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他在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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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再也不許哭了。”他低聲命令道,卻沒有說出任何安慰的話來,這一刻,他才覺得其實他根本就不善於說話,心情卻壓抑得難受。

    屋外雪花簌簌的飄落,他們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還有勻稱的呼吸聲,鼻息相連。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濃濃包圍著他們,他們彼此摟著,暖意盈盈的。

    簡初體力不支,漸漸沉沉睡去。

    第二天,簡初醒來時,厲容銘已經起床了。

    “太太,起來吃早餐了,剛剛先生交待一定要讓您喝下這些東西。”保姆走了進來,端來了熱氣騰騰的早餐,笑眯眯地說道。

    仿佛像做了場夢,簡初坐著有些發愣。

    “太太,天氣冷,我給你拿來了牙膏牙刷,就在床上刷吧,先生說了,讓您坐在床上吃早餐,吃完後再等醫生過來看病。”保姆把牙膏牙刷遞了上來,討好的笑著說道:“您先生真心疼您,生怕您再受涼了,他可緊張著呢。”

    保姆的聲音是羨慕的,說話也是真誠的。

    簡初隻是苦笑。

    “這也是他吩咐你這麽做的?”她望著保姆手中的牙膏牙刷,略有所思地問。

    不得不說,厲容銘其實心是很細的,隻要他願意,他可以把什麽事情都想得很周到,很貼心。

    擔心她的身子,連床都不讓她下,這是把她當作坐月子麽!

    “不用了,我自已下去就行了。”簡初哪裏適用這樣的服務,當下準備穿衣下床。

    “太太,我都端過來了,您還是就這樣刷牙吧,先生說您沒有厚衣服,外麵確實太冷了,將就著吧,萬一感冒了,可不是好事。”保姆的語氣不僅誠懇還帶著一抹乞求,可憐巴巴的。

    簡初伸到外麵的雙腳立即縮了回來,一則確實是外麵太冷了,二則保姆的話真可憐,讓她想到了厲容銘那張黑沉恐怖的臉,恐怕這保姆也是被他嚇壞了吧。

    也不知厲容銘是怎麽威嚇她的。

    簡初隻得拿起牙刷刷牙冼簌來。

    剛吃完早餐後不久,昨天的那個醫生教授就來了。

    給她做了詳細檢查後,照樣開始了吊瓶。

    簡初躺在床上,被子裏還有厲容銘的味道。

    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昨晚的情景瀝瀝在目。

    這是媽***閨房。

    曾經在這裏,媽媽差點死了。

    爸爸背叛了媽媽。

    可她呢?

    厲容銘說他是為了他們的將來才選擇在這裏陪著她的,究竟是什麽用意?

    正在她想得出神時,厲容銘也回來了,手中提了大大小小的袋子進門來。

    黑色的呢大衣襯得他肌膚越加的白哲,黢黑有神的雙眼炯然有神,精致的五官,黑亮的發絲,雪花散落在他的發絲,呢大衣上,冒著絲絲寒意。

    簡初的雙眼如隻小兔般望著他,有那麽一刹那,厲容銘的眸對上她的眸時,她快速逃開了。

    厲容銘眸裏染上一絲笑意,走近她,也帶來了股冷風。

    “電線正在修,很快就會好了,先堅持下。”他溫言說著,把東西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又回過身來,“很冷吧。”

    說完從袋子裏拿過一件嶄新的羽絨服來,遞給了她。

    “來,穿上這個試試。”

    簡初望著厲容銘手中的衣服,原來,他是出去給她買衣服了。

    羽絨服很厚實,看得出質量上剩,應該是某個不錯的品牌吧。

    屋子外麵有腳步說話聲,那是修電線的師傅正在忙碌著呢。

    這個四合院裏一夜間就有了生機,很有人氣。

    “謝謝。”簡初感受到了一陣溫暖,垂眸低聲說著,卻並沒有伸手去接,“我現在床上不冷。”

    厲容銘看著她,走近,把她的背靠過來將羽絨服套在了她的後背上。

    “穿這麽少的衣服,又在打著吊瓶,會著涼的,真是倔強。”

    他的語氣裏有責備更多的卻是憐愛。

    簡初沒有反對,自從厲容銘離開被子後,裏麵確實很冷了。而且她坐著,背後涼嗖嗖的。

    正在說著,就聽到離落走了進來,恭敬地說道:“厲總,電線已經修好了。”

    “好。”厲容銘點點頭,打開了取暖機。

    屋子裏很快就暖意盈盈了。

    簡初拿出一本書來安靜地看著。

    厲容銘則打開電腦開始處理起公事來了。

    一室的溫馨靜謐。

    歲月安好!

