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她才是那個放風箏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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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初,這是你畫的嗎?”徐厲容銘的眸光緊盯著那副畫,緊張地問道。

    晨晨眼尖,一下就看到了,忙答道:“叔叔,那就是我媽媽畫的,我也會畫。”

    “哦。”徐厲容銘心思轉動,忙昵聲問道:“晨晨,告訴叔叔,為什麽要畫這樣的一副畫呢?”

    晨晨搖著小腦袋,“我是跟媽媽學的,媽媽經常畫,我經常看就學會了。”說完,她小嘴湊到他的耳畔,小聲說道:“我就是想給媽媽找一個爸爸來的。”

    徐厲容銘的心尖一痛,正要說話,卻見簡初站了起來,搶過了晨晨:“晨晨,快點睡覺去,否則下次媽媽就不會帶你出來了。”

    晨晨聽到這兒害怕了,摟緊了簡初的脖子,很乖巧的模樣。

    簡初把晨晨抱著放到了床上,替她脫衣服蓋被子,照顧她睡覺。

    “真像,太美了。”徐厲容銘站在書桌前望著那副畫,許多零碎的記憶開始抬頭,他用手撫摸著那個建築模型,喃喃說著。

    “一張畫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簡初走過來淡淡開口,一把掃過桌上的素描紙,揉成一團,朝著垃圾袋裏扔去。

    “不要,小初。”徐厲容銘驚得去搶,手指滑過她的指尖,竟然涼得讓他心悸,他彎下腰去,像撿寶貝般從紙婁裏撿出了那一團紙來,小心打開著,一點點地鋪平。

    沒有看錯。

    這‘愛’字型建築模型,一家三口的畫麵,正是多年前,明龍閣圍牆外麵的那個小女孩畫在地下和風箏上的。

    一直以來,這種錯覺終於得到了印證。

    他早就懷疑圍牆外的小女孩就是簡初了,隻是不敢肯定!

    今天終於可以解開這個結了!

    “叔叔,媽媽,陪我睡覺好嗎?”晨晨縮進被子裏睜著黑溜溜的眼珠奶聲奶氣地叫道。

    徐厲容銘小心翼翼地收了那二張紙,折好,放進了袋子裏,朝著晨晨走去。

    “晨晨,叔叔來陪你。”他彎下腰去,坐在床沿,輕拍著晨晨的被子,輕聲說道,“時間不早了,快點睡著,明天叔叔帶你出去玩。”

    “真的嗎?”晨晨黑亮的眼神有些蒙蒙的,看來是很困了,可仍然在眨著亮光,黝黑黝黑的。

    “當然,叔叔答應了的,從不食言。”徐厲容銘笑得溫柔極了。

    “媽媽,您同意嗎?”晨晨把眼光扭向了簡初,極小聲地問道,聲音裏帶著期望。

    “我……”簡初張嘴,竟不知說什麽好,抬眼間就看到了徐厲容銘嘴角一抹隱隱得意的笑,心裏恨得牙庠庠的。

    誰不知道他把晨晨弄來的目的呢,這男人真可惡!

    簡初感到自己受到了要挾,心裏很不爽。

    “小初,晨晨問你話呢。”徐厲容銘站起來,看簡初難堪地站著,就在她耳畔低語道:“就算你討厭我,可晨晨喜歡我,為了晨晨,你就將就著點吧。”

    簡初咬了咬唇,恨不得把這個可惡的男人給趕了出去。

    本來早就趕走了他的,可這男人竟借著晨晨再度纏了進來。

    “好,媽媽答應你。”對著晨晨那雙期盼的眼,簡初真沒辦法狠下心來拒絕,再說現在也太晚了,還是先讓她好好睡上一覺吧,這樣說著,簡初無奈之下還是答應了她。

    “謝謝媽媽。”晨晨高興極了,美美地閉上了眼睛,剛合上眼,眼皮就沉得睜不開了,可嘴裏還在含糊地說著:“媽媽,我為你捶捶背吧。”

    簡初心中一酸,彎下腰去,撫著她稚嫩的臉蛋,一滴淚悄悄從眼角滑落又被她拭去了。

    徐厲容銘站在床邊,凝著晨晨稚嫩的小臉蛋,心情極度複雜。

    既然不是他的女兒,為什麽會跟他這麽親?

    “晨晨已經睡了,你可以走了。”簡初回過頭來,徐厲容銘正望著她的女兒發呆,心中一陣莫名的恐慌,立即就要趨趕走他。

    這男人時刻掂記著她的孩子,他的心思,她明白著呢!

    “急什麽,有些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呢。”厲容銘嘴角忽爾一勾,眸色瀲豔,簡初竟從他的唇邊看到了一抹罕見的柔情與別有深意,心中一跳,別過眼去。

    “小初,跟我走。”晨晨已經睡了,徐厲容銘再也難壓心底的疑惑了,捉住了她的手就要拉她走。

    她的手指握在掌中柔若無骨,卻是真涼啊,透過掌心直接涼到了他的心底裏。

    “不去。”簡初用力來甩掉他的手,可徐厲容銘卻握得緊緊的。

    他眸眼裏的那束亮光像突破了重重的霧霾般放射出奇異炫彩的華光,俊俏的麵容上麵籠上了一層激動不已的紅暈。

    “原來是這樣。”他喃喃念著,握緊了她的手朝著外麵大踏步走去。

    情急之下,簡初的手緊緊抓住了床頭的一角,怎麽也不肯跟他走。

    她真不能確認這個男人到底要幹什麽。

    “死女人,真倔。”厲容銘低低說了聲,伸手順勢一抄,把她打橫抱了起來,朝著外麵疾步如飛。

    簡初被他抱在手中,很快就走出了禦龍閣,外麵涼風習習,模糊的樹影從二旁倒退而去。

    她不停地掙紮,手舞足蹈。

    “別吵。”徐厲容銘用手拍了下她的屁股,聲音很重,“再吵,把所有人都吵醒了,到時難堪起來可別怪我。”

    簡初怔住了!

