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你好像一直逃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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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丹甜甜的笑著叫副會長陳叔叔,副會長讓他們到前頭坐,一會兒人到齊了,得等他們演講。

    沈夢笑得樂嗬,她視線差不多往我這邊自然的盯一眼後,臉上的笑容滿麵停愣一秒。

    也就一秒,她快速恢複常態。

    莫文澤暫時沒瞧見我,羅丹眼尖,朝我揮了下手,莫文澤跟羅子陽似乎一直心不在焉。

    前後半個小時,差不多來參加招標的都到齊,由副會長站台上先講話,副會長說了他最先經商做的工作,他說他以前十八九歲,隻是名工地上攪拌水泥搬磚的打雜工,從打雜的一步步做成砌磚工,後來存了些錢,當了包工頭,他說他第一個小工地,房產商拖錢,建築隊當時四十多個人,整整一年,上頭給款就好似擠牙膏。

    到過年也沒見一分一毛,他說一定要發放工資,於是到銀行貸款,趕在大年三十前一天,把錢發到每位工人手中,發完工資,兜裏隻剩五毛,買了倆饅頭,一點鹹菜,湊合著過了那個年。

    聽到副會長講到這兒,我差點沒忍住哭,我覺得勵誌,也突然想起那個時候擺地攤兒的自己……懷孕期間,為了錢,為了生存,寫的自己……

    他說,人要當老板,首先,第一個信譽:不能虧待自己的工人。

    他說他因為貸款發工資吃饅頭的事,挖掘出十多個耿直人,死心塌地跟他到至今,從包工頭跟他到現今成為的房產商人,迄今,這十幾個當初和一樣搬磚的打雜工,已成為他們公司高管。

    他說人心是可以換人心的,人,隻要有想法,隻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走,一定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成為想成為的人。

    後麵還有很多的心靈雞湯和奮鬥史,他演講完畢後,獲得了全場的熱烈鼓掌。

    張江看我聽完後,滿臉的感動和淚眼汪汪,問我怎麽的,我說副會長是個吃過苦中苦才走到今天的成功者。

    張江說我被他洗了腦瓜。

    我搖頭,我說真沒有,他說的是現實。

    張江聳了聳肩,沒說話。

    接下來是沈夢上台演講,沈夢的詞光鮮亮麗,沒實質感,就像她華麗的外表,做作。

    接著羅丹上台做演講,羅丹講了些她在國外學習的商業知識,以及國外商業層的人性化,她希望中國也能借鑒一些西方國家的管理方式。

    後頭是莫文澤,莫文澤的說了些反麵演講,比如質量,效率,他還點名道姓的說了房產企業以及另外兩家房產商是豆腐渣工程,隻圖賺錢和偷工減料,不管工程質量,不顧未來的消費群體住得是否安全,他說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他說國外的房子一百多年都不出現裂痕,而中國的房子,住上幾年,地個震,分分鍾垮掉,他說為什麽反差這麽大?沒有人思考過?

    “對於這些不負責任的企業,你們真是得好好反思。”

    這是莫文澤演講的最後一句話。

    那刻,我聽著莫文澤說著這些能走進民眾心裏的話,第一次覺得他很帥,我帶著欣賞有點花癡的目光盯他,站在演講台上的他正好朝我這個方向看下來。

    我立馬離開視線望張江,我說你這弟弟替廣大民眾說了句公道話。

    張江說有什麽辦法?豆腐工程就是國人喜歡幹的事。

    我笑,莫文澤演講完畢後,幾乎沒什麽人鼓掌,我和張江是第一個帶的頭。

    隨後是副會長的秘書宣布招標會正式開始,講解了批發城的曆史,以及曾經簽約過的商家賺過多少錢,隨後大屏幕上放映著批發城的視頻。

    折騰了幾個小時,下午選了些能入資格的待定商,這些商團明天進行最後對決,但張江並沒有出手。

    我問他是不是慫了?

    張江說沒有,他現在跟羅子陽合作,羅子陽競標成功就算是他成功,他說這樣的場合,沈夢在,他根本不能出風頭,否則沈夢肯定會想辦法打壓他。

    他這麽做,完全是為了掩蓋沈夢。

    我說你也蠻聰明哈!

