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偌大的房,寂寞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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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做聲,我聽他說,看他能說出什麽花。

    他說:“我知道我沒資格得到你的原諒,也沒有資格請求你原諒我!”

    他的語氣哽咽了一下,又接著繼續說:“我知道我傷你很深!我是個混蛋!”

    我還是不吭聲,木納僵硬的坐他對麵。

    他低頭又抬頭,唉聲歎息的望著我:“璐璐,我今天誠摯的給你道次歉!從田欣的事發生到現在,是我不對!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以後肯定也沒臉見你!”

    我嗬嗬了一聲,我說你除了說對不起,你敢說點別的嗎?比如離婚?

    他說跟我離婚他還是沒法接受,他想再想一段時間,他還要考慮考慮。

    我說你已經考慮很長時間了,還要怎麽考慮?

    我幾乎都能猜測到他要說什麽,他成天鬧騰,折騰,自虐,風吹日曬,也隻不過為了得到我的同情。

    女人的心天性比男人容易心軟。

    他喝著咖啡糾纏著我跟探討半天,無非還是那些希望能從我的嘴裏聽到原諒的話。

    我爸說得對,他想拖延時間不離婚,根本是在跟我耍無奈。

    我覺得他是大白天的在做白日夢。

    直到程經理給我打電話,問我還談好沒談好,要是趕不過去,合同那邊她另外叫個人。

    我為了擺脫張江,我說談好了,我馬上過來。

    程經理說他跟莫文澤在上島酒店等我,讓我自己打的過去,我們在上島酒店停車場會和。

    掛掉電話,我正眼看著張江,我說你每次跟我談得大同小異,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你應該談什麽?

    他說他的意思很簡單,希望我能回家住。

    我說:“我會考慮考慮,我現在有工作要做,咱們先談這兒。”

    他終於沒再纏著我,他說等我電話。

    我出門打了出租車,張江他狼狽的走站公交站台等車。

    他的車好像抵給銀行還了信用卡。

    出租車到了半路,前麵發生了事故堵車,我焦急的等了十分鍾,怕趕不過去,趕緊給程經理打電話,可我手機就一點點電,無法撥號,點了幾次直接關機。

    我借了出租車師傅的手機。

    我平時沒注意,加上在公司上班時間還不長,我根本記不住程經理和莫文澤的電話。

    賭了四十分鍾才到上島酒店,我急急忙忙的問服務員和經理,莫文澤的談判包房,她們告訴我在802。

    我按電梯上樓,衝進802時,兩個老外跟程經理對坐。

    由於我敲門後的推門而入,他們停止了笑容滿麵的言談。

    老外問莫文澤我是幹什麽的,我用英文給他做了自我介紹,我說我是程經理的助理,我很抱歉我來晚了。

    我看老外原本臉上的喜色漸漸全無,他問莫文澤,是一口不太標準的中文:“你的員工?她怎這麽晚到?”

    莫文澤嚴肅著臉。

    我連忙解釋我說我路上堵車了,所以遲到了,真的很抱歉,一旁的程經理一直給我使眼色,叫我別說了。

    那個老外很生氣的喊mr,mo,“你對於員工的管理很鬆懈嗎?怎麽能讓她這麽晚到?你對公司的管理製度懶散成這樣,我感覺我突然無法相信你們的貨品!”

    莫文澤還是沒說話,坐在那兒臉色黑得不叫話。

    老外站起來叫另外個老外走,他說要去看我們對麵新開的那家進出口公司。

    我看了看莫文澤又看看那程經理,再看看走掉的兩個外國人。

    我連忙追上去,我請他們等一等,我使勁的用英語解釋,我說都是我的問題,跟莫先生沒關係,請你們不要走好嗎?我說我們公司的貨品都是莫先生親自挑選,質量肯定有保證,你們再給莫先生一個機會。

    老外冷笑:“一個對下屬的時間觀念不看重的上司,他能挑選出多好的質量商品?我還很忙,麻煩小姐不要擋著我!”

