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交換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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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晴一折一折地卷起袖管，親手打開了那刑具的盒子。
盒子裏布滿了各式各樣的鋒利刑具，那些刑具都泛著森然的冷光，讓人看了不由地駭然。
紫晴拿起一把斧頭，在手指上試了試它的鋒利程度，那錚然作響的聲音叫人不難想象它的鋒利程度。
這時的莫靖安非旦沒有恐懼，反而一臉厭惡。
紫晴此時與一個劊子手並無二般，莫靖安冷笑道，“看來今生我還有幸能見到黑巫女那殘忍如魔鬼一般的殺人手法，隻是可惜，今的這畫麵沒有辦法留存下來。我若是有些驅巫石的本事，定會將這畫麵展示給下眾生看，讓眾生看看你們的嘴臉，看看你們的殘忍手段，讓人們知道，你們是一群何等的烏合之眾。”
“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紫晴淡淡抬眸，眸子裏凝著許多的不忍，隻是她這不忍不能被珠兒看到一分。
她相信莫靖安能懂得她的表情，即便，她不得以要砍下他的胳膊來蒙騙過珠兒的眼晴，他也不會恨她。
不過，眼下她根本顧不得這些了。
她知道，川鮫必然不會信她，所以珠兒才會跟著她。
如果不讓珠兒親眼看到她做了什麽，那麽在川鮫那裏很難蒙混過關。
自從刺殺嶽紫陽未果之後，許多的事情做起來必須更加心才能騙過這些黑巫女的眼晴。
紫晴拿著一把刀走到莫靖安的身邊，心底一次又一次訴著對不起。
可是她明白，莫靖安根本聽不到。
“我知道你一心尋死，但是壇主不答應，他要讓你活著看她征服靖國，殺淨驅巫師……所以，現在我要將你做成人彘泡在藥壇裏，留你的眼，你的耳，你的鼻，讓你看到聽到聞到黑巫女的強大，這樣你才會心服口服。”著，紫晴將一把刀刺進了莫靖安的身體，速度快的讓人來不及眨眼，與此同時，紫晴的心碎了，眼睛裏的淚水像是冰一樣咯著眼簾。
她看到莫靖安眼中的恨意如燃燒的火焰，他握著她的手再一次狠狠地摁進身體裏。
“呃！”莫靖安發出一陣痛苦的＂shen yin＂，嘴角的血滴滴答答地滴落，一滴溫熱的血落在紫晴的手背上，像是一朵花一般妖冶。
就在那一瞬間，紫晴想到了那日桂花樹下，那個樹下接著她的俊朗少年。
一瞬間，心口有如被雷電擊中，所有的痛苦四散紛飛，浸染了她的每一寸血管，每一滴血液。
“使，做人彘不是這樣的手法，應該先剁手腳。”珠兒在一旁道。
紫晴忍著巨大的悲痛，隻是別過臉沉著，“隻有這樣才能讓他一會剁去手腳時少流些血，不至於失血太多而亡，去拿藥缸來。”
珠兒一時呆怔，接著應和道，“是，使，我這就去。”
這是紫晴的計謀，所以故意讓珠兒沒有將這些東西備齊了，就是為了中間有時間助莫靖安逃脫。
待珠兒離開石室，紫晴才對臉色蒼白的莫靖安，“對不起，我隻能這樣做，莫哥哥，你別恨我。”
莫靖安嘴角浮現一抹淒涼的笑，猛得將匕首從自己的胸口拔出來，指縫的血液像是噴湧的泉水，接連不斷地從指間湧出來。
可是他並不一句話，隻是用絕望的眸子看著紫晴，失去平衡的身體突然向後一倒，紫晴本能地上前去扶，卻被莫靖安打開了。
“拿開你的髒手。”莫靖安完，將臉別開，仿佛看也不想再看紫晴一眼。
紫晴忍著悲痛，施了穿行咒，牆壁上突然開了一道石門。紫晴強行施了巫術替莫靖安止血，並將莫靖安輕輕一推，他的身體立刻就跌進了那個石門。
在石門關合的瞬間，紫晴看到了莫靖安不解的眸光，紫晴勉強擠出一絲笑，眼淚卻從眼角分崩離析。
“對不起！”
紫晴完，迅速將那石門關合。
她知道莫靖安斷然不會主動踏入那個石門，她也沒有辦法隱瞞珠兒同時又讓莫靖安表現出恨她的樣子，唯有此法才能兩全。
可是紫晴亦明白，那一刀下去，刺傷的不僅是莫靖安的身體，同時也永遠地割斷了她和莫靖安的情誼，那一刀是絕別，比生死絕別更難挽回的永別。
石門的另一邊即是洛水河畔，她知道，他有辦法從那裏回到靖國。
那也是她唯一熟知，能確保他安全能送他到達的地方。
她聽到了珠兒的腳步聲，她知道時間緊迫不能再有半點差池。
於是她施展分身咒，將另一個自己幻化成莫靖安的樣子，接著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給殺了。
