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男女祭祀風眼
字數：4780 加入書籤
“阿莫是誰？”紫晴有一句沒一句地問他，心裏卻不知道何去何從，身上的毒雖然還未除盡，但已經對她形不成任何的威脅。
的確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可是太多了，卻不知道該從哪裏做起。
川鮫已除，回到祭壇後嶽紫陽勢必問起，如果她察覺異樣怎麽辦？
“阿莫！”少年大喊一聲，突然聽到一陣窸窣作響，還未等人反應過來，一隻變成沙子一樣顏色的變色龍吐著舌頭出現在紫晴腳下，待它的身體挨著紫晴的衣袍，立刻變成了黑色，十分的詭異。
“哈哈，巫女變色龍。”少年指著黑色的蜥蜴大聲的叫喚，紫晴對起不加理睬，隻顧往茫茫的沙漠從走去。
原來從大裂穀出來就是與靖國交結之處，往東則是大漠邊緣，想必眼前這少年就是從這沙漠裏來的。
紫晴猶豫一陣後，最後還是轉向那一望無際的大漠，沙粒在太陽底下呈現出一種金黃，隨風而舞，在空中形成一種沙龍，騰挪移動，十分壯觀。
“喂，你能不能走慢點，我都跟不上你了。”少年氣喘籲籲地跟著紫晴，走幾腳歇幾步，紫晴疾步前行，他隻能抹著額頭的汗水趕上來。
紫晴扯過黑色的鬥篷蒙在臉上，對身後的少年，“你不要跟著我，跟著我沒好事，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你告訴我，你要去哪？”少年攔在紫晴麵前，一副你不告訴我，我就不讓開的表情。
紫晴看著少年反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因為這是我的地盤，你告訴我，不定我能幫到你的忙，再了，你還欠我一條魚，害我現在還餓肚子，怎麽樣你也該有點誠意！”少年嘻嘻一笑，雙手倒扣著後腦勺，桃花眼在強烈的陽光下眯成一條細縫，頭上的發辮黑亮，讓人覺得這少年身上有一種不一樣的氣質，至於是什麽，紫晴沒有猜到。
從大裂穀出來，紫晴耳邊仍然縈繞著川鮫的那些話，淩逸辰和雪菲之間早有隱情，可是自己卻被蒙在鼓裏，當初自己恨不能將整顆心都拋給淩逸辰，可換回來的，不過就是這樣的結局，實在是愚蠢至極。
這個少年的出現，多少打亂了紫晴內心裏的那種沉甸甸的痛苦，將她拉回到了現實。
“那你先告訴我，剛才那些人是不是在找你，誰是婁蘭王，他們找婁蘭王幹什麽？”紫晴轉頭看著少年，看到少年先還一臉憨頑的表情突然收了起來，像是遭遇了暴風雪的初開梨花，此時突然枯萎，紫晴有些好奇。
“嗨，別了，簡直是悲劇！”少年別開臉，狠狠踢了一腳地上的沙子，側臉的線條突然緊繃起來，仿若變成了另一個人。
紫晴等了半，見他隻是望著沙漠發呆，也無心再問他。
“不也好，那我就走了，別再問我問題，也別跟著我！”紫晴轉身重新向沙漠走去，她覺得那裏似乎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吸引著她，忽然想起，之前婆婆用通靈術帶她的靈去過沙漠，難不成，白巫女之間互相有一種感應，是這種感應吸引著她？
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歎息聲，“好好，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不過，我也有個條件，我們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這算是公平交易！”
紫晴本無心管這檔子閑事，但是少年那張臉就在眼睛後麵的某個地方晃，他的嬉皮笑臉和突然肅然總是引發她的好奇，讓她想弄清楚少年身上的故事。
“也行！”紫晴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少年，聽見他，“那些人是在找我，而且沒好事！該我提問，你到底是不是黑巫女？”
“是！”
“不信！”少年噘嘴，模樣到有幾分真，這讓紫晴覺得新鮮，畢竟，自在陽石府重生之後她麵對的就是腥風血雨，很少能見到一個人最為真的模樣，這讓她放鬆，至少，沒有戒備。
紫晴嘴角微勾，施展馭土術，沙漠裏的沙子突然幻化成一條金黃色的沙龍，猛得向少年撲來，那少年驚了一跳，後退的時候不心絆倒，一屁股坐在了沙堆上。
他臉色煞白，捂著眼睛大聲叫，“不要！”
“我證明了我是黑巫女，請你回答下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婁蘭王？”紫晴不知道類蘭王是做什麽的，大概分析，應該是沙漠裏某個區域裏的王，可是這少年太過年輕，看起來也並無王者風範，這讓紫晴又有些好奇。
少年將剛才的驚慌失措都咽下去，過了一會恢複了神色之後才，“我是婁蘭王的嫡子，父王剛去逝，我就被大漠王封為了婁蘭王，掌管大漠之中的一片區域，婁蘭！”
