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曾經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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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這十個人分布在東西南北,以及東南,東北,西南,西北,然後有一個人在地基中央控製陣法?”舞介子看到紫晴的堅持,不敢再懈怠,她吩咐左右向地基深處穿行,並且大聲道,“使了,隻要找到地基裏的巫女,那這個陣法必將被破。”

    紫晴也隻是進行了簡單的分析,驅巫師陣法圖她在秘籍中曾見過,雖然不能熟知,但她知道布陣必得四麵八方,上地下同時布置才能行成陣法。

    也幸得嶽虹一度的纏著她,讓她重修驅巫師秘籍,否則今恐怕她也會死在這祭壇之中。

    眾人得到方向,不再像是一隻隻無頭的蒼蠅,跟隨著舞介子的身影都一起進入了祭壇的地基深處。

    紫晴以一人之力控製著那塊白璧洞的陣法,整個深不可測的地基裏,五彩迷幻術以極為絢爛的姿態將那白光牢牢束住,成為一個倒掛的彩。

    那種場麵別是祭壇普通巫女,就連嶽紫陽也是平生第一次所見。

    隻見那五彩光束源源不斷地從紫晴手掌裏送出去,在半空之中,那五彩光束成億萬條分散開來,以紫晴手掌為聚焦,散開成。

    那色彩斑斕,氤氳出來的色彩將整個祭壇地基都染成了彩色。

    原本幽暗縱深的地基,因為這五彩的光茫而變成另一番地,讓人感覺,這地下的風景也是別有洞。

    “壇主!”川鮫用十分怪異的目光看著正在施巫術的紫晴,正欲什麽,卻見嶽紫陽躍身到紫晴身邊,毫不猶豫地將自己身體的靈力源源不斷地送到了紫晴身體裏,這股力量,使紫晴為之一震,她轉頭痛苦喊道,“不要!”

    “這個時候你需要我……”嶽紫陽的聲音陰冷而沉著,這與往常的她大為不同。

    仿佛此時此刻的情形激發了她內心柔軟的部分,而使她心裏產生一種同甘苦,共患難的感情。

    紫晴的身體為之一僵,腦海裏某處的記憶像是得到了某種觸發而漸漸清晰。

    那時候她和嶽紫陽仍然是姐妹,她們一同在藍鶴穀內長大,身後永遠跟著那個聲音稚嫩,梳著雙髻的嶽虹,她總是奶聲奶氣喊:“大姐姐,二姐姐,你們等等我!”

    紫晴正踩著一摞瓦摘一顆大樹上的桑葚,一不心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在地上,紫晴閉著眼睛想象著摔到地上的慘相,不料這時嶽紫陽突然爬在地上,做了紫晴的一塊肉墊子,與紫晴發出一陣疼痛而快樂的笑聲。

    “紫陽,你真傻!”

    “紫晴,這個時候你需要我,我不保護你,誰保護你?”嶽紫陽真地拍拍手掌,嘻嘻一笑,“幸虧平時我幹活多,連娘都我皮糙肉厚耐摔打。”

    接著,紫陽爬到樹上摘了一捧桑葚,兩人吃到嘴唇發紫,身上都濺滿了桑葚汁液這才作罷,最後回去被娘親好一頓胖揍。

    “紫晴嬌貴,哪像你一樣野,以後你若再敢帶她去爬樹,我打斷你的腿。”娘親怒吼,一邊用荊條抽著嶽紫陽的背。

    嶽紫陽一邊嚎叫,一邊衝著紫晴擠眼睛,那時候,她的眼睛還隻是淺淺的紫,像是一塊透明無暇的紫水晶。

    最後都是紫陽挨了打,紫晴隻能站在一旁低著頭,一個勁地不要打了。

    記憶到這裏戛然而目,紫晴內心裏的傷感在這一刻成為了海洋。

    如果一切有如當初,從未變過,那該有多好。

    紫晴稍一分心,白璧反噬,五彩突然被白光吞噬,那光迅速向紫晴手心反射回來,一旦進入紫晴身體,那紫晴必將會巫靈盡散。

    就在這時,嶽紫陽一掌將紫晴推開,那束白光盡數射在嶽紫陽的胸口,一口鮮血從嶽紫陽口中噴湧而出,她身體猛烈一晃就要摔倒,紫晴稍一遲疑立刻反手將嶽紫陽扶在肩膀,“紫陽……”

    喚出這一聲紫陽,紫晴才突地意識到自己犯了大的錯誤,眼前的嶽紫陽早就不是當年的嶽紫陽,而她亦不是當年的嶽紫晴。

    一切都在幾年前就變得物是人非。

    藍鶴穀那慘烈的一幕化成了浸入骨髓的恨意,那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化解的。

    心裏一酸,在嘴邊的話生生地咽了下去,這個時候川鮫撲過來一把將紫晴推開,“你走開……壇主,壇主你怎麽樣,屬下這就為您輸送靈力……壇主……”

    “紫陽……”淩逸辰也奔過來,默默地看了一眼被推開的紫晴,他彎腰將嶽紫陽抱在懷裏,以輕柔的聲音問,“紫陽,你還好嗎?”