黑巫女的分身咒借的是自己的一縷靈魄，紫晴如此做，極大的傷害了自己的靈力。
“蠢貨。”黑巫靈冷笑一聲，蠢蠢欲動地試圖掙脫封印自己的結界。
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個黑巫靈絕對不會放過，這是紫晴事先就想過的事情，隻不過，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她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也就在這時，珠兒抱著藥缸進來，看到眼前血淋淋的場麵也是嚇了一跳。
“……使，他這是怎麽了？”
“咬舌自禁了，白白讓我浪費了些功夫，看來這藥缸也用不著了。”紫晴轉過臉，在珠兒的眸子裏看到了太多的詫異，不難想象，此時失了半條靈魄的她臉色一定難看的要命。
“使你……”
“我沒事，頭一次幹這種事情，實在是叫人作嘔。你的對，以後還是叫別的人來做這事，真是髒了自己的手。”紫晴將血手在身上輕輕抹了抹，接著驅馭火咒直接將地上那具屍體焚燒成了灰燼。
“使，這是在做什麽？”珠兒大驚，她猜不透紫晴如此做的意圖。
紫晴淡淡道，“懶得花力氣再去埋他，你吩咐下去，明日一早由我幻身為莫靖安去驛館交換黑巫女，到時候你們隻需留意靖國驅巫師的動靜，千萬不要讓他們識破我們的計謀。”
“是，使。”珠兒回答完後，看看手裏抱著的藥缸，一時不知道怎麽處理，看到紫晴走出石室，珠兒幹脆將那藥缸放到石桌上，跟著紫晴出了石室。
待紫晴走遠，珠兒才來到了川鮫身邊稟報整件事情的經過。
川鮫冷笑一聲，“這個紫晴肯定耍了滑頭，不過是你功力尚淺，沒有發覺而已。”
“可是是我親眼所見，紫晴將刀刺進了莫靖安的胸口，當時莫靖安的眼中全是恨意，不像左使的那般……”珠兒回憶當時的情形，對川鮫之前所的話半信半疑。如果紫晴與莫靖安真是舊識，如果紫晴真的不是黑巫女，那紫晴有一千萬種可以放走莫靖安的辦法，而絕對不是用刀刺進莫靖安的身體。
“想知道事情真相很簡單，你去讓人偷來紫晴身上那件鬥篷，隻需要一點血跡，我就能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川鮫的眸子裏泛出一絲的陰險，她一定要揭穿紫晴，隻有這樣，才能讓壇主恢複對她的信任，以及對她忠誠的讚揚。
“是。”珠兒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後，珠兒果然帶來了紫晴那件黑色鬥篷，她一臉的興奮。
畢竟，和一個有智謀的人鬥智灰勇要比追殺白巫女來得刺激。
“怎麽樣，這衣服得來的可順利？”川鮫看著珠兒追問。
“使……哦不，紫晴很謹慎，她將這件袍子交由一個心腹去洗，我費了好大的勁才將這袍子偷換出來，待左使查驗完後，我必須盡快送回去。”珠兒緊張地看了看四周，以確保這個甬道裏隻有她和川鮫才放下心來。
川鮫點點頭表示對珠兒的誇讚，同時低頭聞了聞那衣服的味道，皺了皺眉頭，“盡然是鳶尾花的味道，真是怪異。”
接著川鮫從上麵找到一滴血跡，在手指間微微一搓，那血液立刻呈現了一種怪異的螢光，不像血跡，到像是一種顏色。
“左使，這是怎麽回事？”珠兒好奇地問。
川鮫卻一臉困惑地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她怎麽可能親手去殺莫靖安。那次她見到一個孩子都會和善相待，怎麽會親手殺了莫靖安？”
“左使是，這血跡的確是莫靖安的？”
“不錯。這血跡的確是莫靖安的，而且從這黑紫的螢光來看，莫靖安受傷時心中全是痛苦和恨意。”這是川鮫用巫術能做到的，她沒有辦法像嶽紫陽那樣侵入一個人的頭腦，獲得她的全部記憶，但她已經能憑借細微的事情來發現一個人的情緒及情感。
尤其是從這個人的身體發膚更是準確地傳達著這個人心裏的所想所願。
珠兒依著這個方向推理，“這麽來，紫晴是真正的黑巫女，而過去種種是左使誤會她了，可以這樣嗎？”
川鮫將衣服扔到珠兒的懷裏，“你和陽石曉月一樣，做事不經大腦……”
“難道不是這樣嗎？”珠兒接過那件衣服，臉上的困惑變成了害怕，她害怕川鮫發怒。
川鮫冷笑，“這正是她狡猾的地方，那個紫晴心機太深，絕對不是你我能提防得住的。”川鮫完，深深歎息一聲，“以後，這祭壇恐怕再無寧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