    他們擦過我的肩膀,遠去。

    我無奈的站那兒,心裏很難受,這時莫文澤和程經理從包房出來。

    我剛要道歉,莫文澤把他手上的文件全砸我臉上,衝我吼:“田璐,你是豬嗎!”

    文件的紙張尖刺到我眼睛,蠻疼。

    我連忙說了好幾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路上真堵車了。

    他繼續朝我冷厲的吼:“堵車你不知道打電話?”

    我剛又要解釋,他壓著手示意他知道我要怎麽說,他冷嘲熱諷的瞪著我:“別給我來手機沒電的那套!”

    我咬著嘴,我說真是手機沒電了,他嚷著說你不知道借個手機?

    我說我記不住你們電話。

    他又把他另外手上的文件朝著我砸了上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遲到了,你呆外頭啊!你還跑包房來幹什麽?豬!菜鳥就是菜鳥!”

    莫文澤的口氣很凶,我差一點就被他罵哭。

    但是還沒完,他罵了我十幾分鍾,說我沒腦子,活該你男人找小三。

    他讓我滾蛋,說之前讓我冒充他女朋友的事,他不會讓我白幹,他會給我一筆錢,讓我別杵這兒礙他眼睛,現在就滾。

    人的臉就像天氣說變就變。

    這就是打工仔,有哪點不讓人如意,不管你前夕跟上司走得多隨和,親近,一旦犯錯,立馬能卷鋪蓋走人。

    我下午早早的回到宿舍,一個人坐在宿舍的單人床上。

    到夜幕降臨,開了燈,我眼前的模樣:是一個偌大的房間,寂寞的小床,張江虛偽的臉,上司凶巴巴的衝著我嚷。

    還有莫少謙溫潤的笑容。

    我思來想去的考慮到大半夜,我第二天一早給程經理打電話,問到了那個老外的聯係方式,我說我希望能約見你,老外一口否定,不見不見,他不見喜歡遲到沒時間觀念的人。

    我無奈掛掉電話。

    我費盡心思從這老外的秘書口裏得知他喜歡收藏中國的貔貅,他愛好東方文化,信點風水。

    貔貅的寓意為招財,長了一張嘴巴使勁吃,沒屁股,從不拉屎,後來做生意的人喜歡買貔貅,預示發財,財進不出。

    為了這事,我在網上看了五個多小時,挑選了一個實惠材質的大貔貅。

    買的省內發貨的店,第二天收到貨後看了還不錯。

    我好不容易打聽到他住的酒店,他正巧在酒店在跟什麽公司談合作的事。

    這一次的門口有保鏢守著,我好幾次想進去,都被攔在了外麵,無奈的站門口,覺得這次,注定又是無功折返。

    想到因為我,莫文澤沒簽約成功,我心裏很過意不去。

    我抱著貔貅去洗手間上廁所,洗手間玄關處的兩個老外用英文聊著的話題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沒聽錯。

    他們嘀嘀咕咕的聊販毒,語法很快,我想英語一般的人應該聽不懂。

    我大概聽明白了一些,他們的意思是大概說這批貨走水路,船運,還說好不容易用誘餌把莫少謙調走雲南,現在是時機發貨。

    我站在洗手間門口聽得冒冷汗,我怕他們發現我,我輕腳輕手的走進洗手間,我不敢關門,更不敢進裏麵上廁所,這女洗手間三個蹲位,蹲位外頭還有門,門虛掩,我怕一碰門,發出聲音後,他們會不會上來殺人滅口。

    我害怕。

    我站在那兒手心發汗的偷聽著,他們其中一個說,不希望莫少謙那麽快回來。

    另外一個不屑的口氣,說一個莫少謙不可怕,我不信他是銅牆鐵壁不怕子彈。

    接著,另個人又說,絕對不能小覷莫少謙,說他是國際刑警組織裏的大人物,破過很多大案,經曆生死無數,對於他來說,死算什麽?死前都得讓他們這些人先見閻王。

    另外個人又嗬嗬嗬的笑,他說他很期待這個莫少謙,到底是不是個菜鳥,也許跟我想的一樣,他沒什麽本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