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質疑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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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星掛在遙遠的邊,似在給迷路的人指引方向。
紫晴看了一眼秦七,他依舊一臉懵懂,單純的像是一塊水晶,紫晴有些羨慕,覺得這樣活著也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好好生活,找個心愛的姑娘結婚……”紫晴失神。
秦七嘻嘻一笑,“巫術強大,不如姑姑這個時候就賜我一個心愛的姑娘?”
紫晴嘴角勾了勾,邁開步子向著狼星的方向走去。
大漠的風吹拂,鬥篷在獵獵作響,細沙在空中穿梭形成沙幕,仿佛要將那些憂傷凝結起來成為畫卷。
“姑姑你要去哪裏?”秦七緊追幾步,有些不舍地看著紫晴的背影,明知道不能挽留,可是還是想徒勞的表達出來。
“我去我該去的地方,做我該做的事情!”
“我看得出姑姑不想回去,為什麽不肯留在大漠,我第一次看到大漠王那麽溫柔地對一個人。”秦七咕噥,如果不是姑姑嫌我年紀太,我也想留著姑姑做新娘,可是到底沒敢。
能嗎?能像一個自由的人一樣,留在大漠裏過平靜的生活嗎?
這時候一隻雄鷹在空翱翔,在藍上留下一抹軌跡之後就消失在了空盡頭。
鳳如公主曾過,做自己想做的人,極力朝上,永不放棄。
可是這個時候祭壇裏等待她的是什麽,都是一個未知。
“正是因為大漠王對我溫柔,所以我才要遠離這裏……”紫晴這樣的話秦七不一定能懂,但懂不懂已經沒有多大關係了。
這時候走到先前發現結界的地方,秦七先叫起來,“不見了,姑姑,結界不見了!”
紫晴回頭望過去,此時情形與先前的情形並無二般,但她分明知道原本內心裏期待某一個地方有同族的念頭從此之後該打消了,她們走了,永遠地離開了大漠。
心底的孤獨更深一層,仿佛要吞噬全部的亮光。
紫晴握了握法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施展穿行術,再次抬頭的時候眼前已經是祭壇那巨大的巫靈石雕,四周寂靜的如同萬物都死去一般,隻有鳶尾花在風裏搖曳。
秦七呆呆地看著空曠無垠的大漠,如果不是此時自己的手裏還有巫咒的痕跡,那他會把剛才所經曆的那一切當作是夢幻。
“就這麽走了?來無影去無蹤?”秦七一步三回頭,真希望再回頭的時候看到穿著黑色鬥篷的紫晴就那麽神神秘秘地站在那裏。
秦七回到婁蘭,見大漠王還逗留未離開,上去行禮,就聽到大漠王,“她走了?”
“是的,走了!”
“留下什麽話沒有?”大漠王手裏把玩著那一隻紙鶴,眉頭皺緊,秦七感覺此時的他與往日的他有地相別。
秦七搖了搖頭,“隻她去她該去的地方!”
大漠王收起紙鶴,對身後的護衛,“我們回宮!”
明知不可能的事情還要去期盼,這是他從來都沒有犯過的錯,這一次,因為一個黑巫女卻讓冷酷無情的大漠王動心了。
大漠王自嘲地笑了笑,在黃昏將至的傍晚,帶著駝隊叮叮當當地向來時的方向回去。
祭壇之中,嶽紫陽看著戰戰兢兢地大夫問,“皇上的身體怎麽樣?嚴重不嚴重?”
那大夫不敢抬頭,聲音都開始顫抖,“回,回壇主的話,皇上是因為受了巨大的打擊,又沿途受了風寒,淤積而致昏迷,並無大礙,隻需要服幾劑藥就好。”
“巨大的打擊?”嶽紫陽反複咀嚼這話,從大裂穀裏失散之後,嶽紫陽在大裂穀外等待了一一夜毫無音迅,沒想到時隔三日後是蛛兒帶回了皇上,這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紫晴和川鮫哪去了?
“是,思邪所致!”大夫的眼睛不敢抬起來,隻注視著腳下的一塊石頭。
這裏的空氣都幾乎凝滯,再加上黑巫女身上的煞氣,讓那個在皇宮裏見多識廣的禦醫膽戰心驚,唯恐一言不對就遭殺身之禍。
陽石府滿府滅門的慘案還曆曆在目,最後可是連府邸也被燒成灰了。
嶽紫陽抬了抬手,“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
大夫告退,被蛛兒攔下,蒙了大夫的眼睛之後原路送出祭壇。
在峽穀之中,蛛兒和回來的紫晴相逢,看到紫晴,蛛兒的目光本能地向著紫晴的身後望去,後來漸漸轉成了失望。
“蛛兒見過使,不知道左使為什麽沒有一起回來?”蛛兒向紫晴行禮,抬起來的眸光裏明顯寫著擔憂。
紫晴看了蛛兒一眼,沒有話,隻是徑自走進祭壇,蛛兒緊隨其後,兩人一起來到了抽紫陽的石室。
看到石床上躺著麵色蒼白的淩逸辰,紫晴眸光裏再沒有那種亮光。
“不想回來?”嶽紫陽替淩逸辰掖好了被角,轉頭看著紫晴,見紫晴沉默,嶽紫陽緩步走到紫晴麵前,食指輕輕劃過紫晴的臉頰,“不過幾日未見,瘦了,好像還變老了。”
“壇主,在大裂穀失散墜入地下甬道,又無巫術穿行,所以費了點心力,讓壇主擔憂了。”紫晴麵無表情,腦海裏浮現的卻是與淩逸辰在大裂穀分別時的情形,若淩逸辰醒來有一絲的異樣,那嶽紫陽會知曉一切。
“那,皇上是怎麽回事,墜落的時候他分明是去救你……”此時,紫晴已經去不了嶽紫陽的疑心,紫晴相信,如果不是因為太愛淩逸辰,那她定然會用追憶術從淩逸辰的腦子裏挖去一切她需要的事實。
紫晴低頭沉默,無語。
一旁的蛛兒忍不住上前,“壇主,左使沒有跟使一起回來!”