    張江說沒辦法,沈夢橫著豎著都看他不順眼,巴不得他做一輩子屌絲。

    我嗬嗬的笑,我說她是怕你以後比她兒子優秀,她性格強勢霸道。

    沈夢走得早,差不多放映大圖時,我看他接了電話,隨著她的保鏢走的。

    下午散場後,羅丹跟莫文澤與副會長以及一些名商進行交流,隻有羅子陽,一副無所謂的狀態坐椅子上發呆。

    我上去打羅子陽肩膀,我說你今天怎麽不坐輪椅?我說上次香港的事,真的謝謝你,有機會改天請你吃飯啊,算是對你的感激。

    羅子陽站起來說吃飯就不必了,還叫我別管閑事,一句簡單的話,他扣好西裝扣子,找副會長聊談了幾句,也跟羅丹道了別,(我看羅子陽跟羅丹很熟絡),羅丹還把他肩膀,甚至我覺得羅丹跟羅子陽有點兒像,羅子陽對羅丹笑了笑,隨保鏢的護駕下離開了會場。

    羅丹和莫文澤和副會長講完話,羅丹後頭一眼瞧見我,她上來找我,盯了我,又盯了盯張江,問我文澤哥哥呢?怎麽又換男人了啊?

    我說張江是我朋友,少謙今天沒空。

    她哦一聲,她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吃飯啊?

    我說我還得回家整理貨呢(我隨便找的借口,隻是不想跟莫文澤和羅丹再有任何接觸。)

    羅丹說大家一起吃個飯而已!出來多跟朋友聚餐,能開拓視野,也能學到不少東西。

    我笑得很禮貌,我說我跟你不是一個圈裏的人,以後有機會再聚吧。

    我拽著張江往洗手間方向,一直沒敢看莫文澤,我上完廁所出來,在地下會議室門口遇到莫文澤,他剛剛把副會長送上車。

    我見他在外頭,趕緊往另外一個出口走,這個出口能走廣場上邊兒,張江給我打電話,問我上廁所怎麽上得人沒了,我說我在廣場,莫文澤在下頭,我暫時不想見他。

    張江說好吧,那他轉個圈兒,上來接我。

    我說啊,我在上麵等你。

    張江接我上車後一直在討論招標的事,他說明天是最後的競標,他估計羅子陽有勝算,我有點好奇,我說羅子陽和羅氏企業有什麽關係嗎?

    張江說他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羅氏企業是羅家三兄弟做起來的大企業,三家人明爭暗鬥,爭未來掌舵人,聽羅子陽說過吧,時不時都會有人暗殺他,他之前裝坐輪椅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我問張江他現在不坐輪椅了?既然這是他自己家的產業,為什麽他還來競標?

    張江說羅子陽一直在等到一個機會,我問什麽機會,張江沒說。

    張江請我到鹽邊燒烤城吃烤肉,說來真巧,原本張江說鹽邊的烤肉好吃,味道地道,我心想這麽平民水平的地方怕是不會再向之前那西餐廳巧遇莫文澤羅丹什麽的吧。

    我心想,他們應該都是去高檔的餐廳,可誰知道,在燒烤城,我們還真鬼斧神工的遇到了莫文澤和羅丹。

    我們到的時候莫文澤和羅丹已經點好菜,烤爐,生牛肉、毛肚什麽的都已擱置桌上。

    羅丹向我打招呼,嗨的一聲,我差點不知道如何答。

    我對著羅丹笑,但始終沒看莫文澤。

    吃烤肉的過程,張江幫我夾肉,蘸醬。

    羅丹他們先吃好,莫文澤上來邀請張江打棒球,張江一口答應。

    我不斷的朝張江使眼色,不知道這算不算男人之間的所謂的明爭暗鬥,無論我怎麽跟張江眨眼睛,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答應。

    我心想他們打球,那我就回家吧,出了燒烤城,我說我回家,張江要我也去,他說我重來沒去過那種地方,去陶冶陶冶情操。

    羅丹也讓我去,如果不會,她教我。

    我死活不去,我提著包包走,我準備打的士回家,莫文澤一把拽住我手臂。

    他淡漠的口氣,問我:“你今天怎麽回事?好像一直逃避我。”

    我說沒怎麽啊,我望著他解釋:“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

    我被莫文澤拽著的那刻,我看張江和羅丹的表情,怪異,羅丹眼裏明顯有醋勁兒。

    莫文澤有點兒惡作劇的摘掉了我耳朵上他所謂的‘藍牙耳機’,我問他幹什麽時,已經聽不見聲兒。

    他把我的助聽器戴耳朵上聽,嘴巴張合著說了點什麽,接著張江上來幫我搶助聽器,搶下後,張江幫我戴上,我能聽見張江訓斥莫文澤的話,張江喊著莫文澤:“你怎麽可以這樣?你把人家助聽器拿來玩兒,好玩兒嗎?”