    紫晴看著這一幕,她終於明白,時至今日,一切都回不去了。

    “保護皇上。”嶽紫陽擔憂的仍然是淩逸圾的安危,此時白璧洞已經越發強大,那個巨大的圓形邊緣已經大大超過了地基的寬度,整個祭壇都為那白璧鎖定,根本沒有任何逃生的機會。

    淩逸辰雙臂橫抱著嶽紫陽起身,對身後的川鮫,“我們劈也要劈出一條路來,帶壇主和這些巫女出去。”

    “是,皇上!”川鮫首當其衝,她率先飛身衝向了白璧,抱定了玉石俱焚的決心。

    淩逸辰抱著嶽紫陽,默默看了一眼身後的紫晴,以極輕微的動作點了點頭,然後飛身點地,借著搖動的台階往上衝去,紫晴剛才雖然費了很多的靈力,但因為嶽紫陽的輸入她還有能力施展巫術,替他們擋開那些下墜的石頭。

    片刻功夫,川鮫已接近了白璧洞,她施展巫術集全身力量於法杖之端,旋轉的金色圓環漸漸形成一個金色的虛幻大圓。

    那個圓印在白璧之上,形成了一個奇妙的現象。

    隻見一個白色的大圓中央有一個金色的圓,那個圓似乎一點點嵌入大圓,以形成一個出口。

    川鮫大喝一聲,法杖端頭的光茫大盛,那個金色的圓形成金色的圓錐,直錐向白璧深處。

    淩逸辰的身體支撐不住,要往下墜,紫晴伸手施展巫術,一道彩色的幻橋支撐著淩逸辰重新站穩。

    “多謝!”

    “謝就免了,休書必簽!”紫晴也不明白,為何在樣的時候會向這樣的男人伸出救援之手,剛才隻要她稍稍遲疑,淩逸辰和嶽紫陽就會墜入萬丈深淵,可是她沒有。

    正如剛才,嶽紫陽白光反噬的時候及時出手一樣,她也出手幫助了淩逸辰。

    淩逸辰深深地看了一眼紫晴,沒有再話。

    他們以為川鮫必將能用畢生的靈力為他們打出一條通道來,可惜她們錯了。

    那十個巫女皆被驅巫師利用,她們的記憶被封鎖,留下的是驅巫師對她們灌輸的殺掉黑巫女的信息。可是,她們身上的靈力依舊如從前一樣強大,再加上眾巫女集力反抗,那白璧微光將靈力盡數吸入,現在白璧已經將整個祭壇都籠罩,此時,再想施展穿行術逃走,已經為時晚矣。

    驅巫師用這樣的手段來消滅黑巫女,這是紫晴從未想到的。

    也可以,莫靖安的計謀比嶽紫陽的更高一籌,因為莫靖安可以用巫女來對付巫女,可是嶽紫陽卻不能讓驅巫師去殺死驅巫師。

    那十個巫女的靈力合起來遠遠是在川鮫之上,況且,還有驅巫師智慧集成的白璧洞。

    “啊!”川鮫被自己靈力反噬,身體搖搖晃晃向下飄來,珠兒奮不顧身,不顧危險將川鮫接下,隻擔憂地喊了一聲,“左使!”

    所有的人都被困在半空當中,進退兩難。

    紫晴的五彩橋雖還能支撐一會,可是她深知,如果舞介子還找不到地基深處那個掌控一切的巫女所在位置,那麽她們今將帶著所有的恩怨情仇一起葬身於這地基深處。

    沒有巫女,沒有巫靈,更不可能有什麽複仇的可能。

    這時,紫晴向淩逸辰望去,他的背影蕭蕭,依舊是一席墨綠,墨眉緊鎖,撇開仇恨,紫晴有一刹那依然覺得淩逸辰奮筆疾書時是一個好的皇帝。

    紫晴費力擺脫開這種念頭,她知道,這是之前的記憶與記憶琥珀裏的記憶互相交織時發生的一種幻象,這不是她真實的想法,隻是一種錯覺。

    “左使,我們怎麽辦。”珠兒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恐懼,畢竟,她還是一個孩子,未沒有經曆讓人如此絕望的場景。

    紫晴不然,對她來曆劫重重,生死幾次擦肩而過,越是在危險的時候,她越是能將心放到平靜如一潭湖水。

    川鮫從來未向紫晴低過頭,這時她緩緩轉頭望著紫晴,“請使想個主意,帶我們離開地基,算川鮫欠你一個人情。”

    “欠不欠的見外了,隻是現在我也沒有辦法。”

    “剛才,你的巫術明明對這個大盤子有束縛,你何不再一試?”川鮫試探地看著紫晴,她心中的擔憂紫晴一眼即明,她是在擔憂紫晴不肯用全力救她們出去,因為,在她心裏紫晴依然是一個可疑之人。

    紫晴抬頭看了一眼白璧洞,歎息一聲,“要生我們會一起生,要死,我也逃不出這裏去,川鮫你想得太多了。”

    這話終於讓川鮫死心,她扶著石壁勉強站起來,憤怒拍擊石壁,“該死的驅巫師,如果我能從這裏出去,我見一個殺一個,我要把他們的頭都擰下來串到一起風幹,掛在我石室門口當風鈴。”

    “等出去再。”紫晴戲謔一聲,腦海裏不由想到驅巫師的頭顱風幹掛在石室的情形,對川鮫內心裏這種惡毒與陰暗厭惡至極。

    川鮫回嘴,“還沒有什麽能困得住我川鮫的,隻要我的巫靈不死,我可以借任何生物複生,到時候就算是賠上我的靈,我也要將那些驅巫師殺個片甲不留。”

    完,川鮫靠著牆壁劇烈的喘息。

    這時白璧洞已經漸漸的下沉,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向下壓來。

    再過一個時辰,所有的巫女都將被這白璧吸進去化成白光,從此之後,在這世界銷聲匿跡,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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