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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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媽跟我說,以後找對象一定要找責任感強的,有擔當的,所以當初秦武知道我懷孕後,對我說想對我負責,讓我和他結婚時,我直接同意了。

    我做好和這個男人一生一世的準備,正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可他不要我,他要跟我離婚。

    現在,突然蹦出個極品的男人要和我結婚。

    他又高又帥,有錢有勢,不缺女人,偏偏喜歡我這款。

    不介意我離婚,不介意我流過孩子,甚至還想和我結婚和我生孩子。

    我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睡,腦子裏亂麻似地團團轉。

    身後靳少忱箍著我的手臂愈發緊了,他趴在我耳蝸處,用熟稔的口吻威脅我,“不想睡的話,我們可以做些別的。”

    我就送得不敢再動了。

    後半夜時,我還睜著眼睛。

    我極其小幅度地轉身,對著靳少忱臉特別小聲地問,“能不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就感覺一片陰影覆蓋了過來,唇上一熱,男人強烈的氣息衝進口鼻。

    他居然沒睡著!

    “說。”他微微退開一點距離,呼吸還噴在我臉上,燙得我周身發熱。

    我咬著唇瓣,雙手無意識掐在他精瘦的腰身上,“如果我和你結婚了,能不能答應我,半年內不要和我離婚?”

    黑暗裏,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到他的呼吸淺了下去。

    良久,他朝我笑,“可以。”

    我得到保障,身體放鬆了下來,總算進入睡眠。

    睡夢裏感覺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想靠近卻始終聽不清。

    第二天早上起得晚了,一直睡到中午,雪姨在廚房一邊盛飯一邊說,“昨天晚上初雪你們看到沒?”

    我搖搖頭,“沒有哎。”

    她歎了歎,“這邊地區問題,很少看到雪,榕市還好,偏僻地能見到一兩次雪,峽市幾乎沒下過雪。”

    “咦?這樣啊,我對雪啊雨啊什麽的,都不太喜歡。”我邊喝湯,邊搜尋靳少忱的身影,他應該是出去了。

    “女孩子都喜歡雪的,你真是奇怪。”

    我笑笑,“我比較喜歡太陽。”

    雪姨還在感慨,“聽說,一起看過初雪的情侶未來能長長久久,白頭偕老。”

    我舀湯的動作一頓,昨晚好像和靳少忱說話的時候有東西落在臉上,我以為那是雨,沒想到原來是雪。

    那這樣說來,我還和他一起看了初雪。

    理論上來講,我們是一起錯過了看初雪,卻曆經了初雪的足跡。

    吃完飯,雪姨又找了藥箱幫我重新塗藥,她絮絮叨叨地說,“女孩子的臉最重要,要保護好不要受傷。”

    我除了跟我媽這麽親近過,很少和別的長輩這樣親近,一時尷尬隻能不停點頭。

    “靳少忱呢?”上完藥,我裝作無意問了句。

    雪姨看了眼時間,“先生出去大概兩個小時了。”

    我一聽立馬回房換衣服,收拾利落後出來對雪姨說,“我有事出去下。”

    雪姨什麽也沒問,跟著我出來幫我刷了電梯卡才回去。

    外麵果然是被雪涮洗過後的天氣。

    天空特別藍。

    空氣特別冷。

    地麵結了層薄冰,行走的路人再也找不到穿短裙露大腿的妹子。

    每個人都捂得嚴嚴實實,穿著厚棉襖,戴著口罩。

    溫城好像一夜之間進入防寒狀態。

    我直接打車去了那天和靳少忱滾過床單的那家酒店。

    和他結婚。

    唯一困擾我的結就在這了。

    我到了大廳直接亮了警證,小前台一看到警察,臉色都變了。

    我隻好簡要說明來意,“把上個月25號那天晚上的監控打開我看看。”

    前台小姑娘為難地看著我說,“這個要問經理。”

    她打了個內線,於是,經理帶著幾個男的一起走了過來。

    我一看,這尼瑪突然這麽多人,我就是再想知道真相也不可能在公眾場合下,和別人一起欣賞自己是如何酒後失德的。

    隻好換了方針,“麻煩把那天的監控拷過來,我帶回去看。”

    酒店經理盯著我的警察證看了好半天,眉毛皺成川字,最後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我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拿到備份。

    經理叮囑我,看完再送回來,千萬保密。

    我點頭表示理解。

    其實我本來可以報自己的名字,查一下當天自己的開房記錄,但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暴露自己。

    隻能選擇這種方式,自己慢慢一個一個找吧。

    準備先去尋.歡家裏慢慢看監控的,還沒走到路邊打車,就聽到對麵有個女人高聲喊,“抓小偷啊!”

