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七章 兩家人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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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娘又驚又怒,一時人沒站住,險些摔倒地上。
    等周氏聞訊趕來,問明情況,周氏破口大罵:“我兒乃是狀元,如今堂堂的從五品命官,又是太子的老師,他們敢這般對我們”
    惠娘聽了搖頭苦笑,她很想說縣官不如現管,京城距離福建太遠,沈溪如今雖然是清貴的翰林官,前途光明,但要熬出頭不知道許久,現在在福建任上的這些官員,到時候大多數估計都致仕了,即便要清算,能找哪個
    況且能在一省擔任主官,哪個在朝中沒有背景和後台
    從五品的學官在布政使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麽,福建官場本來就黑暗,那些官員千裏當官隻為求財,既然訾倩能給官府的利益更大,官府自然會配合其打擊汀州商會,即便身在京城的沈溪知悉事情,又能奈地方官何
    之前沈溪搬倒一個泉州知府已經惹出偌大的風波,對上一省布政使,不知道死字是什麽寫的吧
    “兩位掌櫃的,就怕布政使司的人不會善罷甘休,若到時派人到汀州府來,我們我們該怎麽辦”
    馬九在福州殺人放火不眨眼,已是人見人怕的煞星,可這個煞星卻對官府忌憚之極。
    任何平民百姓,都不能違抗官府的命令,就算是說本中那些高來高去的大俠,也不敢得罪官府,所謂的劫富濟貧隻能是針對那些沒有勢力的地主富紳,跟官府作對是沒有任何好下場的。
    周氏急道:“那怎麽辦以前聽說那姓訾的女人厲害得緊,連那個叫宋喜兒的惡女人也被她給殺了,她不會想斬草除根,把我們也給禍害了吧”
    惠娘咬著下唇,半晌後才微微搖頭:“姐姐不用太擔心,汀州是我們的地頭,除了官府外,誰也不能對我們不利。”
    “我現在說的就是官府,那些殺千刀的敢在福州搶奪我們的生意,誰敢保證他們不會連我們汀州的生意也想吞並了要不我們趕緊給知府衙門送點兒禮”
    惠娘繼續搖頭:“沒用的,官大一級壓死人,若省裏的大官要拿我們開刀,知府衙門不敢過問。”
    “這這可怎麽辦”周氏本來就不是有主見的女人,麵對這種棘手的事情,她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轉個不停,“如何是好啊”
    倒是馬九半跪在地上:“兩位掌櫃的,還是趕緊找人去京城,請沈大人回來幫忙疏通”
    周氏道:“我兒在京城給太子教書,別說他回不來,就算回來了那些當官的也不一定會給我兒麵子。”
    麵臨這種生死攸關的局麵,周氏不太想勞動沈溪,因為她怕兒子鬥不過那些心狠手辣的地方官。
    可在馬九眼裏,隻有沈溪才能解決眼前的困窘。
    宋喜兒並不是訾倩所殺,而是沈溪帶著他們幹掉的,若非訾倩是教坊司的人,背後有福州左衛撐腰,車馬幫早在福州城一家獨大,也不至於到現在被訾倩反擊得手,局麵大壞。
    惠娘沉吟半晌,道:“看來,我們隻能暫時避避風頭”
    “去哪兒”
    周氏說出這話,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是狀元娘,商會又不是她的,她最多算是湊了分子,撤回在銀號中的股份就是了,承宣布政使司的人犯不著跟狀元家過不去吧
    但剛有這個念頭,她馬上在心裏罵自己,妹妹對我家人這麽好,我怎能忘恩負義不行,我一定要跟妹妹共同進退。
    “去京城找憨娃兒,正好跟他說說,讓他到皇帝麵前告一狀,那些人再凶,能比得過皇帝老子”周氏憤然道。
    惠娘打量周氏,眼下似乎隻有這一個辦法,因為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人很可能會斬草除根,現在隻有逃離福建才是正途。
    汀州商會在京城幫朝廷運糧,有戶部作靠山,除了宋小城外,還有沈溪作為憑靠,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人再大膽,也不敢到京城胡作非為。
    至於找沈溪回來撐腰,惠娘想想都覺得不靠譜,能保證自己的安全已屬不易,銀錢是身外之物,財去人安樂吧
    這個時候惠娘想起沈溪當日省親時對她說的那番話,心想:“難怪他說最好早些結束生意,因為規模越大,官府越會惦記。”
