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挑你想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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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陰雲密布，黑色的烏鴉如聞到血腥的野狼，數以百計地飛到了祭壇上空盤旋。
祭壇上死一般的寂靜，陽石青城看著紫晴躍上台，看到她被嶽紫陽魔爪扣緊心髒，原本皺紋布滿的老臉上終於顯出一了絲的痛苦，嘴唇囁嚅，“鳳如，這個女兒像你……像你！”
二夫人和陽石曉月絕望的臉上有了一絲希冀，她們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看著紫晴。
嶽紫陽放開了紫晴，走到了祭壇邊上。紫晴心落到了原位，努力的撲騰著，仿佛剛才它也感覺到了死亡的滋味，所以這會兒盡可能的跳動著。
看著嶽紫陽的背影，紫晴生恐她會改變主意，“不知道紫陽壇主決定了沒有？”
嶽紫陽看著祭壇下的湧動的人群，略一遲疑才道，“好像你知道的還不少，黑巫大業，誰告訴你的？”
紫晴想起淩逸辰對她所的那些話語，臉色黯然，緩聲道，“誰告訴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成就的大業會因為殺了陽石一家而毀於一旦，到時候你們擔上罵名，恐怕所有的國家都會聯合起來抵抗黑巫。”
嶽紫陽轉過頭來，看著紫晴冷笑一聲，“以你一個人換陽石家上百人，你不覺得，你太值錢了點？”
“你什麽意思？”
“人遇到危險的時候，總會先保護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我看，你就從這一堆人中，挑五個人出來就可以了。”這個舉動完全在紫晴預料之外，她萬萬沒有想到，嶽紫陽會出這麽一招為難她。
一聽這話，二夫人和陽石曉月急了，二夫人拉著陽石青城的衣袖，“老爺，老爺你可得救我們娘倆，除了你，這世上可沒有人心疼我們了！”
陽石青城默默地看了一眼紫晴，沉沉歎息一聲，“聽由命！”
整個陽石府的人都沒有料到，那個平日裏飽受欺侮的大姐會突然在這個時候舍已救人。隻是這個黑巫女可惡，隻讓救五個人，這一百多號人怎麽選？
“嶽紫陽你這臨時變卦，更會招來世人議論，你不怕……”
“我怕？你以為我怕什麽？”嶽紫陽突然轉身，緊緊地盯著紫晴，壓低聲音，“就算滅了下我也再所不惜，我有什麽可怕的……”到這裏，嶽紫陽回頭十分眷顧地看著淩逸辰逸，這下紫晴明白，嶽紫陽顧忌的也隻不過是淩逸辰這個徒有虛名的皇上。
“選，還是不選都在你，要麽一起死，要麽選五個！”嶽紫陽語氣暴躁，黑色的袍子微微的起伏，似有驟風吹過一般。
紫晴顫抖著聲音叫了一聲，“玉竹，爹……”
這時，二夫人和陽石曉月哭喊地地爬出來，爬到紫晴麵前，像狗一樣懇求，“晴兒呀，晴兒你不能這麽狠心，我可是你二娘啊……她可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妹妹，你不能這樣狠心。你想想時候，你娘去逝之後，是誰把你拉扯大的……”
不提娘還好，提起娘，紫晴心底翻湧起一陣痛苦，她輕輕從二夫人手裏提開袍子，心底悲傷似海水湧過，“二娘，你告訴爹，我娘是怎麽死的……我就救你。”
“你娘，你娘……她是得臆症死在了紫竹苑裏的！”
紫晴冷笑一聲，“二娘，都到這個時候你還在謊……下一個人是張伯……”
“啊，不要……不要！”二夫人慌亂擺手，看了一眼陽石曉月，她額上的汗都急下來了，“鳳如公主得了臆症，沒有人敢靠近她，最後是餓死的……”
“餓死的？你不是，她是因為臆症自己失足滑落水裏……”陽石青城失聲，蒼老的臉上顯出痛苦的神色，過去所有的美好記憶似乎都在一刹那蘇醒，提醒他那件事情是有蹊蹺的。
真相，對於所有的人來都是殘忍的。
紫晴哽咽一聲，頭腦裏浮現一個容貌俏麗的女子，那個女子中盅意誌瘋狂，後來陽石青城為了她更好的修養，就建了紫林苑……沒有辦法再繼續想下去，這個惡毒的女人。
此時，不選她，就讓她死在黑巫祭壇，讓眾人看看她的心長的什麽樣。
但最終，紫晴還是不願意，不願意跟這樣的人同赴黃泉，要不然，即便她走在黃泉路上，也不得安寧。
