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過街老鼠就該生活在地洞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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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雲川的話音還未落,紀流琛又揮著拳頭給了他一拳。

    男人打架永遠是不分年紀的,年齡的增長隻會減少次數,但是下手的力度卻不會有絲毫的減弱。

    易雲川也不是任人揉捏不還手的人,於是紀流琛這拳剛打完,易雲川也一個反手給了紀流琛狠狠一拳,隨後狠狠推了他一把。

    兩個人都卯足了力氣,這麽相互一推搡,身體全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

    “你終於憤怒了?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隻會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在商場上跟你繼續鬥下去嗎?因為我清楚,你對那個的輸贏根本一點都不在乎。錢多錢少,對你來說隻是一個數字而已。隻有應聽雨,這個世上能讓你感到挫敗的隻有一個應聽雨!多可惜了,她一點都不愛你。”易雲川撞到了木橋的欄杆上,這才站直了身子對著紀流琛嘲笑道。

    從古自今,英雄一向都難過美人關。

    成大事者,一向都是六親情絕的冷血之人。

    因為人一旦有了感情,就是有了弱點,有了牽絆,所以英雄往往一遇到美人就容易氣短!

    不管易雲川內心有多討厭紀流琛,但是在做生意的手腕上,他必須承認他是佩服紀流琛的。如果沒有應聽雨,易雲川想自己應該是很難看到紀流琛有這麽失態的一天。

    紀流琛的臉上也挨了一拳,他卻毫不在意,隻冷眼盯著易雲川,怒極反笑道:“愛是要自己感受的,不是用嘴巴說,耳朵聽的。聽雨愛不愛我,是我和她兩個人的事情,我自己會去判斷,容不得你一個外人在這裏指手畫腳。你這樣對我們步步緊逼,我隻會覺得你可憐又可笑!”

    “你可憐我?那這點我們可真是想到一起去了,我也很可憐你啊!堂堂紀大總裁,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偏偏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最近這段日子你是不是過得很幸福?你以為應聽雨真的愛你?她都是騙你,她一直在演戲,隻是為了擺脫你去美國而已!”最討厭看到紀流琛這副蔑視一切的樣子,易雲川鬆了鬆自己的領子,努力刺激他道:“裴然才是她心裏的白月光,而你隻是她追逐愛情上的人絆腳石而已。你知道她為什麽今天想要留在童安妮那裏不願意回到你身邊嗎?因為她已經知道裴然死了!她心心念念的裴然已經死了!所以她再也沒有必要對著你演戲,所以她才會連一眼都不願意再見到你。你說你可不可憐?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成了一個情種,可對方不僅殺死了你的孩子,甚至吝嗇到都不願意再看你一眼!”

    蟄伏了這麽久,忍耐了這麽久,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易雲川絕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紀流琛。

    如今萬事俱備,一切的巧合都碰到了一起,就算紀流琛不願意相信他的話,但是那麽多的巧合,也容不得他不去相信。

    原本易雲川說的所有的話紀流琛都不相信,可是聽到易雲川說應聽雨已經知道裴然去世的消息時,紀流琛的心卻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

    這是他最害怕發生的事情,因為他心裏清楚裴然對應聽雨有多重要。

    如果她知道裴然是因為想要回國找她而死在了去機場的路上,那麽她心裏會內疚一輩子的,而他和她也很難再在一起。

    背負了愧疚的愛情,要怎麽樣才能繼續下去……

    滿腔的憤怒都被易雲川這句話澆滅了,紀流琛再也不複剛才的衝動,隻覺得可笑:“易雲川,你做了這麽多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你真的很空嗎?閑到了來管別人談戀愛的事情?你那點破事我很清楚,你雖然名義上是風霖的總裁,但是為了打敗你的父親,你應該被董事會處處掣肘吧?你有這點閑功夫,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麽才能趕走其他人,一人獨攬大權才是。我再說一遍,我和聽雨的事不用你管,你也沒有資格插手。”

    聽到紀流琛的話,易雲川的神情並沒有什麽改變,他誠實地回答道:“我做這些,起初隻是因為討厭你。既然你了解我的身世,自然清楚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生在富貴人家,一輩子順風順水的大少爺!隻是後來,我做這些的原因漸漸變了質。我喜歡聽雨,哪怕她一直都不相信!”

    聽見易雲川說他喜歡應聽雨,紀流琛忽然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那樣的荒唐!

