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是你親手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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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望去，眼前隻是一片荒涼。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一絲的響動，剛才那突然而來的攻擊像是一場夢一般。
但紫晴知道，那不是夢。
此時迎麵吹來的風不僅沒有了初夏的熱度，而且還帶著絲絲涼意。
那涼意浸透肌膚，直入骨髓，紫晴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種氣場。
秦七緊張地拽著紫晴的鬥篷衣袖，好像一放開，他就會被怪物拉走一樣。
“姑姑，這裏好怪異！”
“怕了？”紫晴看到秦七的臉色煞白，連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裏也滿是驚恐，本來想嚇嚇他的心思此時也就消散了。
紫晴想到剛才與白巫女的一場惡戰，想著如果這裏就是結界，那麽嶽紅染就在這裏了。
不過聽著剛才白巫女的話音，她想見到嶽紅染肯定不太容易。
“嶽紫晴前來拜見紅染姑姑，還請紅染姑姑出來一見！”明知道不可為而為之，是紫晴曆來的作風，她的眸光緊盯著前方的沙漠，如果紅染真的要出來相見的話，那勢必會走出結界。
可是，空氣裏依舊是涼涼的風，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秦七心地扯著紫晴的衣袖，“姑姑要心了，這裏怪異的很，四周有許多的流沙陷進，不心踩進去的人會被流沙活埋。”
紫晴看了一眼秦七，他的臉色沒有改觀，依舊慘白。
隻是現在他看起來比較淡定，大概是因為紫晴在他身邊的守護。
“秦七，很感謝你告訴我結界所在地，現在你可以回去了。”紫晴完，在秦七手心裏結了一個巫咒，“這是馭木術，雖然這巫咒不能像巫術一樣隨時隨地應用而生，但它也可以在你們陷入絕境的時候救你們一命，現在，你可以走了，以後不論誰問起，都這是偶得。”
紫晴看到秦七眼裏閃過一絲離別的傷感，也不過才的兩日時間，可是連自己也覺得和這個少年有著某種緣分。
黑巫術本身會給他帶來許多的災難，可是紫晴卻還是不忍心讓他失望。
“姑姑，我過要跟著你浪跡涯……”
“別傻了，我是黑巫女，哪裏也不能去，最後的歸宿仍然是祭壇。”出這話的時候，連紫晴也微地一怔，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把祭壇當作是自己的歸宿了。
秦七握好手裏的結印，眼角處卻凝著一滴眼淚，“姑姑，我舍不得你……”
“走！”如果是盛世太平，那紫晴一定會讓秦七留在身邊，教他最好玩的巫術。
秦七轉身，風扯起紫晴臉上的黑色鬥篷，一張蒼白如珍珠一樣的臉隱隱出現在大漠的陽光下，秦七的眼中閃過一絲恍惚，腳步也停下來。
他忽地轉身跑向紫晴，撲進紫晴的懷裏，“姑姑，你讓我想起我娘，讓我想起時候娘親穿著紗麗站在沙漠裏與我們道別的情形！”
紫晴一時無話，隻輕輕拍了拍少年的頭，“快走！”
少年抹了一把眼淚，十分果斷地轉身，向著來時的方向而去，剛走幾步，就看到少年突然腳下一軟，整個人都要跌倒。
片刻後紫晴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少年陷進流沙井裏，不等少年喊救命，整個人都往陷井裏陷下去。
刹那間衝進紫晴腦海的是初見少年時那雙如灼灼桃花一般的眼睛。
他的少年無忌和單純，像極了太陽未升時樹葉上凝著的一顆水珠。
“秦七！”紫晴急喊，伸手拽住秦七的手，想要救他。
可是這時四周的沙子如同失去了大地的支撐，猛得向下墜去，紫晴來不及施咒就隨著秦七一同墜入流沙井中。
接著是暗無日的黑，像是被活活掩埋。
紫晴睜開眼睛，發現什麽都看不到，隻能感覺這是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空氣裏還散發著一種腐臭氣息。
“秦七！”紫晴的聲音在空曠裏回響，這裏顯然是一個比較大的地方。
“秦七你沒事，你在哪。”等紫晴漸漸適應了井裏的黑暗之後，這才發現，這裏的確是一個流沙井，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流沙井的入口處沙子已經自動停止的流動。
紫晴不肯罷休，施展馭土術想打出一條通道來，卻不料巫術隻能加劇沙子流動，讓他們麵臨更大的危險。
紫晴收起巫術，想不到好的辦法隻能暫緩。
這時候看到秦七暈倒在一旁，紫晴過去拍拍秦七的臉，“秦七，秦七你醒醒……”