    男人把她抱在懷裏,結實的胸膛像高山般帶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心安,突然的,她竟安靜了下來。

    倒想看看,他又要玩什麽花樣。

    “還記得這裏嗎?十一年前。”厲容銘抱著她來到了一個黑暗處,輕放了下來,拿出了手機的手電光,照亮了那堵牆,低頭顫聲問道。

    簡初抬頭順著手機的亮光看去。

    這是一堵古老的城牆,青磚綠瓦,古色古香,卻又是那麽的眼熟。

    她呆呆站著,眸色漸漸複雜起來。

    她,終於明白了徐厲容銘的意思!

    “圍牆外麵的那個小女孩是你嗎?”徐厲容銘抓著她的肩,一字一句地問道。

    簡初臉色發白,沉沉站著。

    “那個風箏,就是你放進來的,對嗎?”徐厲容銘的手搖著她的肩,很激動。

    簡初的眸染上了一層霧氣。

    其實他們早就認識了,在這堵圍牆旁,那時的他們還互相說了好多心裏話,他就像個大哥哥般安慰鼓勵著她。

    造化真是弄人。

    徐厲容銘在這一刻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在紅人館那晚,她的聲音像魔音般讓他著迷,竟是很早前他們就互相傾聽過對方的天籟之音了。

    難怪那晚的感覺會那麽的奇妙,那樣的氣息直撞擊揉扯著他的心,因為,他們早就相識了。

    隻是命運讓一切都錯過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徐厲容銘看著簡初如此冷靜的模樣,重重問道。

    簡初突然冷冷一笑:“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的嗎?”

    “怎麽知道的?”徐厲容銘的眸有些迫不急待。

    “你的"qing ren"雪薇告訴我的,五年前,她告訴我,她並沒有得白血病,隻是裝的,她知道我與你最早在這堵圍牆邊認識交流了,就冒充了我。”簡初冷冷說著,看著他,“你會信嗎?”

    徐厲容銘凝著她,眸色深了幾許,嘴角微微上揚,“一直以來,你都在意這些嗎?”

    他的眸光深遂,帶著透視的光凝著她。

    簡初臉色一紅,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嘴角處是冷冷的笑:“我在不在意算什麽,一切都過去了。”

    “不,小初。”徐厲容銘忽然把她緊緊擁入懷中,“你不懂我的心,我從來都是相信你的啊。”

    他不是不相信簡初,隻是雪薇與他認識了八年,他無法痛下殺手,無法做得過份殘忍,隻能裝聾作啞,但從二年起,他就償還了她的一切,以後再不會有同情了。

    簡初愣了下,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徐厲容銘,真相信我的話,幹嘛還要把鸚鵡養在陽台?真相信我,還會相信雪薇得了白血病,帶她去美國治療?”簡初一針見血的問道。

    “小初,鸚鵡能叫出你的名字,看到它我就會想起你來,其實那年我帶雪薇去美國,隻是想去看看你的,我知道你在澤強大學上學。”徐厲容銘的手握緊了簡初冰涼的手,十分痛心地說道,“人的一生很短暫,有很多東西是經不起猜疑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徐厲容銘說這些話時聲音裏都是痛苦的。

    在美國街頭那一瞬,他隻看到了簡初推倒了雪薇,雪薇那時的血液病很嚴重了,已到了晚期,他不能看著一個生命在他的麵前活活消失,更何況,他也不知道簡初還懷著身孕。

    所有這些陰差陽錯,真心負擔不起啊。

    簡初低著頭,沉默無言。

    她沒想到,接下來會與徐厲容銘平靜的說著話。

    十五歲那年,她是在這裏偶遇了徐厲容銘,這是一切事情的開端!

    “小初,那年,你離開這裏後,為什麽再也沒有回來了?”這一直都是徐厲容銘不解的地方,因為不相信她會這樣突然走了,以至於在圍牆外見到雪薇時,他會相信雪薇沒有說謊,因為她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簡初的臉白了下。

    十五歲那年,最後一次來到這個圍牆後,她就徹底離開了。

    她是無意中來到這堵圍牆的,然後又是無意識地離開的,因為她自己也沒有想到,那一走,就是沒有了將來,他們竟然由此失之交臂了。

    走到城牆邊撫摸著上麵的青苔,緩緩說道:

    “爸爸帶回許如梅和簡洛雲的第二天,媽媽和爸爸大吵一架後,就帶著我去了外婆家,因此我暫時離開了g城。”往事像電影般回放了過來,那天在許如梅的挑唆下,徐蔓刪與簡沐明暴發了最後一次大吵,悲憤交加的徐蔓刪帶著簡立刻了離開了那個家,回到了南城的外婆的家,而她也來不及跟那個城牆內的男孩道別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