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此情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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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上出現了一個洞口，淩逸辰走進其中，等他走出去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皇宮中。
九成立在宮門前打盹，聽到腳步聲，猛得睜開眼睛，看到淩逸辰回來臉上的表情如突然綻開的花朵。
“皇上，皇上您可回來了！”九成迎上前，伏在地上喜極而泣。
從他肩膀的聳動不難看出，這些日子淩逸辰不在，他過著提心吊膽地日子。
“起來！”淩逸辰拉起九成，心中卻牽掛這些日子他不在宮中，朝中是不是有什麽大事發生。
九成緊隨其後，吩咐宮女準備晚膳，一時手忙腳亂，不知道如何是好。
“九成，這些日子朕不在，朝裏的這些人可安分？”淩逸辰坐在案前，看到堆積如山的奏折，有一種久違的感覺。
九成稍一躊躇，才道，“皇上剛剛回宮，臉色也不好，還是先休息一日，明日再理政不遲。”
“問你什麽就答什麽，什麽時候也學得這麽陰奉陽違了？”淩逸辰把手裏的奏折扔到案上，發出一陣巨響，九成顯然被嚇了一跳，他抬起頭聲稟報道，“皇上不在，由當朝宰相主持政務，奴才也不好插嘴過問。這些日子，奴才隻聽了兩件大事，一件事是傳聞靖國與蠻夷一族連手對抗周國，誓要除去黑巫女；第二件事情是陽石霍投靠了靖王，帶走了周國數千名將士相隨，是晚上悄悄走的，等有人發現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了周國邊境。”
“什麽？”淩逸辰聽到這樣的消息大為震驚。
不過是月餘，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翻覆地的變化。
靖國與蠻夷聯手，雖然讓人擔憂，但更讓淩逸辰不安的是陽石霍竟然倒戈相向，投奔了自己的對手，還帶走了一千多名將士。
他費盡心力做了皇上，想方設法一統大陸，為的，是讓下百姓有一個好的日子。
可是現在一切都事與願違，連向來忠心耿耿的陽石霍也背叛了自己。
這樣的結果，淩逸辰不能接受。
淩逸辰身中蛇毒本來就沒有除盡，剛才嶽紫陽一心挽留相必是要替他驅毒，他也婉言拒絕。
現在這諾大的宮殿裏隻有他和九成，案上堆疊如山的奏本更讓人覺得壓抑。
淩逸辰摸了摸額頭，“算了，你先回去歇著，這裏沒你的事情了，沒我的召見，誰也不準打擾朕。”
九成看到淩逸辰的臉色極為的難看，一時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猶疑片刻，淩逸辰突然暴怒，“朕讓你出去，你聽到沒有？”
九成忙地應了一聲，縮著脖子退了出去，這時候兩個宮女捧著食盒進來，看到淩逸辰大怒，嚇得大氣也不敢出，隻將食物放到了桌案上準備離開。
“給朕拿兩壺酒來！”淩逸辰雖然清醒，但是卻是心神俱疲，此時他最需要的就是大醉一場，兜兜轉轉之後，最後還是一場錯誤。
大裂穀裏川鮫的話字字如雷貫耳，他為了救嶽紫陽不惜****雪菲，最後還將整個藍鶴穀都屠殺。
他抬起自己的手，仿佛上麵沾滿了無辜人的鮮血。
心頭的巨痛如烈火在燒灼一般，淩逸辰捂著胸口，卻控製不住腦海裏的愧疚，悔恨與不安。
等婢女帶酒過來，卻被九成攔在門外，“皇上現在身體虛弱，怎麽還能飲這麽烈的酒，你們這不是想要皇上的命嗎？”
“大公公，奴婢們哪敢有這樣的心思，隻是皇上的命令不敢不聽！”兩個婢女跪地救饒，害怕的聲音都在發抖。
“混賬東西！”九成教訓婢女的聲音傳進房間，淩逸辰等得不耐煩，就大聲道，“讓你拿酒，囉嗦什麽？”
“皇上，您身子虛弱，這個時候飲烈酒隻會傷身子，不如過些日子……”
“九成，我看你的腦袋在脖子上呆的夠久，想要換一個地方了。怎麽？朕現在喝酒都要經由你許可？是不是以後喝水吃飯也得你來了算？”淩逸辰怒火中燒，許多的無能為力已經讓他疲憊，萬萬沒想到一個的奴才也敢對他指手劃腳。
九成聽到訓斥，忙和兩個婢女一同跪倒在地上，“皇上，奴才對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鑒……”
“拿酒來，拿酒來……”淩逸辰心煩意亂，此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喝醉，再也不必思考這些複雜的事情。
嶽紫陽突然現身，看到九成和兩個瑟瑟發抖的兩個宮女，從地上拾起那件酒壺，推開門進入了宮殿。
“我叫你們拿酒來，你們都沒有聽到嗎？”淩逸辰大聲嗬責，樣子十分的猙獰，自繼位起，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發怒過。
就連嶽紫陽的臉色也微微一變，“皇上，紫陽給你帶酒來了，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向皇上討杯酒喝？”
聽到是嶽紫陽的聲音，淩逸辰的後背先是一僵，繼而轉身看著嶽紫陽，“你怎麽來了？祭壇裏沒有事情嗎？”
他分明是在掩飾，到底在掩飾什麽？
嶽紫陽看著淩逸辰的眸光，他的眼神向來藏不住事情，她想知道的一切都會藏在他的眸子裏。
可是這一次，她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痛苦，看到了絕望，可是絲毫沒有像往常那樣的幸福和快樂。
他知道了？
嶽紫陽端著紅色漆盤的手不由緊握，酒壺裏的十年佳釀飄出淡淡的香味，可是此時，卻讓人心裏慌張。
“紫陽擔憂皇上身上的蛇毒，特地來看看……沒想到剛來就遇到皇上雅興，想要喝酒，那不如紫陽來陪皇上喝一杯。”嶽紫陽將酒放到桌上，拾起玉樽倒了兩杯酒，端一杯給淩逸辰，一杯自己握在手裏。
淩逸辰看著手裏的杯子，卻失了最初想要一醉芳休的心情。
他想了想端起酒一飲而盡，再倒，再盡，直到將一壺酒喝得丁點不勝，根本沒有管一旁站著的嶽紫陽。
“皇上，你不能再喝了……”嶽紫陽攔著淩逸辰正要倒進嘴裏酒的手，另一隻手伸手拿開玉樽，“即便皇上心中有大的事情，紫陽也願意和皇上一同進退，但皇上現在這樣子，讓紫陽好生擔憂，覺得皇上離我太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