“既然是父王剛去逝，為什麽不在家好好守靈，跑到大裂穀前捉魚吃，這就是你們大漠人表達孝的方式？”紫晴剛完，就看到少年伸出食指指著她竊笑，“不是，這可是你提的另一個問題，我回答完了，請你回答我，你要去大漠做什麽？”
“去找同類，不關你的事！請你回答我，他們找你，你為什麽躲？”紫晴的回答少年並不滿意，隻是撇撇嘴嘀咕，“應付我！不過你的問題我可以回答，婁蘭地處沙漠中央地帶，是一處風眼，每年父王都要應著風眼的要求用活人祭奠，是圓時祭奠男子，是扁圓時祭奠女子，這些年為了得到大漠神的庇佑，我們婁蘭的男子女子被殺了無數……我早就看不下去，但奈何那時候我太無力反抗，現在父王一死，我當了婁蘭王就不會再殺我的子民們。”少年一臉堅定，與他臉上的稚氣並不衝突，紫晴能看到在他那張孩子一樣的臉後，有一顆王者之心，盡管初見時，誰也不覺得他是一個王。
“風眼？”紫晴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事物，本來覺得，這世間再也沒有比祭壇和大裂穀更為奇怪的地形了，可是當少年起風眼呈圓形和扁圓形變化的時候，紫晴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該你回答我了，你既然是黑巫女為什麽不在祭壇，這大漠裏還有白巫女的蹤跡，難道你就不怕遇到那些白巫女而交戰？”少年的話提醒了紫晴，此時，盡管她心裏十分清楚自己是一個白巫女，但是她身著黑色的鬥篷，手握著黑巫女的法杖，任是誰，也會把她當成黑巫女看待，而不是白巫女。
“我知道這裏還有一族白巫女，我就是來找她們的，至於原因，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紫晴終於明白自己來大漠的原因了，一切事情皆有原因，紫晴默默望著遠方，希望能盡早看到那一族白巫女。
“但是你根本無力反抗大漠王，所以，你要四處逃竄，以此來躲避大漠王的命令，保護你的子民？”這話紫晴覺得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少年定然是有這樣的想法，所以才會四處逃跑，可是他哪裏知道，一旦大漠王做了的決定要祭祀風眼，那即便他跑了，大漠王也會照樣殺他的子民。
“是的！”這一個聲音份外的沉重，和著大漠裏嗚嗚地風聲，十分的悲涼。
看到少年臉上籠罩的陰影，紫晴一時覺得十分同情這個少年，看樣子，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可是年紀就要麵對父王的去逝和大漠王的逼迫雙重重壓，也實在夠他受的。
見紫晴看他，少年轉過頭來看著紫晴，“你不是黑巫女嗎？你神通廣大，定然會幫我解開這個謎，為什麽風眼會有忽圓忽扁的變化，為什麽圓得時候就代表是沙塵暴，扁的時候就代表是大幹旱，難道，這大漠裏真有神……可是既然為神，不是該眷顧他的子民，保佑大漠年年平安的嗎？”
少年話的聲音十分的激動，到最後的時候，聲音一變，眼眶已經紅了。
他十分淒然地抬起頭來，“黑巫女，你能告訴我嗎？”
紫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因為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怪事。
少年失望了，低下頭扯著已經破開洞的褲子，臉上顯出前所未有的迷茫，“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不可能永遠這樣逃下去，因為時間太久，大漠王必然會找人替代我的職位，到時候，婁蘭的男子和女子還是要獻給風眼。”
“或許你能跟大漠王談談……”
“沒用，他根本不會聽我一個十六歲少年的話，他隻相信祭師，相信關於風眼的傳！”少年頹喪極了，連紫晴也受了感染，先前那個活潑多話的少年轉眼變得沉默而傷感，這讓紫晴心裏憤慨，“婁蘭王，不如你帶我去看看你們的風眼，不定，我可以查出這件事情的真相，你也不必再為難要用你的子民祭祀！”
少年眼睛一亮，拍著腿跳起來，“太好了，隻要你幫我擺平這件事情，我就告訴你，大漠裏白巫女的結界在那裏，隻有我才知道那個地方！”
“好，一言為定，那現在由你帶路，我們一起去看看這個風眼到底是怎麽回事。”紫晴多管閑事的脾性無法更改，黑巫靈在腦海裏不止一次譏諷過她這種致命缺點，但此時，黑巫靈卻在腦海裏沉默了，紫晴本想多問幾句，卻突然聽到少年聲音一變，“該死的，他們已經開始舉行祭祀儀式了，我們得快點！”
紫晴看到遠處有一股狼煙緩緩升起，聽到少年的話之後，她明白這股兒狼煙是在向他發出信號，表明婁蘭子民有難，讓他盡快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