    莫文澤臉上微微呆滯,他反問張江:“這是助聽器?”

    接著張江臉上也愣住,張江看我一眼,又看莫文澤:“你不知道璐璐耳朵出了問題有時候聽不見嗎?”

    莫文澤的臉色更深沉,他問張江剛剛說什麽?

    張江好像反應過來,他連忙說沒什麽。

    莫文澤卻逮著不放,他接著問張江:“田璐耳朵戴的是助聽器?”

    羅丹走上來對著我們三個笑,她說別在這兒站著了,上車吧,有什麽事車上講,不是要打棒球嗎?

    莫文澤的目光很深沉的盯了我眼,問我怎麽回事?是不是真的聾了?怎麽聾的?

    張江嗬嗬的笑,他對著莫文澤說是你媽讓人打聾掉的,你不知道?

    莫文澤原本溫和的臉,一下浮出怒氣:“你說什麽?”

    張江繼續解釋了一遍,強調的口氣:“莫文澤你要是沒聽見,我再告訴你一次,璐璐的耳朵就是被你媽整成了聾子!”

    我真是無語……

    我可勁兒的朝張江眨眼睛,示意他別說,我怕事情鬧大。

    本來說得好好的,但張江提到了莫文澤他媽,張江要是光說我耳聾的事,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可張江偏偏提了莫文澤他媽……

    結果莫文澤真的生了氣發了火,他冷厲的瞪張江又瞪我:“田璐,你可真行!”

    他說我竟然能說服張江當我的說客,一起演苦肉計?

    張江想揍莫文澤,但莫文澤已氣憤的叫羅丹上車,棒球不打了。

    莫文澤走後,張江也氣憤,我瞪著張江,我說你有毛病啊,你幹嘛把這事兒告訴他啊?我說我跟他就是因為他媽的事兒鬧翻的!

    張江靠在車門上沒說話,臉上黑氣沉沉。

    我說算了,你送我吧,我回家休息。

    張江想了會兒,跟我道歉說了對不起。

    我說算了,還是先回家。

    上了車,張江問我怎麽莫文澤不知道我耳朵有問題的事,我說他被他媽洗了腦。

    張江開著車,沒怎麽說話。他說聽莫少謙說,莫文澤從小就是這樣,很疼愛他媽媽,他媽在他眼裏是個女強人,有能力。

    我嗬嗬的笑,我說能理解,換個角度想想,要是有人亂說我媽,我也不會淡定。

    張江要我想開點兒。

    我說:“我沒事,你放心好了,我是小強。”

    打不死的小強。

    回到家,進門前,張江安慰我,我說我真沒事,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進浴室洗完澡,在床上躺了會兒,手機閃爍著陌生電話,我剛開始懷疑是莫文澤或者羅丹,甚至沈夢。

    按下接聽鍵後才知道是個男的,他告訴我:“你是田欣姐姐嗎?我是擔保公司的,你妹妹在我們公司借了很多錢,她說你有能力還款,讓我們找你!”

    我聽完直接掛了電話,他繼續打,我沒接,他又給我發短信,他說我要是不給錢,他明天到我小區門口找我,他說我妹妹告訴了他們住址。

    我把手機扔床邊倒頭睡覺……

    靠枕頭上,翻了幾下,沒睡意。

    煩躁的起來給田欣打電話,她換了號,之前的號都成了空號。

    我開門,看見秦蘇回來,我問他劉心語呢,他說回老家了。

    秦蘇瞧了我一眼,問我:“最近怎麽回事?黑眼圈越來越嚴重,你沒事敷個麵膜啊。”

    我說我要煩死了,他問我怎麽的,我說剛剛接到擔保公司電話,田欣欠了錢,擔保公司找我還。

    秦蘇說:“還個屁,田欣自己欠的錢,讓她自己還!她以前那麽對你!你不要給她還!”

    我無奈搖頭:“他們知道我住哪兒,準備到小區門口堵我!”

    秦蘇說沒道理,我起的早,早上他們不可能四五點堵大門口,隻是我下午回來得注意。

    秦蘇要我別管,要不先住其他地方躲起來,那個死田欣,她死了你最好也別管她。

    秦蘇說他們明顯在敲詐我,他說擔保公司放款之前是要抵押物的,一旦被放款的人還不上錢,東西賣掉。

    我坐沙發上抓著頭發,心裏亂七八糟。

    淩晨一點才躺會床上睡覺,正調好鬧鍾,手機叮咚一聲,有人發來短信,內容是:你好,田璐,我是羅丹,你明天有空嗎?

    我問她有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