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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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綠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依舊是原先的漫黃沙。
紫晴的眉頭微蹙,心底卻千回百轉,難以平靜。
都黑巫女歹毒陰險,殺盡下,屍骸便野,那此時白巫女將大漠人的一片希望盡毀,那又做何解?
剛才對桑姒施以靈力已經耗費了太多精力,此時又為了送給巫環一片綠洲已經將靈力耗費無已。
如果白巫女不肯相信她,那她進退兩難。
“你跟我來!”秦七扯扯紫晴的衣袖,顯然是要帶她離開。
紫晴稍一思量,現在看起來大漠王和白巫女不相上下,可是顯然白巫女是在手下留情,這時候她如果離開,白巫女勢必會追著她走。
“好,我們走!”紫晴衝著秦七微微一笑,還不等秦七反應過來,紫晴一把提起秦七向空中躍起,身體空靈如飛鳥,在空中劃過一道痕跡。
“啊,我的娘誒!”秦七雖身為婁蘭王的子嗣,可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飛翔的感覺。
此時,一個黑巫女帶著他在上縱橫馳騁,整個大漠幾乎都盡在眼底,一時興奮不已,一時在空中大喊大叫。
下麵的人看到秦七飛上了空中,都一個個羨慕不已。
紫晴馭風而行,法杖破空而起,為紫晴開出一條路來。
俯瞰大地,整個大漠起伏的黃沙如同金色的沙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綿延向際。
不遠處的白巫女看到紫晴離開,也不與大漠王糾纏,迅速的騰身而起,追隨而來。
“姐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不如帶我去祭壇!”秦七無不激動地看著紫晴的側臉,看到她美如畫卷的側臉,心裏像吃了蜜一樣甜。
如果能守在這樣的姐姐身邊就好了,至少,永遠也不用怕大漠的幹旱和沙塵暴。
紫晴低頭看了一眼浮想聯翩的秦七,“你去祭壇幹什麽?”
“我想拜你為師啊,學巫術,像你剛才那樣將我們大漠都變成綠洲,這樣,我們的子民永遠不必受現在的苦楚。”秦七頂著風話,有幾句話都忽隱忽現,但紫晴完全能猜得出他想幹什麽了。
祭壇洗靈時的痛苦依舊曆曆在目,巫術是用自己九死一生換回來的。
後來的修煉,黑巫靈的入住;血靈泉的沐浴,幾次三番都差點死在驅巫師的手下。
連她自己想起來的後怕,秦七這樣的一個少年,怎麽能承受。
想到這裏,紫晴將秦七忽地放開,秦七從高處急墜而下,他的叫聲劃破長空,將空中翱翔的飛鷹都驚走了。
“啊,姐姐快救命!”秦七四肢亂撲,撲騰的樣子像是在無水的長河裏遊泳。
紫晴俯墜而下,一把撈住了正在下墜的秦七,看到他臉通紅,桃花眼圓睜,目光直視著前方問,“還要當黑巫嗎?”
“姐姐,你快嚇死我了,你再不救我,我尿都嚇出來了。”秦七一臉慌亂,另一隻手捂著胸口,“以後你再扔我,先告訴我一聲行嗎?”
紫晴徹底無語,本是想讓秦七知難而退,不料他卻是這樣執著頑固。
忽地想起他在水潭邊纏著要魚的情形,紫晴不由抿嘴而笑。
“你得叫我姑姑,叫姐姐差輩了,還有,祭壇有規定不收男巫,你趁早死了這條心。”紫晴話剛落,隻見剛才的白巫女追了上來,她施展馭風咒,在紫晴麵前行成一個巨大的空氣漩渦,紫晴堪堪躲過,差一點就被吸進那風眼裏。
秦七被那漩渦吸得幾乎不能喘氣,還未平穩的心此時又一次懸起來。
“這次死定了,定死了,當巫女一點都不好玩。”秦七被紫晴提著領口飛了老遠,身體距離大漠幾乎有百丈之餘,如果這樣掉下去,估計連肉餅也不是,直接是肉沫了。
紫晴與白巫女交手,記憶裏白巫女的許多的巫術都一一再現。
此時,她們兩人所用巫術都一模一樣,交起手來,就像是自己跟自己對打。
在藍鶴穀時就曾聽娘親過,邊塞有一支白巫女隱身於大漠,從來不與藍鶴穀往來。
自嶽紫陽荼毒藍鶴穀後,這裏更是杳無音信。
此時紫晴拚命記憶,才忽地記起娘親跟她過,這裏的白巫使者應該是嶽紅染。
想到這裏,紫晴對白巫女,“我要找紅染姑姑,你帶我去見她。”
白巫女一聽這個名字,手下的動作明顯一慢,“你知道紅染?”
