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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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有一個太監提著食盒打著嗬欠走來，邊走邊咕噥，“真是煩死人，靖國皇帝餓不餓關我什麽事，大清早的就讓人送飯。”
紫晴藏好蟲盅，上前接過食盒，“辛苦公公了，我是順子，把食盒交給我！”
“那感情好。”太監交了食盒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食盒就在這裏放著，午時我再來拿！”
“好！”紫晴答應了，將食盒打開，盅盒就在手心裏，隻要她把蠱蟲放進食物，以後的事情是什麽樣子與她無關了。
可是，她卻不忍心，想起那桂樹下那個英姿勃發的男子，最終她還是將盅盒收好放進衣袖，將食物端到莫靖安麵前，“莫公子先吃點東西，別的事情我們慢慢談，再者，我爹也不會讓你有危險的，他的所有希望都在你的身上。”
“你不走，我就不吃。”莫靖安再次盤腿而坐，臉上的神色冷的像是酷寒裏的冰霜。
紫晴看著他的樣子像是孩子一樣賭氣，突然明白，他剛才厲聲責罵，也不過是為了趕她走而已。
想到這裏，心裏一陣異樣的感覺，這世上原來有一種叫溫柔的東西可以讓你的心都變得柔軟。
“怎麽不吃，是食物不合口味？”淩逸辰身穿墨藍長袍，袍上繡著一條金龍，此外，腰間係著一條桔紅色的腰帶，整個人看起來既有風度，又不失帝王的威嚴。
現在是五更，看來是早朝已下，這麽早就來看莫靖安也不知道這位皇上是什麽想法？紫晴端著飯低頭行禮，之後縮在角落裏，唯恐一抬頭就會與淩逸辰目光相遇，萬一被他認出來，那她恐怕是插翅難逃。
“如果你被我關在靖國的冷宮裏，估計，你也沒有心思吃這口飯。況且，我根本不知道這飯裏有沒有毒，不吃是死，吃了恐怕會死的更快。”莫靖安牙尖齒利，起話來分毫不讓，這更像是他的本色，對待敵人從來不手軟。
“朕讓你如此痛恨？”
“你確實有讓人痛恨的地方！”莫靖安的話音帶刺，到噎得淩逸辰不知道如何是好，他隨意擺弄桌子上的茶盅，目光落在院子裏那裏焦枯的花草上，“其實，朕不想讓紫陽這麽對你，可是你也明白，身為國君自然要為下著想，如果有人想私底下玩陰謀，那朕就不得不用些手段！”
著，他手裏的杯子哢嚓一聲碎了，碎片落到桌子上發出聲響，驚人一跳。
“所謂的手段，就是黑巫女？你難道就不怕這些黑巫女有朝一日會權傾朝野，手握下，到時候你也不過是一個傀儡皇帝而已。”莫靖安提醒淩逸辰的話確實是大實話，此時此刻，不僅是莫靖安想知道淩逸辰的想法，連紫晴也十分急切地想知道，這位皇帝對當下的黑女巫勢力到底是什麽樣的看法。
這時，淩逸辰突然朗聲大笑，笑的那麽得意，那麽自信，“你大概不知道，朕現今能坐在皇位上也是紫陽的功勞。她根本不必費盡心力扶持一個傀儡，因為當時，她就可以一統周國，成為女皇，但是她沒有。”
“你沒有問她為什麽？”
“她誌不在此！”
“那你可問過，她誌在哪裏？”莫靖安此話一出，淩逸辰立刻愣住了，他不了解紫陽，看不透，也猜不透，她就像是一個擁有無數麵具的女子，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是那個溫柔細致貼心的紫陽，可是在祭壇的時候，她就是一個冷酷、無情、沉著的女巫，即便他去了祭壇，也要忌憚她的威嚴。
片刻後，淩逸辰緩爾一笑，“告訴你也無妨，她愛朕，深深地愛著朕，所以她願意替朕肅清一切反對朕的勢力，保護朕的江山，而她的要求也不過是她作為巫女，想要管理下巫女的一個祭壇壇主。”
紫晴站在一旁，靜聽兩個國家的君王在對話，來，這應該是莫大的榮幸才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聽得心驚膽戰，即便兩人是笑著在話，可是卻能感覺到背後那種風起雲湧的波瀾。
