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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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龍出事那天,我嘴上沒說,終歸心底是埋怨靳少忱見死不救的。

    馬龍他媽跪下求我那天,我怨恨靳少忱用馬龍的生命來威脅別人,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可拋開別的。

    靳少忱的所有所作所為,似乎通通都因為我。

    我不相信所謂的一見鍾情。

    同樣,我無法解釋靳少忱為我做的一切。

    我用一個玩字代替了他的所有情感思想。

    直到此時此刻。

    他抱著我,在我耳邊擲地有聲地說,“楊桃,以後在我麵前,不需要忍著。”

    我就把我的命交在他手裏了。

    我閉上了眼。

    到公寓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

    雪姨看到我的慘狀驚呼了一聲,但她隻是用擔憂的目光鎖住我,沒有問我怎麽回事。

    靳少忱把我抱進房間,半路上我掙紮了下,“我想洗澡。”

    他像是沒聽見,直接把我放在床上。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正在發燒,可被秦武觸.碰後那種惡心感一直停留在皮膚上,揮之不去。

    雪姨進來幫我試了體溫,又找了毛巾幫我擦身體。

    我右胳膊使不上力,隻能看著她目露心疼地擦著我胸.前的皮膚。

    我不想看到那種眼神,那樣的眼神簡直能戳進我心底裏,能在我心底裏戳出淚花。

    吃了藥我就躺下睡了。

    可能因為發燒的緣故,一下睡了過去,直到感覺有雙手蓋在自己腰上時,我猛地驚醒大喊了一聲。

    “是我。”

    黑暗裏,他低沉有力的聲音瞬間撫平我劇跳的心。

    我擦掉額上的汗,猶豫著轉過身,和黑暗中的他麵對麵。

    他的呼吸帶著沐浴後的清香。

    他好像...沒穿內.褲。

    他靠了過來,那個變.硬的東西就直直抵.在我的腿.根。

    燙得我腦子都軟了。

    “在想什麽?”他問。

    人是個特別奇怪的物種。

    就像我起初討厭這個男人,更討厭遇見他,轉眼間,我就在遭遇危險時瘋狂地想念他,期待他。

    “你今天,怎麽會在那?”

    “你說呢?”

    我想問的問題被他丟了過來。

    我就沒有再問,隻是朝他輕聲說,“謝謝你,所有的所有,都謝謝你。”

    “我不需要你對我說這三個字。”

    他伸手摸到我的臉,捏住我的下巴往他麵前送了送。

    我們鼻尖碰鼻尖。

    發燒可能加重了,我覺得胸口有一把火,燒得麵皮滾燙滾燙。

    “那你,需要我說什麽?”我有些結巴了,他底.下時不時地頂一下,意味實在明顯。

    “你這張嘴隻能說話?”他隱有不耐,傾身朝我耳蝸吹了口氣,在我整個人禁不住渾身一顫時,他胸腔裏發出一聲悶笑,“做些有用的,比方,吻我。”

    我知道,隻要我主動了,後果可能不是我能承受的。

    但我還是小心翼翼地朝他親了過去。

    夜幕中,我親到了他的臉。

    他有些不悅,“歪了。”

    我又重新親了一次。

    軟的,沒錯。

    他還是不悅,可聲音卻喑.啞了,“舌頭呢?”

    我被他兩次挑毛病,也惹火了。

    不就是親個嘴嘛,有什麽大不了。

    捧住他的臉就親了上去。

    唇.舌.交.纏,呼.吸.交.融。

    他一翻身壓在我身上,腿.根的火.熱打在我腿.心。

    我整個人都在輕微顫.抖,他卻直接拖著我的左手放在他的火.熱上。

    ....

    我在右手臂被卸又被重新裝上暫時活動受限後,左手手腕遭到巨創。

    這個巨創導致我兩天都沒法正常使用左手。

    但可喜可賀地是,我的燒退了。

    雪姨在餐桌上問我手怎麽回事時,我有些惡劣地盯著正喝湯的靳少忱說,“擼廢了。”

    雪姨沒聽明白。

    靳少忱抬頭睇了我一眼。

    深藍的眸子裏裝滿了我熟悉的情緒,更多地是警告。

    尋.歡在白天給我打了電話,說是鄰居報案,有陌生男人闖入我家,打了秦武。

    我說,“哦,是靳少忱。”

    “我說呢,秦武沒有報案,他現在正躺在醫院...桃子,我說,你這男人有點狠啊,聽說,秦武的...咳咳...蛋蛋碎了...”

    “....哦。”

    “桃子,你這反應有點淡啊。”

    “如果我告訴你,是我踹碎的呢。”

    “...桃子,我還有事,我先掛了....”

