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痛苦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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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黑巫女一直沒有追來，不知道是因為隱身粉的原因，還是她們去追那兩個護衛去了。
紫晴盡管心驚膽顫，可是一路走來似乎除了雨和她作對之外，別的都一帆風順。
甚至到最後，身上都淋濕的時候，幹脆也不再躲躲閃閃，紫晴走在竹林颯颯的山路上，山花凝著雨珠，山泉汩汩流淌，一切都是那麽美好自然，比之陽石府內那窄逼仄，還有二夫人時常壓迫的院來，這裏的廣闊地，讓紫晴的心神都覺得通暢無阻，從而感覺到了那種從內至外的清澈。
原本疲倦的眼神突然變得如此時葉上凝著的雨珠，亮光閃閃，份外的清明亮麗。
這時突然聽到山內有嘈雜的喧鬧聲，紫晴奇怪，這裏地處深山，怎麽會有這樣喧鬧的聲音，況且此時還下著雨。
好奇心趨勢她朝著聲音方向走去，鬼使神差的，她來到了山中腹地中一個的村落。
這個村落大概有十幾戶人家，房子隱在山林裏，份外的靜謐。
可是此時，卻被一陣陣淒涼的哀哭聲打破了這靜謐的山村。
紫晴躲在一株高大的榆樹後麵，隻看到村子中央的的土坪上立著兩根木頭柱子，有兩個年輕的女子被黑色的鐵鎖捆在柱子上。
那鐵鎖上鏽跡斑斑，可是看起來卻如同邪惡的蛇一般纏在人身上。
這時，有兩個穿著黑色鬥篷的巫女出現，紫晴差一點就要把這兩個巫女認作是先前跟著淩逸辰那兩個，仔細辨認，卻感覺走路時的步調和手裏握著的劍都不同。
這時，兩個巫女舉著短劍走到兩個女子麵前，拔劍向兩個女子的身體刺過去。
紫晴不由要驚叫出聲，這時一隻大手死死地捂住紫晴的嘴，將她的身子拉低。
“你瘋了，你是想讓那些巫女發現你？”淩逸辰責備地看著紫晴，怪她不按計行事，如果不是他擔憂她會迷路，或者被黑巫女發現而懲罰，或許今紫晴真的要死在這深山之中了。“你在這裏幹什麽，不是讓你到桃花鎮相會嗎？”
“我聽到這裏有聲音……”紫晴有些害怕，目光不由自主地往那瞧去，卻被淩逸辰一把掰過臉來，“別看！”
“她們要做什麽？為什麽要殺害那兩個女子？”紫晴再一次認識到黑巫女的可怕之處，看起來根本不是她認為的折磨那麽簡單。
“我們去救她們。”紫晴握拳頭，試圖衝出去，可是被淩逸辰緊緊地抱住了。
“我們不是黑巫女的對手，況且這一次，我們偷偷溜出來……”
“你是皇帝，總是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罪惡的發生，你去啊，你去啊。”紫晴的聲音剛剛提高，就被淩逸辰再次阻止，他十分傷感地看著紫晴搖了搖頭道，“我過，有些事情我無能為力，紫陽祭壇的事情我不會幹涉，也不能幹涉。”
“為什麽？”
“這是我們的約定……”
紫晴絕望地看著淩逸辰，自出城之後，第一次覺得這世界是如此的灰暗，灰暗的不值得人再去向往任何一種美好，畢竟，現在黑巫女的勢力已經有了燎原之勢，連他淩逸辰都沒有辦法，她又能怎麽辦？
看著那兩個黑巫女將兩個女子千刀萬剮，成千上百隻的烏鴉聒噪地前來啄食兩個女子身上的肉，一口血，一口肉，絲絲縷縷的連綴，直到啄出森森的白骨。
“我讓你別看，我們走。”淩逸辰拖著紫晴，可是還是被她掙脫了，兩人的身子低伏在樹後，看到那兩個巫女並沒有一劍刺死兩個女子，可是用劍將她們身上的肉一點一點削去，鮮血迸流，場麵十分的慘烈，這要比紫晴以往看到的任何一個場麵都要悲慘。
