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為啥和曆史上的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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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何知道的!”良久,索額圖才吐出這麽一句話,但是聲音裏已經寒氣肆意了。
不過吳乃華可是知道,這是索額圖再用這種方法來詐自己的。
要說索額圖這個人,最能代表他的詞匯,恐怕就是奸猾了。
即使是麵對自己內心最為疼惜的兒子,這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奸猾之性,也沒有絲毫掩飾。
“嗤!”吳乃華將茶杯慢條斯理的放下,看著索額圖說道:“我說阿瑪,我乃是您的阿哥,何必用這種對付外人的手段來對付我,阿瑪想知道,兒子自然會告訴您的。”
散發著寒意的雙眼並沒有因為吳乃華的這句話而有任何收斂,今日的阿爾圖哈和往日的太過不同,簡直就是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難不成這小子往日裏都是偽裝,可是今日為何不在偽裝下去了?”
麵上雖然無動於衷,但是索額圖在心中已經開始仔細的思考起來了。
吳乃華不以為意,他接著說道:“其實很簡單,既然父親已經知道兒子出現在茶樓之中了,定然已經知道那些口稱是鼇拜派來的刺客,刺殺蘇克薩哈的。而且,如果兒子猜的不錯,這件事定然已經被皇帝交給了阿瑪來處理。”
索額圖沉默半晌,說道:“不錯!”
吳乃華輕輕一笑,似是得意,又似是不過爾爾。
接著說道:“其實如果不是今天的事情,父親你被提拔也是早晚的事情,隻不過今日晚間,兒子做了一把推手,將這件事提前了一些罷了!”
“怎麽說!”索額圖不經意的,已經開始正了正身子。
吳乃華:“皇帝年幼,先皇傳下旨意,由四位輔政大臣共同輔佐少帝,然,多年過去,瑪法(滿人對自己爺爺,祖父的稱謂)年紀大了,蘇克薩哈滿朝不受待見,遏必隆牆頭草一般的人物,鼇拜手握軍權,雖處四大輔政末尾,但是卻已經有權傾朝野之像。太皇太後是何許人也,定然不會坐看鼇拜勢大,隻能拉攏我赫舍裏家,這才破了祖製,迎娶我那沒見過麵的額雲(姐姐的意思)做這皇後。”
索額圖皺起眉頭,說道:“隻要不是個瞎子,誰都看的明白。”
“阿瑪糊塗!”
吳乃華笑著說道:“有了姻親關係,太皇太後和皇上必定重用我赫舍裏家,可是阿瑪,難道太皇太後和皇上就不怕我赫舍裏家同樣做大,成為另一個擅權專政的鼇拜和多爾袞?”
說到這,吳乃華就沒有繼續向下說了。
索額圖是什麽人,即使吳乃華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也已經完全明白過來了。
之前之所以不明所以,不過是多年的夙願得償所願,一時驚喜交加,亂了心智。
現在隻是吳乃華稍稍點播,心裏就已經完全明白了。
這沒有什麽太過深奧的東西,可以說這就是孝莊和皇上擺在台麵上要告訴赫舍裏家的事情。
這屬於遊戲規則,孝莊和皇上懂,索尼和其他一眾大臣也懂。
為了對付鼇拜,孝莊要拉攏赫舍裏家,勢必要重用赫舍裏家,可同樣的,還要防備赫舍裏家做大,卻不能過於重用。
這就好比驅走了老虎,又來了豺狼。
那麽怎麽辦?
滿朝文武可是都知道,赫舍裏家有一個庶出子,索額圖。
重用索額圖就是解決這件事最好的辦法。
一來給了赫舍裏家榮光與利益,二來又可以使得赫舍裏家不會過於做大。
作為不被重視的庶出子,被皇帝提拔重用,這乃是天大的恩情,若是索額圖想要青雲直上,隻能拿出所有的忠心去報效皇帝。
這就是遊戲規則,你懂我懂,卻不能書之於麵。
想通了一切的索額圖,臉上什麽陰冷,酷戾的樣子都不見了,笑的兩隻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吳乃華:“而且,今日茶樓,兒子拖了蘇克薩哈的福,認出了皇上,決定不再韜光養晦,故作不知皇上身份,點出了當朝局勢,與鼇拜對於皇上的威脅,恐怕現在皇上即使沒對鼇拜起殺心,恐怕從今天開始也要小心提防了。”
索額圖突然站起身,就是放肆的大笑。
轉頭看向一臉懵逼的,仿佛看神經病一樣的吳乃華,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就說,我索額圖的兒子,怎麽像個鵪鶉。我們乃滿人,少學漢人那一套韜光養晦的法子。要知道,裝傻子久了,就真的變傻了。你且歇息吧,為父還要找你瑪法商量一下皇上交代的事情。”
說著,心情大好的索額圖就要大步離開。
吳乃華一愣,沒有想到一朝得勢的索額圖,竟然受了這麽大的刺激,連這麽明白的事情都讓人看著心驚膽戰的。
“阿瑪留步!”
索額圖停下腳步,疑惑的問道:“還有何事?”
吳乃華站起身,來到索額圖身前,鄭重的問道:“阿瑪打算如何處理那些刺客!或者說,阿瑪準備如何做?”
索額圖本不欲說,但是今日的吳乃華非同往日,最終索額圖說道:“現如今鼇拜勢大,不管這些刺客是誰派來的,都要想辦法坑一下這鼇拜,借此打擊一番。我欲先和你瑪法通下氣,明日早朝聯合蘇克薩哈,給鼇拜來個迎頭痛擊,消消那鼇拜的氣焰,為皇上出口惡氣!”
“阿瑪糊塗!”吳乃華心中簡直日了狗了。
曆史上不是記載這索額圖奸猾無比,陰險的厲害,怎麽怎麽看都不像啊。
吳乃華歎了口氣說道:“阿瑪你真的糊塗了。皇上將這件事交給你來辦,可不是為了讓你幫他出氣,更深層的理由,可是在給您一個考驗!”
“嗯?此話怎講?”索額圖不快的說道。被自己的兒子打臉,索額圖可快活不起來。
深吸一口氣,吳乃華說道:“如今皇上勢弱,正是隱忍的時候,父親若是這般做,豈不是將皇上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讓皇上和鼇拜針鋒相對了,這豈會是皇上現在就想麵對的。再者說,父親畢竟隻是一個二等宮廷侍衛,直接被擢升,鼇拜勢必有多種借口阻攔,若是惡了那鼇拜,以他囂張跋扈的性格,定然百般阻撓,到那時,父親得罪了鼇拜,也讓皇上覺得您辦事不利,那時父親可覺得自己真的可以退去這身侍衛服?”(m.101novel.com)