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不知鬼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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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怎樣？”淩逸辰漫不經心地問起，一邊的紫晴聽得卻是心驚膽顫。
嶽紫陽微微垂下眼瞼，深思後，“這件事情我來處理，皇上不必多過問，總之會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會知道莫靖安去哪裏了，從此往後，皇上也會少一個勁敵……”
“紫陽……”淩逸辰欲言又止，餘光瞥到紫晴身上，忽地又停了話頭，“沒什麽了，時間不早了，今你留下來還是回祭壇？”
“我要回祭壇，皇上早些歇息，我已經吩咐手下明日護送皇上出城……”嶽紫陽完，在淩逸辰額頭上親了親，然後華麗轉身，頂著濃濃的夜色消失在正陽宮前。
直到目光再看不到紫陽的身影，紫晴的氣兒才算喘勻了，同時想到以後站在這裏就要忌憚這個黑巫女，實在是憋的慌。
“看來，莫靖安是必死無疑……”
“你就不能想想辦法，莫靖安和你又沒仇……”
“是和我沒仇，和紫陽有仇……我和你一樣，救不了他。”淩逸辰完，徑直往殿內走去，紫晴心裏牽掛莫靖安安危，可是急得抓心抓肺，毫無辦法。
待神思稍定，抬頭看到內殿情形，突然臉紅了。
金色床縵，紫粉色紗帳，再加上地上鋪著一塊烏黑發亮的豹子皮地毯，整個環境看起來曖昧的就像是洞房一樣。
紫晴咽了一口唾沫，看著淩逸辰寬衣解帶，一時不知所措。
“不是讓你侍奉左右？還呆著幹嘛？”
“我不會！”紫晴憋了半才憋出這一句，心想剛才不該放掉那個蟲盅，這世上最該被人控製洗腦就是淩逸辰了，如果陽石青城能控製淩逸辰，那黑女巫被除，下太平，莫靖安也不必死了。
這時淩逸辰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紫晴一眼，邪笑道，“那不如讓紫陽把你和莫靖安關在一起，這樣朕算不算成人之美？讓你們做一對苦命鴛鴦……”
“你經常拿別人的性命開玩笑？”紫晴狠狠瞪了淩逸辰一眼，接著上前，一把拽著淩逸辰的衣袖扯下來，淩逸辰身子不穩，晃動幾下才站定。
紫晴毛手毛腳替淩逸辰鋪好床，又立在一旁靜等淩逸辰就寢。
淩逸辰挑開帳子，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一臉窘迫，手足無措的紫晴，心裏微微晃動，竟然覺得此時此刻的感覺是如此幸福，竟然要生生從胸口溢出來。
這種奇怪的感覺包圍著他，讓他本能地從紫陽手裏救了她，又毫無概念，冒著被紫陽識破的危險從陽石府裏救了她，如果不是看到她擔憂莫靖安時臉上那種可恨的心碎表情，不定，他還會服紫陽放了莫靖安……
想到這裏，淩逸辰微微歎息一聲，萬般惆悵竟然從心底生出。
紫晴聽得淩逸辰歎息，咬牙道，“怎麽，良心不安了，覺得不該讓黑巫女濫殺無辜？”
“想什麽呢？丫頭你記著，黑非是黑，白非是白，世間萬物都有道可循，存在的即是合理的……”
“咦？”
“算了，了你也不懂，總之莫靖安死或許不是什麽壞事！”
“狗屁不通！”紫晴暗罵，目光轉向別處，腦子以飛一般的速度轉動，希望能想到一個良策能救莫靖安，隻是，一直沒想出來。
淩逸辰拍拍床榻，紫晴立刻警惕，“幹嘛……”
“陪朕一起睡？”淩逸辰這話一出，紫晴立刻後退一丈，行了一個禮，“奴才不困，皇上請安寢！”
