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一縷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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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你明明知道我洗靈未果，為什麽還要救我？”紫晴徹底糊塗了，腦海裏立刻蹦出川鮫譏諷舞介子喜歡紫晴的話，心裏突然覺得萬般尷尬，難道這是真的？舞介子真的是喜歡我？
舞介子神色肅然，並沒有往常的隨和。
自血靈泉出來之後，她和紫晴之間就保持著距離，似乎不願意再讓紫晴靠近。
“這件事情日後我再跟你解釋，現在，我隻要你一個決定。”舞介子看著紫晴，眸光裏倒映著的卻是自己的身影，兩人就這樣僵持著，時間卻毫不留情地逝去。
紫晴看了一眼嶽紫陽，心底卻是千回百轉，如果錯過了今這個機會，她再想殺嶽紫陽恐怕難上加難。
可是，如果今她殺了嶽紫陽，她沒有辦法離開祭壇，淩逸辰也會死於非命。那沒有宿主的嶽虹恐怕也難逃厄運，如此，簡直是滿盤皆輸。
但是，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殺了舞介子，再殺了嶽紫陽……神不知鬼不覺的，她還可以在黑巫女祭壇裏做她的使，隻要時機一到，她就可以徹底將祭壇催毀，從此往後，這個世上再沒有任何的黑巫女。
剛剛想到這裏，就聽到舞介子，“我知道，現在我跟本不是你的對手，先不你的巫術如何，隻要你那塊蔚藍還在，我就跟本無法近身。但是你別忘記了，這裏是祭壇，太多的巫靈可以招喚……”
剛到這裏，紫晴揮手設了結界，整個石屋都被籠罩其中。
“舞介子，如果我，我寧願舍棄一切換嶽紫陽的性命，因為她手上沾了太多的鮮血……隻有她死，周國才有寧日，這個大陸才有寧日。”紫晴心裏猶豫不絕，但她不願意輕易放棄自己的決定，更何況，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舞介子苦笑，“你以為，壇主死了，這個世界就太平了？整個大陸的勢力四分五裂，烽煙四起時受苦最多的是百姓，所以壇主才要助皇上一統大陸……”
“那又如何，沒有黑巫女，也有人可以做成這一切事情。”紫晴想到陽石家的敗落，陽石青城的慘死，陽石霍的悲慘遭遇，周子傾的狼狽……玉竹的死，婆婆的死，還有那隻黑貓雪靈的死都與嶽紫陽有關，無論如何，她都不能放了嶽紫陽。”
想到這裏，紫晴果決地將匕首向嶽紫陽刺去，就算是同歸於盡，今嶽紫陽必死。
就在匕首要落在嶽紫陽胸口前的時候，舞介子抬起法杖將匕首擊開，同時攔在嶽紫陽的麵前，“想要殺壇主，那就先把我殺了。”
“舞介子，不要以為我會心慈手軟。”紫晴沒想到舞介子會這樣忠於嶽紫陽，就在前些日子，嶽紫陽還懲罰她在血靈泉裏泡了三日，那種如生死般的痛苦，卻沒有讓舞介子對嶽紫陽生出一絲恨意，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忠心耿耿？
“紫晴，我從來不覺得你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若是如此，我就不會一再地救你。”舞介子的話出奇的溫柔，溫柔地就像是一個＂qing ren＂的話，這讓紫晴心裏一陣恍惚，同時又十分困惑。
紫晴握著匕首的手並沒有鬆開，她不願意就此放過這個好機會。
“再過一盞茶的功夫，川鮫就會回來，你們困不住她。”舞介子十分肯定地，“如果那個時候，你仍然沒有離開這個石室，到時候就算是淩逸辰醒來你也不會活著走出祭壇了……你要想好。”
“你是在威脅我，舞介子。”紫晴依然不肯改變決定，是因為她對這個決定已經下了太大的賭。
舞介子淡淡一笑，長長歎息一聲，“我從來不會威脅你，以後也不會威脅你，隻是勸告，或者你也可以當成是真心的幫助。”
“我不信……”
“信不信不由你，正如嶽紫陽那麽渴望得到一個能助她一臂之力的使，所以選擇信了你。”舞介子十分同情地看著白發蒼蒼的嶽紫陽，仿佛是一個慈祥的娘親看著自己的女兒一般，她如此神情，突然讓紫晴困惑的有如到了一個不認識的世界。