“沒有用的，這流沙井裏缺少空氣，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死。”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從後背響起，即便是麵對了無數危險的紫晴此時不由也是汗毛倒豎。
這空曠的流沙井裏，到底會藏著一個什麽樣的人。
紫晴緩慢地轉身，在漆黑的流沙井借著法杖的藍光，紫晴看到的是一個絕世美麗的女子。
既然秦七會因為缺少空氣而死，而眼前的女子又談吐自如，那明她不是普通人。
紫晴看著那女子，想從那女子的眼神裏分辨出她到底是敵是友，可是她看到的隻有暗淡。
對，是一種暗淡。
即便有一張絕世的容顏，可是因為她眸子的暗淡而顯得那麽的滄桑憔悴。
“你是誰？”紫晴從女子眼裏看不出什麽，隻好先發製人。
那女子挑了一塊石頭坐下，仿佛再站一會她就會累。
“我就是你想見的人，紅染！”那女子的眼皮微抬，眼神裏立刻就有一種倦怠顯露，感覺她好久沒有睡覺一樣。
紫晴一聽是紅染，心裏有些高興。
本來以為想見紅染會萬般艱難，可是沒想到落入這流沙井中就看到了。
秦七沒有失諾，他果然帶著她見到的白巫女，自己的同族紅染。
一時有太多話，竟然不知道如何起，紫晴想告訴紅染育靈樹的所在之處，她想告訴紅染隻要他們聯手反抗就會取勝。
紅染看著紫晴，心裏卻萬般疲憊。
眼前這個女子雖然與嶽靈並沒有幾分相像，但是她話的神情，細微的動作與嶽靈是那般的像，像到讓紅染認為，這定然是嶽靈來質問她了。
“紅染姑姑，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許久以來積累的孤獨也在這一刻絕堤，紫晴心裏忍不住呼喊，她是有家人的，她從此之後是不是可以不那麽孤單。
此時，心裏微微地暖，像是找到了歸宿。
紅染漸漸走過來，淺紫的衣服，因為巫術而永遠定格在二八年華的臉。
她看到紫晴眼中的期待，一直沒有話。
眸光漸漸轉到了秦七的身上，紅染看著暈倒的秦七，“不管你是不是嶽紫晴，我知道，你不願意讓秦七死！”
“姑姑，秦七是我的朋友，他不會死！”紫晴回頭看了一眼秦七，盡管有些擔憂，但紫晴相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秦七不受傷害。
想到這裏，紫晴心裏有一種安然。
因為她想到了玉竹，當時自己是那麽的弱沒有辦法保護玉竹，但是現在，她完全可以用巫術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任何人。
“少年意氣風發，不知道人世艱難，更不知道黑巫女在人世間到底做了多少惡，他依舊活在那個單純的世界裏。”紅染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厭倦，仿佛世上的一切事情都不足以讓她的心情有一絲的波瀾。
不知道為什麽，紫晴覺得這種波瀾不驚的態度比黑巫女的冷酷還要讓人害怕。
“紅染姑姑想什麽？”紫晴開始不安起來。
這突然而來的見麵並不是紫晴預期到的那樣，至少，此時紅染臉上的那份漠然與平靜讓人害怕，像是一尊石雕一般。
紅染抬起眸子，不經意地看了紫晴一眼，然後用十分平靜地語氣，“如果我要讓他死呢，如果我要用整個大漠子民的性命來換取我們白巫這一脈的安寧，嶽紫晴，你可願意給我？”
紫晴心裏一驚，蒼白的臉在法杖藍光下更加白皙，像是透明。
紫晴分析著紅染的每一句話，不定是像嶽紫陽一樣的恐嚇。
或者，隻是紅染姑姑開的一句玩笑。
兩道眸光相對，紅染那死寂的眸子裏有一種讓人害怕的東西。
“姑姑我不知道你在什麽？”紫晴的手握了握法杖，目光卻一刻也不肯離開紅染的臉，這是白巫女紅染嗎？
“一年前因為你我們死了兩個姐妹……難道，藍鶴穀一事還不夠讓你清醒，你非得要我們整個家族都為你陪葬你才甘心？”紅染一直壓平的語氣突然拔高，聲音在流沙井裏回蕩，空氣裏震蕩似乎波及到了內心，紫晴的心猛得一顫抖。
藍鶴穀的事情她不願意回想，因為在那一夜之間她失去了所有。
親情、愛情以及對所有人的信任，她差一點就不願意再複生，可是從一開始將記憶隱藏在記憶琥珀，到後來曆經千辛萬苦複蘇記憶，為的隻是複仇，所以她堅持下來。
紅染毫不憐惜地挑起舊事，揭開傷疤，鮮血淋漓。
這種痛苦，要比洗靈更甚。
“無數的人因你而死，隻因你是白巫女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不停止這種複仇的念頭，更多的人會因為你而死……靖王、**、玉竹、黑貓、還有那麽多的姐妹……你有沒有想過這種以卵擊石的手法簡直太過幼稚真？黑巫女如今的數量已經是我們百倍之多，難道，你依舊要一意孤行為了你一已的情感而複仇？”
“不是的，姑姑，不是這樣的。”紫晴想要辯解，卻看到紅染突然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向秦七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