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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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錯愕，都不知道這位祭壇使要做什麽。
嶽紫陽的臉上先是一道驚詫，接著眸中閃過一絲陰狠，隻隻在這一刹那，她就解開了所有的謎底。
紫晴一躍至半空，一聲“破”字咒施展開來，那些巨大的沙人同時潰散。
還在激戰中的將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在原地片刻後才迅速歸隊。
原本鋪蓋地的巨大沙人片刻瓦解，這對於靖國將士來無疑是一個好消息，一時間，眾人從拚死廝殺的絕望之中回過神來，一時士氣大振。
紫晴的身體借著巫術緩慢落地，她如一道屏障一般隔在黑巫女和靖國將士的中間，法杖被她緊緊握在手裏。
在這場戰役之前，她已經失眠數十日來想今的結果。
答案無非是一個死字，紫晴並不懼怕。
這時嶽虹走過來，撲進紫晴懷裏，久別重逢的喜悅加上患難時的真情都讓此時的相聚份外的感人。
“姐姐！”之前紫晴吩咐過她，不準再回來，此時再見，嶽虹多少有心虛。
紫晴並沒有多加責怪，看了一眼為了保護嶽虹掛彩的**，對嶽虹無奈地，“既然回來了，就並肩作戰，不論生死，我們都是姐妹。”
“嗯！”嶽虹重重點頭。
紫晴愛憐地摸了摸嶽虹的額頭，她還，才十四歲，卻永遠要重複曆經此劫，這是她最為心痛的一點。
嶽虹麵對的不僅是生死考驗，更重要的是，嶽虹要在她和嶽紫陽兩人之間選擇一個，讓紫晴幸福的是，今生，嶽虹又選擇了自己。
“虹兒，是姐姐不好，保護不了你們。”紫晴聲音裏有絲哽咽，縱然千刀萬剮她也沒有在意過，可是她卻無法麵對眼睜睜看著自己親人受傷離開的痛苦。
對麵，嶽紫陽難以置信的神情一閃而過，最後冷笑一聲，“一家人團聚了，不過可惜，這美好時光太過短暫。”
“壇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蛛兒上前，臉上明顯寫著震驚。
一旁的舞介子雙目緊閉，臉色煞白，額頭滲出了泠泠冷汗，若是走近，都能聽到她的上下牙齒磕碰。
紫晴站在中央，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聽到嶽紫陽的話，紫晴也回道，“紫陽，一直以來都想向你問一聲，弑母殺妹後你過得好嗎？良心且安？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現在，你能回答嗎？”
“哈哈哈，心安？我要的心安恐怕和你想要的心安不是一回事，當我手握下，奴役人間，這整個大陸都是我的掌中之物，我的心不知道要有多安……不過，你還真是我的一個煩惱，你若一直不現身，到讓我心有點不安了。”嶽紫陽的眸子染上濃紫，這情形，在夢裏出現過無數次，但今，這是事實。
“紫陽，如果你執迷不悟，定然會被自己所作所為傷害，終有一，當你迷途中醒來，你會後悔的。”事到如今，紫晴仍然難以將紫晴看作是仇敵，這婦人之仁也是內心之中一度鄙夷的，可是看著嶽紫陽依然少不了以姐姐的口吻來勸誡她。
“姐姐，不要跟她廢話，根本沒有用，若有用，當年她也不會狠心殺了娘親……”嶽虹哽咽一聲，喚醒了自己內心裏多年潛伏的恨意，那慘絕人寰的情形依舊能讓人感覺到鑽心刺骨的痛。
嶽紫陽回頭看了一眼淩逸辰，用近乎自傲的語氣，“嶽紫晴，對對錯錯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誰活的好一點，誰得到的多一些。現在，我有逸辰，有黑巫女，將來還會擁有整個下，你呢？”
空之中飄過一陣冷風，遮蔽日的黑鴉同時造成了龍卷風一樣的陣勢。
紫晴看向淩逸辰，他也正向這邊望來，那個咒語依舊在耳邊盤旋，千年的黑巫咒她解不開，這世間還有什麽比這更辛苦的。
一直以為，就算有巫咒存在，她也不會原諒淩逸辰的背叛，可是此時，心中明明還是放不下他，記掛著他，想著如果他知道這是黑巫詛咒，會不會幡然醒悟擺脫那個巫咒。
“紫陽你錯了，我有娘，有妹妹，還有下百姓的心……不管今，我是輸是贏，你都不會得逞！”紫晴法杖一頓，掀起一道藍光，那光如孔雀尾羽綻開，在靖國與周國交界處形成一道屏障，“你想攻打靖國，先得從我這裏過去，我一定會阻止你。”