兩個人就代表著兩個國家，他們一舉一動都牽扯到兩國黎明百姓的安然。
“據我所知，她想要的不止這些，她還要做皇後不是嗎？”莫靖安出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死死地盯著淩逸辰，這是最為關鍵的事情，若淩逸辰真的想讓嶽紫陽做皇後，那麽這周國必淪為黑女巫的管製，將來有一，靖國必將在沙場與周國對峙，到時候恐怕就不是談話這麽簡單。
這時淩逸辰再度微笑，雲淡風輕地，“陽石丞相告訴你的？”
“全下盡人皆知，又何必專門問陽石丞相這麽一個愚蠢的問題。”淩逸辰回答的時候，餘光瞥向紫晴，那絲擔憂，讓紫晴再次確認他剛才隻是想趕她走。
也在同時，淩逸辰的目光也望過來，在那一刹那，紫晴確定她看到了淩逸辰目光中的那絲疑惑。當時她的心跳停頓了一下，她慌地低頭，努力抑製住自己內心的緊張，才勉強沒讓身子抖起來。
“她作為朕的女人想要一個名份這不為過，封她為後是朕的意思，她沒有向朕索要。”淩逸辰對一個他國國君坦誠相待，這到讓紫晴有些意外，至少，可以明他一個心懷磊落之人，即便他用了這樣一種不恥的手段得到了下。
淩逸辰苦笑一聲，緩緩站起來，與莫靖安麵對麵的對視。
這樣的情形讓紫晴一再緊張地連呼吸都忘記了，要知道，現在淩逸辰隨時隨地都能讓莫靖安死，而他還是這麽毫無懼意。
此時，莫靖安臉色發白，像是陷入了一場痛苦之中，兩人互相注視許久，時間慢的像是要停止一樣。
“那你知道，黑巫女在之前都做了些什麽事情，在之後又會做些什麽事情，你確定，僅靠你的一個愛字就能維係地正義，就能讓黑白分明？”淩逸辰的話一字一句就像是鍾聲敲在耳旁，讓人警醒，直到淩逸辰神色一怔的時候，卻聽到莫靖安淺淺地笑聲，“終有一，你也會嚐到囚禁的滋味，會知道，一朝助紂為虐換回的是什麽樣的結果。”
“你不必蠱惑朕，朕自有把握。”淩逸辰完，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神色間的凝重顯示出他的怒氣，顯然剛才的這一番話觸到了淩逸辰的心底，讓他有所覺悟和警醒。
完之後，淩逸辰拂袖而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蘭亭苑的門口，莫靖安才對紫晴焦急道，“你快走，若是黑巫女來了定能認出你來，不論她們對我怎麽樣，我都不會讓丞相為難。還有，這是一道密旨，若我有什麽不測，就將這道聖旨送到靖國的邊正大將軍那裏，他會處理一切。”
“你不問問我來這裏到底是什麽目的？”
“我不問，也不想知道，我相信你已經作出了正確的選擇，紫晴，你心性純良，做不出傷害理的事情，憑這一點我就知道我該信你。”淩逸辰突然把紫晴擁在懷裏，緊緊地抱著，似要把紫晴生生地擠進心底，又似生離死別的道別。
這一句話到紫晴心底，讓她異常的痛苦，她有些責備自己剛才不該生出那樣的念頭。的確，她不能傷害莫靖安，不止止是因為良心，還是為了下有這樣的一個明君。
正在話的功夫，淩逸辰突然去而複返，他看到莫靖安和太監擁抱在一起卻毫不詫異，直到紫晴慌慌地將莫靖安推開的時候，淩逸辰才壓著聲音，“紫陽來了，你快隨我走。”
這一聲驚得紫晴三魂六魄都跳起來，他認出她來了？什麽時候認出來了，那他要拿她怎麽辦？殺了？煮了？還是留在宮中作個奴婢侍奉他左右，一生不得出宮？
紫晴握緊那道密旨塞進袖裏，回頭看了一眼莫靖安，見他臉色與她一樣的蒼白。
“淩逸辰，求你不要傷害她，她是無辜的。”一直剛毅，言語堅決的莫靖安出這個求字的時候，紫晴心裏分明一酸，如同倒刺逆行，她痛苦地看著莫靖安搖頭，“不，不要！”
這時候嶽紫陽的曳地長裙已經出現在宮門處，莫靖安和淩逸辰臉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待她目光轉到紫晴身上的時候，紫晴已經十分警覺地低頭頷首退至一旁，並且規規矩矩跪到地上給紫陽行禮，“順子跪拜紫陽壇主，恭祝壇主基業千秋萬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