    簡初看的是那本發黃的言情,故事很感人,二人很快就沉入到各自的意境中去了。

    中午時分,保姆端上了熱氣騰騰的飯菜。

    簡初仍然沒有胃口,但在厲容銘的強迫下,勉強吃了點東西。

    晚上,簡初吃了藥後,很早就入睡了,厲容銘摟著她,安靜怡然。

    一連三天就這樣過去了。

    沒有外界的打擾,沒有世事紛壇,他們就像普通夫妻一樣,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雖然平淡卻也溫馨。

    第四天時,簡初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些天厲容銘可算是貼心照顧,十指不讓她沾上一點點水,飯菜差不多都是喂給她吃的。

    每天被他包得嚴嚴實實的,受不到一點點寒涼,在醫生教授的悉心治理下,本就正值大好年華的她,病在第四天起床時就明顯好轉了。

    臉上不再那麽蒼白,明顯有了點顏色。

    在床上連著躺了三天,簡初感到渾身酸痛,因此第四天打完吊瓶,她就穿了厚實的衣服出門走走了。

    厲容銘每天習慣了早起,簡初睜開眼時,他就已經起床出門了。

    簡初戴了厚實的猩紅色圍巾,全身包得緊緊的,走出了屋門,來到了院子裏。

    小時候,她會站在院子裏獨自站著,看著媽媽與外婆忙碌著,那種感覺幸福而又充實。

    院子裏白茫茫的,積雪很厚。

    偶爾有幾隻小鳥落在電線杆上,又會‘撲’的一下飛走了。

    空氣裏是細細的冷意,帶點年味的陰鬱。

    隻有十天左右就要過年了。

    他們也該要回g城了吧。

    想到回g城,簡初的心裏就會湧起股生澀,那冰冷華麗的明龍閣,如皇宮般幽森,對那裏,她毫無任何感情。

    如果有可能,她寧願呆在這破舊的四合院裏。

    分公司在南城的組建也開始忙碌得差不多了,這幾天聽著厲容銘處理公事時就知曉了。

    南城這樣的國際化大都市,厲容銘到現在才把分公司開進來,確實有點晚,不過g城是特區,經濟更活躍。

    厲容銘著眼的是公司的經濟效益而不是公司暫時的擴張,他的最終目的是要把公司向全球擴張出去,他的這點野心,簡初當然是明白的。

    走出小柵欄,小巷子裏的積雪很深。

    簡初朝著外麵的街道走去,清新的空氣一點點滲透進腦海裏,她的頭腦漸漸清明。

    走出了不多遠,回頭一望,小小的四合院就已經甩在了身後,那一刻就如同把過去都甩掉了般,心裏隱隱生痛。

    還能回頭嗎?

    那滿是辛酸的往事!

    厲容銘已經買走了它,這幾天過後,這裏不會再屬於她了。

    她該何去何從?

    “簡初,讓我們重新開始吧。”

    “就讓我們彼此折磨,看誰最先傷痕累累地退去彼此的生活。”

    厲容銘的話像毒藥在耳邊響起,一聲又一聲,震得她渾身發抖。

    這幾天她忘了一切,與厲容銘生活在一起,甚至於忘了雪薇,忘了樂辰逸,隻剩下了他們的空間。

    這個空間裏是她的心靈棲息的地方,厲容銘卻強勢地侵占了過來,買走了她的一切。

    她的手忽然抓緊了胸前的衣服,那裏好痛。

    “小心。”耳畔突然聽到一陣風聲,一隻大手伸過來拉住她往裏一拖,她跌入了一個厚實的胸膛裏,一輛小麵包車從她的身側飛過。

    簡初的臉瞬間一片蒼白,心跳得厲害。

    “呆在這裏幹什麽?知不知道剛剛是很危險的。”厲容銘垂眸看著她,臉色暗沉,聲音冷厲。

    剛剛他才從爺爺的祖屋裏走出來就看到了簡初正呆呆地站在外麵,而身旁一輛小麵包車正在朝她開過來,速度很快。

    小巷子很窄,她又正好站在路的中間地帶處,神情呆滯。

    他的心跳瞬間慢了一拍,急速飛躍出來,趕在小車開過來時及時拉開了她。

    簡初驚魂未定,直到小車開遠了,她的目光才傻傻地回過神來。

    厲容銘的眉心皺得緊緊的,語氣裏都是斥責,臉黑黑的,很凶惡的樣子。

    簡初望著他,莫名的心裏卻沒有一點怒氣,反倒湧出絲前所未有的溫暖。

    他這是在關心她,剛剛要不是他及時趕出來,恐怕現在早已經被撞飛了。

    她蜷縮在他的懷裏,低下頭去,輕聲說道:“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事情。”

    “想什麽東西能比你的生命還重要嗎?你們這些女人還真是心思多。”厲容銘冷哼一聲,拿出了手機。

    “離落,給我去查下g23564車牌號,教會他要怎樣開車。”厲容銘眸中寒星閃爍,麵無表情地吩咐道。

    這小麵包車司機真是眼瞎,前麵站著一個活生生的人都不會把車停下來,太過份了,這樣的司機若不懲罰,對不起天理。

    放下手機,他的手纏在她的腰上熱炙如火。

    “剛剛有沒有撞到哪裏?”他低頭看到她的小臉上滿是緊張不安,不由輕聲問道。

    簡初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沒有。”(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