,也是姐的妹妹,你們……你們自不合,經常打架,您還有一位兄長叫陽石群……”
陽石丞相府果然是家大業大,玉竹了半個時辰,紫晴才把府裏的了解了一個大概,聽到玉竹夫人去逝的時候,紫晴就明白了自己在這府裏的地位略有些尷尬,還得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麽應對。
正在發愣的時候,聽到院內嘈嚷,她和玉竹互換了一個神色,玉竹會意往門邊走去。
剛到門邊,有人迅猛開門,玉竹被撞了頭哎呀叫了一聲。進來的兩個人披著黑色鬥篷,整張臉隱在暗處,看起來十分的詭異,叫人心裏聯想到陰暗兩個字。
“你們怎麽敢直闖丞相府嫡女的房間?”玉竹上前質問,卻不料兩人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別是嫡女,就是闖了丞相書房,你又能怎麽樣?”
兩人聲音嘶啞,就像烏鴉聒噪一般,紫晴聽著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時其中一個人從黑色的鬥篷裏摸出一個烏黑的瓶子,拔了瓶塞遞過來,“喝了它!”
“喂,是什麽東西,你們就讓我們大姐亂喝?昨回來,大姐就失記憶了,我們還沒找你們算帳呢,還敢讓我們姐亂喝東西?”玉竹看不慣她們的囂張,幹脆攔在紫晴麵前阻擋,不料另一個女巫突然念了幾句咒語,玉竹突然身子一軟就躺倒在地上,那個女巫冷笑,“像狗一樣的東西,還敢攔聖壇使者,找死。”
“放了她,我喝就是了,不就是一瓶藥,犯不著大動幹戈!”紫晴接過藥瓶,盯著那兩個使者看,看著其中一個向另一個使了一個眼色,那個女巫才將咒語解開。
玉竹有些害怕,但還是道,“大姐,不要喝!”
紫晴勾了勾嘴角,將手中的那瓶藥隨意扔到了牆角,瓶子應聲而破,裏麵的藥汁流出來化成一道黑煙,轉眼間消散,隨即而來的是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像是許多蟲子屍體的味道。
“紫晴,你這叫不識好歹,一會壇主來了,你恐怕會死的很難看。”使者看到藥被紫晴毀了,臉色不怎麽好看,被遮得十分陰暗的臉上滿是狠厲,玉竹不由地收了收肩膀,站在了紫晴的身邊。
紫晴淡淡一笑,悠然坐在桌旁,端起剛才那杯未喝完的茶淡淡抿著,抬起眼皮,“我在這裏恭候大駕,我正想問問這位黑壇主,她把我以前的記憶弄到哪裏去了?”
“口出狂言,找死!”使者的黑色鬥篷微微一動,一隻手抬到半空念了一句咒語,紫晴的身體隨著這句咒語被升到了半空,淩空俯視,紫晴感覺到了那種黑暗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是一頭張開大嘴要吞噬一切光明的野獸。
另一個使者看到這情形阻攔道,“你瘋了,壇主不讓我們傷人,如果有違她老人家的命令,我們會被處死的。”
“不就是一個丞相府的嫡女嗎?她敢對壇主不敬,就該殺了她。”看到兩人爭執不下,紫晴到不擔憂自己的性命,反而在地上的玉竹哭開了,“你們放了姐,要不然我就跟你們拚了!”
完,像頭牛一樣就向其中施咒的那個使者撞去,那人沒有防範,身子不穩,往後退的時候猛得撞到了剛進來的一個人身上。
那個人的出現,使房間原本的光亮倏然一暗。一種更加強大的黑暗氣息逼過來,讓人覺得喘不上氣。窗外的日光變成了詭異的白,盡管是夏,那輪炎陽卻失去了溫度般變成了一個月亮一樣的白盤子。
她的眉目比先前的使者更加陰暗,連唇角都是詭異的陰影,微微啟唇,這房間裏的寒意便如數九寒,讓人不寒而栗。
“瞎了你的狗眼!”那人抬掌,將那個黑衣使者呯地摔到牆上,隨後,十分優雅地彈了彈自己的暗紫衣袍。
另一個使者見狀,忙得屈膝跪地,“見過紫陽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