這裏明明是祭壇，是黑巫女的下，她們沒有感情，心狠手辣……可是為什麽，她看到的和理解的卻並非全是如此？
嶽紫陽雖然毒辣，可是對她卻不止一次的給於寬宥……
“收手！”舞介子再一次懇求，同時從腰裏掏出一個布包遞過來，“這是黑貓的骨皮，待我們找到育靈樹，你可以讓它重生……”
提起黑貓，紫晴心裏一時變得異常柔軟，想到黑貓在陽石府時曾幫助她們出去尋食物，在洛水河畔救了莫靖安，最重要的是，它曾在老鷹嘴裏救過她的命……”
紫晴接過黑色的包裹，正在發怔，舞介子突然催促，“快走，川鮫回來了，不要讓她看到你……”
完，舞介子施咒在牆壁上畫了一道門，紫晴趁機穿門而過。
同時，舞介子收了巫術，正這時，川鮫闖進了石室厲聲問舞介子，“你闖進石室有何貴幹？”
在回來的路上，川鮫心裏最擔憂的就是嶽紫陽的安慰，如今看到她安然無恙地躺在那裏，除了那驚人的白發和衰老的麵容之外，沒有受任何的傷害。
“川鮫，你的脾氣越來越大了，我隻是擔憂壇主，所以進來給壇主渡了些靈力，好助她度過難關……我到是想問問你，不好好守著石室去哪裏了？而且突然還撤了結界，難道，你將護法的職責視同兒戲？”舞介子看著川鮫臉色越來越難看，的話也就中斷了。
“紫晴來過這裏沒有？”川鮫看看舞介子，想從她臉上看到任何的一絲線索，不過舞介子隻是淡淡笑了笑，“現在紫晴恐怕沒有時間來這裏，祭壇外麵的事情有太多需要處理。”
“我不知道壇主為什麽這樣安排，照我，那個紫晴很可疑……”川鮫警惕地看著四周，看到四周一切如常，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她還是將手放在石床邊上，暗中使用了追憶術。
她想知道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隱瞞。
查了一會，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除了嶽紫陽進入石室的畫麵之外，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
川鮫走到嶽紫陽的身邊，原本陰冷，生硬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種想哭的表情。
“壇主。”川鮫屈膝跪到了嶽紫陽麵前，她抬起手試圖撫摸嶽紫陽的銀絲，又怕玷汙了那頭發似的將手放下，最後頹然地伏身於石床邊上，“沒想到壇主會為了皇上如此犧牲自己……”
“川鮫，你不必太難過，壇主這樣做必有她的道理……”
“值得嗎？”
“這不是我們能論的，值得不值得，那得由壇主自己去論斷。我們還是出去，不要打擾她老人家休息……”舞介子默然立於川鮫身側，待川鮫起身，舞介子才把一個布囊放到川鮫手中，“這是曉月的一縷魂靈，你收好它！”
“你這樣做……”川鮫與舞介子之間向來有芥蒂，尤其是舞介子一再包庇紫晴，可是沒想到舞介子會把曉月的靈偷偷拿出來。
“我知道你對曉月另有用意，但曉月那丫頭需要些曆練，不然總是闖禍，哪收拾不住，連她命也不保。不如你還是暫時讓她專注於修煉巫術，日後……”舞介子看著川鮫，默然無語。
川鮫接過布囊不屑地看了一眼，“我看，她不是個可塑之材，日後若是辜負了舞介子你這番辛苦，到讓我不知道怎麽還你這個人情。不如你還是把她放回去，看壇主怎麽處置。”
“壇主日理萬機，根本不會記得這回事。我看你還是收起來，把曉月送進血靈泉，讓她在左右打掃，不定可以吸取些血靈泉的靈氣，日後你若再用她，巫術有所精進也是好事。”舞介子不願意再和川鮫多，看到川鮫不屑於把那布囊收起，隻是握在手裏，似乎隨時都會把這件東西扔到角落裏去一樣，就知道，川鮫心裏根本沒有任何重要的事情。
兩人出了石室，川鮫重新將石室設了結界，舞介子則是回到了萬丈淵繼續處理事情。
許多的刀光劍影都在暗處，看不到也摸不著。
紫晴回到石室，片刻之後嶽虹也回來了。
“姐姐，你為什麽不殺了嶽紫陽，當時你完全可以動手。依你的能力，殺了舞介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為什麽放了她？”嶽虹大聲質問，異常激動，要知道她在柳林裏幾乎豁出了性命，本以為大功告成，可是未料到紫晴一時心軟竟然放過了嶽紫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