那兩個女子麵目全非，一旁的家人哭得撕心裂肺，好幾次，有一個婦人哭暈過去，想要上前，可是被同村的人死死地拉住了。
柱子染滿了鮮血，腳下也是流著鮮血，整個土坪就成了血的海洋。
紫晴的瞳孔緊緊地收縮在一起，驚恐的感覺像是毒藥一樣滲進了心底。她全身發冷，止不住的抖動，牙齒磕碰發出劇烈的響動，如果不是因為淩逸辰在一旁毫無反應，她都覺得，那些黑巫女一定會聽到她的牙齒在打架。
“走！”淩逸辰懇求，拉著紫晴，才發現她身子僵硬如鐵。
紫晴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那裏，聽到兩個黑巫女，“如果再讓祭壇使者知道你們這裏有白巫女出入，還有人收留她們，那麽，我們就將整個村子都屠了，雞犬不留。”
這聲音冷酷如數九的冰錐，直刺進人的心底，讓人感到絕望，如進地獄一般。
紫晴的腦海裏突然湧入一種難以言的巨烈的痛苦，這種痛苦差一點就讓她昏死過去。
這個場麵是如此的熟悉，削骨剁肉，殘忍無比。
紫晴抱著頭，皺著眉頭，整個臉色都變得慘白，一旁的淩逸辰慌了手腳，“紫晴，紫晴，你怎麽了？不要嚇我，走，我帶你離開這裏。”
淩逸辰將紫晴背在背上，離開了那個村莊。
清晨，雞鳴聲在耳畔響起。
一縷陽光穿透雨後的薄霧照在紫晴的身上，像是給她披了一層聖潔無比的紗，她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淩逸辰椅著柱子坐在她的旁邊，而她，頭枕在他的身上，像嬰兒一般蜷縮著身子，身上蓋著他的墨綠色的袍子，看起來，自己的身體宛若一片巨大的荷葉。
看起來現在她處在一個茅屋裏，應該是獵人的屋。
屋裏的牆壁上掛著獸皮和弓箭，隻是沒有主人在。
“呃！我這是怎麽了？”
淩逸辰睜開眼，先是一怔，隨之而來的是臉上帶著的狂喜，“你醒了，嚇死我了，你不知道你昨的樣子有多麽的可怕。”
“昨？我睡了一？”紫晴坐起來，突然想到昨白巫女去宮裏救莫靖安還沒有消息，自己一定是錯過什麽了。
淩逸辰點點頭，“是整整一了，我背著你走了五十多裏路，重的像是豬一樣……”
“昨那兩個女子死了，對不對！”紫晴神色黯淡，剛才初醒來時的清爽心情轉眼間沒了，悲傷湧進心底，用僵直的目光看著茅屋外的竹林，這裏一切都是那麽純淨靜謐，可是一想到剛才的血腥，紫晴覺得這世上根本沒有一處淨土。
淩逸辰，“你要知道，兩國戰爭死的人要比這多千倍萬倍，不過是兩個女子……”
“做了帝王，就能視生命如草芥？就能為所欲為，縱容邪惡，豢養的爪牙就能四處欺淩百姓，無惡不做，然後百姓就得像是待宰的羔羊，受盡欺淩？”紫晴怒問，目光時裏的怒火是前所未有的，這讓她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溫順可愛的女孩，而成了一個嫉惡如仇，恨不能將下黑暗都一舉消滅的救世主。
淩逸辰笑了笑，從紫晴身上拾過袍子穿上，“陽石丞相的嫡女，我還真是瞧你了，本以為你不過隻是受盡欺淩的一個丫頭，看來，你的心可不是一般的大。”
“也就隻有你，在這樣的氣氛中還能笑得出聲。”
“不笑又能怎樣？”
“除惡，用盡一切力量鏟除黑巫女，還下一個清明世界。”紫晴憤憤不平，她始終不能明白，既然淩逸辰心裏清楚黑巫女的所作所為，為什麽要忍氣吞聲，任她們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