    要是以前,紀流琛一定覺得這又是易雲川的陰謀。可是看著他那從未有過的純粹的眼神,紀流琛這才確信他是在說真話。

    看到紀流琛的表情,易雲川就猜到他很難接受這件事:“我知道你很難相信我的話,但是我既然敢說,就不怕你嘲笑我。我承認我一開始接近聽雨是居心叵測,我想從她身上找到打敗你的方法。可是隨著我越來越來越了解她,我就發現我對她越來越感興趣。後來漸漸的,那種興趣變成了心疼。像你這樣含著金湯匙被人疼大的大少爺,永遠都不可能理解我們這種人內心的煎熬和痛苦。你說我沒有資格插手你們的事情,可是本質上我和聽雨才是一類人,我們才應該活在一個世界裏。”

    “你憑什麽叫她聽雨!你這種垃圾,有什麽資格這樣叫她!”易雲川的坦白再次激怒了紀流琛,他也扯了扯自己的襯衫領子,衝上前就給了易雲川一拳。

    易雲川也不甘示弱,抬手就要還手,紀流琛伸手去擋,兩人就這樣你一拳我一拳扭打在了一起。

    最後還是紀流琛占了上風,他一拳將易雲川打倒在了地上,接著衝上去壓製住易雲川揪著他的領子怒不可遏道:“你給我聽好了!我紀流琛從小到大做什麽都沒輸給過別人!在商場上你贏不了我,打架上你也贏不了我!像你這種整天活在陰暗裏的人,就應該找個地洞,跟過街老鼠生活在一起。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喜歡聽雨,可你給我離她遠一點。你這樣的人渣,隻會汙染了她的眼睛。聽雨跟你不一樣,她沒有你這麽卑鄙無恥!”

    “嗬嗬……”紀流琛的話讓易雲川發笑,他倒在地上喘著粗氣道:“你根本不了解她,你以為你看到的就是一切?我告訴你,她的心裏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情。你說我沒有資格?她逃跑出事的那一次,是我幫她辦的護照買的機票;她半夜想要去墓地看她媽媽,是我親自開車送她去的;她去醫院做手術,是我陪著她在醫院裏住了半個月;出院以後我們還一起在江上的畫舫吃飯,她喝醉了,是我守了她一個晚上;甚至前幾天在蘇眉的墓前,我們還送了一樣的太陽花……你說我沒有資格,那隻是你自己一個人的看法。你要是還想聽更多的細節,我可以一點一滴慢慢的告訴你。”

    揪著領子的手逐漸發白,紀流琛的一雙眼睛紅的就像是毒舌的紅信,裏麵充滿了殺機。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間裏,應聽雨跟易雲川產生過這麽多的交集。

    另一隻手猛地抬起,他想要揮拳打易雲川,但最後卻忍住了:“我不會再跟你動手了,你這種垃圾不配髒了我的手。至於聽雨,你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就算這輩子我不能跟她在一起,也絕對輪不到你。你說的對,我是很可憐,被一個女人耍的團團轉。但你不僅可憐還可悲,甚至都沒有女人願意來騙你。”

    說著,紀流琛鬆開了易雲川的領子,接著放開了他,然後轉身朝著自己的車子慢慢走去。

    他的身影依舊挺拔,就算內心知道自己輸了,也絕不能讓易雲川看自己的笑話。

    看到紀流琛要走,易雲川並沒有任何的動作。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望著頭頂漆黑的天空無聲地笑了。

    有些事情,哪怕說得再像真的,但是假的就是假的。

    應聽雨到底有多愛紀流琛,紀流琛或許不清楚,但是易雲川心裏卻一清二楚。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故意隱瞞了應森回來的事情,所以他故意不說江牧之和蘇眉的關係。因為這些事一旦說了,紀流琛這麽聰明,很快就會從中看出端倪。

    不過說了一晚上的謊,最後卻說了一句真話,易雲川心裏感到無比的痛快。

    喜歡兩個字,明明那麽難說出口,但他到底是說出來了……

    應聽雨再次接到紀流琛電話的時候,已經洗完澡準備跟童安妮一起躺到床上去了。

    看著紀流琛的來電,應聽雨的心情忽然莫名的沉重起來,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輕輕按住了自己的心髒,應聽雨這才接起了紀流琛的電話:“喂,流琛。”

    “我現在在安妮家樓下,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要跟你說。”聽到應聽雨接起了電話,紀流琛啞著聲音說道。

    從紀流琛的聲音裏應聽雨就知道出事了,她捏著手機的手不由得用力,猶豫了一會說道:“你等我一下,我換好衣服就下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