    身為一名嗅覺超常的警察,我一抬眼就看到馬路對麵,一個賊眉鼠眼的男人穿著件灰色的外套,懷裏揣著東西,正從人群中奔跑,在他身後一個肥胖的女人正氣喘籲籲地邊追邊喊。

    這條街的人民群眾不像民政局的吃瓜群眾那麽好管閑事,所有人都冷眼瞧著。

    我拉好衣服拉鏈,仔細看清賊的穿著長相,然後衝著他就一路狂追。

    進警校時,訓練我們的教官就說我爆發力特別強,但隻是爆發力,耐力不行。

    如果這個賊是個體育生,那我肯定追不上,幸好他不是。

    一直追了三條長街,才追到人。

    身上還沒手銬,隻能兩腿跪壓在他身上,喊身邊幾個人幫忙。

    說話間氣都喘不勻了。

    肥胖女過來的時候,身後還跟著單位的隊長顧肖。

    顧肖一看見我愣了下,隨後掏出手銬把人拷上,準備押到單位。

    肥胖女正對著我鞠躬道謝,我笑著說沒事應該的。

    顧肖正好站過來,問我,“真沒事?”

    我跑得太急,缺氧得厲害,胸口有些發堵,還想吐。

    “沒事,別管我,你去忙吧。”我朝他擺手。

    顧肖在我眼裏就是尋.歡的男人,高不可攀,隻可遠觀。

    雖然顧肖是直男,但不妨礙我把他想像成gay,強行掰彎。

    他走之前看著我說,“找個地方休息吧,你臉都白了。”

    “好。”

    我本來想打車回尋歡家,但是剛跑完,身上特別熱,想喝口冷的都不行,大姨媽還沒走。

    隻好慢慢散步走。

    快到尋歡家裏時,接到靳少忱電話,一上來就問我在哪兒。

    我剛想說在尋.歡家門口,腦子裏陡然蹦出來靳少忱的這麽一句話,瞬間就把我衝到嘴邊的話給衝沒了。

    “我的女人不睡在我家裏,難不成睡你家?”

    我握著手機,訥訥地,“在,在外麵。”

    他又問我什麽時候回去。

    我想了想,今天要看監控,起碼好幾個小時,估計回不去了。

    就對他說,“我今天單位有事要很晚,明天再說吧。”

    果不其然,他掛電話之前問我,“晚上住哪兒?”

    我隨口扯了個謊,“當然我自己家啊,他們都搬出去了,家裏就我一個人。”

    他“嗯”了聲,表示話題終止,然後掛了電話。

    如果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我想,我就是死,也不該拒絕靳少忱的好意。

    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打開尋.歡家的門,急急忙忙地搬了電腦,準備看監控。

    再一摸口袋,好家夥,拷貝的u盤不見了。

    這感覺比處男出去嫖.娼,剛開個房就被警察查房抓走還憋屈。

    我又急急忙忙衝下樓,沿著來路去找。

    這監控要是被別人撿到了,再給我po到網上,那我這輩子不用繼續活了。

    我來來回回地沿著我追小偷的路線跑了四五趟,才在樹根旁找到了。

    天色已經黑了,路燈相繼亮了起來。

    後背全是汗,我直接坐在樹底下,等緩過勁,才站起來。

    本來想去尋歡家,一想靳少忱那通電話,我又立馬沿著我和秦武住的小區走。

    在小區門口看到顧月月和幾個保安打打鬧鬧的,看到我時,突然不說話,有些尷尬地盯著我。

    我不甚在意,到了樓上,開門,才發現,家裏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也對,按照繼父的脾性,你隻要跟他開口,他絕對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這。

    我洗了個澡,出來連打了四五個噴嚏。

    想來,跑得太猛,出汗出得厲害,又被風吹了,估計要感冒。

    我到自己屋子裏開了空調,又出來燒水連著喝了兩大杯熱水,隨後坐在床上抱著電腦看監控。

    快進了一遍沒找到自己,又快進了兩遍,連靳少忱這個人都沒看見過。

    慢鏡頭再找,還是沒找到。

    已經找了兩個多小時,身心疲憊。

    我大腦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像是發燒了一樣,隻好去外麵倒了杯水吃了顆藥,然後爬到床上就睡了。

    連燈都沒力氣關。

    睡得迷糊間,感覺自己身上越來越熱,腦袋疼得厲害,嗓子又幹又澀。

    恍惚間,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楊桃,楊桃?”

    是靳少忱?

    來人摸我的額頭,又伸手在我脖子上試了試。

    我覺得他的手特別冰,特別舒服,在他要撤開時,忙抓著他的手,“靳少忱,別走。”

    “你叫我什麽?”突然一道吼聲炸在我天靈蓋上。

    我迷茫睜開眼,就看到秦武瞪著駭人的眸子,他站在床前,麵色陡然狠厲起來,一把撕開我的衣服就傾身壓了上來,“被別的男人幹得很爽是吧?你忘了當初是怎麽被勞資幹的嗎?!啊?!!”

    我吃了藥,身上還發燒,推了他一把,他直接扭著我的兩條胳膊並到頭頂。

    我聽到哢嚓一聲。

    我的右胳膊被卸了。

    鑽心的疼,讓我咬著牙齒喊出了聲。

    秦武聽到我沙啞的喊聲,有些得意地在我頭頂冷笑,“楊桃,真應該讓你的奸.夫看看,你是怎麽被勞資幹的!”

    說完,他就直接把手探了下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