“哈哈哈……哈哈！”淩逸辰笑得份外的驚悚，讓紫晴心裏毛發倒立，好在燭火微暗，淩逸辰也轉身麵朝內而睡，紫晴這才摸摸胸口暗忖，知道你就沒安好心呢，這一路跟他南下，少不了這樣尷尬的時候，自己還需多加心才是……想到這裏，忽地想起婆婆的過，讓她這輩子不要再輕信男人，難不成，上輩子她因為輕信男人死的？
聽到淩逸辰鼻息漸漸均勻，紫晴左右望望，找了一個角落裏縮著腿坐下，環抱著胳膊，不知不覺間也睡著了。
茫茫地，混沌一片，隱隱約約有一個紫色的身影在迷霧之中喚著淩逸辰的名字，淩逸辰光腳踩在冰涼的水裏，一步一步尋著這個聲音走去，可是不論怎麽走，都貼近不了。
他感覺十分的絕望，那種情愫讓他心裏異常的痛苦。
自知是夢，可是無論如何也醒不了，接著，水越來越深，漫溢過了胸口，接著是脖子，待水到唇邊的時候淩逸辰突然驚叫，“不要，不要！”
紫晴從睡夢中被驚醒，她慌忙走到淩逸辰的身邊搖醒了，“皇上，你怎麽了？”
淩逸辰陡然驚醒，看到紫晴時，一種久違的心安立刻包圍了他的全身。
所有的驚恐，所有的迷茫都不見了，仿佛她就是他想找到的港灣，而隻有她，才能給自己如此踏實，如此幸福的感覺。
“紫晴！”淩逸辰張開雙臂，把紫晴深深地擁在懷裏，“你不要離開朕，好不好？”
這一聲呼喚，似從亙古時傳來，直刺到心間。許多的過往似在心底發酵，蘇醒，可是除了那種酸楚感，竟然什麽也沒有。
“皇上，你這是怎麽了？”一個白威嚴無比，一言九鼎的人突然像孩子似地哀求你不要離開，任再心冷的人，恐怕也不能冷聲拒絕，推開他。
紫晴夢裏還在想著如果殺了淩逸辰，那這些所有的事情是不是就能解決，最後無果。
現在，她卻任由他抱在懷裏，咕噥著莫名其妙的話，卻意外的，心裏變得那麽酥軟，那麽輕柔。
好半，淩逸辰才在紫晴的掙紮下放開了她，看了她一眼，才緩聲道，“替朕倒杯茶來。”
紫晴端了一杯茶送到他的唇邊，“做夢了？”
“是啊，一直以來做的那個夢，現在幾更了？”
“剛過了三更。”紫晴接過茶杯，看著淩逸辰漸漸恢複的臉色，也不再多語，隻重新退回到剛才的位置坐定，聽到淩逸辰緩聲道，“你不是沒有聽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故事嗎？”
“沒有，你講給我聽。”紫晴毫不客氣，她這樣率真的性格真的是讓淩逸辰有些意外，與此同時，卻也是久違的一種親昵感。
“螳螂吃蟬的時候，黃雀就在後麵等著，待到螳螂把蟬吃到肚子裏的時候，黃雀就撲上去……”
“那你是黃雀！”
“這麽不太恰當！”淩逸辰起身，自己開始穿衣服，“身居皇位，要想做得穩，就得讓別人無暇顧及你，在他們明爭暗鬥的時候，我可以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南遊。”
紫晴的思緒並沒有跟著淩逸辰走，但是大概聽了一個明白，心底不由地覺得，這個淩逸辰果不是眾人口中的傀儡皇上，卻是有勇有謀。
“如果靖國找不到莫靖安，他們一定會派人前來周國索要，到時候你們怎麽應對？”
“看來你還是關心那個莫靖安！不如現在你去陪他？”淩逸辰臉色稍有些黯淡，話不像是開玩笑，紫晴不敢造次，隻淡淡，“我隻是想問問，你麵對這樣的事情時會怎麽處理。”
“沒有人見過莫靖安，他們來問我要人，我到哪裏去找？若是想挑起戰爭，那正合我的心意，挑起戰爭的一方是攻方，民心在我。”淩逸辰整理好衣服，坐到鏡子前，挑挑指手，“替我梳妝。”
“我不會。”
“你會做什麽？”
“我會吃飯睡覺……玩貓。”
“還真是一無是處，那就叫人來幫我梳頭。”淩逸辰吩咐完，紫晴聽話地出了內殿，招手叫了一個正打瞌睡的宮女，吩咐她幫淩逸辰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