“就憑你！”嶽紫陽的腦海裏掠過許多場麵，那是紫晴露出破綻時自己一再自我安慰的情形。
她為什麽要相信這個嶽紫晴，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相信洗靈不會出現錯誤，還是因為自己可信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非要強迫自己相信？
不，她才不要相信什麽別人，她相信的是黑巫女的巫術，相信的是巫祖對她的允諾，她相信淩逸辰對她的真情……
想到這裏，嶽紫晴抬起法杖，橫掃地，頓時一股狂風席卷，以毀滅地的能量向紫晴的屏障衝去。
一聲巨響。
地仿佛炸開了一個洞，上至，下至地，都不在是原來的模樣，而是一道黑色的大洞。
藍色的屏障像水波一樣劇烈地晃動起來。
屏障受到的衝擊反噬紫晴，胸口血氣翻湧，紫晴咬牙忍下去，那甜膩的血腥味道在口腔裏回環，紫晴明白，自己終究不是嶽紫陽的對手。
“姐姐，我來幫你。”嶽虹捏時光咒，頓時地靜止。
紫晴提起法杖向嶽紫陽擊去，法杖如一條藍色的巨蟒直直向嶽紫陽頭上劈去，這一杖，足可以毀滅地之間任何的生命。
不料，嶽紫陽的身體突然分身，將近十個嶽紫陽突然出現在紫晴的身邊。
她們神色相同，眼眸相同，連握著的法杖也是同一樣。
“分身咒！”紫晴記起，在黑巫法典上曾提到過黑巫女的一種終級的巫術，那就是分身術，這是巫術最高乘的境界，隻是萬萬沒有想到嶽紫陽已經學會了她。
時光咒在黑巫女麵前本身就維持不了多久，在嶽紫陽的分身咒下更是轉瞬即逝。
“姐姐心！”嶽虹驚叫一聲，卻見嶽紫陽眾多分身舉起法杖，一同向紫晴劈來，紫晴抬起法杖抵擋，但也是螳臂當車。
情急之下，紫晴捏咒，設了一道結界，那巨大的力量與透明的結界相撞，互相反彈，嶽紫陽和紫晴同時感覺到了那股強大的反彈力的作用，兩人的身體一同向相反的方向移動數米。
舞介子飛身一躍，接著嶽紫陽的身體，目光卻是望向遠方的紫晴。
“紫陽，你沒事！”舞介子的聲音裏充滿了憐愛，隻是專注於巫術的嶽紫陽並沒有查覺舞介子的異樣。
這時淩逸辰翻身下馬，扶著受傷的嶽紫陽，“紫陽，紫晴身為使，又得到了神器的支撐，今想要戰勝她恐怕不那麽容易，不如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
“逸辰，你是在心疼我，還是在心疼她？”嶽紫陽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她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裏不多言語的紫晴竟然真的是嶽紫晴，那個死對頭，逼著自己走上絕路的白巫女。
如果不是嶽紫晴，她又何必如此辛苦。
她不必背負那麽多的罪名，更無需在黑巫祖手下做一條狗，一條趨炎附勢的狗。
淩逸辰一時語噎，他凝望著嶽紫陽，“紫陽，這些還有什麽意義？當年，難道不是我將你從火焰湖中釋放出來，又與你一同屠了藍鶴穀？”
“逸辰，你不準離開我。”嶽紫陽的語氣之中，包含了太多的控製，也暗藏著些許的害怕，她握住的，最終也不過就是淩逸辰這根救命稻草而已。
到底是什麽讓她對藍鶴穀產生那麽大的仇恨，她已經分不清楚了。
她隻知道，她想要的，不會再讓任何人奪走。
就算是親娘親妹也不行，想到這裏，嶽紫陽吩咐舞介子和蛛兒，“你們今一定要將這個嶽紫陽給我碎屍萬段，從此往後我不想再聽到這個名字。”
“是，壇主。”蛛兒果斷回答，心底約定的那個秘密像是一條毒蛇一樣讓她不安，隻有嶽紫晴死了，她才能安心。
舞介子有些遲疑，她望著遠處同樣身受重傷的紫晴，心如刀絞。
她半跪在嶽紫陽身邊，懇求道，“壇主，請壇主三思。當年藍鶴穀被屠已經釀下大錯，壇主至今難道不是心有餘痛，若再走此路，以後壇主恐怕再無法回頭了。”
“今這是怎麽了？一個嶽紫陽現世還不夠，連你也要造反？”嶽紫陽的語氣略帶不善，了解嶽紫陽的人當然知道接下來的結果是什麽，但舞介子似乎拿定主意要如此做，感覺到嶽紫陽的怒氣依然不起身。
“壇主想要的，不就是下嗎？不殺她，壇主照樣可以得到下。”舞介子頭也不抬，明知道勸不住，但她還是這樣做了，無非，是想避免兩敗俱傷的結局。
可是明明，她在心裏承諾過，這一世，要好好對嶽紫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