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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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書人此話一出,我當即暗暗心驚,林仙容和周淨則喜笑顏開。隻聽見白書人說道,

    這麽說吧,尋少爺的推理也並非全無道理。他認為在這八角山中驅鬼人之所以會出事,是因為怨念的緣故,這點他說對了。這八角山的怨念會讓東宗驅鬼人身上長人麵瘡,支配人的身體,使人產生幻覺並自殘,他這也說對了。

    隻是他說,八角山的怨念之所以會產生,是因為宗主在這裏拋棄了張姑娘和他們的親生骨肉,讓那孩子積怨成魔的緣故,這點我就不同意了。

    因為老朽恰巧對過去的事也略知一二,就我所知,宗主從來就沒愛過張姑娘,也談不上對她始亂終棄。宗主生性是個極重道義之人,他絕不會因為一己情欲,而言而無信,不負責任。”白書人說道。

    聽見白書人誇獎了宗主並反駁了我對宗主和林夫人的責難,周淨和林仙容對視一眼,都很是滿意。林仙容更是拉起白書人的手,熱絡地說道,“白發聽書人,你快說說,當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就說嘛,宗主和林夫人那麽光明磊落,那麽恩愛的兩個人,怎麽可能會是某些人口中的狗男女呢?”

    見林仙容這模樣,我哼了一聲。在這丫頭身上,我看出了偶像的重要性。其實,不管是看今夜的尋寶形勢,還是細究白書人盜取東宗兩件神器的事實,都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白書人是我們共同的對頭,現在應該一致對外,努力把他趕跑。可沒想到,他隻是開口挽回東宗宗主和林夫人的形象,輕輕幾句話,就把林仙容和周淨的心邀買過去了。

    我倒也不生氣,看向白書人,說道,“那麽請問,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我錯了?”

    白書人突然笑了,拄著拐杖走上前來。我看他一步步靠近我們挖的那深坑,不禁全身繃緊,想如果他有什麽奇怪的舉動,我就製服他。然而他隻是伸出手杖,在那露出一麵的木盒子上敲了敲,接著說道。

    你不是說這裏麵有一具兒童的屍骨,所以想打開檢驗嗎?”白書人淡定地道,“在做這件事之前,你不妨先讀讀這木盒上刻的字?”

    這……”我心裏納悶,不知道白書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那邊周淨可熱情得很了,聽白書人說,立馬拿出他包裏的手電,在木盒上的一邊清理一邊查看起來。

    我心中不禁暗罵,剛才我叫你幫忙你死活不答應,現在白書人一句話你就來了,究竟誰才是你那邊的。可罵歸罵,我還是上去和他一起撥開木盒上方的泥土。隻見這木盒似乎是鬆木做的,非常結實,上麵似乎曾油了一層厚厚的朱漆。但由於年深日久,朱漆掉落,木材腐爛,這木盒上方的花紋已經看不太清了,又怎麽能看得出字跡來?

    我感到奇怪,抬頭向白書人問道,“這木盒埋在地裏那麽多年,外表早爛了,哪裏還會有字能讓我們看到?”

    魯米諾試劑,你聽說過嗎?這是一種在偵探電影裏常出現,專門用來檢測血液的東西。把這種試劑噴在一個物體上,隻要那上麵曾經沾過血,哪怕隻有一點點,它都能檢測出來。”白書人用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帶著這東西,如果有的話,不妨往這木盒子上方噴噴看?魯米諾試劑是非常敏感的,而且即使過了幾十年,也依舊能檢測出血液反應來。”

    你的意思是,有人曾在這棺木上……寫血書?因為這些血滲了進木頭深處,所以即使棺木表麵被磨花了,也還是能用試劑檢驗出來。”我被白書人這說法嚇了一下,不過細想起來,這也並非不可能。

    因為,如果這木盒子真的是埋私生子的棺材,那麽當年棺木下葬的時候,孩子的母親可能是處在一個極度激動的狀態之下的。在這種情況下,埋棺者咬破手指,在棺木上寫血書發泄,也不是不可能。

    那麽,如果這方盒子上的血書有署名,而那署名就是張奶奶的話,應該就能證明我的推理了。

    於是我翻找起我的背包,拿出了一小瓶相應的噴劑。其實尋寶的過程,往往需要用到多種鑒定技術,和需要嚴謹的分析能力,而我們這些尋寶人,有時候做的事情其實也就和偵探差不多。這些常用的道具,倒也是會隨身攜帶。

    我拿著那瓶噴劑,在木盒子上方噴了一層,接著周淨從他背包裏掏出一把紫外光手電,在木盒子上仔細照了起來。

    耀目的紫光下,幾行模模糊糊的字體果真在木盒上顯示出來!看來,還真有人在上麵寫血書……微感震驚的我接著燈光仔細辨認上麵的字,發現雖然字跡已經變得極度模糊,但因為這些字寫得很大,所以努力分辨的話,還是能大致看清的。

    隻見木盒上寫著:

    七夕時節,永失。

    昔年之情,棄之盒中。

    今日之事,永誌不忘。”

    從那剛勁的字體和所寫的內容可以看得出,當年寫這血書的人,是抱著極大的怨憤寫下這些字的。其中“永失”“永誌不忘”這些用詞,能看出寫這內容的,是一個剛失戀的悲憤女子。這似乎又應證了我的那個猜想。

    然而,我把目光投到血書的最後一行,卻看見了這麽幾個字。

    周小方泣血上。”

    周小方?我原以為會在最後題名的時候看見張奶奶的名字,沒想到在這木盒子上寫血書的人,竟然是宗主本人?難道這個木盒是宗主自己親手埋的?我頓時感到十分奇怪。

    白書人看我們疑惑,站出來對我們說道。

    如何,是不是感覺很奇怪?你原以為這是一個棺材,是宗主拋棄張姑娘後,張姑娘安葬流產的死嬰的地方。可是這木盒子上的題詞卻是宗主的,還說他‘永失’。你沒想通這點,對不對?”

    雖然不服氣,但我不得不點頭,因為眼前出現的東西,確實讓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46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