“我娘的臆症是怎麽得的，爹，你還記得嗎？”紫晴提醒陽石青城，看到他的臉色刹那由白轉青，想必他已經明白了……
“夠了，我這黑巫祭壇可不是讓你們來斷家務的，要麽選五個，要麽全死。”嶽紫陽顯出狂躁的一麵，紫瞳的顏色變幻，反複無常，她殺意已起此時就算佛祖現世恐怕也不能阻攔。
“你這個毒婦！”陽石青城被蒙蔽了幾年之後，突然在黑巫祭壇上幡然醒悟，原來自己身邊留著的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這麽些年，卻把最心愛的女人負了，同時也不止一次傷害了他們的女兒。
悔恨之心讓他神情痛苦不堪，眼中流下了一絲懺悔的淚水，同時卻也無顏再見紫晴。原來那個事事精明，做事果斷淩厲的陽石青城突然變得蒼老憔悴，不堪一擊。
二夫人哭倒在陽石青城的腳邊，表示悔過，拉著陽石曉月一起肯求陽石青城，“爹，你是我爹，她是我的娘，我不能沒有你們，如果今你不救娘親，我也死在這裏！”
“陽石曉月，我也沒過救你。”紫晴冷笑一聲，看到二夫人和陽石曉月臉上一刹那驚恐的表情，紫晴心裏一片釋然，“鳳如公主，娘，真相大白，爹已經知道了真相，那麽就讓爹來替你主持這個公道！”
罷，紫晴拔出侍衛的劍，挾持了近在咫尺的淩逸辰，“嶽紫陽，放了陽石府的人，要不然我今親就親手殺了淩逸辰，讓你悔恨一輩子。”
“你敢！”嶽紫陽臉色厲然，緊咬齒關，雙手慢慢僵成魔爪，好像隨時準備殺了紫晴。
紫晴長長歎息一聲，“你都敢殺陽石上下一百多號人，我殺一個人，有什麽敢不敢？大不了全死就是了。”
祭壇上的突變讓台下的人都看呆了眼，誰也沒有料到陽石家的傻嫡女竟然有如此氣魄，敢在祭壇中央用當今皇上威脅那個惡毒陰狠的祭壇壇主。
“這個嫡女不簡單！”
“有孝心……”
“最重要的是有肚量啊，你們瞧瞧那位平時耀武揚威的二夫人，現在落個什麽下場，跪著哭著讓人家救，平時對人家什麽樣子，全京都都知道。”
“要我，這嫡女確實傻，根本不值，這不是把自己也搭上了？”台下議論紛紛，褒貶不一，可是紫晴心中明白，就算她全依著嶽紫陽做了，她死了，陽石家的人還是會盡數死在這魔爪之下，到不如讓人們看到這黑巫女的出爾反複，言而無信，根本沒有任何可值得信賴的。
淩逸辰被架著脖子，卻全然沒有反應，這與平時那個意氣風發的人判若兩人。
“淩逸辰……淩大哥，你到底怎麽了？”紫晴站在他身邊輕呼，以為用這樣的方式能讓淩逸辰恢複過來，最少阻止當下這場殺戮，可是呼喊半，全無反應。
這時紫晴腦海閃過一道閃電，她明白，嶽紫陽用巫術控製了淩逸辰，該死的黑巫。
嶽紫陽冷笑一聲，口中輕念咒語，“換靈術！”
片刻之間，飛沙走石，頭頂的烏鴉發出震耳欲聾的聒噪聲，仿佛世界就要被這烏鴉填平，一切都籠罩在黑色的陰影之下。
也就在同時，淩逸辰的眸子突然變紫，反手將紫晴的劍奪過扔到了地上，一掌將紫晴擊到了一丈開外，身子重重地跌落在山壁上，發出一陣巨響。
“呃！”紫晴發出痛苦地＂shen yin＂，嘴角滲出淡淡血跡。
淩逸辰緩緩彎腰，拾起地上的劍，獰笑著把劍放在了紫晴頸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做人要量力而為，如今地都在我的手掌中，就憑你，想威脅我……你是在找死！”
這個場景是如此熟悉，嶽紫陽臉上的那份快意，上成群黑壓壓的烏鴉，還有，就是另一個人眸光之中那絲痛惜。
“要殺要剮就痛快點，少廢話！”紫晴閉上眼睛，想著自己生無留戀，死無牽掛，唯一的放不下的玉竹這下也要隨她而去了。
劍峰鋒利無比，觸絲即斷，嶽紫陽揮臂狠狠地砍向紫晴，眸中的恨意像是燃燒著的魔鬼，她厲叫，“淩逸辰是我的，誰也不能奪走她，想都別想……”
“大姐……”
“晴兒……”
“紫晴！”所有的人都心弦一線，那副場麵既不忍看，又不能不看，在死亡麵前過往種種都煙消雲散，他們竟然看到紫晴臉上散發出一種淡然的笑意，那笑像是上雨過的彩虹，叫人不敢相信在死亡的時候能看到那種瑰麗的色彩。
“當！”地一聲，劍意外地被彈到了反方向，嶽紫陽愕然地看著安然無恙地紫晴，不敢置信地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隻是一個凡人，不可能刀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