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中這兩人完全符合趙豪的推測。

    凶手兩人及其以上，其中一人是一位男子，身體健壯，另外一人就是這段時間經常出入於小區的小女孩。現在且不說她究竟是不是侏儒症，就說她在雨天漫步以及經常出入非自家小區這一點就很詭異。

    通過監控中的畫麵，公安局將這兩人的畫像分發給了辦案民警，務必將這兩人給找出來。不到一天時間，死者小區的物業倒是最先報警了。

    物業說他們認識照片上這個男子，這個男子是他們的工作人員。民警問他們為什麽之前在檔案裏邊沒有看到這人的資料，物業才接著說了一句：他在兩個月前已經沒幹了。

    現在重案組手裏邊掌握著兩份關鍵DNA，一份是皮膚組織提取的DNA，一份是從頭發中提取的DNA。隻要把這兩人抓住，再比對成功，這起案子就算結了。

    抓捕行動的突破口就在這個叫吳石的男人身上，他的檔案雖然被清除了，但他在入職的時候提交過一張身份證複印件。將身份證輸入進人口信息網，重案組很快就了解到了這個叫吳石的人全部信息。

    抓捕行動進行得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當天下午，民警在吳石家附近一家體彩店將其抓捕，但並沒有發現那個小女孩。

    審訊室內，趙豪仔細看著手中的吳石個人資料。

    據資料顯示，吳石文化水平隻有初中文憑，之後便外出打工了。輾轉9個省，17個市，光是能調查出的工作就近20個，還不包括見不得人的工作。

    吳石結過兩次婚，第一次婚姻維持了4年，第一任為他生下一個女兒，女兒在兩歲的時候患了腦腫瘤，最後不幸夭折，在這之後他和第一任妻子離婚了。第二段婚姻持續了不到一個月，不知道什麽具體原因離的婚。

    還有一份資料就是吳石的DNA與第二位死者手指甲中殘留的皮膚組織DNA完全相合。吳石已經定性為殺人凶手。

    趙豪將強光打在吳石臉上，照得他有些睜不開眼。

    “她們和你有什麽仇嗎？”趙豪開啟了話題，他習慣用筆來記錄，今天的他在審問時難得表現出有些失態，他握著筆的手在抖。

    “沒有。”

    吳石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心裏清楚自己做了什麽。

    “來說說你的殺人動機。”趙豪放下了筆，他的目光注視著吳石，後者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隻好低下頭。

    “一個月2800的工資根本不夠用。”吳石用手指敲打著凳子，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那個小女孩呢，她人在哪？”這是趙豪最關心的問題，以吳石這五大三粗的樣子，根本不會想到用通道進入他人屋子。

    吳石沒有說話，他的眼睛在四處亂望，就是不敢看趙豪。

    “我問你人呢！”趙豪拍打著桌子，把旁邊的黃可給嚇了一跳。

    “人都是我殺的，哪來的小女孩？”

    趙豪觀察到吳石回答問題的時候，眼珠子向左看了一眼。這說明他剛才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在大腦中提取記憶，這個回答也許是他之前就知道自己會被抓住，所以提前想好的。

    徐一知道他在說謊，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吳石編不下去。

    “既然你說人都是你殺的，那你講一講6月8日那天晚上你怎麽殺害被害人的？”趙豪重新恢複冷靜，坐在了凳子上。

    “殺害她是我提前幾個月踩點觀察的，我還在物業做維修工作的時候經常發現她是獨自一人晚上回家。”

    “看到她手上戴著的金手鐲，我起了貪念。在那天晚上，我躲在雜物室裏。她每天基本都是9點半左右回家，到了差不多那個時間，我聽到了電梯停留的響聲，伴隨著腳步聲停止和開門聲響起，我一下子從雜物室衝了出去，趁著她還未關門將她抱了進去。”

    “被我這麽一抱，她便開始大聲呼救，我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巴，卻失手殺了她。想到人的內髒可以賣錢，我便將她內髒全切掉了。事情就這樣。”

    “謊話連篇。”趙豪和黃可心裏同時想到。

    吳石這份口供漏洞太多，首先是死者死因並不是窒息死亡，而是失血過多。死者體內含有致幻劑成分，她是在昏迷的情況下被殺害的。死者的內髒也全部被發現，這也不符合吳石說他將死者內髒割下來去賣錢的說法。

    “你現在將你所描述的事件反過來說一遍，不急，我可以等你慢慢說。”趙豪嘴角一翹，盯著吳石又低下了頭。

    “我……那個內髒……”吳石發現自己反過來講訴這件事情，無論怎麽回想都不能連貫。

    這是當然，一個人在偽造一件事情的時候全憑大腦記憶，而視覺、聽覺和嗅覺都沒有真正感受過。所以提取起來會比真正經曆過的事情慢很多，而且很連將它反向連貫起來。

    “你的父母已經七十多歲了吧。”

    剛才還一臉無所謂的吳石聽到趙豪提起他的父母，一下子激動起來。

    “別去找他們，你們就當我已經死了，快槍斃我，求求你別告訴他們我是殺人犯。”吳石戴著的手鏈和腳鏈發出陣陣響聲，看得出他非常激動。

    “我們在他們的銀行卡發現了一筆十萬元的轉賬，碰巧這時間就在第二位死者死亡當天。通過匯款銀行的視頻監控，我們發現匯款人不是別人，正是你。十萬元對你來說是一筆遙不可及的數字，如果我們再調查下去，可能你的父母就會發現這件事情。你看……？”

    “我說，我說。”吳石咽了一口口水，“她不是小女孩。”

    聽到這裏，趙豪眼前一亮，靜靜地繼續聽下去。

    “我不知道她多少歲了，但肯定不是小女孩。她可能是患有侏儒症，性格也非常奇怪，如果不是為了這筆錢給父母養老，我也不會和她扯上關係。”

    “我記得那天我還在收拾雜物室，她從電梯裏邊走了出來剛好看見我。她說想在我這兒買點東西，我一開始以為她就是個小丫頭片子，就沒搭理她。誰知道她直接拿出一疊鈔票扔我臉上，你說這人啊，都說尊嚴什麽的很重要，可真遇到有人拿錢砸你臉，你還真生氣不起來。”

    “她在我這兒買了整棟大樓所有樓層的雜物室鑰匙。一周之後她又找到我，問有幹不幹一筆大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