    慫蛋。

    我笑著掛了電話。

    目光一錯,我看到信息欄裏,來自陸采的一條短信。

    那是他得知王欣彤和秦武的事情時,給我發的短信。

    我一直沒回。

    因為,不知道怎麽回。

    【楊桃,我和她分手了。我想了很久,想出去走一走,大概一個月,你願意等我嗎?】

    這樣的短信,如果早在五年前,不不不,早在一年前,我就根本不必要經曆這些惡心的事情。

    但,這樣的我,怎麽配得上陸采。

    “在給誰打電話?”身子突然落進一個寬厚的懷抱。

    我慌忙鎖了屏。

    靳少忱枕著我的腦袋,按住我的手,從我的手裏慢動作抽出手機,然後,慢動作輸入密碼。

    他居然知道我的新密碼,好吧,我糊塗了,我就從沒改過密碼。

    我蠢得都沒反抗他這個混蛋居然偷窺別人隱私。

    我蠢得隻能大喊一聲,“靳少忱!”

    “嗯?”

    有什麽可以吸引他的。

    “我們,我們什麽時候結婚?”

    他果然沉吟一聲看向我,我趁機從他手裏搶過手機。

    “明天吧。”他在身後悠悠地說。

    我剛拿到手的手機啪嗒一聲摔在地上。

    “這麽,這麽快?”我囁嚅著。

    他黑衣黑褲,側臉削肅,倚在落地窗前,挑眉看我,“不然今天?”

    民政局你家開的嗎,你以為你誰啊。

    “不信試試?”

    我錯了。

    “不用了。”

    他給了我公寓鑰匙,又給了我一把車鑰匙。

    我隻接了公寓鑰匙,把車鑰匙退到他手裏。

    看他挑高了眉,麵色不耐地盯著我時,我嘴一欠,張口就是,“你不如給我錢吧。”

    “可以,一次兩百。”

    艸。

    他這個人心眼怎麽比菜籽還小。

    酒店那兩百塊早就解釋清楚了。

    為什麽一個大男人能記仇記到現在。

    是不是擼的時候也在惦記這件事。

    他輕易看穿我的心思,點頭,“是是,如果你表現的好,我可以加50。”

    加你姥姥的腿。

    怕他夜裏化身為狼,我依然睡前墊著姨媽巾。

    但夜裏他並沒有和我同睡,他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

    雖然我覺得新娘結婚,新郎頭天夜裏逃跑這種事隻在新聞和話本裏出現,但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竟然失眠了。

    後半夜總算睡著時,還做了個夢。

    夢見的是靳少忱。

    第二天早上,我剛吃完早飯,靳少忱就打了電話讓我下樓。

    他坐在車裏,精神氣十足。

    我頗不是滋味,因為我睡得不是很好。

    從公寓到民政局的距離,剛好夠我補覺。

    和秦武結婚,是辦過酒席的。

    所以,我要求這次隻領證。

    靳少忱不置可否,他心情很好。

    就連民政局的阿姨看到我和他走進來,不敢置信地問我“不會是來辦結婚的吧?”時,他都笑著點頭。

    其實我坐上車時就發現了,他今天沒有穿一身黑,而是穿了白色襯衫,依然是黑金紐扣,襯得他整個人五官深邃,棱角分明。

    無疑,他是民政局裏最帥的男人。

    行走的春.藥。

    無數少女少婦恨不得把眼睛貼在他臉上。

    而他就在這樣的目光下款款走向我,牽住我的手,給我套了枚戒指。

    “喜歡嗎?”

    “...還好。”

    “還好?”

    “不不不,非常喜歡。”

    他滿意地勾著我的手去填資料,拍照。

    我享受著那些人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我享受著這份虛榮。

    我甚至覺得,和靳少忱這樣的男人結婚,簡直是我糟.蹋了好男人。

    他身高腿長地站在那,眉頭微微蹙起,隆起的眉骨讓他整張臉都充滿了誘.惑。

    我得承認。

    和他結婚,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這張好皮相。

    領完紅本本之後,他帶我去法國餐廳吃了份情侶套餐。

    完了後,他遞給我一隻和他一模一樣的新手機。

    他這兩天送的東西委實有點多。

    我總覺得自己不像是和他結婚,倒像是被他包.養的二.奶.情.人。

    事實證明,我的猜測有一半是對的。

    不是後一句。

    是前一句。

    他和我領完證後,當天飛去了德國。

    在臨走前,他遞了張卡給我,雖然沒告訴我裏麵有多少錢,但他跟我說,足夠我刷完一家超市。

    我的人生沒有變化。

    除了——住址變成了溫城富豪榜排行第一的富豪住宅區——豪苑。

    除了——自己的戶口簿上多了個男人。

    那人是我的合法丈夫。

    那人長相俊帥,還是個混血。

    但,他走了。

    隻留下一句,“等我回來。”

    我沒有把他等回來。

    我等來的是朱朱。

    我的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沒有人知道我結婚。

    當然,除了民政局的阿姨。

    所以,當我接到朱朱的電話讓我去酒吧歡迎她的回歸時,我內心是一萬個拒絕的。

    俗話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就是閉著嘴巴,朱朱都能從我眼睛裏嗅出男人的氣息。

    別問我為什麽。

    我也想知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