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那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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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女人的想法,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我看著她的眼睛,思索了片刻,接著,我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

    “那……如果你真的不討厭我,你能給我點好吃的嗎?我是真的餓了。”

    看見我這明顯討好的模樣,我聽見房間深處A先生呸了一聲。而外國女人的嘴角又上揚了兩分。

    “好,我給你。”她說完,從地下室鐵窗縫隙裏,丟了兩個塑料袋進來。一個塑料袋軟塌塌,油膩膩的,似乎是裝了一坨米粉一類的東西,看上去有點像屎,有點惡心。另一個塑料袋裏則放了兩個硬邦邦的包子。

    “好啦,我親愛的小帥哥,快吃吧,這是賞你的東西,裏麵全是我的心意。相信你吃了以後,就都明白了。”

    她說完,哈哈一笑,拿起裝滿食物的食盒就飄然而去。A先生哼了一聲,走上前拿起地上那個裝著冷包子的塑料袋,朝我說道。

    “嘿,叫你和那女人賣萌。可是頂啥用呢?她還不是隻給我們兩袋垃圾?”

    他說完,朝那袋看上去很惡心的米粉掃了一眼,拿起包子縮到角落就開始吃。我卻像寶貝一樣捧起那裝著米粉的塑料袋,小心翼翼地吃了起來。

    “沒……沒事的。”我說道,“晚點,等言無調來找我們,一切便好了。”

    然而“晚點”言無調也沒有出現。我眼光光地盯著地下室的大門,一直等到早晨六點的鍾聲響起,直到我忍不住昏昏沉沉地睡去,言無調都沒有來。

    第二天的夜晚,依舊如此。我們沒有等來言無調,卻等來了張雨軒和那外國女人。

    外國女人帶了一些紗布和消炎藥幫我處理腿上的傷,張雨軒則是來威脅我說出隱藏神器的地點的。

    “我們被白書人追殺,神器被我埋在八角山的某處”本來就是個隨口說出的謊言。現在我為了保命,自然不能透露真相,於是一口咬死了就是不說。

    張雨軒見恐嚇了我半天沒有結果,就示意外國女人在給我包紮的時候折磨我。我不停哇哇亂叫,大喊疼痛,就這麽折騰了半響。

    在傷口包紮好了之後,我忍不住了,假裝隨意地問起了言無調的狀況。我想知道,他為什麽沒有來。

    “你說他啊。”外國女人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你還是別多問的好,嘻嘻。疑?你怎麽知道這屋裏有這麽個人?你為什麽問他的事?”

    “沒……沒什麽。”我敷衍著,沒有回答。

    身後卻聽見A先生重重歎了口氣。他心中肯是在暗叫不好,因為他知道言無調很可能出事了。

    這一天,外國女人給我們帶的依舊是奇怪的食物。我吃的是泡成一團的米飯,而A先生依舊吃的是冷包子。

    到第三第四,一切如昨。言無調還是沒來,而外國女人給我們送的食物也還是那麽奇怪。

    A先生這日雖然仍是搶走了包子,但他看向我的眼神中逐漸有了憐憫。

    “傻小子,死心吧,我覺得言無調是來不了的了。”

    “什麽意思?”

    “照我看,那天晚上我們上去的事十有八九是被張雨軒發現了。他因此挾持了小言哥,不再讓他來看我們了。”他歎了口氣,然後一拳重重打向牆壁,“唉,媽的,那個東西的所在我之前都告訴言無調了,估計這會張雨軒也逼他說出來了。可惡。”

    “那樣東西?”聽了A先生的話,我敏感地捕捉到了什麽。我忽然想到,剛遇見A先生的時候,他話裏嘴邊,一直在嘟囔著一句有些奇怪的話——“有人想逼他說出那個東西的所在”。

    這件讓張雨軒都想要的寶物是什麽?

    我便忍不住問了出來。

    “說起來,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你知道一個重要的寶物的所在,而張雨軒也一直在逼你說出來。”我靠近A先生說道,“你剛才的說的,難道就是這件東西?”

    聽我提起這個,A先生回過頭,眼神突然警惕了起來,和他之前魯莽粗獷的模樣不一樣。看來,這是他內心極其在意的一件事,所以才會態度如此不同。不過過了片刻,他的眼神和緩了,開始說道,

    “是的。你猜的沒錯,我確實知道一件寶物的所在,而這一點,張雨軒一直想從我口中套出來。本來這件事我不想告訴你的,不過看來這秘密十有八九是守不住了,我也就告訴你吧。”

    他說著,頓了一頓,然後道,

    “其實這件東西也沒什麽稀奇,就是那天把植物人送去市心醫院,你偷開走救護車的那天,我在這八角山濃霧裏發現的一張奇怪的符紙。當時我看見救護車附近的樹下有張黃紙,上麵寫滿了奇怪的字,感覺很好奇,就順手撿了起來,放在口袋裏。說來也奇怪,那次好像也是因為我有了這件東西,所以我雖在迷霧中耽擱了許久,但卻沒有被卷進鬼屋裏來。這符紙我後來放在老家舊宅的衣櫃底了,其後我被關進精神病院,有幾個神棍來問過我,我一概說不知。但是我也因此知道,這符紙不簡單,是件寶貝。”

    “而這點張雨軒也知道,所以當你們在這鬼屋相遇後,他有向你要過?”

    “是啊,我沒告訴他在哪裏,還罵了他一頓。三言兩語之間,我們就吵了起來,後來還動了手。我打架也不比他輸多少,但他會控製屍體和我打,等於三打一,於是我就敗下陣來,被他關進這裏。那張紙的所在我沒告訴任何人,隻是透露了給言無調那東西在我老家,如果他被張雨軒抓了的話,估計這事張雨軒也從他口中逼問出來了。而我老家就是個兩室的小平房,他們搜一下很容易就搜到了,唉。”

    “原來如此,我都明白了。”

    我歎了口氣,靠在地下室的一角繼續休息了起來。

    現在的形勢看來,言無調是不會來放我們走的了。如果沒有言無調的幫助,我便沒有辦法離開地下室繼續調查了。那未來的我們會怎樣呢?難道就一直被困在這裏?

    情況就這麽繼續了下去。我在地下室門口等了整整七天,都一直沒有等到言無調。

    腿上的傷經過兩次換藥已經漸漸好轉,而張雨軒他們對我的威逼折磨也越來越厲害。有時候是辱罵,有時候,有時候是擊打我的傷口,當然,這些事張雨軒都不會親自動手,基本上都是委托那個外國女人做的。

    想來,對他這種高手來說,折磨我這種人是髒了他的手,他也不屑於去幹。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了下去。

    我就這麽等啊等,熬啊熬,就在我內心感到絕望,已經漸漸不相信言無調會出現的一個深夜,言無調卻再次如幽靈般出現在地下室。(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