秦七本來嚇得哇哇大叫,聽到紫晴和白巫女對話,笑嘻嘻,“原來你們認識,認識就好,我們去地麵好不好,這簡直太驚險了。”
白巫女看到紫晴還提著秦七,冷笑一聲,“紅染姑姑也是你叫的,當年,大公主和九公主之間爭鬥,將別人都當作是一顆棋子,若不是紅染姑姑她及早抽身離開,如今,恐怕也是一縷巫靈在四處遊蕩。”
紫晴聽了分明一怔,她聽過當年巫族爭鬥的傳,可是那些距她繼承女皇之位已經有千年之餘。
她不記得,也不清楚內裏原因。
正陷在思緒當中,白巫女忽然抬起法杖朝著秦七攻過去,紫晴抬起法杖抵擋,不料她直擊紫晴提著秦七的手背。
紫晴吃痛鬆手,秦七被再次丟棄,驚恐萬狀。
“黑巫女,你這是要活活嚇死我才算啊。”秦七急速下墜,紫晴伸手要救,不料白巫女招招阻攔。
紫晴惱怒,黑巫女為非作歹她已經忍耐到極限,卻不料白巫女也是這麽心狠手辣,草菅人命。
“他是大漠人,與我們之間的仇恨無關,你為什麽要傷害他。”紫晴質問,抬手施展馭風術將秦七包圍,秦七剛穩穩當當停在半空,將快要跳出胸口的心塞回去,不料白巫女出手擊破風團,秦七再次急墜。
“你知道不知道,你封印風眼,在這裏肆意擴展綠洲會給我們帶來什麽樣的災難?”白巫女一臉怒色,她們在邊塞苟且偷生,與外界無任何連係,唯一關係密切的就算是這大漠的一族,大漠人。
可是未料到紫晴突然出現,打破了這番平靜。
大漠有異樣,風眼被封印,黑巫女必然會留意到,到時候嶽紫陽帶著人馬來到大漠,到時候殘留的白巫女會全軍覆滅。
紫晴心裏猛得一怔,她一心想要尋找到自己的同族,用育靈樹來擴展白巫的力量。
可是她忽略到嶽紫陽的嗅覺很靈敏,一旦發現她在這邊找到了白巫女,會馬不停蹄地來到邊塞追殺白巫。
就在紫晴猶疑時候,白巫女法杖直擊向紫晴胸口,紫晴本能地反抗,施展開五彩迷幻術將白巫女定格在五彩迷幻陣裏。
白巫女掙紮不動,冷笑一聲,“你你是白巫女皇嶽紫晴,這就是你的證據?你不僅會白巫術,還學會了黑巫術,你到底是誰?”
“姑姑救我,再不救,我摔死了!”秦七大叫,此時他距離地麵隻有百十來米,他幾乎感覺到了大漠上沙子散發的熱度正在撲麵而來,他做好了摔成肉餅的準備。
紫晴知道解釋不清,再多無益。
如果婆婆在就好了,最起碼她要少費許多的口舌。
紫晴俯身,施展馭風術緩衝秦七下墜的速度,就在秦七要和沙漠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一把提著他的領口將他拉起來。
秦七麵色蒼白,神色呆滯,顯然被嚇傻了。
“秦七,秦七,你沒事!”秦無風上來拍著秦七的臉,驚恐地看著紫晴,敢怒不敢言的樣子讓紫晴無奈,“他沒事,回去給他喝點壓驚的藥,我走了。”
大漠的空有一張五彩,無數的彩虹狀的拱形將白巫女困在其中。
白巫女左右奔突,法杖和迷幻陣相碰撞形成一道又一道的五彩光茫,無比炫目。
這是大漠人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奇景,一時,他們個個伸長脖子,都忘記了這本是一場廝殺。
“紫晴!”大漠王迎上來,神情中帶著一絲不舍。
一旁的一個女人抱著桑姒的孩子站在那裏,也默默注視著紫晴。
紫晴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綠洲,知道大漠人眼中的渴望是因為什麽,但她不能再多做什麽,否則帶給他們的隻是災難。
“大漠王!”紫晴從腰間取出一隻紙鶴,遲疑了一下,將紙鶴交給大漠王,“這是施了巫術的紙鶴,如果有一你的施人遇到了危險,你可以念上麵的咒語讓紙鶴送信,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救你們。”
捏著那張紙鶴,猶如看到了當年淩逸辰給她紙鶴時的情形。
心不由微微一痛,無法呼吸。
有時候愛情隔了千山萬水也擋不住相思之情,有時候即便是近在咫尺也分明曉得再不會聯係。
大漠王指節粗大的手捏著那張紙鶴,忽地抬起頭看著紫晴,“如果我留你,你會不會願意留在大漠,做我們大漠的神。”
紫晴雖不能,但心裏依舊一暖,回以大漠王一個久違的笑。
她發現自來到大漠之後,嘴角不由自主彎起已經有很多次了。
桑姒過,這裏沒有江南美景,沒有碧水幽潭,但這裏人心純良,每個人都如飛鷹一樣灑脫自在。
或許在他們眼裏,周國靖國地處豐饒,人煙繁密,是世外桃園。
但對紫晴來,沒有黑巫的地方才有一處好風景。
紫晴沒有回答大漠王,隻是默默轉身,她在原本的綠洲處隻留下一處泉眼,那泉眼細流汩汩,並不起眼,但她相信若幹年後婁蘭人會將此時建設成他們想要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