這話提醒了嶽紫陽,她走至椅子邊落座,才用那種讓人戰栗的目光看著紫晴,“使,你能告訴我,左使哪去了?”
“左使在墜入地下甬道之後,被驅巫師**打成重傷,因為沒有巫術及時救治而亡。”紫晴完,抬起頭看著嶽紫陽,此時她的每一句都會被嶽紫陽懷疑,而她能做的,就是讓每一句話盡量貼近事實,消除嶽紫陽的懷疑。
“那你呢!”嶽紫陽反問,這話讓紫晴難以揣摩,嶽紫陽到底是在問她有沒有受傷,還是在問,為什麽她回來了川鮫為什麽沒有回來。
紫晴轉頭看了一眼淩逸辰,心裏卻是萬千的不安。
“我用血引來嗜血蛛,遮蔽了驅巫石的效用,關閉了大裂穀的陣法逃脫……”紫晴直視嶽紫陽,她的這些話都是據實而,嶽紫陽即便不相信,也不能從她的話裏找出任何破綻,除了淩逸辰。
“那這麽,皇上與你不是一起逃出來的!”嶽紫陽看了一眼紫晴,伸手從桌子上取過張羊皮卷,那正是那給她看得那本藏有貓眼秘石幻像的秘信,她的眼角閃爍不定,每一次變換都讓紫晴內心裏微微一緊。
紫晴沉默了片刻,“皇上沒有對壇主明當時的情況嗎?”
“我在問你!”嶽紫陽猛得轉頭,眸子間的疑慮更甚,紫晴深知現在自己的每一句話都要非常心謹慎,紫晴直視嶽紫陽,“在進入往情穀後,觸發皇上過往記憶,皇上把紫晴視作是陽石府大姐,動了情念。川鮫為此緊追不放,試圖殺了我和皇上,我竭力解釋可是左使還是咄咄相逼。與育靈樹一同沉陷之後,川鮫揚言要殺了我和皇上提頭來見壇主,左使與皇上交手,皇上中了蛇毒……**用嗜血蛛替皇上驅毒,川鮫依舊不肯放過皇上,**用匕首刺死了川鮫……”
每一句話,都是紫晴在路上深思熟慮後出來的。
她確定沒有破綻,情理相通,不料嶽紫陽突然冷笑一聲,移步到紫晴麵前,伸手拍著紫晴的肩膀,“紫晴,你的謊話的是越來越有水平了,我想問你,他們在生死相殺的時候,我的使,紫晴,你到底在幹什麽?”
紫晴的心猛得一墜,整個脊背都變得森涼。
肌膚上如同有萬千隻螞蟻在爬,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讓紫晴額頭微微滲出了汗。
“我在找出去的路……壇主若是對我有所懷疑,大可在皇上醒後去問皇上每一個細節,我很累了,要去休息!”紫晴完,果斷轉身,不理會嶽紫陽臉上被輕視的憤怒,推開石門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石室走去。
紫晴離開石室後,嶽紫陽看著床上依舊昏迷的淩逸辰。
他和她走的太近,靠的太近,讓她不得不妨。
最重要的是,因為自己當初的一念之差,洗靈之後竟然沒有給紫晴改名,朝朝暮暮的喚著那個女人的名字,會不會喚醒淩逸辰對她的記憶。
嶽紫陽閉上眼睛,緊緊將那塊羊皮卷握緊,現在要加快尋找貓眼秘石的速度,盡快釋放黑巫祖。
紫晴快要回到石室的時候,聽到蛛兒急步追來,紫晴放緩腳步定在那裏,就聽到蛛兒,“使留步!”
“蛛兒,有什麽事嗎?”紫晴手停在推門的動作上。
蛛兒死死盯著紫晴,仿佛想看穿紫晴的內心世界。
“使剛才在謊對不對,就憑一個的布衣驅巫師根本傷不了左使,你在謊對不對?”蛛兒呼吸很急,顯然她對自己這個大膽的舉動帶來的後果也有些擔憂,紫晴冷笑一聲,“蛛兒,現在膽子挺大,敢直接質問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