    惠娘道:“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我們就動身去京城。”
    周氏驚訝地問道:“妹妹是否太過急切了些我們銀號還有那麽多銀子”
    惠娘道:“眼下連命都快沒了,顧得上那麽多嗎趕緊收拾一下盡快上路,等到了京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周氏覺得這話有道理,點頭道:“有憨娃兒在,沒銀子又如何當年我們能夠白手起家,即便把汀州這邊的基業丟光,我們也可以東山再起。正好我有幾件東西發愁帶不帶,這次要久居京城,幹脆捎上,我這就回去收拾。”
    兩家人忙活起來,惠娘除了讓陸曦兒和小玉幫忙收拾,還要去縣衙辦路引,通知謝家,以及跟商會中人打招呼。
    要去京城,路引不能一天內辦下來,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先說回江西省親,等到了江西後再補辦路引,隻要有銀子,加上商會以前的老關係,門路還是很容易走通的。
    惠娘是負責任的人,既然要走,就不能無聲無息,要把所有事情都交待好,不過在福州的事情沒傳過來前,她並沒有說明當前商會麵臨的風險,這也是為防止商會人心渙散,別人還沒殺上門來自己反倒先內亂。
    汀州商會那些元老一直覺得惠娘為人處世太過謹慎,對於商會在廣東以及江西、浙江等地地的節節敗退大感不滿,認為應該傾盡全力予以反擊,對惠娘的離開隻象征性地挽留了兩句。
    “馬當家,你跟家裏人交待一下,我們明天就出發,多帶些弟兄,路上可能要你等維護我們的安全。”惠娘回來後,對馬九道。
    馬九苦笑:“小人家裏已沒什麽人了,這輩子要不是沈大人,還有兩位掌櫃和宋當家,小人可能已下獄發配邊疆,或者餓死街頭掌櫃的盡管放心,小人就算拚死,也會平安護送您和沈大人的家人到京城。”
    惠娘心想,沈溪看人還是很準的,這個馬九不僅有能力,難得一條心幫商會。她卻沒想過,主要還是由於她待人以誠,才會讓馬九不計一切回報
    我們這樣一群人到了京城,會給他帶來不少麻煩吧
    想到沈溪,惠娘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要走,但也不能對福州的事情不管不問。
    “馬當家,你帶人抬幾箱銀子到車馬幫,安排人手無論怎樣,也要把被衙門扣押的人給救出來,他們隻是依附商會做生意,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不然就是我們害了他們”
    馬九點了點頭,心裏滿是感動,難得東家在逃命的時候還記得跟她共患難的夥計,把銀子用上,能救多少是多少,總歸比什麽都不做好。
    沈家本來第二天就要啟程去京師探親,準備得差不多了,可惠娘這邊卻屬於臨時準備,因為馬車被她調派出去了,一時間手忙腳亂。
    不過好在有馬九等人幫忙,惠娘這邊事情也不複雜,她要帶的人不多,就她和陸曦兒,再加上小玉,收拾好細軟,把家裏貯藏的銀箱帶著,至於銀號那邊的銀根她根本沒動,免得因為缺少現銀,令銀號出現擠兌無從應付。
    到了晚上,周氏才過來,姐妹二人坐下來一起喝杯酒壓壓驚。
    惠娘道:“本來是給姐姐一家人踐行,沒想到現在要跟姐姐一起去京城,叨擾沈大人。”
    “唉這有什麽叨擾不叨擾的,憨娃兒是你我看著長大的,他有本事,還不是我們給的”
    周氏一點沒有見外的意思,把惠娘當作是除了丈夫和兒女外最親的人,“到了京城後,咱們暫時找個地方住著,盡量別去打攪他,不要讓那些當官的知道。要是人家知曉他當了官我們父母就去煩他,以為他沒長大,以後恐怕不會給他升官,有什麽好差事也不派他去做,那就麻煩了”
    惠娘笑了笑,周氏的話淳樸而帶著母愛,隻是周氏沒有太多見識,用人情去推測官場,有很多地方太過想當然。
    當官的人,帶著父母兄弟在身邊的比比皆是,甚至一大家子都靠當官的一人養活也屢見不鮮,這也是為什麽律法嚴苛,而當官的依然貪婪成性的重要原因,因為他們背後有需要負責任的人。
    惠娘看著北方的天空,暗想:“我們這麽多人去,會讓他感到為難吧”
    ps:第二更到
    人感冒本來就不舒服,加上老家建工業區,爺爺奶奶的墳要遷走,今天就忙著打電話處理這事了,累得夠嗆
    今天三更吧,讓天子喘口氣,欠下的爆發以後會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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